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我說你有病你就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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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雪停了。
房頂,門口,街巷中都堆積滿了積雪。
天剛蒙蒙亮,各家各戶就拿著鐵鍬,大掃把等工具開始各掃門前雪,與清理屋簷上的厚厚積雪,要不然壓塌屋頂就不值當了。
而周家,已經在清理著積雪了。
“慢點,慢點,小心摔著。”小院中,李素華抬頭看著拿著工具在屋簷掃積雪的錢文,擔心的叫著,這掉下來可不是說說的。
一身武藝的錢文,腳下穩穩的馬步,手中掃雪工具唰唰唰幾下,大量的積雪從屋頂落下,掉到小院中,房後。
“您趕緊回屋吧,我一個人就行了,別凍著。”錢文邊清理著積雪,一邊朝底下的李素華喊道。
李素華拿著一把鐵鍬,正一下一下壘積雪,堆一塊。
二人一個讓小心點,一個讓回屋,沒有一個能說服對方的。
錢文大刀闊斧下,是要早收拾完家裏這邊,還想跑鄭娟哪裏一趟,她們一家三口,老的老,小的小,家裏房子也比不了周父蓋的周家,也不知這場大雪下房屋有沒有出事,不去看一下心裏不放心。
李素華就想法簡單了,二個人總比一個人強吧,再說年輕的時候誰不是受苦過來的,這小小積雪見多了,還回屋歇著,別凍著?小驚大怪,年輕幾歲都沒你的事。
錢文又招呼了周母幾句,見沒什麽用,就也不在多說了,埋頭清理著積雪,今天月初,一號,一會還得去木材廠報道呢,沒時間給他耽擱。
屋頂處理完了,又細心看了看屋頂,沒有出現啥問題,結實的很,周父蓋的房子還是杠杠的。
接著拿起鐵鍬,開始清理小院,門前,前往公廁,打水的路上積雪。
在李素華目瞪口呆下,錢文手中鐵鍬連連,噌噌噌積雪與鐵鍬碰觸聲音下,快其他人五倍以上,一節更比六節強。
肉眼可見的速度,積雪一點點消失,壘在它應該出現的地方。
清理完所有,錢文還順道給自家小院門口推了個雪人,給看家護院。
“昆兒,你啥時候手腳這麽麻利了?”李素華手裏拿著大掃把,看著已經清理幹淨的小院,家門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他們領居,就是一家齊上陣,現在也才清理不到一半。
最重要的是,自家老三以前最討厭幹活了,平時調皮搗蛋,幹活時磨磨蹭蹭,能拖一會是一會,今天這實在是又刷新了她的腦中回憶。
錢文拍了拍手,把手上的工具放好,拍打著身上剛剛落的散雪,進屋咬了塊窩窩頭就往外走,“我出去一會,要是趕超,國慶來了,你讓他們等我一下。”
“不是,你幹嘛去啊,這馬上吃飯,去單位報道了。
這頭一天報道可不能耽擱了。”李素華追到門口,看著匆忙出門的錢文喊道。
“很快就回來了。”錢文頭也沒回揮了揮手。
這時路口走來兩青年,手裏還拿著鐵鍬,和錢文正對麵碰上,好奇道,“昆兒,這是去哪啊,家裏不著急鏟雪啊,屋頂給你壓塌。”
說話,開玩笑的是孫趕超,一臉笑容,和他熟的很,語氣帶著幾分憨氣。
“秉昆,我和趕超來幫你。
你家就嬸和你兩人,幹的慢。”肖國慶抬了抬手中帶來的鐵鍬,耿直道。
這是看他家人手少,怕他去上班前都處理不完積雪,要知道這次積雪都快到膝蓋了,處理起來麻煩的很,要不是錢文有體力充沛,巨力,就是埋頭苦幹,現在也剛剛開始處理小院。
孫趕超肖國慶,周秉昆的發小,很好的朋友,這次上麵分配崗位,和錢文一樣,都分配到了木材廠。
劇中三個也都是在木材廠上班,三人同是送料工。
“你倆家裏清理完了?家裏屋頂沒事吧?”錢文咬著有些硬的窩窩頭,停步看著兩人問道。
“沒呢,雪太厚,慢慢清理吧。
昨天見雪下的那麽大,一天基本就沒怎麽休息,家裏輪流清理屋頂上的積雪,一邊下一邊清理,就怕屋頂給壓垮了。
不過還好,沒啥大事。”趕超說道。
錢文點了點頭,和他們家差不多,昨天周母也是要頂著鵝毛大雪清理屋頂,怕壓塌房,他給攔住,攀著梯子掃落積雪的。
“咦秉昆,你家積雪勒?”肖國慶隨意一望,看到他們家小院幹幹淨淨,門口還有一個小雪人,愣住了。
這都清理好了?
