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燈影迷離，音樂中悠揚帶著點點放縱的刺激，本應該是個酒精與放縱的夜晚，卻昏黃的燈光下帶來的不是燈紅酒綠，而是詭譎。

    四五個桌子上趴著客人，手臂垂下。地上還躺著一個人，槍就跌在手邊不遠處，可以看出，他昏迷前想要拿槍。

    地上還有摔碎的酒杯，灑在地上的酒液。

    沒有槍聲，沒有火光，沒有硝煙。

    月色酒吧中一切的一切都很安靜，甚至寂靜。

    讓人生怕。

    就是做為誘餌的程錦雲，也一副昏迷的樣子，軟綿綿的趴在桌子上。

    唯二清醒的錢文與童虎坐在吧台前，童虎一副警惕的樣子看著對麵的錢文，吧台下就是已經上膛的槍。

    “你是誰？為什麽帶著麵具？你是閻王？”

    童虎心中的問題好像很多，一個連著一個的問著錢文。

    “我不是閻王。

    至於為什麽帶著麵具，因為我不相信你。

    至於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

    童虎的問題，錢文給解決了，起碼錢文是這麽認為的。

    錢文帶著一張無臉麵具，唯一露出的五官隻有眼睛，可在酒吧昏暗迷離的色調下，任誰也看不究竟這雙眼，整個人帶著點點神秘。

    “你……”

    童虎動氣，帶著火氣就要質問麵前藏頭露尾的人，讓他做的他都做了，現在卻冒出一句不相信自己！

    不相信自己，那給他傳遞暗號幹嘛，給他藥，讓他迷暈所有人。

    既然這麽硬氣，你有本事從我的重重安排下，救走那女的啊，有本事別找我啊！

    “咣當～～”

    錢文拋出一塊金條，砸在兩人麵前的吧台上，發出金錢的悶響。

    童虎的話憋了回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咫尺的明晃晃，金燦燦的金條，黃魚。

    “這是閻王讓我給你的。”

    “給我的？”

    童虎眼睛瞪大，意外道。

    “嗯，這次的報酬。”

    “這……還有報酬？這麽多？”

    童虎以為，手握他把柄的閻王會一點點一點點的剝削他，榨幹他。

    就像這次，他都下好魚餌，布好重重陷阱，就等著立功，在姐夫麵前邀功了。誰知牛環來了，讓自己配合放了那女的。

    他帶著怒火與懼怕，膽怯，最後選擇了聽話，迷暈了所有人。

    誰知，他以為的還沒有發生，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閻王說如果你聽話行事，那就把這黃魚給你，作為這次行動的報酬，有勞就有得。

    可如果沒有……”

    童虎聽到了冰冷的冷笑聲，這讓他一寒，雖然沒有說下去，可其中意味他深知。

    沒有聽命行事，那就證明不是一路人，既然這樣，自己的死活就無關緊要了吧。

    “拿著吧。”錢文推了推黃魚，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輕蔑與記恨，“閻王在這方麵還是很大方的，好好做事，虧待不了我們的。

    哼～”

    正驗黃魚成色的童虎神色一動，抬頭看向相對而坐的無臉人。

    這語氣，這不屑，這一冷哼，怎麽感覺對麵無臉人和閻王關係很一般，甚至……

    “你是怎麽認識閻王的？你知道閻王是誰麽？”

    童虎試探著問道，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閻王的經曆，每每讓他想起就咬牙切齒。

    好像是問到了不快，錢文扮的無臉人猛然出手，抓著童虎的頭發，攥著，就狠狠地磕在了吧台上。

    嘭～～

    啊～～～

    這一下很重，童虎懵懵的，額角直接破裂，猩紅的血流淌而出。

    特務的本能反應，出槍，槍一直在手邊，可回應童虎的卻是更犀利的回擊，持槍的手臂直接脫臼，再無力拿槍，槍掉到了腳邊。

    嘭～～

    童虎的頭衝著吧台，又是狠狠地一下。

    眉下，半張臉，已然血紅，狼狽不堪，沒有了抵抗能力。

    錢文扮的無臉人在童虎耳邊如寒冬道，“你又是怎麽和閻王認識的。這個回答滿意麽？”

