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七十章 四方 (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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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盛這個人,似乎心比天高,反而助推了這樣的沛然大勢生成,仿佛能夠收拾河山,重整乾坤。
但此時在孟昭看來,此人不管武功如何,這手段以及眼界,怕死有些欠缺,別說他連神魔都未曾修成,即便是神魔,乃至是至尊強者,麵對沛然大勢,也要黯然收場。
就譬如當年的西楚霸王項羽,戰力逆天,當世無敵,卻依然難以違逆浩蕩的大勢,敗給赤龍體劉邦,不是武功不如,而是大勢不如,為之奈何?
孟昭雖不說對天下大勢了然於胸,但至少在推翻大雍皇朝這件事上,經過這南方宗師的詳細講述,算是有了一個了解。
想想看,組成貴勳體係的世家,豪強,宗門,各懷鬼胎,地方勢力割據,尾大不掉,甚至連軍方都有異心,存著養寇自重的心思,靠著整個大雍輸血,卻並不繳費,而是得過且過,相互拉扯。
就這樣的局勢,你北堂盛即便是智慧通天,武道通天,也是難以逆轉大勢了。
孟昭又接連問出關於南方江湖武林,以及叛軍,平叛之君的種種訊息,這出自南方世家的宗師也是有問必答,並給與孟昭不少關鍵信息。
其中有一條就讓孟昭暗暗心驚,這叛軍不但和一些豪強,世家勾結,甚至連邪魔道,也都和他們沆瀣一氣,世家也都心知肚明。
這就是真正的亂世前兆,正不正,邪不邪,道德淪喪,一切以利益為先。
對於那些尋常的百姓,良善人家,自然是天大的壞事,大大的災厄即將降臨,不知多少人會身死,又不知會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但,對於孟昭這樣有實力,有武功的野心家而言,未來的一段日子,必然是十分歡愉暢快的。
心中的情緒激蕩,孟昭很好的將其壓製下來,沒有表現的太過出挑,隨即,將注意力都放到如今的古戰場當中。
“說說這白骨林和此前那血霧囊括之處吧,你們可知曉內中藏著什麽機緣和奧秘?”
孟昭其實在進入這古戰場空間時,神經一直緊繃,畢竟天魔宮主都在這裏九死一生,遇見的不是那屍魔,就是時光流沙,簡直嚇死個人。
不過,他進入這段時間,在血霧以及白骨林當中的經曆,包括見到乙衡,玄微等人,都足可見這裏也並非是危機四伏,不然,這些人豈不是連見到他的機會都沒有?
似乎,有些地區的確是禁地一般的存在,不是神魔修為境界,那就是九死一生,但有些地區,應該還算安全,至少對他這個修為戰力底蘊來說,說不上危險。
那南方宗師歎息一聲,將自己所了解和掌握的情況紛紛道出。
據他所說,這片白骨林,以及那邊的血霧包裹之處,都是僅次於神魔禁區的危險之地,內中有著足以對天人境界造成致命威脅的凶險之物。
先說那血霧當中,迄今為止,也隻有一個人進入又走出來過,是南方一個大寺廟的尊者,修為宗師之境,從中得到一柄沾染紅色血液的戰劍。他能活著走出來,不是靠實力,不是靠運氣,而是靠那柄戰劍。
後來經過高人研究,發現那戰劍之上的紅色血液,應該是神魔之血,其中蘊藏道果之力,使持劍之人,擁有道果之力護持,這才能安全走出來。
當然,出了這古戰場之後,戰劍之上的神魔之血,便被收走,戰劍倒是依然落在那位尊者手中,可威力卻是大大降低,遠不如沾染神魔之血之時。
那血霧之毒,自然是無比利害,更恐怖的是,這血霧當中,似乎隱藏著一尊活著的凶物,也不知道什麽怪物還是凶獸,當時那位尊者手持戰劍,隻看到兩個宛如太陽一般大小的眼球,隨即就嚇得屁滾尿流,連忙跑了出來。
“你們懷疑,那血霧之毒,實則是一種瘴氣,毒氣,乃是那凶物日常吞吐所形成的?”
