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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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郭濤重重跌落在地,震起了一片黃塵。

    而到了這個時候,城牆上的守軍們才反應過來,高呼著將軍下樓。

    方才那一招說來話長,但實際就在電光石火之間,從林城出刀,到格開槍尖,最後在郭濤鎧甲上留下一溜火花,然後刀身抽在郭濤臉上。

    這一切的一切。

    都不到一息時間。

    單刀進槍,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敢玩這種操作的,無一不是高手。

    藝高,人才膽大。

    這操作說來輕巧,但實際上卻是驚險萬分,尋常人別說用刀去找準槍尖,然後以刁鑽的角度格開,旋即猛地貼身了。

    他們便是拿到去劈比槍頭速度慢得多的蒼蠅都劈不中。

    而劈不中蒼蠅,至多也就是讓人笑話一二。

    沒劈中槍尖的側身。

    咽喉就會被直接洞穿。

    如果不是對自身本領的極度自信,沒有人敢這麽玩兒。

    叮當。

    林城丟掉了佩刀,麵無表情地望向郭濤“郭將軍,你輸了。”

    聽林城這麽說,郭濤還沒什麽感覺,他手下的軍士們卻坐不住了,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長槍、弓弩,似乎是想為自己的上司報一箭之仇。

    林城見狀,臉色頓時一寒“郭濤,你準備食言嗎?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我給你機會了,你莫要以為,我真怕了這些匹夫!”

    暗勁武師,一騎當千。

    便是在萬人拚殺的戰場上,暗勁武師也是戰場上那根最鋒利的矛,這區區兩百軍士,還真不夠暗勁武師一隻手殺的。

    郭濤見林城誤會。

    連忙伸手製止了手下們的行為。

    他漲紅著臉,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搖頭道“林公子,我並沒有食言的意思,手下人不曉事,還請林公子見諒。”

    旁人不懂方才交鋒的恐怖之處。

    他這個親曆者卻太明白了。

    林城能在自己鎧甲上留下一溜火花,這就意味著對方能將自己開膛破肚,人家能一刀拍腫自己的臉,自然也能一刀砍下自己的頭。

    最讓人感到絕望的是。

    對方這兩個操作還是同時完成的。

    這就意味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人家想切幾塊就切幾塊,人家想砍幾刀就砍幾刀,其中差距,太大了。

    郭濤甚至懷疑林城已經不是暗勁初期,邁入了暗勁中期層次。

    不然沒理由能如此虐殺自己。

    “開城門,放吊橋!”郭濤深吸了一口氣道。

    見郭濤果真想要履行諾言,他手下一名校尉急了“將軍,我們不能放他出城!”

    “我說,開城門,放吊橋!”

    “將軍!”

    “混賬東西!”

    郭濤一巴掌就將那名校尉打翻在地,他好歹也是明勁中期的武師,打不過林城,難道還治不了一個小小的校尉。

    “你是將軍我是將軍?這裏聽你的還是聽我的!?要不,我把這將軍的位置給你來當,你去攔住林公子如何?”

    “不知死活的蠢貨!”

    “回去給我自領三百軍棍!”

    穀<spa>  那校尉聽到三百軍棍立馬就蔫了,盡管他已是凝氣武夫,但三百軍棍下來也夠他喝一壺了,少說也是半個月下不來床。

    郭濤一點兒也沒有同情這校尉的意思。

    他不想違抗上級命令,更不想因此得罪林家,可他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讓他為了上司的一個命令就去送命。

    這種事情他可不幹。

    自己堂堂明勁中期武師,如果上級因此怪罪,那大不了掛印封金,扭頭走人就好了,天下如此之大,難道還找不出容的下他的地方了?

    再說了,郭濤也不光光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

    真以為這二百軍士能攔下一個暗勁武師?

    別開玩笑了!

    人家把你們全部殺光,膀子都不帶酸一下的,最多多喘兩口氣而已。

    就為了讓人家多喘兩口氣就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這不是腦子進水了麽,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麽做的。

    “林公子,郭某禦下不嚴,讓您見笑了。”郭濤朝林城拱了拱手。

    “無妨,你能遵守諾言就行。”林城轉身跳上馬車,“這樣,你好,我也好,都不為難。”

    他隻是想帶著十三娘離開,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生活。

    這些人和他無冤無仇。

    大開殺戒也沒什麽意思。

    “開城門,放吊橋!”郭濤再度吆喝了一聲。

    有了校尉那個前車之鑒後,這一次也沒有人敢反對,當即就有兩排軍士推開了城門,還有一隊人開始卷繩放吊橋了。

    約莫半刻鍾時間。

    林城駕駛著馬車緩緩通過。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郭濤無奈地搖了搖頭“漢水第一武師,百年不遇的天才,唉,可惜了這女人到底長啥樣啊,能迷成這副德行?解不透,解不透啊!”

    郭濤抽出腰間的酒壺。

    仰頭灌下一口烈酒。

    傷口被烈酒刺激,烈火灼燒般的刺痛感直衝腦門,但郭濤渾然不覺,大口大口地將烈酒吞入腹中,原本要回甘的酒,此刻竟是有些苦澀。

    兜兜轉轉又走了三個時辰。

    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

    初冬的夜晚很是寒冷,呼嘯地寒風如刀一般掠過林城的臉龐。

    當然了,林城作為暗勁武師,這些許寒風對他來說和春日微風沒什麽區別,他就算是赤身,也不會被寒風侵襲。

    但十三娘卻是不行。

    盡管她坐在馬車中,四麵可遮風擋雨。

    可馬車畢竟不是房屋,保暖性差的太遠,不斷下降地氣溫還是讓她手腳冰涼,難以入睡,林城掀開門簾時,她已是抱著包裹在發抖了。

    林城見狀,連忙將十三娘攬入懷中。

    一來是輸送些氣血給十三娘抗寒,二來是他很享受抱著十三娘的感覺,盡管十三娘已經成了他的妻子。

    “十三娘,讓你受苦了。”林城心疼地說道。

    “哪有”被林城輸送了一些氣血過來,又躺入了溫暖的懷抱中,十三娘頓時舒服了許多,她輕輕抱著林城道,“倒是郎君一路奮戰,著實辛苦”

    “況且,這一切都是因奴家而起,奴家心裏”

    “為了十三娘,一切都是值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