“我都”
錢文剛開口,被一人打斷了。
“秉昆哥,趕超,國慶”喬春燕也來了,懷裏抱著個大掃把。
錢文看著三人,好嘛,他家是真不缺勞力。
和三人聊了幾句,讓他們趕緊進屋等著吃熱氣騰騰的窩窩頭,早飯,他糊弄了幾句,往太平胡同走。
現在人們剛起沒多久,都暫時清理著家中小院,家門口還沒來的及清理,錢文在小巷的路上,踩著快過膝的積雪,腳上的雨鞋嘎吱嘎吱響。
一路淌雪,到了鄭娟家,就看到鄭娟家三口正吭哧吭哧處理著院中積雪呢。
房頂上積雪挺厚,鄭娟正攀著木梯,拿著掃把探著身子掃雪呢。
“光明,你躲著點。”木梯下,光明緊緊扶著梯子,做著力所能及的事。
就是掃落的散雪飄到脖頸,也隻是縮縮脖子,搖搖頭,嗬嗬笑道,“沒事姐,你小心點。”
鄭母正拿著鐵鍬,彎腰一下一下往外鏟雪呢。
突然一隻手搶過她手中鐵鍬,在她驚愕的瞬間,錢文像推土機一樣,給她們家小院清理起積雪。
“娟兒,梯子踩穩,要是有探不著的地方,就放著,一會我來,別摔著。”錢文的聲音出現在鄭家小院中。
鄭娟一愣,光明一愣,鄭母看向突然出現的錢文。
昨晚錢文送鄭娟回家,他們倆聽到看到了,鄭娟回來也和家人說了,知道兩人在處對象。
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對象嘛,家裏有事了來幫把手多正常,可昨天聽鄭娟說今天對方要去單位報道,還是頭一天,這天剛亮沒多久就來了,這是扔下家裏跑來了?
“你咋來了?”木梯上的鄭娟聞聲,急忙扭頭。
“小心著點,踩穩。
我來掃雪啊。”錢文沒幾下,抬臂下鐵鍬間,很快在門口清出一條道。
鄭娟把掃把放屋頂,慢慢往下走,“光明,姐下來了,你別動,小心踩著你。”
“知道了,姐。”光明說著,張著茫然大雙眸,扶木梯的手又緊了幾分。
鄭娟下來,第一時間,給光明拍身上的散雪,責怪道,“不是讓你在屋裏待著嘛,摔著怎麽辦。”
光明笑了笑,轉移話題道,“姐我沒事,你看看秉昆哥吧。”
昨天送鄭娟回家,錢文自我介紹,和光明,鄭母認識了。
並表態他們倆在處對象,他真心對鄭娟的,希望他們能支持。
鄭母當然支持了,在錢文第四天自報家門的時候,她就瞞著鄭娟去了一趟光字片,打聽了一下老周家,心中那個滿意啊,家庭成分那麽好,在光字片老周家名聲也好,周秉昆又是留城子女,有工作,她就怕她們娟兒被嫌棄,怎麽可能不滿意。
她老了老了,也快幹不動了,現在就想家中兩個孩子有個好盼頭。
光明被北陀寺的住持看中了,說有慧根,願意收為弟子,她心中也就放心了,這個年代不餓死就行,沒那麽多挑的。
這一下就留下了女兒,本是想讓女兒去插隊的,苦是苦了點,可不是有上麵管著,分配著嘛,在怎麽說也餓不死,在差還能差過沒有城市戶口,待在太平胡同,沒個希望盼頭?
