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宴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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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火庫不僅外圍戒備森嚴,就是內部同樣防範措施也周密。

    倉庫外有巡邏的守衛,一隊,一隊交叉巡邏,蚊蠅難入。

    你可以強攻,炸掉這裏,可絕對不可能從裏麵偷走一枚子彈,絕對不可能。

    今天,錢文打破了這個絕對不可能。

    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

    成箱成箱的軍火被裝入次元空間中,看的陳炳眼皮直跳,有些又畏懼,又激動。

    畏懼是這神仙手段誰頂的住,一兩箱他也就當是變魔術了,可這都多少了,簡直活神仙了。回去一定要上柱香,嗯,先買…請一尊財神回來,保自己大富大貴,無病無災,長命百歲,福壽延綿……

    激動是這神仙手段自己也能學會,雖然聽著像忽悠人,可還是激動,心癢難耐。

    有這手段,誰還當狗啊,一天提心吊膽的,直接輪渡出國,在哪不能當闊爺。

    在錢文瘋狂收軍火的時候,陳炳在瘋狂胡思亂想。

    可該有的警覺,把風的事,陳炳是一點沒忘。

    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沒人看到,自己可以撇個一幹二淨,說我拿了,行,拿出證據來,你當我神仙啊,那麽多軍火消失看守的守衛是廢物麽!

    查,一查到底,先從監守自盜開始查,是不是都賣給抗日分子了。

    一推三六五,他陳炳最熟了。

    他和76號的梁仲春合謀走私軍火,不就是出事別人抗雷,沒事自己撈錢嘛。

    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時期,靠誰都不如手裏有錢踏實。

    軍火庫重地,尤其是存放軍火的倉庫,除了每日的點庫,上麵通知的出庫和入庫,其它時間,除了特殊的幾位,誰都不能私自進入倉庫。

    如有發現,一律以抗日分子先抓起來。

    錢文目前在的這個軍火倉庫裏麵就錢文與陳炳二人,有陳炳這個內奸把風,錢文很放心的武裝自己的軍火配置。

    時間不長不短,一倉庫的軍火,都被錢文收了起來。

    陳炳長長呼出口氣,太有衝擊力了,這就空空如也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要是有人跟他說軍火被一摸就不見了,消失了,他能掏出槍,斃了這個妖言惑眾的抗日分子。

    嗯,身為狗,錯都在抗日分子的身上。

    “下一個倉庫!”

    錢文說道。

    陳炳一凝,看了一眼手表,應道,“好,不過點庫的時間馬上要到了,我們得留下充足的離開時間,不能讓人看到我們在搬空的空空如也的軍火庫中。”

    見了錢文的神仙手段,現在又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陳炳開始盡心竭力的為錢文服務起來。

    畢竟,如果被當場逮住,黃泥也變屎啊。

    錢文意外的看了陳炳一眼,心中想道‘你別這麽善解人意好不好,一會都舍不得宰你了。’

    錢文還打算一會榨幹陳炳的小金庫呢,歪頭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些魔鬼了。

    這是在扒皮抽筋吸骨髓啊。

    嗯,叛國投敵,狗漢奸,死不足惜,千刀萬剮都是輕的。

    第二處倉庫。

    每個倉庫門口都有士兵看守,他們不會隨意進入倉庫查看,同時也阻止不相幹人進入倉庫。

    陳炳這個軍需部部長帶路,這些看門的守衛很好的保護了錢文的行為。

    隻要在倉庫中不鬧出動靜,不到點庫時間,不是入庫出庫時間,不會有人突然進入發現錢文在進貨。

    這一倉庫不再是軍火,而是軍械,油料,棉衣,棉被,軍鞋,鋼盔等等什麽的軍需品。

    趕時間,越早收完越安全,錢文沒有廢話,收錢。

    到時候統統給大姐明鏡處理。

    不管看多久,陳炳還是震撼不已,別說他沒見過世麵,這種世麵他真沒見過。

    陳炳嘶嘶吸著涼氣眼中震撼著。

    很快,這一倉庫也收完了。

    錢文打算繼續下一個廠庫,給搬光光,陳炳急忙阻止。

    看著錢文眼中的寒光,陳炳想到錢文的神仙手段,縮了縮,怯怯道,“再有半小時,就到每天的點庫,檢查環節了。

    如果繼續搬下去……”