    喘著粗氣的童虎，臉被死死按在吧台上，聽到錢文的回答，他有了答案。

    看來也是一段不願回想的記憶。

    隻是這性子也太剛烈了，說動手就動手，毫無征兆。

    犯了你的禁忌，讓你不愉快了，你倒是說啊，我不問就是了，打我幹嘛！

    童虎捂著傷口，委委屈屈道。

    也不給他個道歉的機會。

    他可是76號大名鼎鼎的童虎，上麵有人的童虎，在外威風赫赫的童虎，以前那受過這種委屈。

    越想，童虎甚至想哭。

    幹嘛啊這是，一個一個的欺負我，就不能好好說話。

    聊到這裏，錢文扮的無臉人好像沒再聊下去的興致了，轉身，就要扶程錦雲離開。

    童虎見狀，捂著傷口，急忙出聲叫住，有些畏懼的看著錢文，“你，你就這麽走了？

    那這些人怎麽辦？

    他們醒了，我就……就，就不能再為你們做事了。”

    童虎指了指那些混酒服下迷藥，癱軟，昏迷的76號特工們，自己的手下。

    “閻王給我的任務，隻有接這女的和給你金條。

    剩下的事不歸我管。”錢文止步，半側身，扭頭道。

    童虎一愕。

    不歸你管？那我怎麽辦？讓我殺？

    好像是看出了童虎的心思，錢文扮的無臉人出聲道，“想活命自己來。

    閻王不止大方，還同樣毒辣，這說不定也是他對你的一次試探，考驗。

    好好做事吧，言盡於此。”

    “那，那我的胳膊，不方便啊，門口還有四個人！”童虎急了，我胳膊被你打廢了啊。

    “門口的人我免費給你解決。

    至於你的胳膊……”

    錢文返身，給童虎接好脫臼的胳膊。

    童虎活動著胳膊，頭疼的看著這滿屋的人，這可都是他至交好友啊。

    “對了。”錢文扮演的無臉人好像想起了什麽，跟童虎說道，“閻王讓我通知你，一周內探清其它行動隊隊長的生活習慣，傳遞出來。

    閻王說，想來這對你不難。”

    童虎驚然的看著錢文，這是要對76號行動隊的其它隊長下手了？

    不過經過剛剛錢文的剛烈痛擊，童虎沒有敢多言，隻是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到時怎麽聯係你們？”

    “到時自會有人會聯絡你。”

    錢文扮的無臉人架著程錦雲走了，出了月色酒吧，從後門。

    門口的特務，已經被郭騎雲，裴玉瑩靜悄悄幹掉，拖走了。

    二人見到錢文架著程錦雲出現，驚愕道，“你們……”

    這還等著槍聲衝進去呢，怎麽就出來了？

    錢文沒有解釋，看向裴玉瑩直接吩咐道，“去告訴地下黨哪邊，人已經救出，讓他們弄出點動靜，槍殺了他們那邊的兩個特務，然後撤退。

    拿文件來換人，地點……”

    讓郭騎雲扶著程錦雲，錢文三人走了，裴玉瑩去通知黎叔那邊了。

    現在郭騎雲心中應該有很多疑惑，不解，可錢文沒想解釋，一個副官做好你的事就好了。

    一個監視者，錢文信任度缺乏。

    ………

    十點。

    錢文三人已經回到影樓。

    對於營救程錦雲的經曆，黎叔那邊有些疑惑，和他們的營救計劃有些不同啊，可錢文沒有解惑，人不是安全救出了嘛。

    文件膠卷也交給了他們，錢文他們現在正在暗室中洗照片。

    並多了兩根黃魚，黎叔說這個是分享所得，當初程錦雲竊取軍需官文件的時候，把公文包裏的四個黃魚也拿走了，為了給出盜竊的迷惑情報。

    現在給錢文的兩根就是其中的兩條黃魚。

    分享所得嘛，不僅情報，黃魚也算，何況救了自己的同誌。

    錢文隻想說，講究人！

    很快，照片洗了出來。

    文件中提到了兩件事，一件是一批軍火，另一個就是他們關心的保險箱編碼。

    郭騎雲高興的雙手相擊，“保險箱編碼有了，現在隻剩下如何進入日寇領事館了。”

