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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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陳敬德之住所,布置簡單。
自負手離開今日大考現場之後,這老人便回到屋內,看書靜心,以衝淡那莫名的怒氣。
就在這時。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在外稟報道:
“陳老,寺長請您過去見證武試。”
聽到此言,陳敬德內心憋得一肚子氣更是鬱結,沒好氣道:
“沒有我見證,那群小兔崽子就沒辦法結業了不成?”
“不是,是那名為陸亭舟的武生學子,第一個上場,就完成了考核,打穿了木人樁。”
在外的黑衣恭聲道:
“此子前三科成績為上上甲等,而今武試也一邁而過,寺長欣喜我大理寺將獲一全才,特請陳老前去見……”
一個“證”字還沒說出來。
吱呀~
朱紅大門已經被從裏麵推開,如老獅子一般的陳敬德大驚道:
“你說什麽,那姓陸的小子煉出了內勁,打炸了拳樁?”
“不錯。”
黑衣見到陳敬德出來,立即躬身施禮,道:
“屬下來之前,在遠處聽那學子解釋,似是在大考將來之際,終於煉出了內勁,讓王典教習驚喜不已。”
聽見再次確認之後的話語。
陳敬德的雜亂白須都抖了起來,胸腔起伏:
“這小子……”
他情緒上來了,心中一腔驚喜:
“也就是說,這小子現在的成績,全都是一等甲上!”
與之前所有人預料的都不同,能真正轉正成為大理寺之人。
他竟然沒有看錯人!
黑衣此刻也是附言,低聲自語般:
“這陸姓學子當真非常人,我大理寺開科以來,或有精於情報、偵破,或有擅長武力,卻罕見這名學子這樣的全才,依屬下看來,這名學子在其他三科取得成績,也是下了苦工,所以才落下了武功,若非如此,他應該不至於瀕臨大考前夕,才邁入內勁。”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用一部分時間去學習易容等專項技能,並背誦密語情報,還要研習偵破等等能力。
這些時間投入進去了,用來練武的時間自然就少了。
而練武也從來都是一個“苦修”的過程,沒有一日一日的練拳走樁,磨練肌肉筋骨,功夫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變出來。
黑衣不提這個還好。
提到這個,陳敬德胡子又吹了起來,瞪眼自語:
“雖然這小子在最後時間裏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但他顧此失彼,四項科目想要全都占全的心,絕不可取,要不是他最後時間練出了內勁……”
他表麵如此說。
實則內心已經無比誇讚陸亭舟:
“天才,這小子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天才。”
不管他如何否認“顧此失彼”,反駁對方整日泡在文字堆裏的舉動如何失智。
但這小子卻是真真正正的全都兼顧了。
整天泡在書畫堆裏,增長了知識見聞以及智慧,這應該是讓他在情報、偵破等學科裏大放異彩的基礎,而被這些事情分去了心力後,還能在最後的時間裏,把武功的進度追趕上來……
若是專心醉於武學……
“老夫馬上去看看。”
陳敬德坐不住了,當即就奔著學衙而去。
…………
學衙府堂之前。
被陸亭舟一拳打爛的木人樁,已經被撤下去換了一個新的。
王典教習滿麵榮光,臉也不再是冷冰冰的了,雖然因為陸亭舟給了他一個驚喜。
但武試還要繼續。
“別站在這繼續嘚瑟顯擺了,下去,讓第二個繼續測試。”
王典的語氣似是喝罵,但所有人都聽得出,他話語裏的高興。
不過陸亭舟退回隊伍裏的時候,還是被王典最後瞪了一下,那個眼神裏帶著“練出內勁居然不第一時間稟報教習”的情緒。
“亭舟,你,你都不跟我說你的武功進展……”回到隊伍裏,沈康立即數落陸亭舟不夠兄弟。
“武試結束,我再給你賠罪,現在看其他人。”陸亭舟笑了笑。
“下一個,蕭飛宇。”王典轉而看向了第二個人。
蕭飛宇被念到名字,先是瞥了一眼陸亭舟,然後麵無表情的走出。
他長身玉立,身上有一種貴公子的氣度,走到木人麵前,先是對寺長和王典施了一禮。
然後,沒有任何預兆的捏拳就朝著木人樁轟了過去。
砰!