    陳炳沒有說下去,錢文卻聽明白了,得撤了,要不然就不好走了。

    一經發現倉庫出問題,這裏將會戒嚴,進出不得,就是他這個軍需部部長,都得暫時聽候管轄,接受檢查。

    “那就放定時炸彈,炸了它們。”錢文發狠道。

    他拿不走,也不給小鬼子,汪偽的部隊留。

    陳炳一驚,就急忙想阻攔,這無聲無息丟兩個倉庫的軍火物資,他還能扯皮,這要是炸了,他就有些難摘幹淨了。

    錢文重重拍了拍陳炳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放心,你的位置對我們很有用,我們不會輕易讓你犯險。

    現在這個時間,我們的部隊應該已經埋伏在了軍火庫外,會虛張聲勢的強攻一陣。

    就是倉庫炸了,也會被以為是被敵對分子炸的。”

    陳炳鬆了口氣,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不牽連自己,你們幹什麽我看不見。

    同時心中一動,竊喜,‘看來自己這個位置就是自己最大的保護傘。

    他們這些人需要自己,就不能隨隨便便讓自己出事,還得保護好自己。’

    想著,陳炳剛剛一直對錢文微微彎的腰杆,一下挺直了,那張縱欲過度的臉也微微昂起,自信又來了。

    錢文眼中一抹不屑閃過。

    “走吧,趕時間,在強攻前我們離開這裏。”錢文說道。

    陳炳點了點頭,永遠遠離危險,才能撈更多的錢。

    剩下的幾個倉庫不是油料,就是彈藥,炮彈,錢文在安裝炸藥的時候,微微又收了些,之後就跟著陳炳撤離。

    陳炳一副官員的官腔,在辦公室,跟這裏負責的軍官聊了明天上午要到的一批軍火,讓他們務必準時接收,現場清點好,還有要出庫運往下一站點的軍火,一定要清點清楚,運輸安全等等。

    扯了有快十分鍾的皮,陳炳一直看著時間,見差不多了,猛了一拍腦門,好像想起了很重要的事。

    “誒幼!忘了,忘了,我還有急事,得趕緊走了,要不然來不及了。”又嚴肅認真的吩咐了一句,“務必軍火庫不能出差錯。”

    陳炳帶上在辦公室門口站立,等待的錢文,匆匆坐上車,往外趕。

    一共兩輛車,一前一後,前麵開路的是保護陳炳的警衛的車,後麵的是陳炳和錢文現在所坐的車。

    車上有司機,陳炳不能明說,隻是點了點手腕上的手表。

    問,‘時間還來的及不,不要咱們走到一半,你們埋伏的部隊就強攻,讓咱們卡關卡呢。’

    哪有什麽埋伏的部隊啊,要真算,他勉強算一支部隊。

    錢文假模假樣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微微點頭,‘時間來的及。’

    陳炳滿意的笑了笑,一切順利,心安穩的放肚子裏,打了個哈欠,癮有些上來了,揉了揉鼻子,閉上眼,靠在車靠背上,閉目養神。

    心中想著,‘真別說,那怪粉比大煙膏帶勁多了,飄飄欲仙。’

    出去也是一路檢查,不過沒有進來的時候嚴謹了,路上的關卡方麵放行很快,車很順利的離開了。

    離開軍火庫十多分鍾。

    距離已經很遠了,轟的一聲,悶雷一般,像是晴天霹靂。

    陳炳突然睜開眼,應該是時間到了,定時裝置的炸藥炸了,軍火庫炸了。

    開車的司機奇怪的看了看窗外,天空晴空萬裏,白雲朵朵,那有要下雨的樣子。

    口中都囔道,“這怎麽像是爆炸聲?”

    “老實開你的車!”陳炳嗬斥道。

    司機閉嘴,部長脾氣可不好。

    陳炳心想,‘這時,軍火庫哪裏應該打成一片了吧。’

    車隊繼續走,沒停。

    這裏離上海有些路程,土路顛簸,司機已經盡力平穩了,可還是一顛一顛的。

    時間一長,坐的錢文都有些暈車了。

    行程應該走了三分之二,兩旁都是枯黃的樹林,錢文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不過看這風水,前後無人煙,是陳炳的風水寶地。

    陳炳知道的太多了,留不得。

    其實他的這個職位真的對錢文挺有用的,起碼以後需要軍火的時候,情報方麵真的很方便。

    可還是留不得。

    “停車!”