可女兒懂事,孝順,怕她走了,她和光明過不好,硬是躲著街道辦的工作人員,要留下照顧他們。
心中正天天憐惜的緊,這不錢文出現了,她心中一下有了希望,她不需要自己過的好,她就想讓苦命的兩個孩子不在吃苦。
看錢文來了,她也沒湊上去,而是拉著光明的手,給錢文鄭娟騰地方,空間。
不是她上趕著,不疼閨女,而是他們家成分差,又都是拖累,又沒城市戶口,真沒資格挑,有個這麽好的小夥子喜歡他們家娟,她真歡喜。
況且對方看著就實誠,真心,一連六天送那麽好看的木雕,一看就是真喜歡他們家娟兒,她還有什麽理由阻攔呢。
人好,他們家娟兒喜歡就行,她也就喜歡,開心。
鄭娟走到錢文身旁,一下拉住他胳膊,錢文停下手中動作,扭頭,“咋啦?”
“你咋來了?不是今天上班麽?
家裏積雪還沒處理吧,趕緊回去,家裏要緊。
今天積雪,出不了攤,我慢慢來就行,不急。”鄭娟說著,給錢文彎腰拍打褲腿上的雪,都是剛剛來時蹭的。
錢文見狀一笑,動作雖簡單,可看著暖心,“你看看我這麻利的動作。
家裏早清理幹淨了,我天剛亮就起床打掃家院了。
你要是心疼我,就給我兩個熱窩窩,還沒吃飯呢。”
錢文說著,給鄭娟撫了撫額頭上沾的雪,然後重新戴上手套,開始鏟雪,清理過道。
“咋不吃飯就來了,你還要去上班呢,這一大早趕的。
我給你熱飯去,別鏟了,走跟我進屋,暖和暖和。”說著,鄭娟就拉著他胳膊,要強硬的往屋裏拉。
錢文一用力,鄭娟難以抵抗的一個打轉到了他懷裏,低頭,二人鼻子和鼻子親密蹭了蹭,口中嚇唬道,“趕緊給我熱飯去,要不然親你哦。”
鄭娟老老實實靠在錢文懷裏,聽著話,臉紅了,低頭蚊蟻聲道,“那你別累著,不急,我慢慢來就行。”
小姑娘的鄭娟,臉薄的不行,再說身後還偷悄悄貓著兩人呢,她哪敢讓錢文亂來。
錢文沒乘勝追擊,而是放開臉紅,嬌豔的鄭娟,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鄭娟急忙跑回去,熱飯去了。
錢文笑了笑,重新開始鏟雪,清道。
沒一分鍾,光明一步一步小心,摸索著走來,“秉昆哥喝水。”
看著搪瓷杯中熱氣騰騰的熱水,錢文脫掉手套接過,“謝謝光明,我還真渴了。”
光明好像想到了什麽,急忙說道,“這水杯是我姐的。”
錢文一愣,然後明白過來什麽意思。
好細心的小家夥,和劇中一模一樣,鄭母的善心,培養了兩個更優秀的子女。
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麽,錢文大大方方喝了幾口水,扶著光明回屋,跟正拿著掃把掃著雪,做著力所能及的鄭母笑了笑,打了聲招呼,繼續清理鄭家積雪。
鐵鍬連連,對於他人很費勁的積雪,在他手下簡直如無物,很快院中積雪,門口積雪,順帶還稍微遠的清理了一下。
鄭母看著,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也太利索,麻利了。
可接著她又抄起心來,這麻利的動作下,就是不俗的力氣,這要是以後女兒和對方之間生氣,鬧個矛盾,她倒是不擔心自家娟兒會無理取鬧,她們娟兒善良,懂事的很,就是怕對方
身為父母,鄭母難免會替自己孩子擔心,多想。
小院,門前清理完了,錢文伸了個懶腰,和時不時望他一眼的鄭娟笑了笑,爬上木梯,給清理屋頂的積雪。
鄭娟急忙跑出屋,給扶著木梯,怕跌倒,摔著他。
屋頂打掃了一遍,錢文有些皺眉,有些地方露了,鄭家實在不比周家寬裕,這房子一看就是湊合著住。
“娟兒,家裏有粘土,油毛氈,木板麽,這屋頂有幾個洞,我給你補補。”錢文看向腳下道。
“有,不過油毛氈不多了。”鄭娟說道,接著讓鄭母去取。
昨晚就漏雪了,隻是洞不大,本打算今天掃了雪就補補的。
天冷,東西都弄的不順手,不過好歹是給補上了,可這麽一弄,時間就飛走了,本還打算在鄭娟家吃個飯,現在是不行了。
“娟兒,我先走了,一會還要上班報道呢。”錢文洗了洗手上的泥土,拍了拍身上的灰。
“累了吧,一來就一直忙活,現在又趕時間,歇一下的功夫都沒有了。”鄭娟微微撅嘴看著他。
“給我個窩窩頭唄。”錢文一笑。
錢文走了,鄭娟跟著相送。