    “裴玉瑩，把這份文件交到地下黨手裏，完事直接回家。

    明天下午在這裏碰頭。”錢文吩咐道。

    裴玉瑩點了點頭，沒有多言，披上外套，準備走。

    錢文欣賞的點了點頭，他就喜歡這種多做事，話少的。

    郭騎雲欲言又止，“組長，這文件……”

    “怎麽？你想去送？”錢文輕瞥了郭騎雲一眼，話真多。

    郭騎雲一噎，可還是小聲道，“文件裏有……”

    “好了，郭騎雲去送文件，裴玉瑩直接回家！

    明天在這碰頭，進日寇領事館的事我來解決。”

    錢文發號施令，起身，穿上衣服回家。

    在郭騎雲錯愕的目光中，錢文和裴玉瑩走了。

    回到明公館已經很晚了。

    明誠正在客廳靜靜看書。

    揉了揉撲來的狗頭，錢文含笑走了過去。

    “阿誠哥。”

    明誠輕輕合上書，上下打量著道，“回來了，要吃夜宵麽？”

    錢文搖了搖頭，“不了，在外麵吃過了。

    對了，大哥大姐呢，已經睡了？”

    “大姐已經睡下，大哥在辦公。”

    “哦，那我也洗洗睡了。”

    “嗯，不去見見大哥？”

    “別了，去了肯定是一頓說教。”

    錢文又揉了揉刀子，上樓了。

    明誠笑了笑，繼續安靜看書，為大哥明樓守門。

    一夜美夢。

    第二天，錢文起了個大早，帶著阿香去了趟早市。

    買了一堆東西，打算賄賂賄賂大哥明樓，一會好辦事。

    從早市回來，錢文就被大姐明鏡，大哥明樓圍上，好奇，驚異道，“聽桂姨說你要給我們做飯吃，讓我們今天中午務必回家？”

    “嗯嗯嗯。”錢文連連點頭。

    “這是缺錢了？還是闖禍了？”大哥明樓笑著猜測著。

    “沒大哥的份了。”錢文挽上大姐明鏡的胳膊，給了明樓一個誹謗的眼神。

    “今天我還不去上班了，就在家坐等明家小少爺的手藝。”大哥明樓笑著跟上，小弟難得下廚，必須第一時間吃上。

    錢文要做的是火鍋，剛剛買了個銅火鍋，自己配了湯料，底料。

    買的菜一洗，豬羊牛肉牛百葉等等菜品一切，擺盤，一頓豐盛的火鍋好了。

    一番忙活，也臨近中午。

    明樓看了錢文的所謂手藝，調笑著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大顯身手，要請我們吃的飯？”

    “嗯呢！”錢文點了點頭，把一會要用的沾料調好，一個個放在桌子上，整齊擺好。

    “看來我是想多了，還以為這小家夥要做什麽驚世佳肴呢。

    不過，羊肉火鍋也好，大冬天的暖胃。”

    明樓和明誠笑了笑，能吃到明家小少爺做的飯可不容易，他們都打算好吃不好吃都誇誇，別打擊了小家夥的積極性，現在看來，小家夥很有自知之明，揚長避短嘛。

    明鏡也是很開心，聽弟弟要親自下廚給她做飯吃，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冬天涮羊肉銅火鍋是一件愜意，舒坦的事。

    一家人圍在一起，聊著天，喝著酒，吃著火鍋，唱著歌，人生幸事。

    酒足飯飽後，錢文與明樓相坐書房。

    “說吧，有什麽事求我？”

