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怎麽動手？”陸思臉上笑意不減問道。
    羊山剛想說話忽然看到陸思臉上的笑容頓時奇怪道：“你笑什麽？”
    “我隻是想到有趣的事情而已。”陸思擺手道。
    “我說話的時候還在分心，如果是在東海的話你可是犯了職場大忌。”羊山沒好氣說道，但也沒詢問陸思在想些什麽，隻是繼續說著。
    “黎雪的行蹤並不明顯，明明如今就在京都但是少有人知道她的住處，明明北荒南疆東海都有宅邸，但唯獨南疆沒有，這說明她本人對自己的行蹤有隱藏的想法，而且手段也不低，因為鶴尋山和蟒池心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一點關於她住所的痕跡，此人完全不像是外界所說的那樣充滿南疆蠻荒味道的人，而是一個謹慎到極點的女人。”
    你說是，那就是吧。陸思心想。
    他想起李雲家的那個小姑娘，雖然沒有和她說過話但是通過他在京都這一段時間的觀察，陸思已經充分了解到黎雪確實是個憨憨這件事情。
    要說她一頓吃十碗陸思相信，但要說她狡詐到這種程度陸思是不相信的。
    應該是住在李雲和女帝旁邊，所以痕跡也一起被朝廷的人，不，應該說是被陳海抹掉了吧，所以才沒有人能夠發現。陸思心想。
    不過羊山竟然要對黎雪下手，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陸思低頭思考著，側眸掃了一眼旁邊的羊山。
    事已至此羊山已經沒用了，從他口中已經套出所有的情報，接下來隻需要去把蟒池心搞了就行，已經可以不用理會這家夥了。
    但陸思對羊山也抱有些許好奇，這才讓他留了下來。
    “東海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才讓你變得這麽強，如果隻要有這麽一點副作用的話我想無數人都願意去這麽做。”陸思看著羊山問道。
    “這事是機密，不能和你說。”羊山堅定搖頭道，過了一會他歎氣道：“此事如果告訴你了你可能會被鶴尋山和蟒池心盯上，到時候你也活不下去了，就算我覺得你是安全的，但可惜我再過幾天就要死了也保不了你了。”
    “原來你是為了我能活下來才不說的？”陸思驚訝道。
    “那不然呢，我都要死了也沒什麽好留戀的，保密有什麽意義嗎？”羊山翻了個白眼道。
    羊山，你好溫柔……
    如果是李雲在這裏肯定會這麽說的吧。陸思忍不住心想。
    這句話也讓陸思對羊山的認知更深了一步。
    羊山此人對大乾民眾的生命不屑一顧，他能夠在得知姓許的高官上街時就立刻通知鶴尋山埋下炸藥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如果不是李雲的話那個時候起碼要有上萬人死去。
    但現在隻是因為覺得我是東海人就對我的生命看重無比，是個偏激到極點的人。陸思心想。
    “雖然平時找不到黎雪，但是會見的時候她必然會出現，我隻需要等到最後那兩天就行了。”羊山說道。
    “原來如此。”陸思點頭。
    那我就先和李雲說一下好了。他心想。
    你殺你的，我說我的，咱倆各幹各的。
    “那我繼續去外麵望風。”陸思隨口找了個理由，轉身就往酒窖外走。
    “等等。”羊山抓住陸思的後衣領搖頭道：“這段時間為了避免出現什麽意外，你還是和我就待在酒窖裏好了。”
    “誒？”陸思感覺自己的計劃裏出現了一點紕漏，頓時腦門冒出點冷汗。
    不是惡意，也不是陰謀，而是單純的為他的生命著想。
    “那吃飯總要出去的吧？”陸思鎮定道。
    “我這幾天還藏了些吃的，這裏夠我們吃的。”羊山道。
    “……”陸思。
    媽的，李雲救命！
    ……
    “啊湫！”李雲打了個噴嚏，奇怪摸了摸鼻子，“我現在還會打噴嚏嗎？”
    明明就算是拿著金剛石去鑽他鼻孔都不會癢的。
    “可能是誰在心裏罵你吧。”周若離在坐在禦書房桌子後工作著，聞言淡淡說道。
    “以我的人格魅力，怎麽可能還會有人小聲說我壞話。”李雲震驚到無法自己。
    周若離剛想說說話就聽到李雲接著說話。
    “他們應該大聲罵出來才對。”李雲低聲喃喃道。
    周若離反而是被李雲對自己的預期震驚到了，忍不住道：“你到底以為你有多討人厭啊。”
    “不，雖然喜歡我的人很多，但討厭我的人也不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李雲不在意擺擺手道。
    “那也隻能怪你自己了。”周若離冷哼道。
    “也是。”李雲笑道，反正他都到現在這個程度了，無論他幹什麽都會有人對他心生不滿的，無論是現在不斷減掉世家權貴的枝葉甚至軀幹，還是以前當叛軍和老皇帝不斷幹架。
    周若離頓了一下，烏黑的眼眸看著桌麵道：“反正那些人不會是我。”
    “這我當然知道了。”李雲眉飛色舞：“要是我老婆都討厭我，我就要懷疑我被拉入了什麽不可名狀的噩夢裏麵了。”
    “別總整得我在說情話似的。”周若離心中喜悅，但還是皺眉略微不滿道。
    “原來不是嗎？”李雲二度震驚。
    周若離冷哼：“和你不同，我可是對自己的相當了解，做不出那種隨隨便便就丟皇帝威嚴的事情。”
    確實，但丟的是其他東西。李雲沉思。
    “陛下，有了！”忽然陳海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他走進禦書房後興奮道。
    “咱倆昨晚的事？什麽時候看禦醫的？”李雲看向周若離連忙詢問道。
    “不是那些事情，是說的關於東海的事情。”周若離沒好氣道。
    “現在還能有什麽線索嗎？”李雲奇怪。
    “當然有了，我之前聽完你的話就讓陳海去查了一下還有沒有當時給大乾提供過兵器的東海人……”周若離看向陳海。
    “確實找到了，那人名叫蟒池心，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陳海拿出一幅畫道：“她也是這一次東海隊伍裏的其中一人。”
    李雲看著畫上美貌瓜子臉眼睛細長不過十幾歲的少女疑惑道：“你是不是和你的私藏拿混了，這看起來不像是三十來歲。”
    “蛻皮的，也就那張皮好，裏麵快爛了你都不知道。”陳海氣道。“而且她也是你的老朋友了，知道當時對付你的毒晶從哪裏來的嗎？都是從她那裏來的。”
    “哦？”李雲挑眉，看著那畫像上，逐漸露出了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