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穩住腳跟6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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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給你把把脈。”
錢文放下手中的筆,讓許紅兵把手伸過來。
許紅兵聞言,屁顛顛的踮著腳走了過來。
錢文一副杏林國手的樣子,隻是年輕的麵貌怎麽看怎麽別扭。
好像,上嘴唇還有絨毛沒有褪掉,可該有的樣子不能丟。
細細給許紅兵又把了脈,把剛剛給他確診出的老毛病都一一細細數出,許紅兵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錢文。
誰的身體誰知道,錢文說的身體病況都合上了他的問題。
都是年輕時落下的老毛病,平時也不痛不癢,治又治不好,也就沒當回事。
可現在好像有治好的可能,許紅兵帶著驚訝,遲疑道,“周師傅,我這些老毛病都能治好?
尤其是我那個氣喘,平時倒是沒什麽,可犯病起來簡直受不了。”
錢文把給許紅兵調養身體的中藥方寫全,遞給他,“先治腿,這藥先喝著。
相信我,其他毛病慢慢治,終有好的一天。”
許紅兵喜笑顏開,誰不想有個健健康康的身體,同時對能精準指出他身體狀況的錢文,感歎醫術精湛,對讓他領醫務室也放心不已,這說明他慧眼識珠。
心中自誇的許紅兵,忽然想到什麽,扭扭捏捏起來,吞吞吐吐道,“那個那個,祖傳秘方”
錢文一樂,真是不能免俗。
“廠長,一步步來,我又跑不了。”
“對對對,一步步來,慢慢治。”許紅兵笑著點頭,說著又跺了跺右腿,有知覺就好,前幾天嚇死人了。
“周師傅,我讓人帶你去醫務室?”許紅兵說道。
幾日沒來廠裏,有些沸沸揚揚就傳了出來,他得處理一下,讓一些人知道這木材廠他還做的了主。
“我既然是廠醫,廠長還是叫我周大夫吧。
對了,還有件事,我那兩個朋友”錢文看向許紅兵,孫趕超,肖國慶還沒妥當呢。
許紅兵明白什麽意思,上次就提過,皺起眉來,可又不想得罪錢文,坐哪裏按著腿,“周大夫,我們現在也不是外人了,我真的很感謝你為我治病。
要不是你,我這時真就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我這也不說虛話,客套了,你兩個朋友是和你同進來的孫趕超,肖國慶吧?”
錢文點了點頭。
“其實廠子裏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空閑位置是真沒有。
再說如果剛剛進來的三個新人都安排到輕鬆的崗位上,我這個廠長也不好交代。
畢竟,廠子裏也不是我一人說了算。
周大夫有一手的好醫術,去醫務室沒人能說三道四,可孫趕超,肖國慶
他們的檔案我看了,都是文化不高,沒一門手藝,這讓我怎麽安排。
真不是我不願意幫這個忙,實在是廠子裏的眼睛多,什麽事都要有分寸。”
其實錢文的檔案,許紅兵也看了,跟肖國慶,孫趕超沒什麽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是上過初中,他也挺費解的,這一手爐火純青的醫術是哪來的,要不是見識了,他還真不信錢文能治病。
錢文皺眉,話是這麽說,可真沒稍微好點的崗位可調他是不信的。
可國慶,趕超除了一膀子力氣卻是是沒一技之長,這讓他想堵許紅兵的嘴都沒機會。
“不用大調,就是給趕超和國慶分配一個能學一門技術的工種,這他們還年輕就當送料工
我這兩個朋友人實在,不會給廠長你添亂的。
我先謝過廠長,以後有個頭疼腦熱的,我這藥到病除。”
錢文的話讓許紅兵鬆了口氣,他就怕獅子大開口,非要給他兩個朋友也要個好崗位,那他就騎虎難下了,這病得治人不能得罪,可開後門開的太明目張膽,他也難做。
這隻微微調個崗位,他還是能辦到的。
“周大夫都這麽說了,那就上次提的木材加工,手工工種,咱們廠子現在的木料供不應求,這方麵還缺人。
就是刨光、打眼、開榫、鑿槽、裁口等等這些活,成木深度加工。
這也是門很深的手藝,也沒送料工那麽累,周大夫你看?”
