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 河神頌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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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婆念誦了長長的頌詞。

    而當地的一些老百姓將家裏的花生或是餃子或是饅頭拋到了呼蘭河裏。

    當地的老百姓認為這是供奉的一部分。

    而過了一會兒,一個人開始大喝道:“現在祭拜大典最後的一項,追獵比賽現在開始,誰能活捉錦鯉,誰就會得到小河神的稱號!”

    參與這項比賽的人,隻能是撈屍隊或是水性好的人。

    而沒有人會冒著風險去參加這種比賽,因為這種比賽危險係數也是相當高的。

    呼蘭河幹道口這邊的水流很湍急,就算水性好的人,一個不留神也會被留在河水裏。

    而一個錦鯉被人拿著。

    “現在各就各位!”

    “一!”

    “二!”

    “三!”

    “開始!”

    十幾個人齊刷刷的跳下了幹道口。

    而那條錦鯉,在前方遊動著,非常的迅捷。

    參與比賽的人,不僅要水性好而且身手也要靈活,並且還要有那麽些運氣。

    而得到了小河神的名號,平常接到的活兒自然要比普通撈屍隊的人多不少,而且價格也是水漲船高。

    不過這小河神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近十年也沒一個小河神出現過。

    十五年前有個人抓到了錦鯉,但那個人沒多久就死在水裏了。

    十幾個人拚命的遊動著。

    但二十多分鍾後,誰也沒逮住那條錦鯉,倒是讓那條錦鯉跑了!

    很多人堅持不住上了岸,而有一個人倒是繼續堅持著。

    但基本上不會有什麽結果了,那人向水裏紮了個猛子。

    但出來的時候,卻是麵帶慌張。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趙鐵棍,你瞎吼吼啥啊!”旁人喊道。

    “我剛才追那條錦鯉,下潛了最少十幾米,可你知道我看到啥了不?”

    “看到啥?”

    “一個鐵籠子,裏麵好像還關著個人!”

    “那鐵籠子都上鏽了!”

    “真的假的?”

    “假的,我是你孫子!”

    一時間岸邊倒是沸騰了起來,有些人聽說了鬧出了人命,倒是又跑了回來。

    看熱鬧不嫌人多,哪有事兒哪裏人紮的多。

    而有人還報了警。

    警方來了之後,安排趙鐵棍他們去打撈那個鐵籠子。

    找鐵棍他們也下潛不了那麽深,最終還是老師傅想到了法子,老師傅將鐵鉤子放下水,卡住了那個鐵籠子。

    然後眾人齊心合力,將那鐵籠子拉扯了上來。

    而找鐵棍說的果然不錯,鐵籠子裏麵有個死人。

    這人最起碼死了有七八天了,那臉腫的就像是個豬腦袋一樣。

    薑潮聽著年副科長的敘述。

    到了殯儀館,他看到了屍體。

    兩年前的案子了,屍體還保存著,按照年副科長的說法,當初這案子就有疑問。

    但有證據佐證那個人就是凶手,所以檢察院這邊複審結束後,就提交了警方。

    但這具屍體因為找不到家屬認領,而且因為案子有疑點,就一直在殯儀館存放著。

    而果不其然凶手找了一個辯護律師,提出了不同的觀點,法院以證據不足重新打回來重審。

    現在這年頭,冤假錯案已經不多了。

    什麽案子,都需要公平公正的處理。

    而現在薑潮是檢察技術科的科長,這種被打回來的難題卻是落到了他的身上。

    薑潮看了屍體。

    這屍體是個四十多歲的男性的,屍體慘不忍睹。

    這種屍體,薑潮也不想過多的描述了,畢竟在常人眼裏這種屍體有多惡心就多惡心,而在薑潮他們這種專業的法醫眼裏,就一個慘字。

    “屍檢不是已經做了麽?這個屍體已經被解剖了,連器官都被取走了。”薑潮道。

    這種無名屍,連送到醫科學校當人體標本的可能都沒有。

    這具無名男屍泡水實在是太嚴重了。

    “這具屍體,被屍檢最起碼有好幾次了。但現在讓重新審核,提交證據,咱們什麽事情都得重新開始。”年副科長道。

    “當然這個案子,咱們隻用重新寫一份屍檢報告就可以了。”年副科長道。

    檢察技術科的最主要的職能就是現場技術勘察,以及驗屍和物證鑒定。

    年副科長可不像是薑潮會大包大攬的找事情,還幫李耀去查找案子的線索。

    年副科長覺得精力放在本職工作上就可以了。

    對於年副科長這種想法,薑潮也無可厚非,薑潮的想法主要是想破案。

    一個法醫屍檢工作做的再好,破不了案子還是白搭。

    很多事情,過程不重要,結果很重要。

    就像是一張卷子,列在草稿紙上的計算公式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答案。

    薑潮和年副科長一起動手,將屍體抬到了一張斂屍床上。

    薑潮和年副科長將防護用戶都帶好。

    這種屍體雖然被冷凍在冷凍櫃裏,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溫能讓屍體上的病菌停止活動,但一旦接觸外麵的環境,這種病菌仍然是很容易感染的。

    “不是在河裏淹死的,是在江裏溺水死亡的,然後被拖到河道裏的。”薑潮道。

    年副科長並沒有給薑潮說之前的屍檢信息。

    但薑潮的屍檢結果卻另辟蹊徑。

    “薑科長,你這樣判斷理由是什麽?”年副科長意外道。

    薑潮將棉球從死者的鼻孔裏取了出來。

    “年副科長你看看,鬆花江裏才有這種獨特的紅苔,呼蘭河裏是沒有的。”薑潮道。

    薑潮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去鬆花江江畔旁,這方麵的知識,他還是聽那邊釣魚的人說的。

    而年副科長仔細的看了看。

    “的確是這樣。”

    “這種紅苔的確是呼蘭河那邊沒有的。”年副科長道。

    “但呼蘭河並不是鬆花江的支流,如果死者先被人送到鬆花江溺死,那麽死者為什麽又會出現在呼蘭河幹道口呢?”年副科長麵顯疑色道。

    “這個問題我也解釋不了,或許是凶手麻痹警方的一種方式。”

    薑潮繼續屍檢。

    “死前被捆綁過,而且時間很長,並且身上有被毆打的痕跡,這個人生前應該有點虛胖,就是不知道惹了什麽人,竟然下這麽狠的手。”薑潮看著屍體道。

    這個死者的腦袋都被開顱了。

    可以說之前的屍檢也是非常全麵的。

    其實同樣一具屍體,薑潮來屍檢,未必就比其他法醫強。

    薑潮鑒定死者死亡的原因,還是溺水死亡,並且生前遭受過毆打捆綁。

    而死者被虐待的時間很長,從屍體傷痕來看,前後傷勢應該間隔了十幾天的時間。

    “薑科長,你覺得這應該是一起什麽性質的案件?”

    “應該是一起綁架案,凶手如果想殺死他,不用囚禁他這麽長時間,最後可能死者無法達成凶手開出的條件,才被害死。”薑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