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從今晚起,陸呦心裏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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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 502鹹魚閨蜜群裏,蘇洱繪聲繪色地跟沈思思描述了陸呦趴在蔣鐸床上的事情。

    小洱朵:“沒錯!被窩裏,他雙jio分開跟產婦一樣, 她就在正中間,那種姿勢,你能想像的吧!”

    沈思思要暴富:“og!”

    小洱朵:“他們兩個真的絕了, 竟然在大白天做這種事!”

    陸寧大帥比:“做什麽事?”

    沈思思要暴富:“小屁孩再偷聽大人說話就t人了。”

    陸寧大帥比:【溜了】

    呦呦鹿鳴:“你們委實想多了,我隻是在他床上坐了會兒, 而已。”

    小洱朵:“成年人之間, 不用解釋。【斜眼】”

    沈思思要暴富:“行了,以為誰都像你呢,人家陸呦還是個純潔的小公主, 她頂多就是在蔣鐸身上‘坐’了會兒而已。”

    小洱朵:“哈哈哈哈哈哈。”

    陸呦懶得理這群汙女, 順手把陸寧踢出了群。

    陸寧大帥比:???

    呦呦鹿鳴:“姐姐們的成/人群, 不適合你。”

    陸寧大帥比:“我招誰惹誰了!”

    晚上,陸呦給蔣鐸發了條信息:“你睡了嗎?”

    jd:“我每晚十點睡,謝謝。”

    呦呦鹿鳴:“睡了還秒回。”

    jd:“睡眠淺, 你把我震醒了。”

    呦呦鹿鳴:“你睡覺不開靜音麽?”

    jd:“工作性質,不開靜音, 也不會關機。你如果有事,也可以隨時聯係到我。”

    呦呦鹿鳴:“好的!”

    jd:“有事?”

    呦呦鹿鳴:“隻是想問一下,你走哪年,錯發到賀鳴非手機上的給我的那條消息, 是什麽呀?”

    jd:“怎麽想問這個?”

    呦呦鹿鳴:“好奇咯。”

    jd:“我說,讓給你結婚請我喝喜酒。”

    呦呦鹿鳴:“就這?”

    jd:“不然?”

    呦呦鹿鳴:“好吧, 你快睡吧,晚安。”

    jd:“晚安。”

    陸呦放下了手機, 躺在床上,看著暗沉沉天花板,不知道為什麽,心頭升起幾分淡淡的失落。

    原來,隻是想來喝喜酒啊。

    蔣鐸關上了聊天窗口,然後打開了手機短信存稿箱,存稿箱裏,幾乎全是他給她的未曾發出去的短信――

    3/12:“你要是敢退婚,你等著。”

    4/23:“你還是退婚了,違背承諾可恥,但是現在分手我就原諒你。”

    7/15:“陸呦,你怎麽還沒分手。”

    8/27:“你到底什麽時候分手。”

    9/11:“今天你大概很累,你都在我的心上跑了一整天了。”

    12/31:“剛剛校門外在放了煙花,看到你們了,但想到我們看的是同一場煙花,我的心情會稍微好一些。新的一年,我會忘記你。”

    1/1:“忘不掉。”

    1/2:“還是忘不掉。”

    蔣鐸隨手翻了一下,信息差不多有幾百條了,都是他那些年犯傻的“證據”。

    當年沒有勇氣發出去,現在更是。

    蔣鐸放下了手機,卻不成想,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其中一條消息的發送鍵,短信直接發到了陸呦手機上――

    “今天你大概很累,你都在我的心上跑了一整天了。”

    蔣鐸立刻撤回,隻可惜,短信不像微信消息,根本沒有辦法撤回。

    陸呦:“???”

    蔣鐸看著她秒回的那幾個問號,揉了揉眼角,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做何回應。

    陸呦:“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蔣鐸:“媽的。”

    陸呦:????

    給我發了惡心人的土味情話,還罵我?

