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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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帝劍!

    太白庚金劍氣!

    當陸亭舟的意識之中轟然震蕩出了這一連串聲音之後。

    霎時。

    他的視角映現出了呂祖記憶之中的畫麵。

    他再一次成為了呂祖!

    此時,天穹和大地之間。

    呂祖一人站立於一條大江之前,在他的背後,有著七名道人。

    陸亭舟化身的呂祖一指向前落去。

    轟!

    伴隨著這一指落下,從呂祖的指尖之處,迸發出了一股前所未見的浩蕩氣流,便如滔滔不絕的星柱朝著麵前橫亙而過!

    一刹那之間。

    陸亭舟在呂祖的身體之中,隻感覺鋪天蓋地都是無比犀利的劍意,仿佛在這一劍之下,天地萬物沒有任何是不可被切割而開的……

    撕拉~~

    肉眼可見的空氣,都在這一條不知其大,不知其長的氣流之下,被撕裂成為了兩片無形的布帛!

    最後。

    斬在了麵前的大江之中。

    轟隆!

    一刹之間,水汽沸騰,劍氣所過之處,大江之中的水汽瞬間被蒸發,切割而開……

    約有百丈而寬的江河,竟被這一劍劈下之後,當場斷流!

    一劍斷江!

    太白庚金劍氣!!

    陸亭舟完完全全以第一視角目睹從“自己”指尖發出來的這一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這真的是人力所能辦到的事情嗎?

    雖說開竅級數已經非常人,但是一指之中迸發而出的劍氣,連百丈寬的大江大河都能斬斷……

    這樣的威力之下,即便是大雍王朝那座號稱天下第一的雄關巨城“山海關”,怕也也要在這一指之下,被摧城而過,化為焦土!

    “發出這一劍的呂祖,到底是什麽境界?”

    陸亭舟內心震動。

    難道他現在所看到的,是呂祖七竅全開狀態的巔峰時期?

    如果真的是這樣。

    他完全理解了呂祖在五百年前是怎樣的無敵於天下。

    這樣的一個一指,一劍!

    當時天下間肯定也有強大的王朝,以及很多修煉大派。

    但有幾個人接得住這樣的一擊……

    而關於這一劍發出之前,以及過程之中的法門,陸亭舟化身呂祖同時,將每一個細節都完完全全的印在了腦海裏。

    這一劍發出之後。

    那被截斷的百丈寬的江麵,久久不能恢複流動,而……

    在這一時間段,呂祖的聲音再次傳遞到陸亭舟的腦海裏:

    “此劍的練法……”

    他在給後麵的七人教授。

    帶到半柱香之後。

    陸亭舟四周的空間,卻發生了他熟悉的反應,那是這記憶碎片要結束的征兆……

    “五彩印記,隻點亮了金色印記,所以便隻能看到五帝劍之中的一劍?”

    陸亭舟在推斷。

    太白庚金劍氣,儼然就是利用人體肺竅之中的庚金之氣發出來的一劍,但為呂祖所創,甚至冠以“帝名”,說明這一劍不簡簡單單是一道金屬性的劍氣!

    它,似與傳說之中的天神白帝有關。

    嘩啦啦~

    隨之,四周的記憶空間,好似泡沫一般破裂,形成了漣漪,開始收縮……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就是記憶結束的征兆。

    在陸亭舟做好了退出這段記憶準備的時候。

    那泡沫般收縮的四周之中,竟然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模糊景象。

    是呂祖一人,負手而立,背對群山,麵前的長空之中是許多高大的身影……

    這些畫麵很殘破,很模糊,似乎是沒有被點亮,所以沒有辦法看到全貌。

    就在陸亭舟退出這段記憶的最後一瞬。

    他所看到的最後一幅模糊的畫麵,是一道貫穿了長空,劈開了一切的五色巨劍,在那一劍之下,隱隱約約有一個高大的身影上掉落了一麵龜甲……

    “原來龜甲上的劍痕,是這樣留下來的。”

    陸亭舟從自己的屋子內睜開眼睛。

    轉而,看向了手中的龜甲。

    此刻的龜甲,表麵上再沒有那股讓人不能直視的銳利鋒芒了,就好像被吸幹了的空殼子。

    嘩啦~

    陸亭舟想要拿起來在觀察一下。

    卻不想,龜甲直接在手裏風化了,變成了從指間灑落的骨頭石粉……

    “呂祖最後以五色長劍斬殺的那一道道高大身影,都是些什麽人物?”

    陸亭舟對自己所看到的那壯闊之畫麵背後的時代,悠然神往。

    但似乎,自呂祖坐化後,丹、經、劍、體被如今的四大聖地瓜分之後,關於五百年前的一些事情,就被這幾大聖地有意的封鎖了,隻有他們的藏經閣裏或許才有記載。

    在民間,人們隻知呂祖是最近五百年裏最強大的武者,但很少有人知道呂祖的敵人和對手是什麽人。

    陸亭舟目光一閃:

    “看來以後要經常去找如龜甲這類的和呂祖有關的器物了。”

    他看向了站在原地的第二分神,心念一動,讓分身回了自己腦海一趟,跟腦海裏被點亮的那道金色身影融合……

    下一瞬,第二分神飛了出來,肉眼可見的分神的靈魂強度再次強大了一倍!