孟昭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他沒有遇到,心中自然要打個問號。
“不錯,血霧當中,要說唯一有價值的,就是那恐怖的凶物了,其毒性猛烈,若是能將其內丹取出,不知是何等的寶貝。
其他的機緣,那就得靠運氣了,看看能否如佛門尊者那般,有幸撿到一柄沾染神魔之血的長劍。”
孟昭點點頭,那血霧有點門道,可以隔絕他的元神輻射,感應,對於元神也有浸染,侵蝕之能。
所以,沒有必要,他也不願意招惹其中的凶物。
何況已經從那裏走了出來,也沒必要再回去找罪受。
至於這白骨林,在南方宗師的口中,那信息可就多了。
首先,是有幾個幸運兒,在這白骨林當中,挖出了寶貝,帶出了古戰場空間。
說句難聽的,古戰場,哪怕是上古時期,破銅爛鐵,但隻要有神魔道韻浸染,那放在現在這個時代,也是大大的寶貝。
因此,他們對這白骨林了解就有一些。
根據南方宗師所言,偷襲孟昭的那凶物,有著大宗師的修為,且身具白骨丹,乃是上乘的修行資糧,隻不過尋常宗師難以敵得過罷了。
像是乙衡和玄微聯手,借助佛心珠,就殺死過三個凶物。
他們南方人,將此物稱作白骨獸,乃是誕生於白骨林中的凶獸,體內聚集了白骨林中的白骨精華道韻,算是凶物天成。
同樣是南方的頂級強者,以此推算,此處,應該是一尊神魔強者的道隕之地,其大概率是修行白骨道,因此隕落之後,形成了這偌大的白骨之林,甚至可以衍生出那神奇的白骨凶獸。
孟昭聽得有點玄乎,神魔強者隕落之地,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可,他所拾取的短棍,九龍輦,內中所藏隱秘可不小,絕不是單單一個修行白骨之道的神魔隕落之地可以解釋的。
尤其是那短棍的原本主人,有上古戰神的幾分威勢,結果被一掌活生生打死,神兵斷裂,他難道不是隕落在此處嗎?
不過很快,孟昭就想到了一個可能,真不一定就隕落在這白骨林,就算隕落在這裏,也不一定會形成如此大的道韻。
其一,那至尊強者揮掌擊來時,短棍的主人有過抵擋,不過神兵碎裂,這麽一截短棍崩碎,以無匹之勢栽落於此,似乎不是不可能,也就是說,那短棍之人,可能不是於此地殞命。
其二,那至尊強者的掌法至高無上,似能磨滅一切,那有戰神之威的強者,被活生生打死,說不定就是連屍骨都未曾剩下,在這白骨林當中,沒有他的道韻流傳,也能解釋的通。
至於九龍輦,有可能是禦空飛行後,被人打下來,掉落在白骨林當中。
若是真有這麽一尊修行白骨之道的神魔強者,白骨道韻流傳,此白骨林當中,最大的造化,可能就是其屍體,以及可能殘存的白骨道果之力了。
孟昭繼續詢問,除了這白骨林和血霧所包裹之處,四周還有什麽地界,又有什麽風險與機遇。
卻是打算,哪裏有需要的機緣,就先往哪裏去,至於這白骨林之內的白骨神魔的屍體,以及可能留存的部分白骨道果之力,他不是不想要,而是覺得風險太大。
那天魔宮主都遇到了屍魔,差點被弄死,這白骨神魔本就是邪門歪道,若是用什麽法子,臨死之前將自己的屍體練成邪門之物,他若是貪得無厭,隻怕下場不會好到哪裏。
再說了,他所修法門宏大,區區白骨道果,實在不入他的眼,頂多可用作參詳其中道果秘聞,以及給照天神鏡吸取,充當能量源泉,可爆發神魔偉力,僅此而已。
這白骨林對他的吸引力,已經沒多少,除非還能如先前一般好運,接連拾取上古神魔遺物。
聽到孟昭的詢問,那南方宗師也不敢怠慢,連忙將自己知道的盡數吐露出來,其他幾人也連忙發揮出自己的價值,查缺補漏,生怕被孟昭認為口服心不服,或是沒有價值,所以打殺。
這白骨林往東,乃是一片水域,內中汪洋似海,不過這水卻是鵝毛浮不起的弱水,劇毒無比,哪怕是修成金剛不壞的強者,落到水中,一時三刻也要化為骨頭渣子。
縱然有禦空之能,然這弱水無比詭異,任憑你是何等強者,都無法抵禦弱水的沉力,難以持久。
或許,修成神魔之境,可以在弱水上空禦空飛行。
孟昭臉色有點難看,他倒不覺得自己會被這弱水毒死,但問題是,這弱水也僅僅隻是弱水,內中沒有任何生靈存在,想要打撈沉入其中的寶物,怕也不是那麽容易。
白骨林往北,則是一片曠野之處,屍骸遍地不說,還有諸多屍魔,落入其中,甭管什麽人,都是難逃一死,因此被他們取名屍魔平原。
孟昭心中一動,連忙問道,
“這屍魔最強修為,到了什麽層次?”