    清早,陸呦來到了工作室。

    財務主管遞來了這一段時間的報表,她接過看了看,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她本來對工作室極有信心,覺得半年內掙夠一千萬還給蔣鐸,不是難事。

    不過看了工作室在潮流狂歡節這段時間的財務報表之後,她才發現,掙錢,哪有那麽容易。

    這段時間,看起來鹿風好像訂單不少,也進入了io的銷售金榜,但實際上收支相抵之後,其實根本沒有太多盈利的空間。

    這段時間熱熱鬧鬧的風頭,幾乎全給鹿風做宣傳了。

    而伴隨著潮流狂歡節的餘波散去,鹿風的訂單也開始大幅度跳水,工廠幾條生產線也不得不停滯了下來。

    她給老爸發了一條信息:“我現在才知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做生意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小貓歎氣jpg】”

    很快,陸雲海回了她一個中老年人表情包,是一束玫瑰,玫瑰上有金光閃閃幾個字――

    【忙碌的日子,照顧好自己】

    陸呦笑了,笑著回了老爸一個小貓表情包。

    無論如何,她也要咬緊牙關,堅持下去。

    下午,尚嫻淑倒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她新近拿下了一筆大單子。

    她匆匆來到辦公室,將合同交到陸呦手上:“聽說是跟晚舟集團的合同沒談攏。我也是從晚舟集團一個內部員那兒拿到的消息,上午合同才剛談崩,我下午就趕去找到了他們,拿到了這筆單子。”

    陸呦看著尚嫻淑眉飛色舞的模樣,心裏也不禁有些感歎,自從她決意脫離丈夫,離開婆家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以前她不怎麽參與鹿風的事務,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陸呦來做,自己當甩手掌櫃。

    而現在,她參與到了鹿風工作室的日常管理,憑借自己超強的社交天賦和能力,完全彌補了陸呦在這方麵的缺陷。

    “真是萬事開頭難。”尚嫻淑感慨道:“咱們是新品牌,他們對咱們的資質還有懷疑,不過沒關係,憑姐的三寸不爛之舌,磨了一下午,合約順利到手咯!”

    “嫻姐!你太棒了吧!”

    “不過說真的,這筆合約能談成,也全靠了你的設計師款式吸引了他們,他們雖然是做批量的員工定製,但是遊樂場的員工給你服,所以要求就是一定要體現年輕、活力、有特色,我發了你的一些樣圖過去,比晚舟集團的設計師做的好,他們一眼就看中了。”

    “我今天晚上就回去做設計,爭取一周之內完成。”

    陸呦說幹就幹,每晚加班做設計。

    甲方是比較大型的遊樂場,不同場區,有不同場區的風格,所以員工服裝也需要按照場區的風格進行定製。

    雖然要求有些繁瑣,不過對於陸呦來講,這倒是小兒科。

    夜深了,助理小劉處理完手頭的文件,走到設計室門邊,看到陸呦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盯著電腦屏幕,鼠標啪嗒啪嗒地響著。

    電腦的微光映照她乖巧柔順的臉蛋,略帶了倦意,卻仍就漂亮得讓人心顫。

    “陸呦姐,你還不回去嗎?”

    陸呦抬頭道:“還有一點點,昨晚就回去。”

    “陸呦姐,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鹹魚了。”小劉助理撓撓頭:“你也太拚命了吧!”

    “千萬別。”陸呦笑著說:“該休息還是得休息,這不,我把手頭這點事做完便回去,明天周六,我也好好放鬆一下。”

    “好嘞,那我不耽誤你了。”

    小劉助理離開了寫字樓。

    約莫半個小時後,陸呦總算將最後一套員工服的版型繪製了出來。

    她鬆了口氣,揚手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抬頭便看到玻璃門外,男人背靠牆站著,麵無表情地望著她。

    許沉舟。

    陸呦起身走到門邊,詫異地問:“怎麽是你?”

    “不然還有誰?”

    許沉舟麵頰微紅,眼底帶了幾分醉意,身上也散發著輕微的酒氣。

    陸呦皺了皺眉,伸手掩了一下鼻子:“你有事?”

    “我分手了。”許沉舟踉踉蹌蹌地走進了工作室。

    陸呦攔他不住,隻能說道:“沒見過分了手,撒酒瘋撒到前女友這兒來的,許沉舟,你找錯人了吧。”

    許沉舟回頭,眼角微紅,眸底帶了血絲:“陸呦,我犯了一個錯誤。”

    “喝醉了就回去睡覺,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如果不說,我大概會後悔一生。”許沉舟從後麵抱住了她,溫熱的氣息拍在她的耳畔:“看在過去的份上,重新開始,好不好。”

    “過去我都已經放了,請你放手。”

    “怎麽會忘,我們一起在操場看星星、一起在摩天輪上跨年看煙花、一起去圖書館上自習我們有那麽多美好的回憶,我不相信你真的會忘。”

    “我是真心喜歡過你,但是你呢,許沉舟,你和我在一起,真的是因為喜歡我嗎?”

