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五十章 【禍心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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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一身混元一體的五花三層像是瀑布一樣被刷下來,降臨的武斷之力,流淌的邪能之火,那種宛如重力槍般絕對精準而優雅的降維打擊效果竟然給人一種逆伊索萊耶之焚般的有端聯想。
    轟~
    地麵齊刷刷的被虛空砸落出一個平整的斷層,沒有煙塵四起,隻有暴裂無聲,隻有淩駕一切宛如凝固般的壓迫感。
    【禍心妖】
    種族:起源妖族、基礎生命定義偏移、*態異化、*態異化、類生命體、幻想具現血脈、*基生命體
    體長:x
    體重:x
    生命:?
    體力:?
    力量:?
    敏捷:?
    狀態:八次異化第6階段(侵染中、剝離中、畸變中)
    能力:溯憶之界,等重天秤
    這是李滄在武斷領域清空一切成分不明的力場以及混淆不堪的能量風時,趁機鑒定出來的大癩蛤蟆麵板。
    不出意料的,基本隻有個種族信息算是比較全麵的,以帶魔法師閣下的見多識廣,自然可以判斷出那些被*掉的應該分別是——
    獸態異化、異態異化、島基生命體。
    有一說一,標準屬性值擱這種玩意身上也確實沒多大意義,就是你力量敏捷比它高比它強又怎樣、能怎樣,打得過還是跑得掉?
    “嘶”老王就跟卡著蛋了似的,得有三分鍾才哆哆嗦嗦的勉力從地上爬起來,呲牙咧嘴道:“我去,咱媽這個是一點也不比硬捱一下你的焚風好受哇”
    “銀樣鑞槍頭!”
    “蛤,我曰你個親祖宗的,真好意思啊,你說自個兒就是玻璃炮台到老子這就他媽成鑞槍頭了?”
    “那不然?”李滄無聊的勾勾手指,大魔杖在空中演繹出一幕幕靈動歡脫,血脈相連如臂使指:“還愣著幹啥,去吧,您不是要彰顯男兒本色一展王氏雄風麽?”
    “鍾氏!”
    “嗯嗯,滿門鍾裂歌以傳誌!”
    “我尼瑪??”
    不過這種時候過去摻和那確實是傻小子才幹的事兒,大老王口嗨很嗨,但這貨又不是真的傻,哎哎嘶嘶光打雷不下雨,壓根都不帶挪窩的。
    “八次異化?”
    “八次異化!”
    厲蕾絲眯一眼站在李滄背後猶如法天象地一般的閾限人格:“我們知道的,貌似隻有惡役是八次吧?”
    李滄一點頭:“雖然多次異化並不絕對意味著戰鬥力,但我還是認為,理論上原生異化血脈種族的的異化次數不可能太高,借助祈願才是極限加鍾的最簡途徑——”
    “你的意思是說,這隻大癩蛤蟆有自主祈願能力?”
    “幣氏神文全人類通用,未必異化血脈生物就不能解析它的涵義”李滄嘖嘖有聲:“跟人類從屬者還要勾心鬥角斤斤計較,跟這種東西嘛,那可就是一杆子打死的買賣了,小幣崽子但凡心黑目光長遠一點,玩了命的也要給它們開辟前路啊,吃完被告吃原告,它不香嗎?”
