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走廊裏，女人跛著一隻腳從那邊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她兩個眼珠子好像被挖走了，隻剩下流血的血窟窿。
    張著嘴，不斷流出血來，似乎舌頭被拔掉了，看上去極為滲人。
    如果是一個人，這應該已經死了。
    因為沒有人能承受這種致命傷，還有隨之帶來的痛苦。
    當然鬼就另當別論了。
    在噩夢世界裏，人和鬼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但人就是人，鬼就是鬼。
    正常情況下，在噩夢世界裏被殺死的人，也不會變成鬼。
    那需要恐懼轉化。
    具體的情況，林默還真知道一些，畢竟他也曾經是總局科學院的五級研究員，雖然研究的方向不是那個，可也閱讀過很多類似的報告和技術資料。
    還是有一定的發言權的。
    反正他沒有見過這種剛被厲鬼殺死的人，在短時間內轉化為厲鬼的先例，以前沒見過。不過類似的情況，倒是在一些影視和遊戲當中經常遇見。
    病毒。
    被咬傷或者被抓傷之後，病毒會從傷口侵入身體，然後在短時間內將一個正常人改造成怪物、喪屍、吸血鬼之類的東西。
    因為有這些鋪墊知識儲備，所以林默很自然的就先入為主的推測，或許，這個醫院裏也有某種‘厲鬼病毒’。
    被這裏的鬼怪殺死之後，就會立刻變成厲鬼。
    具體是不是，這個還需要探究，但眼下，林默得先解決這兩個變成鬼的家夥。
    過程並不難。
    甚至稱得上非常簡單，這兩個人活著的時候就比較廢物，變成厲鬼，是利害了不少，但想要威脅到林默，那還差了太遠。
    林默給予了他們真正的安寧。
    在動手之前，他也嚐試和對方交流，可惜收效甚微。
    接下來林默沒有遇到其他鬼怪，似乎這裏的夢魘都在躲著林默。
    林默還自己揣摩了一下對方的心思。
    應該是惹不起躲得起。
    反正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林默可以想怎麽走就怎麽走，想怎麽逛就怎麽逛。
    梨山醫院實際上不止一個大樓。
    後麵還有。
    樓和樓之間有連廊，但連廊上著鎖，林默看了看窗戶外麵，如果從外麵繞，要去另外一個樓裏也困難。
    因為下麵的卷閘門都鎖著。
    反正一二樓都封著。
    林默心裏琢磨，這明顯不對勁啊，怎麽其他地方不上鎖，偏偏後麵那棟樓上鎖，這不是擺明了說裏麵有問題？
    此地無銀三百兩簡直是。
    林默這會兒越是想知道裏麵有什麽。
    巧的是這個時候林默從對麵一個廊橋看到一個人影居然從裏麵的那棟樓裏走出來，林默急忙溜過去，躲在對方必經之路上。
    就見這個人影穿著那種研究員穿的白大褂，帶著防毒麵具，從裏麵打開上鎖的門，走了出來。
    林默這個時候的好奇心已經很強烈了。
    確定隻有這一個人後，他極為果斷的采取了行動。
    上去就將這個人給按在了地上。
    對方可能感覺他自己也不含糊，還想反抗，被林默幾下給整的心服口服，不敢亂動了。
    近距離觀察，林默看出來了。
    嚴格說這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夢魘。
    對方身上有夢魘的氣息。
    但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樣，而且明顯極為理智，沒有夢魘的那種瘋狂的怨念和惡意，沒有，就不會被支配，也不會做出什麽傻事。
    林默問對方叫什麽。
    對方很老實，說叫哲也。
    “幹什麽呢？”
    “病毒學家。”
    居然還是一個科學家？
    林默突然意識到，莫非自己之前瞎猜亂想的，蒙對了？這裏還真有一個研究厲鬼病毒的實驗室？
    林默這次問的就比較直接，就問實驗室是不是在那個大樓裏。
    這個叫哲也的點頭，說是。
    還真有。
    林默一時之間腦子有點亂，他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問了。
    倒是可以繼續瞎猜。
    看對方怎麽回答。
    “病毒研究的怎麽樣了？”
    林默接下來問了這麽一句。
    對方說研究的非常順利，雖然也遇到過一些問題，但都解決了，馬上就可以大量產出。