錢文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個木材加工的活又回來了,不過能學一門手藝,總比一直當苦力強。
原劇中,趕超,國慶就因為沒一技之長,隻有一把子力氣,改革開放後隻能一直賣力氣,一個渾身毛病,一個積勞成疾。
“我在這謝謝廠長了。”
“那我讓人送周大夫去醫務室。”
錢文離開了許紅兵辦公室。
在許紅兵安排下,他很順利的接手了廠醫務室。
原廠醫務室裏就兩人,一個半吊子醫師徐勇傑,一個學徒朱定邦。
二人一開始是很不服氣的,就是有廠長的條子,他們也不服氣,錢文也沒和他們勾心鬥角一番的興致,就給他們演練了一遍自己精湛的接骨手法。
脫臼,接骨,幾個回合下來,他的醫術讓對方二人信服了。
錢文成了廠裏醫務室一把手。
剛剛和徐勇強,朱定邦聯絡好感情,要出門去跟國慶,趕超說一聲,告訴他們調崗位的事,讓他們也高興一下。
誰知,他剛剛出門,就遇到了跑來的二人。
兩人都掛著笑容,別提多高興了。
“怎麽了這是?”錢文笑著問道。
“昆兒,謝了,好兄弟沒的說!”肖國慶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而趕超把他拉到一旁,先左右望了望,見沒外人道,“秉昆,剛剛廠長找我們了,說把我們調到木材加工區,給我們倆安排了一位老師傅,教我們手藝,讓我們認真學。
在我們走的時候,他還悄悄跟我們說,這是你幫的忙,讓我們要感謝就感謝你。
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就成廠醫了?我和國慶就這麽進了木材加工區,成了手工工種?”
錢文恍然,許紅兵老狐狸啊,這是讓自己承他的情啊。
“沒什麽,就是物盡其用。
我會幾手醫術,你們勤懇努力,廠長又好說話,我們就都調崗了。”
這話小孩都不信,幾天前廠長許紅兵見他們還耷拉著臉呢,一點都沒好說話的樣子。
不過說回來,剛剛是挺和藹的。
“昆兒,你別打哈哈,咱們誰不知道誰。
你這醫術怎麽回事我和趕超是不明白。
可廠長好說話,這就不當我們是兄弟了,和我們還說場麵話。
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我和趕超好奇的緊。”湊身旁的國慶問道。
趕超也緊緊的盯著他,兩人覺得此事不簡單。
“這麽看著我幹嘛?
學一門手藝不好麽,要不我們在一起扛木頭去?”錢文笑著說道。
趕超,國慶齊齊搖頭,他們是好奇怎麽回事,可又不傻,送料區和加工區能一樣麽,他們才不回去。
“既然不想回去,管他廠長為什麽給咱們換崗位,好好幹不就行了。”錢文不想解釋其中彎彎繞,沒什麽可解釋的。
趕超國慶對視一眼,然後都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道,“你不想說,我們也不問了。
不過我們也不傻,這幾天就你往廠長辦公室跑了,人家也說了你出的力。
好兄弟,沒的說。
謝了,這月發了工資,我倆請你吃大餐。”
“那可說定了。
我有段時間沒吃肉了,早香了。”錢文和二人開玩笑道。
“啊,我有說請吃肉麽,路口的麵條就很不錯。”趕超樂道。
“對,麵條管飽,還是白麵的。”國慶接茬,配合趕超道。
錢文見狀,伸手在二人胳膊上的麻筋一揉,二人的表情一下酸麻爽。
“請請請,肉管飽。
秉昆,我現在相信你懂醫術了。”趕超揉著胳膊,呲牙咧嘴道。
