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九齡受傷,封印初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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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錦衣衛開始斬妖修仙!
    鬼麵黑袍垂眸,把玩著手中黑色長笛,目態悠閑。
    “你的身上,有妖族的氣息。”他緩緩抬眸看向前者,眼中詭譎一閃而逝,“倒是稀奇。一個人類,竟能承載如此龐大的妖力?”
    顧九齡的麵色驀地一變。
    他居然可以察覺到他體內的妖丹。
    “侯爺不妨與我同路——我可保證,十年之內,天下權利皆握於侯爺之手。侯爺以為如何?”鬼麵黑袍桀桀一笑。
    回答他的,是顧九齡倏然劈過來的長劍。
    鬼麵黑袍頓時化成一團青煙散去。
    “本侯和你,從不為一丘之貉。”顧九齡望著虛空那一縷青煙,眼中的冰冷前所未有。
    而後,他縱身躍進驛站同錦衣衛一道誅殺貓鬼餘孽。
    當最後一隻貓鬼斬於顧九齡長劍之下,那潛伏著的,詭異的疼痛感自骨髓深處蔓延,一寸一寸遍布顧九齡全身。
    便是靈魂也疼得抽搐起來。
    顧九齡再度吐出一口血,直覺眼前一陣花影閃爍,便雙膝一軟,暈厥了過去。
    “大人!”
    錦衣衛們見顧九齡倒地,頓時驚住。
    秦錚上前背起顧九齡往都尉府趕去,其餘之人則是迅疾收拾貓鬼屍首。
    不遠處,鶴七瞥見顧九齡受傷,欲要離去幫著療傷。
    “這位公子且留步。”身後一道溫柔的女聲突而傳來,叫鶴七的腳步生生頓住。
    鶴七垂眸,轉身對著那出口之人俯首作揖一拜,聲音聽得出明顯的疏離與恭敬“公主殿下,在下有事將先去一步。貓鬼已除,殿下早些安寢。”
    說罷,他便扭頭迅疾離開。
    獨孤筱雨望著鶴七離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許久之後,直到最後一個錦衣衛也離開了,她這才笑出了聲。
    “公主何故笑得如此開心?”旁邊貼身婢女不解問道。
    “我好像……找到我要找的中原夫君了。”獨孤筱雨眼角噙笑,在一眾婢女詫異的眼神中扭頭回了屋子,“天色已晚,熄燈安置吧。”
    這廂,沈琮追擊那貓鬼王,望見它一步遁入相思殿中,心頭頓時一沉。
    一次若是巧合,那兩次呢。
    他落在相思殿前,伸手緩緩撫上朱紅宮門。
    一道詭異的邪祟之氣頓時蔓延到掌心,刻骨的冰冷鑽心而來。
    沈琮連忙撤手,翻開掌心一瞧。
    掌心赫然浮現著一縷黑氣。
    同貓鬼之氣一模一樣!
    眯了眯眼睛,沈琮催動係統法術轟碎這邪氣,忽而縱身倒飛,穩穩落在旁頭長廊磚瓦之上。
    他盯著那相思殿,兩手結印作法,口中低喝“臨兵鬥陣,火眼金睛!”
    言出法隨!
    這一聲落下,沈琮指尖頓時凝聚起一縷細微的金光。
    伸手抹過雙眼,沈琮定定望向相思殿。
    殿宇還是那個殿宇,隻是多了一層黑色的霧氣,將整片大殿籠罩其中。
    四遭黑霧尚還淺薄一些,越往內裏靠近,霧氣便越是濃厚。
    這些霧氣,和那貓鬼王身上散發出來的邪祟之氣一模一樣。
    精通陣法的人來端倪這裏,都會發現一點。
    這些黑氣看似散漫,實則擺成一方風水邪陣——陣法坐南朝北,吸盡此方陰邪之氣,豢養那陣法中央的邪祟之物。
    此外,陣法還吸食人之精血,以此來作為陣眼。
    這吸食之力日積月累,足以讓居住於此的人,悄無聲息地暴斃於內。
    其中,身居相思殿主宮的愉妃,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
    沈琮撚指開始推演,卻隻推演到這事兒和鬼麵黑袍有關。
    至於再往後,他便推演不出來了。
    他怎如此歹毒!
    沈琮蹙眉,正要落地敲門去查看詳情,遠方忽而飄來一道千裏傳音——
    “殿下,侯爺身受重傷,已被錦衣衛背去都尉府,求助宋誠。”
    聞言,沈琮心頭一沉。
    顧家安弦受傷了?
    他不再猶豫,一步跨出,乘金色光暈離去。
    在他離去的一刹,一道孱弱單薄的身影緩緩往裏拉開宮門,抬起古井無波的眼睛,望著沈琮離去的背影。
    “喵——”內裏忽而傳來一聲貓叫。
    一隻小巧的白爪黑貓竄出來,溫順地蹭了蹭那身影赤裸在地的腳踝。
    身影緩緩蹲下身子,將黑貓抱起,扭頭緩緩離去。
    黑貓蒼綠色的瞳仁微微一動,那朱門竟自行合起。
    若此時有人在場,看到那身影走路的姿態,定會瞠目結舌。
    因為這僵硬的動作,渾然不似一個正常活人該走出來的姿態模樣。
    都尉府中。
    沈琮匆匆趕來,便看到宋誠已經背起顧九齡往自個兒院落走去,順帶揮退他一眾人等。
    “顧安弦為何會受傷?”沈琮退離,看到秦錚,忙將他拉過來,傳音入密問道。
    “當時我幾人都在誅殺貓鬼,許是被貓鬼打傷了。”秦錚蹙眉,細細回憶著方才的情景。
    “沈琮!”彼時,院落裏忽而傳來宋誠慍怒的聲音。
    眉心一動,沈琮一步跨出,乘金色光暈徑直入內。
    他匆匆作揖,而後看向被宋誠扒掉上半身衣裳的顧九齡。
    顧九齡的後背盡是新陳交雜的疤痕,深淺不一。
    其中,脖頸之下一寸的地方,竟泛起了微微的黑包。那一團黑包在脊柱之間來回竄動,瞧著尤甚恐怖。
    那是……
    沈琮看到那蠕動的黑包,不自覺想起一些塵封的往事。
    “本官讓你看覷顧九齡,你便是這樣看覷的?!”宋誠指著顧九齡的背,又是頭疼又是氣惱地瞪著前者。
    顧九齡時忠烈之門顧氏嫡支一脈僅剩下來的一人,當聽聞顧九齡拜入錦衣衛暗部,開始捉妖親查滅門案之後,皇上再三叮囑他,一定要多加看拂。
    他念著顧九齡和沈琮同居一方屋簷之下,便讓沈琮多加看拂。
    這好了,今兒顧九齡出了這等事情,回頭皇上指定得把他臭罵一通。
    “屬下失職,但請大人責罰。眼下,先救顧家安弦,此為緊要之事。”沈琮不再作揖,皺著眉一步上前,一掌拍在那蠕動的黑包之上。
    一道金色法陣頓時浮現在顧九齡背部。
    “臨兵鬥陣,出!”沈琮厲著神色,單手撚訣結印。
    這一聲落,法陣下邊的皮囊,頓時裂開一條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