第80章:一介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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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謹兄弟分明心屬林妹妹,哥哥還說出那種話來。心中卻有點莫名其妙的酸楚。

    寶釵歪在床上,團扇遮住口鼻。

    越想越氣,特別薛蟠還在李謹麵前提及…

    當她是什麽人了,論才貌也不輸姐妹們,都拿她當嫁不出去似的。

    而這種羞惱隻是一瞬間,寶釵畢竟是有遠誌的女子,不想一生嫁給默默無名的酒肉子弟。推開個人,她又開始為家族,思索起營生的事來。謹兄弟在六扇門、認識的權貴高官都是有實權的,和賈府不一樣。

    而他允了要幫自家走正經皇商、替聖上賺銀子。這是有多大的能耐和關係、才能和皇宮搭上線?

    要知道賈府裏的元春、也是王家賈家…費了多少人脈金錢心思,才推上去的。

    他竟也是個心思才傑的人,不覺想起李謹的麵貌,和上次小聚紙條上的詞,臉上一熱。

    “哎呀!”竟羞的也學了林妹妹拿帕子捂住臉。

    其實寶釵小時候也是愛頑活潑的女孩,甚至也偷偷看…

    所謂、情不知所起。

    李謹正納悶,薛大腦袋這不是幫倒忙嗎。

    因為薛蟠在外麵吃酒、李謹給他說了一聲,就在薛蟠憨笑中去了寶釵門口深呼一口氣說“我來給寶姐姐請罪了。”

    寶釵自若鎮定,起身走到榻邊坐。手裏的團扇輕輕搖晃,保持平時端莊模樣,語氣平淡道“謹兄弟請進吧。”

    “蟠兄弟剛才說胡話,原都是我那句,一家人惱了寶姐姐。”他先在門口說,也不等寶釵再次開口,徑直走了進去。抱拳笑彎了眉眼“寶姐姐,我給你賠禮。”

    “原來你們說的是胡話,既然是胡話又何須賠禮呢?”寶釵輕搖團扇嘴角上揚淡淡而笑。

    “其實……也不盡是胡話。”李謹看向寶釵,目光如炬。

    寶釵被這一望,拿著團扇的手微顫幾下,雙頰也不自覺紅了幾分,隨後握緊團扇,強裝鎮定道“謹兄弟想說什麽呢?這一會兒是胡話,一會兒又不是胡話的,我可不是你的子期。”

    什麽子期不子期,李謹一頭霧水。

    這又是哪兒的典故,要知道那些東西他八百年早還給老師。

    李謹訕訕笑道“寶姐姐這話我不解。”

    寶釵以為李謹是裝作不懂來糊弄她,這可真是個不知羞的!於是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嘴角彎彎,問道“哦?謹兄弟有何不解?”

    找到話題,李謹這廝又開始不老實套寶釵道“寶姐姐,我乃一介武夫,您這引經據典的,哪裏是我這淺薄的粗人懂得呢?”

    寶釵以為這廝有多油嘴滑舌,竟是這個原因,心下好笑,故作意味深長“啊~是這樣啊……”

    這聲“啊”可真是讓李謹聽的心裏癢癢。於是眼神一轉,嬉皮笑臉道“我實在是胸無點墨,寶姐姐卻是博學多才的,我倒不如拜姐姐為師……”

    “哼,”寶釵聽了,輕哼一聲,起身來到他麵前,用團扇拍了他一下,“好個不知羞的!叫哥哥聽見了像什麽話、我可做不得大人的老師。”

    “什麽大?”李謹嗬嗬一笑,探手抓住團扇,“姐姐仔細手疼。”

    寶釵俏臉通紅,橫了他一眼見李謹還拉著團扇,竟也沒鬆手。惱羞道“謹兄弟還不鬆手。”

    這不害臊的色胚子,目光閃閃盯著寶釵雙目,她一個大家閨秀、深受女德女訓培養。又何曾有過這種感受,一顆心跟打鼓似的砰砰砰響個不停。

    羞的先鬆了團扇,轉身坐到榻上,捂著心尖緩了緩,端起茶盅潤了口紅唇。

    “寶姐姐這扇麵真精致。”李謹搖晃著扇子,這大冷天的姑娘們怎麽都愛拿把扇子。走到寶釵身邊坐下笑道“寶姐姐不給我吃碗茶?”