    厲蕾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人渣,渣無可渣的那種。
    而此時,大癩蛤蟆和伊波茲特爾力量投影的爭端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禍心妖再也不顧被世界線之力重創的身軀,一種詭異的力量波動開始從它的身周釋放出來。
    嘩~
    猶如潮汐一般溫吞淺淡的動靜衝刷著整片空域,大癩蛤蟆脊背上仿佛在瞬間不重樣的各自走過了千年風霜,每一次潮汐過境,春夏秋冬雨雪風霜紊亂又清晰的呈現在每個人麵前,那些寄生蟲、那些不死的拾荒者猶如高倍速鏡頭下的微生物,分分合合相愛相殺,往昔的朝朝暮暮今日猶在眼前,端的是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競發之態。
    看得出來,無論真實或虛幻,無論是記憶又或者現實,這兩樣原住民,甚至包括黑藤在內,都相當的適應大癩蛤蟆身上詭異的生存環境,反倒是李滄厲蕾絲這些卑鄙的外鄉人,隻不過是看了幾眼就開始眼神發虛。
    李滄突然伸手扶在厲蕾絲肩膀上:“呃我.有點想吐”
    厲蕾絲銀牙一呲,順勢摸上李滄的腹肌,色眯眯的抑揚頓挫:“噢喲,少爺,是喜脈謔~”
    老王:“噦~”
    遭不住,根本遭不住,突然有點難頂怎麽回事,大抵是鐵直男見不得這種零和博弈的抽象畫風吧。
    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自是無人在意的,但大癩蛤蟆這次的溯憶技能確實沒把他們梅開二度又拉進所謂的溯憶之界,反倒是一號二號礦坑被伊波茲特爾力量投影侵染的部分,急劇出現異常響應。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紊亂與崩壞,禍心妖本身被伊波茲特爾力量侵蝕的部分像是被分成了數以十萬、百萬個分角鏡頭,每一個記憶碎片都在現實和虛幻之間反複橫跳,時間和空間的概念被周而複始的改寫,甚至像是不存在了。
    伊波茲特爾的力量侵染在時間線上的“有”和“無”介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並且持續跳躍,混亂到燒心的場麵終於讓李滄一口膽汁胃酸嘔了出來。
    很好,現在李滄好像終於有點能理解這大癩蛤蟆為啥沒有像樣的高級智慧,甚至幹得出拉他入夥並且抽象到給他挑了一組最最最離譜的記憶碎片了,它把自己坑成這樣絕對不是偶然,禍心妖對待溯憶之界這個技能的態度絕對是提供空前富裕的硬件設施但不配套軟件以及幹預計算量以及計算線程,但凡它敢沾染一點,李滄當時人體熔爐式燒u對它來說可能都是一個相對比較美好的結局,屬於善終。
    某種程度上,這和縻狑蟲族的邏輯似乎不謀而合了。
    腦子隻是一種器官,本身並不負責運算和思考,也並不比蟲子蟲孫高貴,甚至大群連獨立意誌都從未存放在裏麵,基本隻起到一個中繼的作用。
    “這”
    參考現狀,這種匪夷所思的抽象推論放到蟲族和禍心妖身上可能還真就具備一定的合理性,就拿大老王來說,他可以用自己的腦殼去創南牆,難道就不能用自己的腳趾頭思考嗎?
    可以!
    當然可以!
    簡直太他媽可以了!
    “你瞪著老子幹恁爹呢?”老王張嘴就是芬芳撲鼻:“是不是又沒憋啥好屁?要放趕緊!”
    “噦~”
    “握草你他媽怕不是個狗吧,什麽勾八東西,你要吐你滾一邊拉吐去,你他媽看著老子吐啥?”
    “催吐唄”厲蕾絲也感覺不太好,眼睛有點眯著:“話說,這倆玩意,也忒抽象了吧.”
    溯憶潮汐的反複衝刷導致伊波茲特爾的力量投影猶如常山之蛇,擊其首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擊其中則首尾俱至,人話就是:伊波茲特爾力量的侵染始終在初始刷新點和完成錨點之間拉扯,處於一個還沒開始任務和完成任務的迭加態當中。
    而伊波茲特爾作為一位能夠窺見時間與空間的舊日支配者,它或許本身可以把這種粗淺的力量視作小兒科,但投影終究隻是投影,它根本無法現實降臨,一時間兩座礦點所投射出來的可怖侵染之瞳簡直變成了複眼、變成了萬花筒似的。
    “這樣也行啊”老王咂咂嘴:“媽的那條活血脈該不會被這隻大王八搞崩吧.那樂子可就大了.”
    之前在自己的力量投影世界被李滄厲蕾絲爆錘被他英武無雙的大老王暴揍就已經相當丟人跌份了,這回摸上門的複仇大計要真給這隻大王八一腦殼撅穿,那什麽伊波茲特爾也就不用活了,這它還活集貿啊?
    “空島被強製駐泊了吧,什麽時候能從坑裏爬出來?”
    “說是144個小時,不過看這個情況,咱要是不上手的話,多久都有可能,你硬要說軌道線之力能拖走這大王八,老子指定是不能信!”
    “走?走什麽走!如此膏腴之地!如此天賜良機!”
    “快閉上你的破嘴!”