    陸呦咬了咬牙,沉聲說:“你騙了我。”

    “那是一開始,但是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你了”

    “一開始就帶了欺騙的感情,有什麽好留戀的。”陸呦用力掙開了他:“快走吧,不然我叫保安了。”

    許沉舟頷著首,臉上悲愴的神情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沉的冷意:“你喜歡上別人了?”

    “我喜不喜歡別人,都跟你沒關係。”

    陸呦上前推搡了他一下,想將這個喝的爛醉如泥的男人推出設計室,卻沒想到他力氣大得竟然,反手便攥住了陸呦的手腕,用力將她撞在了牆邊。

    陸呦的後背被撞得生疼,她咬了咬牙,死命地掙開他,他卻直接開始撕扯她的衣領。

    “這麽多年都沒舍得動你,便宜別人了。”

    他壓抑地說完這句話,低頭便吻上了她的頸子。

    陸呦又驚又怒,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許沉舟頓了頓,這似乎越發喚醒了他心底的惡魔,動作越發粗魯。

    “許沉舟,你瘋了嗎!”

    “我瘋了也是被你逼的。”許沉舟已經粗暴地si開了她的外衣,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紅痕。

    陸呦胡亂地抓著起架子上的裝飾擺件,正要自衛,便在這時,一道力量忽然將他拉了過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許沉舟叫罵著翻過身,便迎上了男人憤怒的眸光。

    他怔了怔:“蔣、蔣鐸。”

    蔣鐸眼底盛著無邊的怒意,一言不發地走過來,揪著他的衣領,直接將他攥到了窗台邊上。

    許沉舟被他按在窗台邊,半個身子都快支了出去,酒意瞬間醒了大半,嚇得魂飛魄散:“你你敢”

    蔣鐸仍舊一句話不說,表情陰沉冷鷙,手腕用力一提,許沉舟腦袋都後仰了出去。

    “啊!啊啊!”

    他恐懼地大叫了起來。

    陸呦擦掉了眼淚,跌跌撞撞地衝了上來,一把抱住了蔣鐸的手臂:“不要別這樣!”

    蔣鐸回頭望她,她衣衫不整,臉上帶著淚痕,驚慌不已。

    蔣鐸眼底劃過一絲蒼涼的冷意:“舍不得他死啊?”

    陸呦閉著眼睛,死死抱著他的手臂。

    很用力,用力到蔣鐸甚至能感覺到她怦怦的心跳。

    蔣鐸用力攥回了許沉舟,一腳踹在他的腰上,將他踢了出去。

    許沉舟重重撞在牆上,骨頭都要裂開了。

    他沉聲喃了一個字:“滾。”

    許沉舟徹底清醒了過來,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工作室。

    工作室很安靜,靜得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良久,蔣鐸回頭望了望她。

    她雙肩弧線優美,白皙的肌膚上帶了些紅痕,雙手護在iong前,拚命撈著衣服。

    蔣鐸感覺自己的太陽穴跳了一下,心都快麻了,情不自禁地朝她走了過去。

    陸呦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側過身避開他。

    蔣鐸頓了一下,慢慢抬起手,指腹很輕地碰了碰她頸間的紅痕。

    女孩顫了顫,往後縮了一下,宛如受驚的小鵪鶉一般。

    蔣鐸強忍著錐心的疼意,替她將衣服袖子拉了上來,掩住了雪白的肌膚,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嚇壞了?”

    陸呦能感覺到他情緒下的溫柔,情緒總算放鬆了下來:“嗯。”

    “平時對我不是挺潑辣。”蔣鐸將她裹緊了些,淡淡地嘲道:“怎麽,遇到前男友就舍不得了,還不讓我教訓他。”

    “不是舍不得。”

    蔣鐸心頭一空,望向了她。

    陸呦垂著眸子,緊緊攥著他西裝的袖子,細聲道:“不是舍不得他,我是怕你做錯事。”

    怕你重新變回深淵的惡龍,怕你

    萬劫不複。

    陸呦沒有住在學校,而是在沈思思的隔壁租了一間單人的公寓,距離工作室比較近,上下班都很方便。

    蔣鐸送陸呦回了家,因為距離近,他便沒有開車,倆人一前一後地步行回去。

    她走在前麵,他便在後麵踩著她冷清的影子。

    公寓樓下,陸呦脫下衣服還給她。

    蔣鐸上前撚了撚她的衣領,緊緊裹著她:“算了,穿著吧。”

    陸呦玩笑道:“我穿回去,就是我的咯。”

    “都要結婚了,還分什麽你我。”

    “誰要跟你結婚啦!”