“昆兒,你這一手也太可以了。”國慶稀奇道。
肖國慶,孫趕超開開心心去了木材加工區,錢文也去看了看,是比送料工輕鬆一些,可現在木材廠的木料大賣,供不應求,他們也輕鬆不了幾分。
可二人很開心,願意跟著教他們的師傅學習手藝,很是勤懇,錢文也就回醫務室了。
工作不分貴賤,開心,滿足就好。
錢文一天治了幾個廠子裏的工友。
問題很嚴重,肺病,刺激性的咳嗽,活動後胸悶氣短,都是開料工,長期粉末吸入,又沒錢看病,難受了就來開點藥硬撐著。
以前半吊子徐勇強都是開一些潤肺的湯藥,暫緩病情,錢文給把脈開藥,囑咐戴好口罩,每過一段時間來一次,有希望治好。
還有駝背的,老寒腿的,錢文一一給按摩,開藥。
這些人走的時候將信將疑,畢竟錢文看著很小啊,可問診卻很專業,醫囑也很專業,他們隻能帶著藥方疑惑的走了。
兩個多星期後,沒人在對他將信將疑了,廠子裏的人都知道了廠裏來了個小神醫。
還流傳,小神醫是廠長專門辛苦為廠子裏的人請來的,就是為了讓大家有個好身體。
一時間廠長許紅兵在廠中的聲望更高了。
人人都誇許紅兵與小神醫周秉昆。
錢文知道後,笑了笑,這許紅兵真是有幾把刷子。
現在的人都很樸實,錢文給他們治病,廠醫是開工資的,拿錢辦事,可他們卻老是拿一些東西給他,報心中感激。
比如自己家自製的肥皂,編的筐,手藝活小板凳,還有醃製好的老鼠肉等等。
都盛情難卻,你不收就是看不起對方,還跟你吹胡子瞪眼,一個比一個脾氣大,還說什麽不收就不來他這看病了。
錢文是又氣又好笑,真是可愛的一群人,真是純粹。
對於太貴重的比如肉票,糧票,錢文就都退回去了,這東西現在誰家都缺,至於一些小玩意,比如自製的實木小板凳,桌子,錢文也不裝,大大方方就收下了,畢竟木材廠就不缺木材,並且囑咐他們下次別拿了。
當然,老鼠肉錢文還是退回去了,他個阿彌陀佛,佛主心中坐,吃不得,吃不得。
空閑時間,錢文也在看這個時代下的書籍,充實自己,並為今後的高考做準備。
雖然心裏很有把握吧,可誰知道開發後的高考考什麽呢。
在這期間,許紅兵也打好招呼,給他開了條子,去區醫院培訓流程,可錢文一直沒時間,廠子裏的病人真不少,大大小小每人都有些毛病,兩個星期才處理的差不多,問了診,現在剛準備去培訓一下,走個流程。
下班了。
“秉昆”醫務室門口,下班跑來的趕超喊道。
正在教徐勇強,朱定邦按摩手法的錢文,聞聲停下了教導,“今天就這樣吧。
回家多練練,我不是讓你們每人找廠裏的師傅打造了一個人體木像麽。
回去在上麵多找找穴位。”
“是,老師。”
“老師,慢走。”
徐勇強,朱定邦起身恭敬相送。
錢文也沒在意,他早說過,他不在乎這些場麵上的客套,可二人自從見了他的醫術就非要拜師,錢文沒答應,可也閑暇之餘教他們些醫術,算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情世故吧。
這不,現在就成這樣了。
“秉昆,回家了。”趕超推門進來。
“聽到了,你起碼讓我收拾一下東西吧。”錢文無奈。
自從趕超,國慶去了材料加工區,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好。
並工友知道他們是他的發小,對他們也是幫助有加,手藝上的小技巧也願意教了。
二人現在天天開心著呢。
“今天又是什麽啊,昨天是衣架,前天是鍋鏟,癢癢撓,今天是什麽。”國慶擠了進來,好奇問道。
錢文聞言也是不禁一笑,工友太可愛也不好,這周家都快被木質家具填滿了。
“呦,櫃子?
