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我當時害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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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設計了這一切?”

    黎鳴平靜地看著白管家。

    “你果然猜到了。”白管家沒有意外,若不是有此意料,就不會著急殺死黎鳴。

    “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既然無心解決趙芳晴的問題,又為何要到處找人委托?”

    白管家打了一個響指,那些倒下的屍體,全部搖搖晃晃地,重新站了起來。

    “控製係?”

    黎鳴淡淡道。

    “趙先生恐怕,也被你掌控了吧?”

    “猜得沒錯。”白管家老實承認“我一直避免讓他出麵,確實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疑點。”

    “你比我想象中難纏。”

    白管家似乎不介意跟黎鳴多浪費些時間,“原本王金隆他們我差不多完成了控製,可是那天,你竟然能憑借三言兩語,抑製甚至逆轉了這個進度。”

    “我有些好奇,你那時候,就察覺到我的能力了?”

    黎鳴搖搖頭,“我隻是想通過邏輯上,判斷他們有沒有被汙染。”

    “造化弄人。”

    白管家歎氣道“意識到我的能力受到影響,那才促使我加重了對你的殺意。”

    “就算沒有那件事,本來你委托我,就不懷好意。”

    黎鳴繼續道“你誘導了趙芳晴,欺騙她去白鳳山旅遊,然後派人害她在山洞中被困,在此期間,沒少對她折磨吧?”

    “我隻是替王金隆完成著他的一個夢想。”

    白管家說道。

    “原來如此,那天趙芳晴看到我們,喊的魔鬼,其實指的是你吧?你把她逼瘋了。”

    “而她口中所謂的秘密,就是指你跟王金隆的肮髒勾當?事實上,其實是你一個人的野心陰謀。”

    “一方麵,貪圖趙家的資產勢力,一方麵,借著趙家的名義獵殺控製能力者。”

    “我為趙家效命了三十年,足足三十年,人生能有多少個三十年?”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能力者,卻要被普通人來拿捏,嗬嗬,更高等的生命,居然要被下等人指使?不過這一切都被糾正了。”

    “那個劉經理,也是你的人。”黎鳴判斷道。

    “淩城的執行部門,不管這事?”

    “執行部?”白管家笑了笑,“這是什麽世代啊,他們能維持淩城的穩定就不錯了。”

    “而且以我的能力等級,就淩城這樣落後的儀器,能檢查出來?”

    “然而你一直想引導我去白鳳山。”

    白管家愣了下,語氣變得冷淡了幾分,“沒錯,我對執行部是心存顧忌,引你去白鳳山,自然是因為那裏好對你下手。”

    “這個理由,不足夠。”

    黎鳴盯著白管家,“否則,你大可以像今晚這樣,又或者隨便引我出去荒野的某個角落,你那麽執著白鳳山,肯定有特殊的原因。”

    白管家嘲諷地嗬了一聲,“我沒有義務給一個死人解釋,若不是避免驚動執行部……反正現在的人手,也足夠解決你。”

    “你現在的狀態,恐怕放任不管,都撐不了多久吧?”

    “不如幹脆……”

    嘭!

    白管家的身體,傳來一陣無聲的巨響,唯有他自己以及黎鳴能聽到。

    他一瞬間,從巔峰完好的狀態,直接降落到極點,幾乎瀕死。

    白管家無力地躺在地上,明明表麵一點傷勢都沒有,體內的生機卻寥寥無幾,奄奄一息。

    “為、為什麽……”

    他仿佛加速衰老了許多年,變成即將入土的老人。

    黎鳴拿出手帕,擦拭著自己身體上的鮮血,紅色液體的遮掩下,是他已經恢複完好的肉身。

    看著被鮮血浸透的手帕,顯然無法繼續使用,黎鳴把手帕丟到鄰近在他身邊的屍體上。

    “我當初還以為,你給的報酬看似大方,實際考慮到任務的危險性,是遠低於市場價的。”

    “沒想到,是因為你本身就打著無本買賣,以一紙合同收獲一個強大而潛力無法形容的能力者。”

    最後,黎鳴說道“我沒有義務給一個死人解釋,若不是……”

    說到這裏,他就沒繼續說下去了。

    而白管家瞪大著眼,顯然到死之前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明明處於絕對的優勢,忽然就要麵對死亡。

    特別是聽到黎鳴那一句,似曾相識的話。

    死不瞑目。

    賜予還是掠奪,皆是王的恩典。

    當白管家跟黎鳴簽好合約的那一刻,黎鳴反饋在身上的慈悲度,實在太高了,那是相當於一個能力者的性命的價值。

    自然,白管家同樣需要用一條性命去償還。

    很可惜,若是他在黎鳴死後,才把黎鳴視作自己交易來的資產,那就不至於死得那麽冤枉。

    王的慈悲的判斷並非客觀,而是唯心的價值斷定,目前看來,黎鳴猜測的一方麵存在錯誤,王的慈悲到此為止,基本上跟對方的價值認定掛鉤。

    否則若是判斷慈悲度的條件,要考慮上黎鳴的主觀意見的話,那王的慈悲的強大絕對要更上一個程度。

    “濃硫酸準備得不太夠。”

    黎鳴小聲嘀咕道,“算了,這件事怎麽看,我都是受害者吧?”

    ……

    “這……你說你是受害者?”

    黑狗聽到黎鳴的證詞後,沉默了許久。

    “是的,他們十六個人包圍著我,場麵聲勢很大,我當時害怕極了。”

    黎鳴回憶的模樣說道,血跡還有許多沒擦幹淨的身體還抖了一抖。

    “啊這……”

    黑狗有點不知道怎麽說,想拍拍他肩膀吧,又覺得有點髒。

    “總之現在沒事了,我們會保護你的。”

    說完這句話,黑狗又覺得很別扭、古怪。

    “那你當時是怎麽,嗯,怎麽艱難活下來的?”

    “純粹是我運氣好。”

    黎鳴語氣平和道“在我揭穿白管家的真麵目後,王隊長就跟他廝殺起來,我隻是一個漁翁。”

    這解釋表麵上聽起來有點牽強,但似乎又能說得過去,說得通,很在理?

    不過有趙先生作證,自己一段時間確實渾渾噩噩,以及執行部調查出的,白管家的一係列沒收拾的證據,各方麵都指向對黎鳴有利的地方發展。

    因此,黎鳴在供詞方麵並沒有什麽壓力,他沒有需要洗刷自己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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