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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蘭青緞花小襖,玫瑰紫牡丹花紋錦長衣,粉霞錦綬藕絲小襖,累珠疊紗粉霞茜裙,五色曳地飛鳥描花長裙,藤青曳羅靡子長裙,玉色繡折枝堆花襦裙,織錦皮毛鬥篷,翠紋織錦羽緞鬥篷……

    花非花覺得自己有些眼花繚亂,這衣服,自己一個做丫頭的,如何能穿得出去,普通人家的小姐也不知道能否在年節時分穿上一件。

    “王嫂……他們弄錯了吧?這是不是哪個小姐的衣服被錯送到這裏來了,這些衣服不是我的,我那天隻做了兩套二等丫頭的冬裝。”

    王嫂微微的笑:“沒錯,這就是你的衣服,是公子特意吩咐為你準備的。”

    花非花不自打了個寒戰:他……沒吃錯藥吧?

    要不,就是病了,病得還不輕……

    “那……”

    花非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總不能說是公子弄錯了吧?哪有奴婢敢這樣說主子的?

    就是他弄錯了,也輪不到自己說。

    “那先謝謝王嫂了,這衣服是王嫂挑的花色吧,每一個都那麽的賞心悅目,是我從不曾見過的美麗。”花非花總得有所表思,隻得轉了話題恭維王嫂。

    “這些都是今年京城裏流行的最新花色,最新款式,就連料子都是今年新出的,手感好穿著又舒適保暖,就連繡功都是一等一的活。”

    說著話,臉上浮起了歡快的笑,又撫了下攤在桌上的衣服:“你好好收著,等天再冷些就可以穿了。”

    看著王嫂離去的身影,花非花心下暗歎,這些衣服隻要自己上身,隻怕立時府裏就要傳得滿城風雨,往下翻了翻,又看到了兩套二等丫頭的服飾,還有兩套小廝的衣衫,花非花稍稍有些放了心,自己不穿總行了吧?還能有人逼著自己穿不成?

    把衣服撿到自己丫頭房內的小櫃子裏,自從那天東方一笑來過後,除了早膳,君如玉幾乎天天都沒在家吃過飯,花非花倒是落了個清閑,學著水墨的樣子繡帕子,自己畫個條河,河裏遊著幾隻鵝,河岸上長著幾棵柳樹,樹上停著幾隻小鳥,把花花世界的景像搬到了手帕上,拿出當初繡十字繡的架式,繡了幾天連個雛形還都沒繡出來。

    花非花第三次來見金大先生的時候金大先生看到花非花就開心:

    “公子,正安已找到了房子,東門直街一座四進四出的大宅院,前麵是臨街房,後麵可以住家前麵可以做作坊,與當初的設想基本一樣。已交了二百兩的定金,你抽個時間也去看看,二千兩銀子,三日後他們搬清楚了就交房。”

    花非花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找到房子了,就要著手購置東西:

    “房主可有留下些什麽家什,如果沒有合用的,讓正安丟了就是,我們全部買新的都成。讓正安算算都要安置些什麽家什,讓人先量了尺寸,再著人刷了房子,讓正安合計一下多少錢,我下次過來的時候帶過來。”

    金大先生點點頭,花非花就要告辭出來,金大先生著人包了幾包涼荼讓花非花帶著,最近天幹氣燥,君如玉在家時候,花非花基本上天天給他泡杯清涼荼,君如玉雖沒說什麽,但麵上的神情倒是比以往看花非花時少了絲冷意。

    花非花回府時,天色已晚,原本說不回來用膳的君如玉卻回了府,花非花忙著去準備,不想二虎已基本準備好了,看到花非花忙說:

    “花花姐,公子一回來就著人來尋你,我說你出去買水果了,我估摸著公子會在家用晚膳,就報給了王師傅,都準備好了,你提過去就成了。”

    花非花把手裏的一包涼荼遞給二虎:“昨天不是說舌頭爛了麽?這荼你衝著喝喝看。”

    說完也不等二虎道謝,匆匆提了食盒就走了。

    “你準備一下,我們三天後出發去平京。”君如玉安安靜靜的吃完飯,不等花收拾完就開口說到。

    “平京?我也去?”

    花非花有些不敢置信,平京?那可是是陪都,比京城小不了多少,京城大員有不少家在那裏都置有家產,前些日子自己才讓王掌貴內弟躲到那裏去,眼看天氣轉冷了,君如玉好好的家不呆著,去那裏做什麽?還讓自己也陪著去?