    “下一步計劃知道嗎？”
    林默問。
    這時候哲也警惕起來，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
    可能林默問的，是真正的機密。
    他條件反射的不想回答。
    那這更能說明，林默問的這個問題非常重要。
    對方研究這種厲鬼病毒，肯定有進一步作用。
    這裏有很多空房間，林默把對方拖到了一個房間，關上門，開始嚴刑逼問。
    就算是意誌力堅定的硬漢都扛不住這個，更不說，這個哲也並非硬漢。
    很快就把知道的全說了。
    林默聽的也是汗毛直立，他沒想到，這次無心之舉跑來梨山醫院，居然是逮到了一個大瓜，獲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和他之前胡亂猜測的差不多，這裏有一個實驗室，研究的，就是厲鬼病毒。
    沒想到這玩意兒還真的有。
    之前看到被殺死的普通人短時間內變成厲鬼，就是因為醫院的夢魘，都帶著基礎的厲鬼病毒。
    所以一旦普通人被這些厲鬼殺死，立刻就會變成厲鬼。
    而這裏還有更高級的夢魘病毒。
    感染之後，配合一些特殊的抑製藥劑，就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無需進行恐懼轉化，變成夢魘，而且在獲得夢魘強大的力量和能力的同時，不用擔心被負麵情緒所控製神誌。
    哲也的情況就是這樣。
    變成了夢魘，但隻保留夢魘的力量和能力，同時，保持了作為人的記憶和理智。
    很厲害。
    林默就問你們是怎麽研究的？
    哲也說著需要大量投入，還有，很多很多的試驗，說任何成功，都是建立在無數次失敗上得來的。
    他還說，梨山醫院，就是一個試驗場。
    這裏所有的夢魘，實際上，都曾經是普通人，或者是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
    林默就說你們是真的沒人性啊，對自己人都這麽凶殘，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厲鬼。
    “你說錯了，我們恰好是要拯救大野雞國，隻有這樣，才能擁有攪亂其他國家的能力，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抓住機會，趁亂崛起。”
    哲也眼睛裏帶著一絲狂熱。
    這些話聽上去有些耳熟，不就和伊邪會所鼓吹的那些理念一模一樣。
    對了。
    這麽說，資助這個實驗室的勢力，一定就是伊邪會。
    接下來，從哲也這裏，林默得到了證實。
    這裏的確是伊邪會搞出來的。
    而且，並不是隻有這麽一個。
    在野雞國各地，甚至在海外，還有類似的實驗室和試驗場。
    聽哲也的意思，到時候會向周邊鄰國投毒，然後趁亂占領。
    林默忍著立刻掐死對方的衝動，問這種病毒有沒有解藥。
    “沒有！”
    哲也搖頭。
    “你說謊！”
    林默不信。
    用了一些手段，對方招了。
    說有。
    有就好！
    林默又問，既然這梨山醫院裏都是這種帶有厲鬼病毒的鬼怪，你們不怕病毒泄露出去？
    “我們有特殊的法子。”
    沒有意外，這個特殊的法子林默也弄清楚了。
    居然是用特殊的符篆。
    林默感覺這又觸及到了左白的領域了。
    幹脆，把左白請過來，問問他了解不了解這種符篆。
    請神咒一用，左白就來了。
    “這是什麽地方？”
    左白的警覺性還是非常高的，估摸看出來，這地方不是國內。
    林默就說帶你出來旅個遊。
    又說這裏是野雞國。
    “哼，倭人之地，藏汙納垢，你來這破地方幹什麽？”
    左白不理解。
    林默把情況簡單一說，在聽到這些倭人居然打算禍亂故土，左白當下就要把麵前這個研究員給弄死。
    好說歹說，林默給攔住了。
    然後把厲鬼病毒和符篆的事情一說，誰料左白一聽，不屑一笑：“我道是什麽了不得的手段，區區陣法而已，我要破之，易如反掌。我現在就將其破掉，到時候沒了陣法約束，這些鬼怪四處殺人，必將倭人之地攪亂，他們也算是自食其果。”
    林默眼睛一亮。
    心說這主意不錯。
    就這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