霎時,一股狂暴的風從蕭飛宇的拳頭所過之處,擴散而出。
一拳之下。
嗚啦啦~
他的衣衫都在獵獵作響。
轟!
狂暴的一拳直接打穿,甚至餘勁擴散,將固定在原地的木人樁都轟飛出去兩三米遠。
這一拳的效果,驚豔了所有人。
“好!”一個女子的聲音第一個叫道,是陳冰雁。
她第一個叫好,認為蕭飛宇這威力十足的一拳,將陸亭舟的風頭穩穩的壓了下去。
畢竟陸亭舟的一拳,無法將木人都直接打飛出去兩三米。
“學生一拳已畢。”蕭飛宇一拳之後,麵無表情的對著寺長和王典施禮,然後很有禮儀的退了回去。
王典看在眼裏,暗道:
“飛宇看起來沉穩大氣,但今天隱隱有被陸亭舟壓住的勢頭,卻也沉不住氣了,要奪回往日裏‘第一’的位置。”
但他認為這種競爭是好事,可以有益於促進大理寺人的武道修行。
“下一個……”
緊接著,到了其他人。
不過顯然,這一批大理寺武生裏煉出內勁的,眾所周知的就那麽幾個。
陸亭舟算是半路殺出,給了所有人一個大大的震驚。
第三個、第四個,乃至大多數人,都是在大考前夕也還沒有煉出武道內勁,這與天賦有關。
一個又一個學子上來試驗,一拳過後,結果基本都是新換上的木人紋風不動,最有效果的是打裂了一點,但這是蠻力,跟內勁有很大區別。
練武就是要將一身蠻力,化為一股可以自由爆發的勁力,才算成功踏入武功的第一關。
一個個學子上來,然後黯然退下去,大多數人都是失望,也有早就知道自己結果的,下去的時候,反而有一種釋然的情緒。
砰!
陳冰雁打炸了木人。
砰!
沈康也打炸了木人。
這一批學子裏最後真正做到完成考核的,就隻有陸亭舟、蕭飛宇,陳冰雁、沈康四個人。
“武試隻有打炸木人和沒有打炸木人兩種結果,打炸了木人,說明內勁有成,從此正式轉入大理寺,可身披黑衣,至於其他人,寺內會綜合爾等前三科成績,挑選特殊人才,散入安城官衙、任仵作等職位。”
仵作,那是小吏,連捕快都不如。
而身披黑衣,上繡魚龍的大理寺人,卻是連一縣之令都可直接捉拿的身份。
卻在這時。
蕭飛宇開口道:“教習,飛宇請求細分武試名次,決出我四人中的高下。”
一句話說出來。
寺長和王典都看了過去。
不甚意外。
蕭飛宇作為長期占據此批學子第一名次的人,如果按照最後武試的劃分,隻有兩等結果,那等於是說,他和陸亭舟等四人最後武試是相同的成績。
但陸亭舟前三科卻在他之上。
換算過來,這一批大理寺結業的人,第一顯然是陸亭舟。
“你要比武?”王典問道。
“正是。”蕭飛宇麵不改色,目不斜視。
陸亭舟卻覺得有些無奈。
今天的大試,他隻要求自己通關就行,不想暴露自己更多的東西:
“我覺得就不用比了吧。”他問道。
蕭飛宇轉過來還沒說話。
陳冰雁卻是直視著陸亭舟開口道:
“你害怕了?”
蕭飛宇都咽不下這口氣,何況是陳冰雁,就更不可能認了今天自己居然不如陸亭舟的這一結果。
憑什麽半年來都不聲不響,甚至不為所有人看好的人,突然就成績第一了?
一躍壓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