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楊嗣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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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前哨二百餘人,每日以一隊軍士駐守橋頭,一隊軍士在石橋與營地周圍,往來巡守,隔日輪換,餘者則是屯駐與營地之中。

    如此布置,就算有數百虜騎,突破石橋而入,一時間也難攻破營地,何況前哨營地對著石橋和官道方向上,還各有數門三號佛郎機炮和虎蹲炮布置在那裏。

    隻要這邊示警,廢堡那邊便可立時支援,不要說數百虜騎,就是一兩千虜騎,也可抵擋廝殺一陣,待周邊宣鎮軍馬來援,則虜騎危矣。

    張岩先後看過營地和橋頭兩處布置,沒有什麽大的問題,略詢問了近日虜騎騷擾情況,便策馬前往南邊大約二裏多的那處大石橋方向奔去。

    …………

    張誠紮營的廢堡,往東南二裏左右,一處廢棄的墩台,高約兩丈上下,負責守衛此處石橋的是步兵千總部後哨。

    此時,張誠與參將張岩等人,正站在殘破的墩台上,向四處眺望著。

    在他們腳下的墩台上,對著東麵石橋方向,架著兩門三號佛郎機炮,八顆子銃立在旁邊,隨時可以打放。

    四周墩牆基本完好,殘破之處都已堆土修補,墩牆外臨官道等易於被攻擊處,擺放著拒馬、鐵蒺藜等阻敵之物。

    正對官道處的墩牆上,同樣駕著兩門虎蹲炮,以防備有可能出現的虜騎。

    在墩台東麵約十丈左右,一座與官道相連的石橋橫臥在涼水河上,與官道一樣,石橋寬約三丈,長逾十多丈。

    此橋上也是撒滿鐵蒺藜,在朝霞映射下閃爍著點點寒光,橋頭連接官道處,幾架拒馬樁擺在那裏,拒馬樁後約三丈距離,新壘砌的齊胸土牆,圍成一個半圓的弧形,在官道上是三架大車橫著。

    官道南邊土牆上架著一門三號佛郎機炮,北邊則架著一門虎蹲炮,炮口都是對著石橋方向。

    一隊軍士倚在土牆邊躲避著初冬的冷風,他們身前幾堆篝火燃燒著,上麵一口大鍋,煮著滿滿一鍋的開水。

    又一隊軍士,往來在涼水河畔與墩台周圍,他們三甲分為三個方向,交叉巡視著周遭的一切。

    再往東看去,涼水河對岸的通州方向,那邊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水灘,偶有幾個不高的土丘,仍可看到一些被清軍焚毀的村落,翻騰著滾滾的濃煙,火光忽隱忽現。

    張誠轉身向北望去,北京城那雄壯的身影,隱約可見。

    前幾日,宣大三鎮的勤王軍馬剛剛移營到達永定門外時,總監軍高起潛倒是撥給盧象升一批糧穀草料,不過那僅僅是象征性的一點點糧草,對於宣大三鎮入援的三萬餘軍馬來說,真的猶如杯水車薪,根本就吃不了多少時日。

    張誠站在叔父身旁不由提醒道:“叔父,前日移營時,監軍高公撥下的糧草並不充足,今韃虜占據通州,漕運隔絕,今後恐怕……”

    張誠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看見叔父張岩正瞪視著他,耳中聽著張岩說道:“糧草之事,自有督臣和軍門操勞,我等隻需守好東郊就是。”

    其實,張岩內心也不無擔憂,他從宣鎮帶來的糧草本就不多,全賴入援後的補給,前幾日移營時高起潛分撥的糧草,到他手裏時就沒有多少了,勉強還可維持半月有餘。

    這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就餓得慌。

    若是真的斷了糧草,人和戰馬都受不了,就算是再強兵卒,戰鬥力也是急劇下降,若真有那麽一天,還殺個屁韃子,隻剩躺著被韃子殺的分了。

    但是在他這裏,卻隻能如此說,心下再急,麵上也不能露出分毫,軍心為要啊!

    他看張誠不再言語,便再溫言說道:“誠兒,你此番勤王事畢後,定能位列將官,這說話辦事,務要多思多想,切不可逢事亂多嘴,徒惹事端。”

    張誠看著叔父,低頭沉聲道:“叔父教誨得是,誠兒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