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霸氣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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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胡家的人攙著他們的少爺連滾帶爬的往家跑。

    黃家下人們,則是在聽到黃非仁被打死了之後,嚇得都不敢回黃家了,但又懼怕大庸律。

    大雍律,奴隸敢逃跑,抓回來直接砍斷雙腳。

    而圍在春香樓外的驚慌莫名的百姓,以及春香樓的妓女們,此刻卻是畏懼的為四個人讓開了道路。

    “石大人,您老終於來了,再不來妾身這春香樓都要塌了。”

    老鴇媽媽看到被劉虎帶過來的武侯長石魁,仿佛看到了救星,身子一下就依偎了過來。

    懷遠坊武侯長石魁,身材高大,麵色方正,身著綢緞,更像是一個富家老爺,他本來還想捏一把貼上來的這風韻猶存的婦人。

    卻從雜亂的周圍人聲裏聽到:

    “這個武侯大人,真是為民除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接打死了這個惡少!”

    “黃非仁平日裏沒少坑害人,還有那黃家,一直都是吃人不吐骨頭,欺行霸市。”

    “終於有人除了這一害!解氣啊!”

    圍在春香樓前麵的百姓,先是為死了人而感到害怕,但回過神來,才大呼黃非仁死得好。

    “黃非仁死了?”

    同樣,帶著石魁過來的劉虎也聽到了這些話,當即麵色大變。

    這時候,他眼睛餘光已經瞥見了石老大臉色一驚,旋即很快就冷沉了下去的一幕。

    “石老大,這裏麵一定有……”

    劉虎哪裏不知道這一定是陸亭舟幹的,當即就準備替自己的“師弟”解脫。

    自己百般擔心陸亭舟上任第一天,就得罪石魁,沒想到陸亭舟比他想的做的更過分,竟然直接把黃非仁這個惡少打死了。

    雖然對於劉虎來講,一個黃非仁,就算家裏有錢,他也根本不放在眼裏。

    但他在乎的是石魁。

    這一下可是半點不能有緩和餘地了,他都似看到了接下來石魁肯定不能讓這個‘刺頭師弟’好過了。

    果然。

    石魁一個大步就走進了春香樓,將劉虎無視了。

    “武侯長!”

    而門口的小馬等三個武侯,早就聽到了外麵武侯長來的聲音,見到石魁進來,全身都筆直,趕緊彎腰見禮。

    在他們見禮的時候。

    陸亭舟也看向了這位自己名義上的頂頭上司,麵不改色抱拳道:

    “石大人,下官陸亭舟有禮。”

    石魁卻是先一眼看向了黃非仁的死屍,眼神更沉,轉向了陸亭舟,語氣不明的道:

    “一拳就能把人打的七竅流血,當場斃命,你的拳法剛猛的很呐!”

    “多謝大人誇獎。”

    陸亭舟似是沒有聽出來別的意思,一板一眼的道:

    “下官今日上任,便遇到這不法歹人鬧事,便跟兄弟幾個過來彈壓,沒想到此獠竟根本目無王法,膽大包天,拒捕不說,還敢對下官出手,本著維護大雍律的精神,便直接殺了他正法!以正視聽!”

    這一番話說得,要不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心裏才是最藐視王法的,他自己都相信自己是一個無比忠君愛國之人了。

    石魁眼角動了一下,似譏似笑的道:

    “小陸大人不愧是大理寺出身,果然剛正不阿,嫉惡如仇。”

    “哪裏?”

    陸亭舟嚴肅道:

    “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

    “嗯?”

    “此獠不僅目無王法,以民犯官,更重要的是,他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自家老爹與武侯長關係匪淺,所以才能恣意妄為,這簡直是汙蔑石大人你的青白,我哪裏容他能這樣胡說……”

    一問一答之下。

    陸亭舟看著石魁,故作疑問:

    “但看大人的態度,難道黃非仁此獠說的是真,下官真的殺了石大人的什麽親戚?”

    “荒謬!黃非仁是什麽東西?也配做我的親戚?”

    石魁眼角跳動,連臉皮都抖了起來,強壓著嗬嗬笑道:

    “以民犯官,拘捕抗法,黑衣衛特權特辦,殺他十次都死有餘辜!”

    黑衣九品官連都能逮捕,何況一個普通人,石魁不得不承認,陸亭舟把自己的權利用的任誰都說不出毛病。

    他瞬間意識到了,眼前這個青年是一個棘手的存在。

    “那就好。”陸亭舟微笑:“我還以為我殺錯人了。”

    “不,以民犯官,挑戰王法,你殺他當然沒錯!”