    純粹的力量對抗永遠是最坑人的,李滄除了那幾隻逆子,賴以為生的屍山狗海甚至都爬不出磨坊大門就被大道磨滅了,那場麵簡直比群毆織屍和藥鬼的時候還要無力。
    現在他唯一還能指望的就是自己和一眾逆子的癌化畸變侵染,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鐵票倉,是能在規則級對抗中強行跑馬圈地的存在。
    “噦~”
    李滄已經吐無可吐生無可戀。
    老王一臉的男盜女娼:“這倆玩意分出個高下怕不是得等一陣了,滄老師,要不,咱先歇會兒呢?”
    “你說,這妖族,它當真有內丹嗎?”
    “ヽ”
    要麽說人家能把資本主義的腐朽之風吹到軌道線上去呢,他這個腦回路就大異於常人,老王瞠目結舌之餘,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有些道理注定想不通,這有些人啊,一旦錯過就不再。
    啥禍心妖不禍心妖的.
    合著你他娘的才是那個蠱惑人心的小妖精啊!
    在?
    看看賴子!
    老王一跺牙一咬腳:“你就說從哪兒開始挖吧,不要憐惜老子,老子就是那耕地的驢!”
    厲蕾絲默默退至眾人身後:“耕地的那是牛!拉磨的才是驢!”
    “有區別?”
    “沒有!”
    “那不就得了!”老王一抬腿邁步到大鯤鯤身上:“我和滄老師生牛活馬去了,你找一地兒跟咱媽好好琢磨琢磨研究研究咋跟李滄生小牛馬的事吧!”
    厲蕾絲直接臉都綠了:“看著挺粗製濫造一人兒,沒想到就還挺人性化的,你提醒老娘了!”
    “嘿~”
    邱狗鯤在這種場景下甚至無法完美保留三合一狀態,但狗鯤就不一樣了,它造物之身完全不在乎,或者可以說成是如魚得水,尾巴一甩衝天而起,載著仨人就地開啟考察妖丹之旅。
    不死拾荒者和種種奇葩的寄生蟲現在完全是在大癩蛤蟆的溯憶之界中沉浸式表演,根本無暇他顧,要不然光靠這些玩意的數量和不死特性,就足夠仨人狠狠喝上一桶的。
    而帶魔法師閣下的美好願景是有一定理論依據的,畢竟此前寶石樣的神經節點已經給了他極大的驚喜,即使未必會有什麽妖丹,但如果說找到一個比神經節點更高級的存在,那也是血賺不虧。
    禍心妖和伊波茲特爾兩位抽象存在的大道對壘的具象化表現就是大癩蛤蟆背部的山棱崩塌火山爆發,崩裂的地表或者說血肉綻開條條裂隙,每一道都足以容納完全體邱狗鯤在其中暢遊,更遑論隻是縮小到百米左右的大鯤鯤。
    身臨其境。
    瞅準一條裂口,仨人一鯤沒有任何猶豫。
    綿延的血肉樣地質構造看上去與李滄的活化空島完全不同,並未表現出過甚的侵染性質,活躍度不高,且對大鯤鯤這種東西基本沒有排異反應。
    “狗鯤的軌道限製還是太死板了些,不然我們甚至可以直接下到那下麵去,明顯還有空隙,走得通!”
    “下不下?”
    “走!”
    物理意義上,屬於是討口子討到別個心坎裏了屬於是,如此暖心的舉動令人倍感暖心。
    也許是深度還不夠的原因,縱橫交織看似堅硬實則軟韌的能量管絡血肉組織中並未見到類似於骨質構成的部分,而且隨著仨人的自由落體,越向下組織的間隙就越是寬大,到最後甚至都顯得有些空曠了。
    “砰~”老王砸在一條說不上是肌肉纖維還是毛細血管的東西上,抬手就給人家直接錘得裂開,呲呲飆汁:“我勒個去啊,純基質原液啊,這大烏龜要是上了小幣崽子的秤,得他媽值老鼻子錢了吧!”
    “廢話,還用你說?”
    “等等.這是”
    “嘩!”
    白色的一坨坨從巨粗的管子裏冒了個頭兒,裂隙已經被鎖死堵住,然後這玩意甚至都沒“看”老王一眼,就鼓鼓囊塞的順著管絡繼續向別處湧動。
    “看來大癩蛤蟆的免疫係統已經殺瘋了啊!”李滄都被逗樂了:“姓王的,人家瞧不上你這種粗製濫造的髒東西嘿!”
    “嗬,老子是心直口快話糙理不糙,咱心是通透的赤子之心,這有些人有些話憋著不說啊,心可就髒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