南方宗師不敢隱瞞,
“不知,因為但凡進入這屍魔平原的人,都死了,我們能知道這平原內部之事,還是因為有人通曉分心之法,在進入那平原之前,分出一縷精神烙印,充當後手。
因此,那人在臨死之前,將經曆的一切道出,並告誡同伴,萬萬不可進入其中。
我們也是從那人的同伴口中得知這屍魔平原內部的。”
“所以,你們是從白骨林南邊過來的?”
“不錯,這白骨林南方是一座連綿的山脈,猶如雄關一般,內中有一條通道,可以連接這白骨林和山脈外界,我等也是因為空間亂流,直接落到那山脈當中,又聯係不到那天人強者,隻能死中求活,走這一遭。”
頓了下,南方宗師小心翼翼道,
“這山脈當中,也是凶險莫測,隻不過,是有一條空間通道,才能容我等進入。
真論起來,凶險不必那屍魔平原要差多少。”
孟昭聽來聽去,都是壞消息,反正這上古戰場,似乎危機很多,但好處卻沒多少。
當然,或許,這是實力層次,以及氣運福源方麵的差異,導致孟昭和這南方宗師對於古戰場有著截然不同的認知。
孟昭思來想去,那屍魔平原,大概率就是當初天魔宮主踏入的凶險之境,內中孕育出神魔層次的屍魔,他若是進入其中,怕也是九死一生,不比天魔宮主強多少。
除非,他能踏過屍魔平原,走向更遠處。
剩下的選擇,要麽是那山脈,要麽是那弱水所在。
孟昭本想直接去往山脈,通過那山脈的通道空間,走出一條比較安全順遂之路。
可隨即,想到了自己剛剛入手的無量旗。
此寶乃是水中之物,水韻濃鬱,若是能得弱水這天下奇水之一的本源灌注,必將大大提升其威能。
假如未來孟昭想要建立水軍,此無量旗,也可充當軍中至寶,助他掌控大軍。
因此,去往那弱水之處,倒也不是一個壞去處。
最關鍵的,聽這南方宗師所言,弱水一片死寂,不入其中,沒什麽危險,權當煉寶了。
“好,那就先往弱水一行。”
“啊?”
剩下的幾個南方宗師大吃一驚,滿是不解,本以為要順著原路返回,怎麽去那沒什麽機緣可撈之處?“怎麽,有意見?”
孟昭臉色一沉,他也根本沒必要向這些老家夥解釋自己要去煉寶。
隻是幾個生死操於自己手中的宗師而已,若不是需要留下幾個誘餌,實在有難以抵禦的危險,可以將他們扔出去爭取時間,早就宰了這幾個廢物了。
說實話,孟昭對這幾人的價值,基本已經榨取幹淨,可底子太差,所知太少,根本不成氣候。
但凡這些人能多吐露一些隱秘信息,或是多多提及這古戰場當中的信息,形勢,他也能容忍幾人。
“不敢,不敢,大人怎麽說,我等怎麽做!”
孟昭凶威之盛,在幾人心中,可謂是無人出其右,現在能僥幸逃得一命,多活一些時間,已經足夠了。
事實上,幾人也清楚,他們之所以能活著,不是孟昭真的有意放過他們,大概率是將他們當做可以試探的棋子。
還是自覺一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