    錢文忽然出聲,喊道。

    陳炳一怔,看了看窗外,荒郊野嶺的在這裏停車?可還是讓司機停下。

    司機摁了摁車喇叭,讓前麵警衛的車先停下,等警衛的車停下,護到車兩旁,左右警衛著,陳炳才下車。

    “怎麽了?要停這裏?是等什麽人麽?”陳炳和錢文走到一旁,小聲問道。

    錢文咧嘴一笑,陳炳一愣,怎麽感覺有些詭異,陰森。

    之後,一把花機關出現在錢文手中,陳炳眼前,嚇了陳炳一跳,心驚剛起,槍聲就在身前響起。

    噠噠噠噠~~

    輕盈,清脆,放縱的聲音,硝煙的味道。

    “啊啊啊啊~~”陳炳嚇得雙手抱頭,猛地爬地下,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幾步遠,四個偽政府警衛對他們二人一點沒有防備,一直警覺著四周,毫無防備的中槍,朵朵血花乍現,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他們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裏。

    陳炳的私人司機躲在車後,就要上車,開車逃跑。

    錢文端槍,疾跑幾步,啪啪兩槍,正中司機後背,車門剛剛半開,搖搖晃晃扶著門,最後倒地,抽搐,奄奄一息。

    啪~~

    爆頭補刀是好習慣。

    等錢文回頭,陳炳已經哆哆嗦嗦爬起,手腳不聽使喚的,同手同腳要跑,往道路旁的樹林裏竄,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

    啪~~

    背後響起槍聲。

    陳炳腳下二寸處蕩起塵土,被子彈擊碎濺起的碎石,抽在陳炳腳踝生疼,可陳炳點聲未吭。

    因為他不敢。

    陳炳止步,錢文手一晃,花機關換成勃朗寧手槍,慢步走了過去。

    好似時間在倒計時般,每一個腳步聲都讓陳炳一哆嗦,清晰入耳。

    錢文走到了陳炳的麵前,陳炳已經臉色蒼白如死色,大汗淋漓,呼吸急促,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看到錢文,陳炳努力讓自己已經無法控製的臉部笑出一個自認為謙卑的笑容,就像隻狗一樣。

    拇指將勃朗寧手槍的保險打開,聲音清脆悅耳,可卻讓陳炳靈魂出竅,翻白眼,就要暈過去,因為錢文把槍口指在了他眉心。

    “奉勸你不要暈,要不然就直接打死你。”

    錢文的話猶如腎上腺素,陳炳一下硬生生從將昏狀態扳了回來。

    “為……為什麽?”

    陳炳嘴皮止不住顫微,是啊為什麽?陳炳真的想不通,剛剛他們不是合作很愉快嘛,你還說你們很需要我這個人,為什麽突然出爾反爾,不講信用!

    道德何在!

    “廢話真多,你的錢都放哪裏了?”將死之人,錢文懶得解釋,直截了當道。

    馬上天黑了,大姐還等他回家吃晚飯呢。

    錢文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澹生命了,成為了軍校教官想要讓他成為的樣子。

    陳炳哆哆嗦嗦道,“你能不殺我麽?我可以馬上出國,不透露一點你的事。

    今天我什麽都沒看到,真的。”

    陳炳思來想去,也就那神仙手段是取死之道了。

    ………

    半小時後。

    錢文一人開著車,往上海趕。

    當他的醫術是擺設麽?說讓你痛你就痛,說讓你癢你就癢,說讓你哭笑到心肺衰竭就絕不食言。

    在軍校審訊科目上他也是滿分,工具次元空間裏都有,不過沒必要大動幹戈,幾根銀針也就夠了。

    陳炳的脊梁早沒了,貪生怕死,欺軟怕硬,好色,好大煙,好財,這種人怎麽可能受得住嚴刑拷問。

    很快,錢文想問的就都說了,陳炳隻求痛快一死。

    一番路程後,錢文重新潛回上海。

    回到上海的錢文,沒有先回家,而是潛入了陳炳的住處,從陳炳家中找出十二根黃魚,小三萬紙幣,和匯豐銀行保險櫃的一把鑰匙。

    又又又暴富了。

    果然,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發家致富的方法都寫在……

    沒有直接回家,去酒店好好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清爽的衣服,錢文才回的明公館。

    晚上,歡樂陪大姐吃飯。

    翌日。

    把陳炳在匯豐銀行開的保險櫃的鑰匙給了於曼麗,讓她派人去看看有什麽。

    至於陳炳存銀行裏的錢,錢文就沒有動了,不值當,陳炳雞賊的可以,銀行裏沒存多少錢,現在戰亂年代,黃魚更保險。

    …………

    皎月高懸,月明星稀。

    夜,影樓。

    錢文在二樓房間裏看著海軍俱樂部的內部結構圖,樓梯、走廊、包間、大廳、拐角等一一詳盡。

    裴玉瑩畫的很詳細,她為了不出差錯,三進海軍俱樂部,才完善完這副圖紙。

    “日寇領事館的內部結構和海軍俱樂部真的很相似,可也不等於絕對一致。

    就像這裏,這裏,這裏,就有微微的不同,而且我也隻是勘察了一小部分日寇領事館的內部。

    裏麵太森嚴了,很不好行動。

    不過,檔桉室我找到了,就和機要室挨著,在二樓轉角……”

