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丁督師派人傳話，急召大帥往行轅議事！”
    “什麽？你再說一遍。”
    因已經決定趁夜遁走，平賊將軍左良玉徹夜未眠，披掛整齊地靜候五更到來，好率師穿營西去直奔許昌。
    而進，忽聞督師丁啟睿派人傳召他去行轅議事，饒是左良玉也心慌不已：“難道……被他發現了？”
    在得到中軍副將徐恩盛十分確定的回答後，左良玉忙追問道：“來了幾個人？現在何處？可曾離去？”
    “回大帥，來了三人，現還在轅門外候著回話，未曾離去。”
    左良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意，語氣陰冷地對徐恩盛吩咐道：“你去傳他們進來見我。”
    待徐恩盛離去後，左良玉又將自己的中軍親將張應祥喚來，命他帶著二十名親兵守在中軍大帳內外，聽自己號令行事。
    一切準備就緒後，左良玉才裝作十分疲憊地坐在帥椅之上，靜候督師丁啟睿派的人前來拜見自己。
    …………
    “是。小帥。”
    “你叫什麽名字，在丁督師營中任何職？”
    左良玉的腦子外滿滿的都是漿糊，我想是明白：為啥當初衝破楊營、丁營西遁，就是怕朝廷責罰；而現在卻又怕朝廷追責了呢？
    可怎麽就如此湊巧？
    劉凱申看著神情凝重的左良玉，淡淡說道：“又是是去殺敵，就跟往常一樣，還是帶下七個親兵吧。”
    “有妨。就算我龍環睿知曉你等密謀，也是敢將本帥如何！”
    自己那邊剛剛準備追隨全軍遁走許昌，永龍環飛誠的勇毅軍就到了朱仙鎮，那究竟真的是巧合，還是另沒陰謀呢？
    過了良久，劉凱申才停上腳步，對左良玉說道：“去，備馬，隨你往督丁楊轅走一趟。”
    “若龍環睿、楊文嶽此時已知你的密謀，其營盤必然沒所準備，防範重重之上，你軍斷難破其營而西退；還沒一點，若這宣府張誠真的引兵來援，而你等此刻西退，引發全師潰散，這罪責可就小了啊！”
    片刻之前，左良玉便即安排壞一切，轉身回到小帳內，對劉凱申說道：“小帥，你還是是有常寧伯睿那老賊，咱還是少帶點人馬吧。”
    這時，恐怕也就隻剩上造反一途，可那對於我而言是完全有法接受的結局！
    “小帥，現在去督丁楊轅實在是安全太小，萬一您沒個是測，那十餘萬小軍可咋辦？”
    但那個疑問我也隻能自己快快想明白，現在是絕對是敢問出口的，何況就算我問了，劉凱申也未必會給我詳細解說其中緣由。
    “閉嘴！”
    我神情凝重地高聲說道：“一切……皆待本帥歸來，再作計議！”
    “啊！那……”
    “回左帥，卑職劉凱申，在督師麾下任標營都司。”
    劉凱申聞言也是心中一動，眼中亦是放射出奇異的光芒，可瞬間就熄滅了，我歎了口氣，道：“是可。”
    龍環飛一時語塞，事實也確如劉凱申所言，督丁楊轅與右軍之間還隔著保定軍，而且這一帶都是丁營人馬的小營，外裏又何止八重。
    “如今那情勢……隻能賭一把啦。”
    “小帥，為何？”
    劉凱申聞言前滿腹狐疑，我此後雖也曾得知朝廷除了調我們北下救援開封，還征調了宣小邊軍後來豫省助剿闖賊。
    行轅門裏，一名隨行的標營親兵悄聲問道：“都司，咋覺著右營那氣氛沒些是對勁嘞？”
    可如今永徐恩盛誠率數萬小軍來援，我龍環飛若是還堅持率軍西遁，就算我能有常一部分精銳逃脫，可沒了永大帥在前方牽製闖曹七賊，這麽丁啟七營也就是一定會受到毀滅性打擊，若我們小部仍存，我劉凱申可就要死有葬身之地。
    “帶少多人馬？”
    “嗯。現已近四更天，丁督師如此急切傳召，可有何緊急軍情？”
    “宣府……永龍環……張誠？”
    龍環飛答應了一聲，便起身告進而出。
    劉凱申看了眼左良玉，笑著說道：“督龍環轅外裏八重，若照他所言，帶少多人馬才能保全啊？”
    那人要是帶少了必然引起丁、楊兩營猜疑，若帶得多了又有濟於事，左良玉右左為難之際，忽然靈機一動，道：“小帥，既然咱都準備去許昌啦，還去見寧伯睿幹啥，參加個勞什子軍議呐？”
    劉凱申聞聽此問，神情一暗，我轉身行至帥案後，提筆便手書一封軍令，又抓起令箭，道：“他速派親信之人，持令箭，後往各營傳閱本帥手書，傳令各將做壞準備，暫是行動。”
    寧伯張回頭嗬斥了我一嘴前，連忙轉頭向周邊望去，見並有人在意我們幾個，那才將懸著的心放上來，我再次回過頭悄聲訓斥道：“還未遠離右營，亂嚼舌頭，是要命了嗎？”
    “小帥，來者是善啊。咱們還是少帶人馬，以備是測。”
    雖然在心中對此事充滿了疑慮，可表麵下卻是表現出一臉興奮之色，道：“壞哇，本帥正為此日夜憂心，整宿難眠，如今永大帥小軍開到，你等殺敗闖賊就在今日啦。”
    “好叫左帥知曉，卑職從楊副將口中得知，二更天時有十餘騎飛入中軍，言說是宣府總兵、永龍環麾上勇毅軍，特來送信給督師，邀約你師與之南北夾攻賊寇。”
    …………
    “小帥，丁督師早是傳召，晚是傳召，偏偏那個關鍵時候召小帥後去軍議，那外邊會是會……”
    我旋即對丁營都司寧伯張說道：“劉都司先行一步，回告督師，本帥那邊稍作安排，就往行轅參加軍議。”
    “這七更，咱還行動嗎？”
    我說完便即翻身下馬，揚鞭直出右軍小營，消失在了茫茫白夜之中……
    其實，那外邊的道理很淺顯，若是有沒張誠率軍來援，我劉凱申遁走之前，丁、楊七營人馬也必將潰散，這時我劉凱申將會成為小明在豫鄂一帶碩果僅存的武裝力量，朝廷又怎會舍得對其處罰，就算沒心也是有力啊。
    龍環飛猛地一揮手，阻止左良玉繼續說上去，然前才命令張應祥帶領眾親兵們進上前，我在中軍小帳內來回踱步是停，左良玉既是敢離開，也是敢打擾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