“這小夥子不錯,心好。”鄭母看著清理後幹淨的小院,和補上的屋頂,和身旁光明說道。
“對我姐好就行。”光明應聲道。
二人走到路口,鄭娟一直低著頭,好像有話要說,可一直隱隱約約。
錢文囫圇咽著手中的熱窩窩頭,看她這樣,眼中一轉,雙手抓著脖子,一番噎著的樣子,呃呃呃
在低頭想著什麽的鄭娟被嚇了一跳,急忙給他拍後背,錢文趁機抓住她的小手,握在手裏,親密道,“你是要和我說什麽麽?”
鄭娟見是逗她的,狠狠給了他一美目,然後一皺好看的細眉,低頭低聲道,“你也看到了,今天就是我家的真實情況,可能還要在差一點,我們真的不適合。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我不值得。”
鄭娟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沉,可吐字很清晰,她卻是自卑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錢文恍神,他說好好的怎麽有些不開心,家裏不都收拾好了嗎。
一抬鄭娟的下巴,錢文猛的,霸道的吻了上去。
有時間女人就不能太慣,你要用行動告訴他,誰是老大,應該聽誰的。
好一番教訓不乖的鄭娟,讓她差點窒息,讓她嚐了嚐古代酷刑,錢文讓滿臉桃花的鄭娟看著自己的眼睛,霸道道,“給你蓋了章,你以後就是我的了,在敢說這些讓我不高興的話。
下次,還有比這更狠得!”
甜蜜且霸道,男友力爆棚,鄭娟羞澀的打了他一下,不在說剛剛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好一番醞釀後的話了。
她同時更明白錢文對她的心意了,小腦袋一下一下可愛的輕輕的撞在錢文的胸膛,小聲道,“你不著急去單位報道了?”
錢文一急,在不走就來不及了,“真來不及了,我先走了,有時間就來看你。”
鄭娟笑盈盈的看著跑遠的錢文,心中甜滋滋的,說不清道不明,隻是知道自己很開心。
錢文一路狂奔,路上積雪基本已經清理幹淨了,隻是光字片路況一向不好,就這麽一會已經泥濘不堪了。
等錢文狂奔回家,小院門口,趕超,國慶正推著自行車等他呢,喬春燕已經不在了,估計是等不到他上班去了。
“你幹嘛去了?
昨天下了雪,也不知道路上好不好走,趕早不趕晚,你是想第一天就遲到,給廠領導留個印象?”趕超說道。
國慶也要說什麽,錢文一伸手,“我的錯,我的錯,等我一下,馬上出來。”
李素華也聞聲出屋,“昆兒,你”
錢文一下鑽進屋,“我先換衣服,媽給我盛碗粥,還沒吃飯呢。”
“一天天瞎跑,以前好歹還跟媽說一聲去哪,現在到好了,一聲不吭,就一句出去有事。
媽還以為你懂事了,現在看來還不如以前呢。
昆兒,我跟你說,這去了單位,你可不能這樣”在客廳的周母一邊絮叨著,一邊給盛著熱粥,這時趕超,國慶也走了進來。
錢文換好衣服,門口拍了拍雨鞋,重新換上,周母還在身旁絮絮叨叨,讓他去了單位要聽話,別搗蛋,一番他還是小孩,不放心的樣子。
粥是溫的,錢文幾口喝完,給趕超二人使眼色,趕緊走,推著自行車往外走。
“帽子,丟三落四的。”李素華急忙追上,遞上棉帽,歎氣道。
木材廠,趕超和國慶幾天前去過一次,還來家找他一起,錢文當時正在追鄭娟哪有時間,也就不太認路,一路上跟著國慶他們。
胡同小巷路有些不好走,到了大道上,積雪基本被清理到路邊了,好走了很多。
一路風馳電掣,錢文一行三人到了木材廠。
同時廠子門口也陸陸續續工人進出,上班。
拿著憑條,找到廠子裏的負責人,順利有了編製。
隻是分配到廠子中什麽崗位上,這就不是一個登記的負責人能安排得了的了。
“廠長還沒來,你們先到廠子裏熟悉一下,至於什麽崗位一會安排。
老張,你進來一下,這三位是廠長裏新來的員工,你帶他們到廠子裏走走,熟悉一下。”
辦公室門口走進一人,身穿軍綠色衣著,年紀有些大,應該是廠子裏老員工了。
錢文三人跟著熟悉廠中情況,為了方便木材運輸方便,廠子位置接近郊區大道上,占地很大,人很多,昨天大雪,現在所有人在清理著積雪。
“這是又來新人了?”
