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6章 禿子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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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子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把趙九這麽一個胖大身軀抱著離開地麵了,他這才想起自己如今力大,索性朝上一端,吧個高大肥胖的大將軍趙九舉過頭頂。禿子意猶未盡,又用力朝上一拋,大將軍直飛上去,在空中翻了一個身,“哇呀”一聲,落到一處院牆裏頭去了。
禿子聽到那叫聲不對,心裏又害怕起來,萬一摔出一個好歹,鬧到官府,須要我抵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還是趁著四下裏無人趕緊溜吧。
禿子不敢停留,轉身就走,也忘了自己是肚子餓了找東西吃的。他直奔家中,進了轅門就將門閂緊緊插住,不想聽到院子裏有人問他:“你鬼頭鬼腦,往外看什麽呢?”
禿子扭頭,見是陳昭,就喘著氣把方才的事情說了,陳昭笑著說道:“你不必害怕,那家夥渾身是肉,晾他也摔不死,你還是先回屋裏,看看誰來了!”
禿子推門進去,建一個姐姐正站起身來,笑眯眯的看著他,看那眉眼似曾相識,想想,正是那買劍的姑娘,隱患上一個女孩兒裝束,自己一時沒有認出。
陳昭笑道:“這位姑娘叫徐婷,昨夜闖了一些禍,怕是今日有官府追查,店裏也住不下去了,我就勸她回自己家裏來住,讓她住在裏屋,咱倆在外頭。”
禿子聽了,非常歡喜。他愛熱鬧,三個自然比兩個更好,又見徐婷和顏悅色,很像一個姐姐,說不定將來會變成嫂子。
有個姐姐,該是何等的福氣!
禿子多年孤單,總羨慕有姐姐的人,心裏這樣想,嘴裏卻說:“我當是隻我闖了禍,原來還有個陪我的呢。”
徐婷卻覺得慘然,勉強笑笑道:“你闖了禍,一走了之,我闖了禍,還有大事沒有辦成呢!”
禿子一拍胸脯道:“我有的是力氣,你有天大的事,交給我來辦!”
徐婷頓覺心頭一熱,一手摟住禿子的肩膀道:“好弟弟,有你這話,我就不難過了。隻是這事隻能由我親自去辦,別人誰也代替不得。”
陳昭道:“這些且都不講,吃飯要緊,我去買些吃的來!”
陳昭出去,不一刻回來,三人圍著桌子吃早飯。禿子惦記著昨夜的事情,問陳昭道:“你昨夜出去的時候對我說什麽來著?”
陳昭道:“我說讓你乖乖的在家裏睡覺。”
禿子說:“你說要是我乖乖的睡覺,等你回來,你就怎麽著?”
陳昭道:“啊?想起來了,我說你要是乖乖的睡覺,明天早晨我就出去買牛肉大餅給你吃。”然後一指桌上說:“喏,這不是買來了?”
禿子叫起屈來:“你耍賴皮,你不是這麽說的!”
陳昭問:‘我是怎麽說的?’
禿子偷偷看了徐婷一眼,並不答話。陳昭暗暗稱讚:這禿子果然是個明白人,懂得這等法術有些奧秘,不能輕易在外人麵前提及!這個緣分,果然妙極。
他每逢一個世界,都喜歡收一個弟子,悉心指導。
不過上一個紅樓夢世界,他卻沒有遇上可造之材。
如今來到這這個世界,這麽快就遇到一個根骨心性都不錯的,看來運氣不錯。
當下陳昭就不再問他,禿子果然不重提此事。
三人吃罷飯,徐婷把桌子收拾了,陳昭看了一眼禿子抬腳就往院子裏走。
禿子心中大喜,歡歡喜喜的跟著陳昭到了院子裏。
徐婷看這光景,料想是他們兄弟間功夫上的事情,她是仙都派的弟子,江湖中的規矩十分明白,自去裏屋收拾自己的房間,打掃洗滌,雖然不免進進出出,但對兩位搞什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卻說陳昭帶著禿子來到院子裏,問他道:“你想學什麽呢?”
禿子心想:陳大哥昨夜說的是教我“一兩招”,他的招數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我親眼見得就已經數不清了。倘若論我兄弟間的情誼,他必然悉數教了我。想是那仙術極難,多了我隻怕學不會,所以隻教我一兩種。又或者他師父有過囑咐,隻許他傳出一二種去,我也不能貪心太過重,壞了他的規矩,就學“兩招”,也就足夠我用了。不過,這“兩招”,我倒要挑選最有用的……可到底學哪兩招好呢?
陳昭見他不答,拚命在那裏翻白眼珠子,心裏又好氣又好笑,說道:“你小子原先挺老師的,現在也學壞了,準定是在想什麽鬼點子,盤算著把我這裏最好的招數學去吧?”
