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我隻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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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灼頓了頓。

    她還真沒想過這些事。

    畢竟前世她做女侯,屋裏也沒收用過什麽人。

    今日讓人把晏傾的東西都搬到她屋裏去,說以後同住,也就是為了讓晏傾好生養傷,免得他再想這想那的傷神。

    “你說話啊!”顧長安覺著這事挺重要的,就等著秦灼拿個準話。

    偏生她一直不開口。

    顧公子忍不住催促道:“給什麽合適,我這就準備去!”

    “不用了吧?”秦灼有些遲疑道:“我怎麽覺得這事有點怪怪的。”

    雖說宮裏是有嬪妃侍寢之後,會得到金步搖、珠寶玉石之類的賞賜。

    但她現在跟晏傾這般,跟宮裏那些也不是一回事啊。

    “怎麽不用?”顧長安卻十分堅持,“義父不在,我這個哥哥的,自然要幫你把這些事都辦周全,免得被別人小看了去!”

    秦灼心道:現在也沒人能把我小看了去。

    再者說了。

    現在要與我同住的人是晏傾,你真要給他送這些,你真的不再想想嗎?顧公子!

    而且在宮裏做這事的人,都是太監啊!

    顧公子是怎麽想的,非要攬這活?

    她這話不好明說,就一直用眼神示意顧長安。

    顧長安意會了片刻,當即起身道:“本公子知道了,這就去辦!”

    “等等,長安!”秦灼連忙開口喊住他,“你知道什麽了?”

    顧長安給她拋了一個“你放心、我都懂”的眼神,“這事耽擱不得,本公子先去操辦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

    秦灼再想喊他,已然來不及了。

    梅花樹下隻剩下她跟林澤兩個人。

    天光晴朗,風有些大,滿地殘花飛卷。

    秦灼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把顧公子那些亂七八糟的撇到一邊,同林澤道:“芊芊,過來坐。”

    林澤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這位殿下喊自己的小名了。

    可她每次聽,都有些心驚。

    畢竟是公子名女兒身,先前瞞了那麽久,都不曾讓誰看出過破綻。

    到了這位殿下跟前,卻隻能老老實實,被她拿捏。

    其實秦灼倒沒什麽要拿捏林澤的意思,隻是許多話不能說,也說不明白。

    她便讓人沏茶來,與林澤閑話了幾句,之後就直接切入正題,問她新的火藥研製得如何了?

    自從秦灼他們出發去北漠王庭之後,林澤在顧公子的安排下,一直待在城南一所宅子的暗室裏研製新的火藥,好些天不見天日,膚色都比先前更白了。

    林澤說到正事,神色便自然許多,“我又改進了兩次配方,研製出來的火藥得找地方試。”

    秦灼沒來北明城之前,她們都隻能潛藏在城內,火藥這種東西就算隻是試試,動靜也大得很。

    林澤怕驚動宋刺史他們,就一直沒敢試,如今殿下在這,她剛好跟秦灼說找個地方上試試的事兒。

    秦灼想了想,道:“過兩天,我帶人同你一起去城外試。”

    說好了這事,秦灼又同林澤說把驛館後頭的那兩間屋子劃給她。

    林澤沒要,對她來說,還是城南的暗室更隱蔽,更安全。

    秦灼也由著她去。

    林澤說完正事,便急著離開,秦灼也還有別的事要忙,兩人先後離開了小梅林。

    午後,秦灼與眾人一道去看了梁園和聚星樓,敲定了招賢台就擺在此處的事。

    又吩咐下的人去搭台子,布置。

    秦灼忙完這些,回驛館時,天已經黑了。

    她與眾人分道而行,穿廊而過時,一眾隨從守衛紛紛笑著道賀:

    “恭喜殿下!”

    “賀喜殿下!”

    秦灼一路挺過來,一開始還點頭回應,到後麵直接有點表情麻木。

    她心想:我今天隻是讓人把晏傾的東西搬到我屋裏去,沒說今兒就成親吧?

    這些人怎麽搞得我今晚要洞房花燭似的?

    這種微妙的感覺,到她邁步進屋,看見桌案上擺著龍鳳花燭,燭火高燃,簾帳也被人換成大紅色,晏傾內穿白色長袍,後頭披著紅色的大袖衫,還像個新嫁娘似的端坐紅羅帳的時候,達到了顛峰。

    秦灼一句‘你們這是幹什麽呢?’還沒來得及問出口。

    穿的粉粉嫩嫩,打扮很是喜慶的杜鵑和采薇齊齊迎上前來,“小姐回來了,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秦灼忍不住道:“我還沒說話呢,你們就要退下了?”

    采薇道:“小姐放心,奴婢今夜會守在外頭,絕不讓人前來打擾!”

    杜鵑道:“奴婢把熱水和換洗衣裳都備好了,隻等您一聲吩咐,立馬就能送進來。”

    秦灼聽罷,心道:守門、熱水、換洗衣裳……這兩丫頭懂得還挺多啊!

    可我今天真用不上!

    用、不、上!

    兩個小婢女說完,又齊聲問道:“小姐可還有什麽別的吩咐?”

    “沒有了。”秦灼抬手示意她們退下,“什麽別說、什麽都別問,出去吧。”

    杜鵑和采薇剛要開口應是,又想起小姐方才說什麽別都說,就直接福身,退了出去。

    兩人一左一右把門關了。

    夜風、新月,都被隔絕在外。

    這屋裏,紅燭光、紅羅帳。

    坐在帳中的晏傾抬眸看著,站在幾步開外的秦灼。

    “你怎麽還換了衣裳?”秦灼是頭一次見晏傾穿紅色。

    裏頭長袍純白,越發顯得外頭的大袖紅的豔麗,襯得他發白如雪,麵容似玉,連眉心那道血痕好看地緊。

    晏傾沒說話,隻抬眸示意她看桌上擺了什麽。

    秦灼側目看去,這才發現榻邊的桌子上竟然擺了一隻一臂寬的箱子。

    她走過去,伸手打開,一瞬間險些被金光閃花了眼。

    箱子裏擺滿了金元寶,此時燭光籠罩,簡直金光閃閃。

    秦灼連忙又把箱子合上了,抬眸看晏傾看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顧長安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