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凶犯駕駛著警車，直奔村外去了。

    &esp;方一鳴踩著油門，沿著這車的軌跡一路搜索。

    &esp;好幾十個村民也駕駛著他們各式各樣的交通工具，跟在方一鳴的後麵。

    &esp;村裏好幾個廣播用的大喇叭還在提醒其他村民：“有一名殺人犯正朝村口逃逸，駕駛警車，請行人立即避讓……”

    &esp;從衛生所到村口大概也就幾百米距離，油門一踩幾秒鍾的事。

    &esp;又是大雨天。

    &esp;方一鳴其實已經不抱什麽希望追上對方了，隻希望對方逃逸過程中別再造成更多的損傷。

    &esp;但在一個拐彎的路口，他卻看見前方的雨幕中，那警車的燈正在閃爍，正朝著自己飛快的迎麵駛來。

    &esp;方一鳴幾乎是下意識轉動方向盤避讓，對方似乎也被方一鳴嚇了一條，也是一個很大的急轉彎。

    &esp;方一鳴的車撞在了防護欄上，對方的警車卻直接歪歪斜斜的紮在了一個排水溝裏。

    &esp;從剛才警車的方向，過來了一群騎電瓶車的人，走在最前麵的兩個小心翼翼的過來看警車，嘴裏喊著：“是不是那個殺人犯。”

    &esp;警察前半截車頭幾乎已經栽進路邊的一個水塘裏，車門似乎也被水按住了，凶犯正在手忙腳亂的試圖從駕駛座裏出來。

    &esp;圍觀的人群都在岸上，幾個膽大的小夥子試圖上去，方一鳴警告他們：“別去，嫌犯可能有凶器。”

    &esp;他和林曉一左一右，直接從車的兩側接近，警告對方：“不要有任何動作，不然我們立即開槍！”

    &esp;車裏並沒有進水，車的主要部分還在水上，所以凶犯沒有生命危險，但他還是在試圖掙紮。

    &esp;林曉對著方一鳴點了點頭，倆人不再上前，也不再試圖勸說，隻是都撥開了保險。

    &esp;按照最新的戒嚴條例，開槍前隻需要一次警告。

    &esp;雖然這槍是最近幾天才領，之前也就在射擊場熟悉過幾十槍，但用在眼前這種情況，已經足夠了。

    &esp;一個標準的人型固定靶。

    &esp;方一鳴在左邊，正對著車門的方向，凶手正在試圖打開車門，能看到凶手的半個身體，林曉在車右邊，僅能看到右邊的肩膀，還有半個背部。

    &esp;槍響的時候，對方幾乎立刻停止了動作，在車裏喊：“別開槍，我投……”

    &esp;但是槍聲並沒有停止。

    &esp;方一鳴一共開了五槍。

    &esp;林曉是七槍。

    &esp;基本上確定對方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能力，他們才小心翼翼的接近過去。

    &esp;其實人還沒有斷氣，隻是一動不動，就在那裏大口的喘氣。

    &esp;方一鳴把槍指向對方的太陽穴。

    &esp;他開了第六槍。

    &esp;周圍所有圍觀的人都目瞪口呆。

    &esp;倆人趕緊回去衛生所，查看傷亡情況。

    &esp;被割喉的那名民警已經死了，剛咽的氣。

    &esp;警告他們，並被撞到的老人還活著，大概是因為急救的動作過於疼痛，他現在又醒了。

    &esp;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不過要從城裏過來，起碼半個小時。

    &esp;那個老人點名要見他們兩個。

    &esp;方一鳴到衛生所的時候，老人就躺在裏麵的病床上。

    &esp;田醫生的屍體已經被抬出來了，和警察的一起，並排放在走廊上。

    &esp;現場一片狼藉，村長指揮者幾個村民守住門口，不讓人進來，盡量保護現場。

    &esp;外麵許多村民在圍觀，很多人都在討論剛才方一鳴和林曉倆人開槍的事。

    &esp;一共開了十幾槍。

    &esp;特別是最後那一槍，頂著腦門開的。

    &esp;那人的腦漿子現在還在流。

    &esp;大家現在看方一鳴的眼神都是有點害怕的，很多人都在猜測他們的身份，不少人還說他們可能是特警。

    &esp;專門過來支援的。

    &esp;老人的傷很嚴重，壓斷腿的那個傷沒有生命危險。

    &esp;但是後麵對著肚子上碾過去，顯然有些嚴重。

    &esp;方一鳴來到床前的時候，對方嘴裏還在吐血。

    &esp;方一鳴隻是接近，對方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隻說了幾個字：“我是陳晨。”

    &esp;方一鳴有些驚訝，他知道陳晨應該在這裏的現場，因為是陳晨聯係的程成，程成又匯報給他們。

    &esp;幸運的是這裏距離方一鳴住的地方並不遠，所以他和林曉開著自己的車就過來了，路上他們也跟當地的警察聯係了，跟這裏的警察幾乎是前後腳到的。

    &esp;隻是當地的警察對意識置換的犯罪嚴重性估計不足，很多時候農村的報案都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esp;這種輕視讓他們付出了代價。

    &esp;方一鳴點點頭：“你別說話，救護車就在路上，現在感覺怎麽樣。”

    &esp;陳晨臉色慘白道：“還行，就是疼，這裏有沒有止疼藥。”

    &esp;林曉已經遠程跟醫護人員聯係上了，直接在衛生所裏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一些。

    &esp;但是他不會注射。

    &esp;村主任朝著外麵看熱鬧的人喊：“沈家的兒媳呢，在不在，快點過來，打個針。”

    &esp;一個中年婦女進來了，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下藥，又看陳晨的身體，歎了口氣。

    &esp;不過止疼藥還是打進來了，陳晨感覺自己舒服了很多。

    &esp;他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已經感覺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

    &esp;“我是不是要死了。”陳晨的聲音很輕，感覺像是在自言自語。

    &esp;方一鳴已經離開了，他出去跟另一個民警核對現場的指紋信息。

    &esp;陳晨的嫌疑還沒有解除。

    &esp;林曉在他的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別想太多。”

    &esp;陳晨又問：“他人呢？跑了？”

    &esp;“誰？”

    &esp;“那個殺人的。”

    &esp;“死了。”

    &esp;陳晨又鬆了一口氣，但又有些遺憾：“他還拿走了我三百萬呢。怎麽跑的，我看他都開車出去了。”

    &esp;林曉也納悶，村長和方一鳴剛才在門口正在說的就是這事。

    &esp;那人開著車跑出去的時候，正好村裏一群女人騎著電瓶車從鄉裏趕集回來，亂七八糟的年貨買了一大堆。

    &esp;在廣播裏聽說了田醫生的事，還聽說凶手要從這跑，這群女人索性就把貨物和電瓶車全扔在路口，把不大的路口完全堵死了。

    &esp;凶手看到電瓶車路障本來準備硬撞過來的，但沒想到撞了一下剛撞開了，這群女人不知道誰還帶了防爆噴霧。

    &esp;這些噴霧還是過年的時候，因為戒嚴，上麵給村裏發下來的安保物資，本來誰也沒有重視。這群女人去趕集，大概也是最近治安不好，就亂七八糟的帶上了。

    &esp;結果一群女人對著車裏一陣狂噴，凶手幾乎被嚇壞了，立刻關上窗，返程奪路而逃。

    &esp;也是因為他被噴霧了，所以後麵根本也沒法注意看路，直接開進了池塘了，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