    “這道太白庚金劍氣,是至少要進入開竅級數才能使出來的武功,要想練成,金丹這種東西,是必不可少的輔助工具。”

    人的肉身精氣就那麽多,而想要發出呂祖那樣的一劍,試想五髒之中得蘊藏多麽澎湃寬廣的真氣,才能做到。

    “我以後必須要找到呂祖丹方才行。”

    呂祖四大傳承:金身、經書、劍法、丹方。

    每一道都是天下無敵的傳承,但是,若想修其中一道至大成,則必須有其他幾道來輔佐,丹方在其中占據的分量,無比之重。

    好在目前陸亭舟手上有金丹。

    “你先返回秦州城,過幾天,我也要離開安城,甚至會從秦州經過,屆時再會和。”

    陸亭舟安排好了分身的行動,看著分身閃身離開了院子。

    他則在床上盤坐了起來。

    再度回憶了一邊呂祖記憶之中五帝劍第一劍“太白庚金劍氣”的練法,跟大蟾氣互相對應之後,他似乎發現了兩種武功有契合的關係。

    咕咚!

    他當即吞下了一顆金丹,開始嚐試用大蟾氣和太白庚金劍氣的法門,同時去煉化金丹。

    這一嚐試不要緊……

    他煉化金丹的速度,竟直接比平時快了一倍不止。

    本來要一個晚上才能消化完的一顆金丹,半晚上就煉化了,化為藥力,被他的肺竅吸收……

    於是陸亭舟當晚直接服下了第二顆金丹。

    等到第二天紅日初升。

    接下來的三天之內,陸亭舟沒有再被陳敬德安排什麽別的事情,顯然是讓他好好收拾東西,以備跟著公主的隊伍出發。

    於是,陸亭舟這三天時間煉化掉了十二顆金丹的藥力!

    等到要隨著公主出發的這一天早上。

    陸亭舟睜開眼睛,他的雙眸之中竟然閃過了一抹異常銳利的劍氣。

    如果此刻是王典站在這裏盯著陸亭舟的話,那麽他隻看到陸亭舟的眼神的一瞬間,就有一種被傷到的感覺。

    江湖傳說,武道高手過內勁三關時,精氣神到了巔峰的武者,單單憑借著目光就能打人。

    隻一雙眼神注視過去,對方便會被壓製,沒有還手之力!

    陸亭舟竟然通過金丹,將自己的精氣神提升到了從目光就能表現出來的地步。

    不僅僅是這樣。

    他現在已經吃下了三十來顆金丹,尤其是這三天的修煉,讓他無比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肺竅之中,隱隱有那麽一點點和以往不同的東西……

    雙肺的強大,讓他的體力和氣息,甚至於皮膚,都直觀可見的變強了一大截。

    繃!

    陸亭舟輕輕扯了扯自己的手臂皮膚,看似正常細膩白皙的皮膚,但觸手卻是如牛皮鼓一樣堅韌,這樣的程度。

    他自問若是剛勁高手一拳打過來,他站著不動,都不會有一點傷勢,對方連他的皮都打不動!

    這顯然是在向著開竅級數大踏步的邁進著了。

    …………

    今天就是公主從安城出發的日子。

    大清早的。

    大理寺方麵和安城城主府上,專門挑選出來加入護送公主陣營的三個人,已經站在大理寺校場上在等候了。

    而城主府的兩個高手,在看著自己旁邊居然站著這麽一個年輕,似隻有十八九歲的青年後,都是無比古怪的看向了大理寺的陳敬德和寺長。

    似是在心裏說:

    大理寺派了這麽一個小年輕加入護送隊伍?

    就算是你大理寺的人手每一個都是寶貝疙瘩,一個蘿卜一個坑,也不能這麽明目張膽的糊弄啊。

    果然。

    片刻之後,公主的隊伍從裏院內走出來,剛來到校場上,便看見了在這裏等候的陸亭舟三人。

    他們第一時間全都注意到了年紀十分顯眼,甚至可以說是青澀的陸亭舟。

    公主的一雙烏黑眼睛,顯然閃過了一絲異樣。

    而那位隨行的老婦人,則直接沉下了臉來,對著陳敬德語氣不善的問道:

    “陳大人,這個青年就是你大理寺派出來護送公主的魚龍衛?”

    陳敬德麵色不改,道:

    “正是,亭舟是我大理寺這十年,不,二十年以來最出色的一個天才後輩,請公主放心,他完全可以勝任。”

    公主看向了陸亭舟。

    陸亭舟也是第一次正視這位民間遺珠,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姿色確是為生平僅見,但他眸光沒有一絲波瀾,隻和其他兩個人站在原地不動。

    公主仍舊沒有開口。

    老婦人臉寒著沒有說話,似乎是被陳敬德不要臉的話氣到了。

    他們跟安城要的可是至少三個混元勁級數的護衛。

    這麽年輕的混元勁?

    天才?

    就算是六大聖地之中,這樣的人也沒有幾個,並且至少被按照當代首席培養的……

    她怎麽也不可能相信小小安城,會有這樣的人。

    反倒是這安城大理寺方麵,不願意出派人手,認為護送公主此行危險巨大,送了一個應付差事的倒黴鬼更有可能。

    這樣想著,臉色更是藏不住怒容。

    “公主,依屬下看來,如果大理寺真的抽派不出人手的話,我們隻要那兩個人就行了。”

    這時,公主隊伍裏麵的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冷冷開口,道:

    “這個青年,還是大理寺留著為好。”

    派不出高手,他們不要了便是,這樣的一個人,真的要了,成為累贅的概率更大。

    陸亭舟站在原地,將這些人對自己的蔑視聽在耳朵裏。

    他沒想到,他居然因為年紀被拒了……

    陳敬德的眸光微微眯起。

    他也是沒想到對方會從陸亭舟的年齡上找事。

    轉而,陳敬德心裏歎息,隻得說明情況:“公主,亭舟曾為我安城擒殺過一名混元勁級數的罪犯,實力問題,真的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

    老嫗和溫家隊伍裏的人,都目光閃了閃。

    “既然如此,讓我去試試他,可好。”

    又是那個三十歲的男子。

    光憑陳敬德的話,他們自然是半信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