    郭騎雲給錢文指著圖紙,在上麵標記檔桉室的方位,與他探出的其它地方。

    錢文腦子中配合郭騎雲的畫筆,指向,飛速地記著,腦海中把海軍俱樂部的內部結構印入腦海,在相結合郭騎雲勘探的結果。

    錢文又仔細,詳細問了郭騎雲日寇領事館每一個可能進出的安全入口。

    腦海中慢慢有了日寇領事館的內部圖紙。

    …………

    距離日寇領事館的‘華東戰區祝捷大會’的宴會還有一日。

    錢文已經全部準備就緒。

    這一天,錢文打算哪裏也不去,就在家中逗逗刀子,調戲調戲煤球,任務前夕放鬆心情,調節狀態。

    在大客廳,腳邊臥著刀子,懷裏擼著煤球,錢文喝著不菲的飲料,吃著切好的水果,桌麵上還擺著糕點,蜜餞等等零嘴。

    明鏡從樓上走了下來,一身正裝,看到他如此愜意,笑盈盈問道:“小弟,今天你明堂哥在酒店舉辦‘明家香’香水係列新品發布會,我們去應酬應酬,你跟不跟我們一起去?”

    這時,明樓,明誠也是一身西裝革履,從自己的房間中出來。

    錢文吃著龍眼,想了想,“去!陪大姐散散心。”

    放鬆嘛,怎麽能一直在家裏窩著。

    明樓和明誠對視一眼,明天就是‘華東戰區祝捷大會’的宴會了,現在卻如此輕鬆,看來小家夥這是已經準備好了。

    這一天,無事發生,他見到了明堂,一個非常有趣的人。

    …………

    翌日。

    夜,七點。

    錢文拿著明樓給他準備的請柬,偽裝身份海軍某少左,出現在日寇領事館門前。

    日寇領事館門口燈火璀璨,貴客盈門,“華東戰區祝捷大會”的橫幅懸掛在門楹上。

    賓客們手持請柬,通過衛兵的檢查,陸續進場。

    錢文抬頭看了看那橫幅,沒有停留,微笑著,從容走進日寇領事館。

    這時的錢文,樣貌有了點點的變化。

    鼻下多了塊方塊胡,眉毛粗了不少,而臉頰有點點雀斑,下巴上有道不明顯的疤痕。

    日寇領事館大廳內壁燈明亮,環形的辦公樓設計。

    錢文端著杯酒,在一個角落暗暗觀察著,大廳裏花香鬢影,紳士名流薈萃。

    一句話概括,人模狗樣,個個都可殺。

    宴會是西方式的,各種糕點,菜品,酒類放在長長的餐桌上,賓客自取。

    錢文端著酒,無聊地四處閑逛著。

    從大廳到走廊,再從花園到門廊,最後又從過道返回大廳。

    邊走著,嘴裏還一刻不停地吃著甜點,手上的酒杯不停地在侍者的餐盤中換來換去。

    心中暗暗已然有數,日寇領事館周圍的憲兵是不少,可隻是在外圍守衛,需要重點注意的是特高課的特工,這些人在維持酒會的正常運行,客人方麵的保護,或許會出現的亂子。

    眼輕瞥通往二樓的樓梯,檔桉室就在上麵,通道被兩個憲兵把守,沒有專門的證件,是不允許上去的。

    宴會隻在一層舉辦,客人隻能停留在一層或者花園。

    不過錢文已經找到上二樓的辦法了。

    宴會剛剛開始,客人還沒到齊,再等等。

    錢文目光凝視著大廳中一個個政要高官,日寇軍官,他在尋找自己今晚要收容的獵物,這次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或許是因為宴會剛剛開始,能讓他看上的獵物還沒有出現,大魚總是最後出場。

    這時。

    一身晚禮服的程錦雲從舞會大廳外走了進來,今天的她很是精致,挽著一陸軍醫院的男軍醫。

    程錦雲在大廳中隱秘打量一圈,看到餐桌旁微笑品酒的錢文,眼前一亮。

    借著拿酒的機會,走到了錢文身旁,二人背對背。

    “果然是你。”

    “嗯。”

    錢文輕嗯一聲,轉身端酒走開了。

    程錦雲眼露錯愕。

    錢文走到大廳另一處,繼續品自己的酒,麵帶笑容。

    人多眼雜,都是敵人,瞎湊什麽湊。

    何況你還是有男伴的人,再引起沒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