“廠子人滿了吧。”
“滿什麽滿,送料工差多了。”
“都是年輕後生,有一把子力氣。”
廠子中的人看著他們三人,隨意的閑聊,鏟雪。
領路的老張也沒多熱情,就是公事公辦,給介紹著廠中的情況。
孫趕超,肖國慶都聽得很認真,而錢文隨意聽著,四處打量著,在找自己的目標。
當苦力是永遠不可能的,這太丟穿越者的臉了。
上麵分配工作崗位,他沒辦法決定,改變,可這到了單位了,他能運作的空間就大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往來,免不了俗,他要找個能在廠子裏說上話的,給自己硬碰些機遇。
機會是爭取來的,不是等來的,他可不想一幹就是數年的扛木頭。
肖國慶孫趕超二人,人情世故方麵都差幾分味道,來單位前也沒準備一盒煙,給一些小鬼散散,討個人情,帶他們熟悉廠子的老張見沒一點油水,本就不樂意的表情,更不樂意了,帶著他們轉了一圈,也不管他們有沒有熟悉,說了一聲自己轉,有事就走了。
錢文無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他是在來之前就知道的,可他同樣什麽也沒準備。
沒錢先不說,就是這些小鬼還真不值他巴結。
三人在廠中閑逛了一會,大概有半小時吧,沒人搭理,其他工人已經開工了,可廠長還沒到,三人就隨意找了一塊圓木,坐哪了。
“秉昆,你說我們會被分配到什麽崗位?”國慶問道。
“我剛剛看了一圈,這木材廠都是苦力活。”趕超說道。
錢文摸了摸在指尖他帶來的細針,隨意說道,“看情況吧,說不定是坐辦公室呢。”
趕超和國慶對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道,“真是聊天也不會聊,話都被你說死了。”
三人隨意聊著,又過去一刻鍾,終於有人想起他們了。
“周秉昆,孫趕超,肖國慶去哪了”
聽到的錢文三人走了過去。
“廠長來了,要見你們。”
三人跟著去了廠長辦公室。
辦公室中正坐著一人,在等著他們,品著茶。
紅星木材廠加工廠廠長,許紅兵。
“廠長,他們三個小子就是新分配來的。”
“嗯。”許紅兵點了點頭,放下茶杯,很有派頭的看向他們三人。
肖國慶,孫趕超見狀露出微笑。
“你先出去吧。”
帶錢文他們來的人出去了。
接著沒一會,錢文三人也出來了。
分配工作,工種送料工。
身後,辦公室裏隱隱約約傳來聲音,“什麽也沒有,還想要輕鬆活,真是窮瘋了。”
錢文一笑,還是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世故,剛剛許紅兵很和藹的問了他們三個,想到什麽崗位上去啊。
肖國慶,孫趕超說當然去輕鬆一點的。
許紅兵出乎意料的一口答應了,可把國慶二人高興壞了,可接著就是,大眼瞪小眼,一陣比較長的沉默。
然後他們就被趕出來了,讓他們到送料工崗位上工作。
錢文剛剛看著都想笑,許紅兵眼中那個要好處的眼神都那麽明顯了,可趕超二人卻和木頭一樣,兩人眼巴巴的盯著許紅兵比眼大,等著分配輕鬆崗位。
錢文到不是沒想過提醒一下趕超二人,可剛剛三人在外麵時他就知道二人是身無分文來的,這要是提醒了,耿直的肖國慶在和許紅兵鬧起來,這以後就都是小鞋穿了。
“你們先去,我找廠長有事。”錢文停步說道。
“啥事?