    又聽寶釵喚了丫鬟,結果沒一個在。

    這薛蟠倒又把自個兒喝的醉醺醺,掀開簾子笑道“謹兄弟,我妹子可原諒咱們了?”

    寶釵橫了薛蟠一眼,這大腦袋登時吞了口唾沫,捂著嘴又自己輕打了幾個耳光賠笑道“好妹子,都是哥說錯了話,你別惱我。”

    我這正醞釀著,總有人打擾。於是李謹起身上前挽著薛蟠笑道“我這正在給寶姐姐賠禮,說的兄弟我口也幹了,勞蟠兄弟幫我倒碗茶來喝。”

    “那是,那是,你努力!”薛蟠拍了拍李謹,回頭給他倒了一碗茶。帶著愧疚的眼神,長歎道“都是我胡咧咧的,謹兄弟我在外邊等著你吃酒,明兒我帶你去看宅子,再找幾個人出去正經請你東道。”

    李謹端著茶,又回到寶釵對立的榻上,看著冒滾煙的茶,喝了一口舒服道“寶姐姐這裏的茶,竟和我屋裏不一樣。怎麽有些微苦回味又甘甜。這大冬天喝上一口,我竟不冷了。”

    沒了團扇遮擋,寶釵隻能拿出帕子掩嘴笑道”這是哥哥喝的杜仲茶,能入肝補腎,補中益精氣,堅筋骨,強誌,治腎虛腰痛,久服,輕身耐老。”

    補腎?治腎虛?

    李謹一口噴了出來,吐了自己一身子。

    嗆了幾口,咳嗽道“蟠大哥,真會養生,沒想到寶姐姐連醫學也略有所聞。”

    寶釵見他濕了衣裳,笑著起身拿帕子遞給李謹“大冷天仔細凍一身病來。”伸了手,又忽覺得失了禮數規矩,正待抽回再去拿一個新的來。

    李謹眼疾手快拿過帕子就往臉上、身子上胡亂擦,嘴裏笑道“不至於,我身體好著。寶姐姐都說我是武夫了,這點冷怎的就受不住。”擦完卻是把帕子收進了懷裏,也不還給寶釵。

    寶釵麵帶羞澀,轉身回了榻,臉蛋上潮紅一片,原本李謹隻是以為寶釵羞紅。

    哪知寶釵回了榻,捂著心口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李謹趕忙上前往她額頭一探,又抓了她手驚嚇道“寶姐姐可是犯病了。”

    寶釵身子越發軟了沒有力氣,像抽了骨一般倒在他胸膛。仍是這般,也極力保持清醒來掙脫他的雙手,想推開李謹的身子。

    寶釵閉著眼睛,身子滾如火,迷迷糊糊輕喃道“藥…”

    “這藥在哪啊?”李謹也是有些急,蹙眉問“可是在寶姐姐身上?”

    寶釵輕輕點頭,又搖頭……

    嘶…這伸手去寶釵衣服裏拿藥瓶,會不會太……

    於是抓著她的手,探了進去說,“寶姐姐我也不知在哪,我抓著你手,你自己找。”

    寶釵點點頭。

    寶釵吃了藥,逐漸恢複。潮紅退散,保留一點羞紅。隻是現在被李謹抱在懷裏,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閉著眼睛……

    “妹妹…謹兄弟…”

    這薛蟠突然一喊,李謹被嚇一跳,寶釵更是忽的推開李謹,連如何裝鎮定也不知。

    李謹站起身子,把突然進來的薛蟠轉了個身子說“正打算尋你吃酒,好了!寶姐姐他不惱咱了。”

    薛蟠見他衣裳濕了,又問“這怎麽濕了一片?”一麵推薛蟠出去,一麵返回寶釵麵前,從懷裏拿出兩瓶玉露水說“這兩瓶就是玉露水,寶姐姐看看如何。”

    到夜間,散席。

    薛蟠喝紅著一張臉,送李謹到抱夏門口搖搖晃晃道“明兒,去看宅子,在正經請謹兄弟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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