    “把前些日子做的衣服都帶著,陪我一起去,水墨留在家裏,你把我的東西一並收攏帶好,不要遺漏了什麽在家裏。”

    花非花有些發愁,這時節,這京城多少事兒,還等著自己去處理,自己跟他去了平京,也不知啥時候能回來?這可如何是好?

    臉上卻不能顯出一星半點兒:“好,我一會就開始著手準備。”

    “好,這幾天不用出去散步了,你讓人打水來,收拾好了就下去吧。”

    君如玉溫涼的嗓音讓花非花吃不準,這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到底為何突然語氣變得有些差,甚至看向自己的眸光都有些冷,自己沒有哪句說得不得體,也沒有說不去啊?

    花非花心裏有事兒,也懶得費心去想,匆匆收拾完就離開了。

    自己的東西哪用收,隨意收在花花世界就好了,用的時候一個意念就尋了出來,可他是君如玉啊,他要出一次門,得帶多少東西啊,花非花想想就頭疼,還有以後要自己親自動手照顧他的衣食住行,哪一樣不要費心巴拉的,自己還有什麽自由可言?沒了自由,還談什麽做事?

    花非花一大早就去見金大先生,金大先生見到花非花臉帶驚訝:“公子,出了什麽事兒?你怎麽一大早就過來了?”

    花非花苦笑:“金大先生,我得離開京城些日子,啥時候能回來我也不清楚,這裏一萬兩銀票,您先收著,等事情差不多了,我會派個人過來協助金大哥,這裏有幾個方子,是我昨晚上寫出來的,您先收著,我沒時間多留。”

    金大先生執意寫了個收條交給花非花,花非花又匆匆跑了兩個地方交待事兒,回到候府,水墨把君如玉的冬衣已打理好,交給花非花一個清單,花非花謝了水墨,好好的收在花花世界內。

    花非花又匆匆去找王嫂,王嫂一見花非花就拉著花非花的手:“花花姑娘,公子以後的飲食起居可就全賴你照顧了,他日常要用的東西你小心的收起起來帶過去,列個清單一樣一樣理清了,免得用的時候不湊手。”

    “嗯,王嫂,我就是為這事兒來尋您的,您也知道,我以前都是做粗活的,照顧人的事兒我沒做過,但我會盡心盡力的學,可我還是怕做不好。”

    花非花雖然知道這有可能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事兒,不然也不會事先幫自己做那麽多衣服,但還是想推上一推,盡人事,聽天命,誰讓自己是他家奴婢的身份呢?

    “這是公子的意思。”王嫂一句話回了過來,花非花也隻能在心裏歎口氣。

    “公子最近的飲食都是你在打理,比任何人都合適,這出去不比家裏,也不能帶太多人,公子日常用的東西你收著些,不要遺漏了什麽,你去忙吧。”

    王嫂一邊忙自己手裏的活,一邊催花非花走,生怕花非花做事兒不盡心盡力,貽慢了自家少爺。

    “好,我先著王師傅做些幹糧,路上投不到宿的時候可以墊墊肚子。”

    經過三天的忙亂後,終於在第四天天蒙蒙亮時上了路,六輛大車,已算是精簡的再不能精簡了。

    二個小廝,其中一個竟然是二虎,另一個花非花也見過,曾經跟在東方一笑身後的軍士小安。

    還有六個隨行的護院,年紀都很輕,花非花一個都不認識,一大堆男人,隻有花非花一個還沒及笄的小丫頭。

    花非花陪著君如玉坐著他特製的馬車,小安和二虎及兩個軍士坐第二輛馬車,另四個軍士坐最後一輛馬車,後麵三輛裝東西。

    第一天時間還對,有地方住,第二天,天落黑也沒找到住宿的地方,天已冷,又不能宿在外麵,可別的馬車都有人輪流睡,花非花很是無奈,難不成要跟著君如玉宿在他的馬車內?

    花非花侍候君如玉吃了晚飯,看著別的人都分工合作的去睡覺,去值夜,花非花看了眼君如玉,他不吭聲,自己一個做他奴婢的哪能給他出主意。

    “你去幫我拿條毯子過來,我睡這裏就行,你去車上睡吧。”

    溫涼的話語淡淡的,花非花心下鬆了口氣,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當著一大群男人的麵,讓自己睡在外麵還真是不敢睡。

    花非花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兒,就聽一聲清脆的穿透布帛的聲音響起,花非花一個哆嗦,借著車窗外昏黃的月光,依希可見車窗簾子上插著一支箭矢。

    花非花貓下身子,停車的時候他們還特意找了片空曠的地方,附近隻有三顆樹,每顆樹上還歇著一個人,怎麽會有人偷襲到車邊還沒有人發覺?

    難不成……樹上的那些人個……都那個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