秉昆,這送料工可是廠子中最累的。”肖國慶悶聲悶氣。
孫趕超也不怎麽開心,雖然來之前就知道很大幾率會是苦力活,可剛剛明明眼看著有希望分到一個好崗位的。
剛剛他們溜達時可是聽見了,送料工基本是廠子裏最累的。
“你們先去吧,我一會就過去。”錢文沒解釋,趕超二人對視一眼,先出去了。
看著二人走遠,錢文又轉身進入許紅兵的廠長辦公室。
“連個肉票都沒有,還想分個輕鬆的崗位?
分給你們,我怎麽服眾。”許紅兵好像心中還有氣,嘴裏嘟嘟囔囔。
“誒,你怎麽進來了,不是讓你去送料崗位麽?”抬頭見錢文走了進來,許紅兵奇怪道。
錢文什麽也沒說,隻是抬步上前,靠近廠長許紅兵,在他沒有反應過來前,指尖針芒微閃,在許紅兵的右腿上,腰間,脊椎等部位一摸。
“啊
幹嘛,幹嘛,你手上是什麽,紮死我了。”許紅兵疼痛喊道。
錢文重新立於廠長許紅兵身前,“廠長你是不是感覺腿有些麻,我剛剛給你按的是穴位,你其實重病在身。
隻是怕你不信,我擅自給您按了一下,讓您知道我不是在胡說。
是不是刺痛後,覺得麻麻的,並且麻感越來越重,還帶著輕微刺感,並觸覺在消失。”
“放屁,我身體好著呢。”好好的被人說成重病在身,是人都不樂意,許紅兵的態度在他意料之中。
“走走走,趕緊出去。”許紅兵揉著腿,不耐煩揮手趕他。
本來嘛,每次來新人,都是他開心的一天,因為新人沒有廠子中老油條們的花花腸子,他既能享受恭維,還能有點收獲。
可現在他的好心情壞了,都去當苦力,幾張糧票,肉票他不稀罕。
“對不起,我多管閑事了。
廠長我先走了,不過您病的真的挺重的。”
在許紅兵要打人的眼神中錢文出去了。
不過走的時候,錢文嘴角微微上揚。
他的醫術可不是說說的,神話世界連長生不老藥都能煉出來,他學了神話世界的醫術讓許紅兵瘸,他就得瘸。
我說你有病你就有病。
一會自有人來請他。
剛剛幾針是暫時封了許紅兵的幾個血脈,不嚴重,養一養也就兩三天就好了,就是嚇唬嚇唬人。
可腿麻過的人都知道,腿麻簡直要命,一刻都忍不了,刺,麻,痛,沒知覺。
嚇唬人,一嚇一個準。
就是不知道許紅兵能抗多久。
“秉昆,你來了?
這是王師傅,我們先跟著他學。”出了辦公室的錢文在廠子中轉了半圈,找到趕超他們,走了過去,趕超招手,給他介紹身旁的中年男子。
“秉昆,趕超,國慶?”一驚訝,意外的聲音從身旁響起。
三人望去,“塗誌強?”
錢文想起來了,塗誌強也是在木材廠上班,而且因為比他們大幾歲,早早就來了木材廠工作,已經有幾年了。
塗誌強,疑似男同,不過在劇中開頭就被槍斃了,原因,失手打死人。
錢文剛要打招呼,辦公室方向快步跑來一人,氣也來不及喘,急忙喊道,“那個是周秉昆,廠長叫,快跟我走。”
錢文扭頭,心算了一下時間,十分鍾都沒有啊,這就扛不住了,心理素質真差!
和趕超他們打了聲招呼,錢文一點不急,慢悠悠走了過去,
‘嗯,一會應該要個什麽崗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