    石魁上前幾步,拍在陸亭舟的肩膀上,道:

    “陸兄弟英雄出少年,沒有愧對朝廷的栽培,日後,能在我懷遠坊庇佑一方百姓,石某大幸。”

    “不敢。”陸亭舟輕輕一笑。

    “既然以民犯官,罪不容誅的人已經伏法,下麵你們自己善後便可,本官還有事,就不留在這裏了。”

    石魁深深看了一眼陸亭舟。

    很快。

    他帶著身後的秦福和宋三轉身就離開了春香樓,似乎是壓了很大的情緒,忍著不去爆發。

    ……

    在劉虎、陸亭舟以及小馬幾人目送下。

    石魁負手離開了春香樓,到了大街上。

    “剛上任就敢殺人,還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壓大哥你。”

    身邊的秦福嘬著牙花子道:

    “小東西不是個善茬,這可不是二八開能打發的。”

    三年前,劉虎從大理寺任職到懷遠坊武侯鋪的時候,石魁隻用了小小的一招就乖乖讓劉虎在身邊當狗了,說是懷遠坊的油水八二開,給劉虎兩成。

    但其實真正從他們手縫裏散出去,到了劉虎手裏的,就是九牛身上一根毛。

    而那劉虎還以為自己賺了多少。

    本以為三年後的今天,再來一個大理寺出身的,舊計重施一番就行了,因為劉虎的前例。

    在他看來不信大理寺出身的,照樣也是普通人,逃不過金錢和女人。

    但誰料……

    來的竟然是這麽個主兒。

    “霸氣外露!”

    石魁陰沉的咧嘴笑道:

    “找死!”

    ………………

    春香樓內。

    望著一片狼藉的酒樓內,姑娘們也大著膽子重新走了回來,黃非仁的屍體則是被抬送向了黃家。

    陸亭舟還在好奇打量這勾欄的布置,雖然被打爛了,但他到底是第一次逛這個世界的青樓,感覺很新穎。

    劉虎則是耷拉著臉,歎氣道:

    “師弟,我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猛人,說什麽我也要拉著你,不讓你來……”

    這下好了。

    殺了黃非仁不說,還剛才那樣和石老大說話,他現在哪敢再跟陸亭舟商量什麽,怕是石老大要算計的時候,把他也要饒進去。

    陸亭舟卻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問道:

    “今天我辦的事,說的話,有那裏不對嗎?我是大理寺九品魚龍衛,拒捕犯官,按照大雍律,難道我不該殺?”

    劉虎望著陸亭舟,竟是一時間分不清這人到底是真的愣頭青,還是個老辣分子。

    就在氣氛有些沉默的時候。

    突然一股香氣傳來,一個聲音嬌柔的女子委身過來:

    “劉大人,還有這位小大人,今天多謝你們了,讓我們這些苦命姑娘沒有遭受更大的災禍。”

    陸亭舟正好奇這女子是誰。

    隻見劉虎神色當即一變,義正言辭的道:

    “如煙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與陸師弟既然是武侯兼大理寺魚龍衛,那自當保佑一方百姓,免受惡霸欺淩……”

    陸亭舟看著劉虎,真夠厚臉皮的,不過男人總是喜歡在女人麵前顯擺,倒也正常。

    但他也終於明白,原來這個女子就是劉虎說的春香樓花魁。

    “還是要再次謝謝小大人和劉大人。”如煙福了一禮。

    相對於劉虎,她對於今日的主角陸亭舟更顯得含情脈脈:

    “今日沒辦法道謝,來日還請小大人光臨春香樓,如煙還有各位姐姐妹妹,都要好好謝謝小大人。”

    “日後再說吧。”

    陸亭舟擺了擺手,道:“姑娘還是先去收拾吧。”

    春香樓被砸爛的隻有一樓以及如煙的閨房,她也就沒有再多說,福了一禮,退下了。

    陸亭舟看著劉虎仍笑眯眯的注視著如煙遠去的背影。

    “原來這位就是如煙姑娘?”

    陸亭舟看著重新走進來的其他姑娘,道:

    “我有個問題,這如煙姑娘雖說也足夠漂亮,但看這樓裏的其他姑娘,在姿色上也並不遜色於她,為何她是花魁?”

    “這你就不懂了,如煙有別的姑娘都不會的技藝。”

    劉虎雙手抱胸回道。

    “琴棋書畫還是善歌善舞?”

    陸亭舟表示理解了,這種女子,確實更吸引人。

    “不不。”

    豈料劉虎搖頭道:

    “是如煙懂得應對不同男人的短板和長處。”

    陸亭舟不解。

    這是什麽?

    劉虎深深看了陸亭舟一眼:

    “她的口算能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