    在飯桌上這小家夥可熱情了，又是倒酒，又是夾菜，加菜的時間還專門問他要吃那樣菜，殷勤的不得了，一看就是有事索求。

    “大哥神機妙算。”先小小拍了個馬屁，在明樓不禁搖頭失笑中，錢文正色道，“我想用一個情報，換取一個進入‘華東戰區祝捷大會’的入場邀請函。”

    還帶著笑意的明樓坐直，也正色起來，“即將在日寇領事館中舉辦的‘華東戰區祝捷大會’？”

    錢文點了點頭。

    明樓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副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進那裏的樣子，嚴肅質問道，“你要進那裏麵幹什麽，那裏都是東瀛人，就是華人也是足夠信任的，你去湊什麽熱鬧。”

    錢文笑了笑，沒有回答，都心知肚明，他也裝裝糊塗，搖了搖頭，不能說。

    “你……”明樓擔心的樣子，看著一點不像裝的，真實流露，“很重要麽？”

    “嗯，大哥幫忙。”錢文遞給明樓一個剝好的橘子，賄賂道。

    自從先將了大哥明樓一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錢文在明樓這邊就放的很開。

    一副，既然你能把文件拿回家，那就是允許我看的。你是我大哥，你就是我的人脈資源，你不幫我誰幫我。

    這讓明知道小弟是什麽情況的明樓哭笑不得，常常不禁無奈搖頭。

    明樓接過橘子，自己吃了一瓣，其它的放回錢文手裏，“你吃吧，挺甜的，”認真並囑咐道，“給我點時間，大會前我會給你安排好，準備好邀請函。

    注意安全！”

    錢文點了點頭。

    明樓重重歎了口氣，這次次親手送小弟上生死戰場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說吧，既然是條件交換，那你的情報應該對比‘華東戰區祝捷大會’的邀請函吧。”

    “大哥，難道我做的飯不好吃麽？”

    明樓，“……”

    這是想白嫖？

    難得看到大哥明樓的驚訝表情，錢文愉快的笑起，逗樂一下，認真道，“我得到確切情報，特高課的南田洋子一直在調查大哥，而且已經派了代號為孤狼的劍諜，潛入了咱們家。”

    明樓一驚，遲疑猜測道，“桂姨？”

    前段時間，突然冒出來的也就桂姨了，隻是桂姨以前一直是和大姐聯係的，這方麵的事他知之甚少。

    有了疑心，以明樓的機智，他已經心中有了盤算，是不是劍諜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情報我已經告訴大哥了，之後就看大哥的了。”

    “你個小滑頭，這情報哪來的？”

    “大哥，讓我保持些神秘感。”

    正事談完，明樓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錢文就撤了，他一會還要出門呢。

    現在進入日寇領事館的邀請函有了，放有‘第三戰區兵力部署計劃文件’的保險箱編碼有了。

    現在就等‘華東戰區祝捷大會’開啟了。

    “是不是可以乘著這個機會，多收容幾個高官？

    那天去的日寇高官應該不少吧？”錢文心想道。

    於曼麗那邊已經在特高課，76號，警務司，政府辦公樓等等地方挑選可以策反的人選了。

    到時候，這些收容的人就用的上了。

    自古威逼利誘都是攻心的上上策。

    就像76號的童虎，其實給不給黃魚都行，可給與不給就會有很大的差別。

    錢文出門，前往影樓了。

    明公館一處窗戶前，孤狼桂姨深深的看著錢文的背影。

    現在她有些舉步維艱，至今她在明公館都沒找到突破口。

    路上，黃包車上，錢文拿著一份報紙。

    昨晚月色酒吧的事已經登報了，不得不說這些記者報刊真是厲害，消息靈通。

    報紙上寫著，76號12位特務身亡，就是月色酒吧也被一把大火燒至灰燼，隻有隊長童虎死裏逃生，可也中槍。

    錢文笑了笑，“這童虎夠狠的啊。

    至交好友？”