這可是稀罕玩意,誰送的,這麽大方?”趕超見醫務室牆角擺在著一嶄新的雙門木櫃,驚訝道。
這可是大物件,外麵想買也得花不少錢。
“我認購的木材,讓葛老師傅空閑時間幫忙做的。”收拾東西的錢文抬頭說道。
“我就說嘛,誰這麽大方會送這個。”國慶摸著還帶有木香的大櫃子說道。
“葛師傅送了,可老師死活不要,非自己出錢買。
要知道,葛師傅他女兒的腳跛可是師傅給治好的,葛師傅可感激了。
兩人推脫了好一會,才各退一步,一個出力,一個出木料錢。”一旁的學徒朱定邦說道。
“為什麽不要啊秉昆,你可是治好了葛師傅女兒多年的跛腳。”
錢文裝起東西,軍綠色單肩包往身上一跨,和徐勇強,朱定邦打了聲招呼,抬起雙門衣櫃往出走。
“葛師傅家不容易,不能要。”錢文淡淡道。
趕超國慶急忙搭手,錢文也沒拒絕,徐勇強二人也給開門,扶棉簾子。
門口是錢文問廠裏借的木板三輪車,他現在在廠裏人緣好的不得了。
又和徐勇強二人揮了揮手,騎著三輪車跟國慶他們往出走。
“周醫生回家啊。”
“路上慢點。”
“呦,這就是老葛幫周大夫打的櫃子吧,不錯,很合周大夫的氣質,大氣。”
“小周醫生,用我幫忙麽?”
“周大夫,我這做了兩個不值錢小木杯,你拿著用。”
出廠子的路上很熱鬧,錢文和工友打著招呼。
錢文是沒錢打什麽櫃子的,還沒月底也沒發工資,可他賣藥啊,從許紅兵哪裏借了些錢,做了一些特製的壯陽藥,跌打膏藥,很快他就把錢還了,其中廠子裏的大小領導,許紅兵都是他的大金主,他就這麽有錢了,還不少。
其實當初缺錢的時候,錢文是想到當初遇到的路邊事,打算拿著幾個碗,去黑市一逛,一塊布地上一擺,一個三仙歸洞,賺些錢的。
可先去黑市探路,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錢文猶豫了,還不用這麽落魄吧。
最主要的是,一個根本問題,這是不是騙人。
和眾人打著招呼,錢文出了木材加工廠大門。
搖了搖頭,感慨,“我真是越來越適應這個時代了。”
“秉昆你說啥?”身旁同行的趕超扭頭問道。
“我說,一會你們先回吧,我去一趟太平胡同。”錢文說道。
“又去看你媳婦麽?”趕超,國慶嬉笑道。
“嗯。”
錢文對鄭娟的存在,從來沒打算瞞過,隻是鄭娟還是心有顧忌。
到了太平胡同口,錢文和二人分開。
在趕超二人戲謔的眼神中,錢文騎著三輪木板車進了太平胡同。
其實在知道錢文與太平胡同裏的姑娘談對象的時候,趕超,國慶都是相勸的,讓他別糊塗。
太平胡同沒戶口的人多,別被那個小妖精給纏上了。
錢文知道他們是好心,沒說什麽,不願意聊這個話題,久而久之他們也就習慣錢文下班時不時去太平胡同了。
隻是還是時不時提醒他長個心眼。
家裏鄭娟和鄭母都不在,還沒收攤回來。
不過光明在,正拿著一個光滑的玻璃瓶底子對著天空看。
雖然看不見,可光明老是喜歡這麽做,心中渴望光明吧。
“秉昆哥,是你麽?”