    蔣鐸伸出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請你掰手指頭算一下,現在已經是八月底了,距離今天的第一場初雪,最多不過四個月。”

    去年的寒潮,十一月便落雪了。

    陸呦撇撇嘴:“我最近接了個大單子,隻要工作室運營上路了,很快就能盈利賺錢。”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誰會贏。”

    陸呦對自己有信心,答應了半年之內還清債務,她便不會食言。

    “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有事嗎?”

    “跟你說一聲,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陸呦心頭一驚,立刻攥住了他的襯衣袖子:“你要去哪,美國嗎,不是已經完成學業了?”

    蔣鐸沒有說話,垂下眼,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漆黑的眸子帶了幾分探究,看得陸呦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表現得過於急切了,鬆開了手,悶聲道:“你說過不走了啊。”

    蔣鐸眼神溫柔地看著她:“我答應你的,什麽時候食言過。”

    “那”

    “周邊有村裏發生了兒童綁架案,去查案子,半月到一月,不會太久。”

    “原來如此。”陸呦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以三爺的本事,不用半個月啦,十天不到肯定就真相大白了。”

    “這麽信我。”

    “對呀。”

    今晚的蔣鐸,心裏收獲了很多的幸福。

    如果沒有許沉舟那一茬,估摸著他能直接開心得飛起來。

    他強忍著嘴角的笑意,故作嚴肅地揚了揚手:“走了。”

    “拜拜。”

    陸呦也對他揮手告別,然後轉身回了公寓大門,卻沒想到剛進電梯,門還沒關上,男人的手便伸了過來,擋開了電梯門。

    陸呦嚇了一跳,看清是蔣鐸,她埋怨道:“又回來做什麽啊?”

    “不放心,送你上樓。”

    男人進了電梯,輕車熟路地按了她所在的樓層。

    陸呦看著他寬厚挺拔的背影,嘟噥道:“這有什麽不放心的。”

    “少廢話。”

    蔣鐸心裏千分不舍,隻想和她多呆幾秒鍾罷了。

    他送她到了2203的公寓門口,陸呦脫下了西裝遞給他:“拿去吧,我到家了。”

    蔣鐸接過西裝,又伸手將她鬆垮的衣袖撈上去,蓋住雪峰般的肩膀:“回去洗個熱水澡,不用怕許沉舟,明天我就請他進去喝茶。”

    陸呦感受著男人粗礪的指尖若似無地劃過她的肌膚,心頭一陣陣地悸動,低聲道:“謝了。”

    “進去吧。”

    陸呦紅著臉,轉身回了房間,關門的刹那間,男人又是一把按住了門把手。

    “又怎麽啦?”

    蔣鐸舔了舔薄唇,眸光熾熱地望著她,心跳禁不住加速了幾分:“有件事,一直想說。”

    “什麽?”

    “我”

    蔣鐸心髒開始一百八十碼瘋狂加速,按著門把的手,繃得緊緊的,手背都泛白了。

    “吞吞吐吐的,這很不三爺,有什麽就說呀。”

    “算了,回來再說。”

    陸呦急了:“你還學會賣關子了,誠心讓我睡不著覺是吧。”

    蔣鐸伸手捏了捏她可愛的鼻頭,說道:“現在說,可能會讓我分心,影響案情。”

    “”陸呦隻能悶聲道:“那我等你回來。”

    “嗯。”

    蔣鐸嘴角終於滲出了笑意:“謝謝你啊。”

    陸呦不解:“謝我什麽?”

    “你今天的那些話。”

    那些話,讓他不再患得患失、不再惶惶不可終日、不再擔心連以朋友之名卑微留在她身邊的資格都喪失了。

    蔣鐸徹底恢複了勇氣,他知道,從今晚開始,陸呦心裏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