    …………

    夜。

    淩晨時分。

    錢文正通過電台，和上峰毒蛇聯係。

    錢文電報，“一切順利，截取第三戰區兵力部署計劃文件正在進行中，很快會有結果。”

    毒蛇明樓回電，“收到，盡快完成任務，戰局緊迫。”

    錢文電報，“申請爆破的炸藥，在竊取任務文件後，炸掉日寇領事館。

    一來，破壞‘華東戰區祝捷大會’，進一步粉碎日寇的侵華意誌。

    二來，表明我們的抗日決心，震懾通敵叛國的漢奸。”

    一旁郭騎雲震驚的看著錢文，就是在發報的裴玉瑩都停止了發報，這炸日寇領事館，這想法也太……太……太膽大了。

    那裏可不是櫻花號專列能比的，稍有不慎就會一觸即發，等待的將是死亡。

    這還不是最壞的結果，最壞的結果是連累任務失敗。

    “組長……”

    郭騎雲希望錢文三思而後行。

    “你的話真多，要麽我發報讓你滾回去，要麽我說什麽你聽什麽，做好你的副官！

    郭副官！！！”

    錢文寒聲的看向郭騎雲。

    讓你留在這監視著自己，已經是很給王天風麵子，看在當初軍校教導自己的情分上了。

    郭騎雲閉嘴了。

    這電報發出去，還是讓上峰頭疼去吧，他不給自己找麻煩了，因為他看到了組長眼中的寒光。

    不聽話的下屬，沒有一個長官喜歡，郭騎雲慫慫道。

    裴玉瑩發報了，她喜歡組長的大膽，甚至心中有了點點崇拜，日寇就應該死絕。

    很快，毒蛇明樓回電，先是嚴厲的訓斥，然後讓錢文不要胡來，以任務為重。

    錢文電報，“有一定把握，任務文件沒有竊取前，絕對不擅自行動。

    申請上峰同意爆破日寇領事館的計劃！進一步打擊日寇侵華的信心！”

    毒蛇明樓再次回電訓斥。

    錢文讓裴玉瑩繼續電報申請同意他的計劃。

    這讓明樓看到了錢文的計劃決心。

    這次的回電錢文等了很久，毒蛇明樓回電，“準許爆破日寇領事館事宜，但是必須任務文件第一位，第二位生命為重，每一位戰士的生命都不允許輕棄，第三才是所謂的爆破日寇領事館。”

    明樓對自己的這個小弟也是無奈，頭疼，自從回到上海，事事出人意料，明樓怕就是他不同意這個爆破計劃，隻怕小弟也會擅自行動，還不如給他規定死，自己也放心些。

    還有小弟莫名的情報網，他從哪裏得知的孤狼存在，就是自己都沒得到這方麵的消息。

    自己這個弟弟真是越來越神秘了，不過也讓他越來越放心，因為他看到可堪大用，能擔重任。

    欣慰。

    明樓放電台的地方。

    “大哥，明台這爆破領事館……”

    明誠還是認為太冒險了。

    “不同意能怎麽辦，發電讓他放棄掉他的行動計劃？

    如果他私自行動呢？

    他的性子是變了很多，可以前的任性妄為是完美遺留了下來，還更甚幾分。

    更聰明，更圓滑，也懂得藏拙，有幾分狡猾的狐狸的感覺了。

    可缺點同樣放大了，他以為自己藏的很好，其實展露無遺，在他的謹慎之下，其實是膽大妄為，無所畏懼。

    而且，如果明台真成功爆破日寇領事館，這對整個抗日戰局都是一次重大的鼓舞。

    試一試就試一試吧，回到上海的明台已然不一樣了，我相信他有分寸。

    既然敢提，一定是有一定把握的，這小家夥沒有把握的事不會做。”

    說是這麽說，可明樓心中都是擔憂。

    明誠歎了口氣，別看他們在外叱吒風雲的，可很多事，他們都無能為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