聽到聲音,坐在院中的光明側頭,可和往常自行車的聲音不同,他不敢確認。
“光明又在門口等伯母和你姐呢。
不冷麽,不在屋裏等。”錢文輕輕推開小院門,展臂抱著櫃子慢慢放下。
“沒事,不冷。”光明嗬嗬笑道。
“光明別動,老實坐著,小心碰著你。”錢文說著打開房門,抱著衣櫃往屋裏走。
“秉昆哥,我姐說不能老讓你往我們家拿東西。”光明側著耳朵聽著,說道。
“以後娶了你姐不都是自己家,什麽你的我的,你家我家。”錢文不在意道。
鄭娟也跟他說過,不讓他在往過拿東西,錢文當做耳旁風,還教訓了她一下,讓她又試了試窒息的感覺。
光明聞言,笑得很燦爛。
櫃子搬到了裏屋,鄭娟家是沒有衣櫃的,倒是有個半腰木櫃。
靠牆,搖了搖很穩,拍了拍手,轉身出去了。
這東西也就這個時代背景下當回事,他一個現代人,真不覺得是什麽。
“光明,給你們弄了個衣櫃,以後你們的衣服就可以放裏麵了,比箱子好使,方便。”錢文陪光明坐一起。
“我姐回來又要念叨了。”光明說道。
“念叨吧,我就想對你姐好。”錢文笑著說道。
塗誌強受傷,現在還在家養傷,他眼不見心不煩,雖知道現在他是無辜的,可想到以後發生的事,他就忍不住。
這方麵,他氣量很小,很小。
和光明坐了一會,就一邊給他講著西遊記的故事,一邊給他熬著中藥。
已經給光明治病有段時間了,不過時間短暫時看不出什麽,中醫一向起效慢。
等藥熬好,劇苦的藥味出現,鄭娟她們回來了。
遠遠的,錢文就聽到了木板車的咯吱咯吱聲。
“你來了。”鄭娟俏生生站在錢文麵前。
大眼睛看著錢文笑盈盈的,眼中可以看見明顯的愛意,托付。
這幾周,錢文周到的照顧,對光明,鄭母無差別的對待,讓鄭娟慶幸遇到了自己要遇到的人,天天流露著幸福。
她要的不多,就是這麽簡單。
“光明的藥好了,端給他吧,小心燙。”錢文把盛有黝黑藥湯的碗遞給去。
“我來吧。”鄭母搶先一步端走。
鄭娟和錢文對視,眼中都帶著笑意,鄭母這樣他們已經習慣了。
“給你看個東西。”錢文伸手蒙住鄭娟的眼。
“什麽啊?”
兩人慢慢往裏屋裏走,可到半路鄭娟白皙的小臉猛然紅了,步伐一下扭捏起來。
錢文覺得手有些燙,探頭一看,鄭娟已經麵如朝霞,緊緊抿著紅唇。
“娟兒,怎麽了你?”錢文奇怪道。
鄭娟小手在身前死命纏繞,蚊蟻道,“我們還沒結婚呢。”
這更是讓錢文一愣,接著嘴角忍不住上揚,腦袋抵住她的小腦袋,愛意道,“你這顆小腦袋瓜想什麽呢?”
手放開,不遠處醒目的大衣櫃出現在羞答答的鄭娟麵前,她一愣,然後錢文肉眼可見的她酒紅攀脖,臉緋紅,大大的眼睛驚慌亂躲。
她會錯意了。
‘喬春燕果然沒說錯,女的就是比男的早熟。’錢文心中感歎道。
“我我我”鄭娟使勁揉著自己的衣角,羞答答支支吾吾。
錢文見她這個可愛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錢文的笑聲讓鄭娟更羞澀了。
笑聲引來鄭母,往裏屋悄悄一望,她驚訝叫道,“這,這什麽時候有的?”
錢文拉著鄭娟的手,安慰似的握在手心,轉身看著鄭母,“我下班剛剛拉來的,有了這個伯母你們也方便一些。”
“太貴重了。”鄭母說道。
“對,我們不能要。”鄭娟強忍著羞澀說道。
“嗯,那一會搬上車,我拉回去。”錢文似模似樣的點了點頭。
“嗯,秉昆下次可不能買這麽貴的東西,太浪費了。”鄭娟沒覺得搬回去有什麽問題。
又和鄭娟卿卿我我了一陣,見天不早了,就告別,在鄭娟的揮手下騎著三輪板車往胡同口走。
錢文還沒走出一米,鄭娟猛然想到了什麽,“衣櫃”
錢文回頭笑笑道,“那你往上搬吧。”
說是這麽說,可錢文一點沒停。
鄭娟一下明白了,小跑追上,“秉昆,我不能要。”
“那就把你自己兌給我。”
鄭娟是又羞又急。
最後錢文還是走了。
回了家,周母在門口如往常等他,可今天神情卻帶著幾分急。
“昆兒,你怎麽才回來?
你爸,和你哥都來信了,還有這個是給蓉兒的,寄信地址是貴區。
咦?你的自行車呢,怎麽騎的三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