禿子一樂道:“我天天隻是跟陳大哥一起,要說‘學壞了’,隻怕說道你頭上去了!要是你什麽都教我,我也就不用費心思了。可惜你隻教我“一兩招”,我自然要挑最有用的,我看你一忽兒就不見了,誰也找你不著,你就把這個法術教我吧!
”
陳昭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頓,說道:“這個法術道士挺有用,你再去偷雞,誰也休想抓住你了。”
禿子笑道:“我現在力氣大了,沒有錢花就去賣力氣給人家幹活,保準誰都愛雇我,我還偷東西幹什麽?”
陳昭道:“那好,我給你施加一個禁咒,隻要你偷一次東西,學得到的法術就再也不靈了。所以我並不怕你去幹那勾當。”
說完這話,陳昭便將隱身法的口訣和要領教與他,不曾想這禿子學不會,單是那口訣,他就無論如何也念不出,陳昭見他練得滿頭大汗,告訴他說:
“隱身法雖然是小術,但也要沉下心來,耐住性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去念。”
禿子又念了一頓飯光景,到底把口訣念熟了,照著陳昭說的要領去做,試了多次,最好的一次知識把身子隱去了,一個禿頭和一雙髒腳露在外頭,陳昭隻無奈的搖搖頭。
要知道陳昭已經是準聖,會的都是移山倒海、鬥轉星移的神通,區區隱身法小術,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術法,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禿子連這個都不能入門。
可是他的根骨和品性都不差,身上也沒有什麽禁咒,可是為什麽就是學不會呢?
陳昭又試著教他另一種,演習了半日,依舊學不成。
他堂堂準聖,為了成聖而穿越曆練,經曆世間沉浮,品悅紅塵繁華喧囂,可是卻無論如何也不明白,一個根骨品性都不錯的孩子,竟然學不會小小的法術!
最後禿子也大覺泄氣,不過見到陳昭在哪裏苦苦思索,心裏也過意不去,連忙開口安慰。
“陳昭大哥,你也不必難過,我搬來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雖說想要學隱身,可自己就不相信能夠隱藏起來,學了一下,果然是這個樣子,別的我估計學不會的,但有一招;你用手一指,火鐮就飛起來打人,我卻能夠學會的……”
既然禿子想學這一招,陳昭當然不會反對,隻是他這般天賦根骨,居然連隱身法都學不會,這指物打人的本事能不能學會,連陳昭這位堂堂準聖都沒有把握。
不料想陳昭將口訣教了禿子,禿子竟然一下子就記住了,陳昭又教他動作要領,要他練習。
禿子默念了口訣,用手朝院子中的一塊小石頭一指,隻見那塊小石頭“嗖”的一聲飛起來,竟然朝自己頭上打來,“啪”的一聲,竟然打在自己腦門上。禿子嚇了一跳,用手摸時,腦門上已經鼓起一個大疙瘩,痛不可忍。禿子跳起來大喊:“怎麽練了是打自己的?我不幹啦!”
陳昭卻是哈哈一笑:“這就好了,初練之人都是如此。”
當下指點道:“皆因你隻讓石頭飛起,並沒有告訴它打誰,它自然就去問你。下次打人時,你可默念打誰,打他什麽部位,它就朝那地方打去了。”
說話的功夫,恰好徐婷洗好了一件衣服,拿出來晾曬。禿子默念口訣,心想:“我也打徐姐姐腦門試試。”
用手一指地上的一塊濕泥巴,果然那塊濕泥巴飛起,直朝徐婷打去。
徐婷原沒有注意到他們在那裏搞什麽鬼,自己忙得不可開交,忽覺一股勁風,知道有暗器打來,將頭微微一側,不了竟沒有躲開,拿東西正中他的前額。
徐婷頓覺額頭上火辣辣的疼,用手去摸,竟然是濕乎乎的一塊爛泥巴黏在那裏,徐婷臉上頓時發出紅雲,待要發作,劍禿子手足失措,驚惶不安,火氣也就消了一大半。
禿子跑過來,深深的一揖說:“姐姐別生氣,是我沒規矩。”
徐婷紅著臉說:“也是我自己功夫不到家!”
陳昭在一旁道:“這與你功夫無關……”
徐婷隻道陳昭替他開脫,卻不知道這飛石打人的招數確實是功夫再好也沒用。原來那飛起的東西會追人的。
因為陳昭在傳授禿子法術的時候,還將一股靈氣輸入他的體內。
以靈氣為內,以法術為外,內外結合,自然比白蓮教那種隻會術法之道的小神通強多了。
因此這石頭也就有了精確製導的功能,讓人無論向何方躲閃,它都會打中。
若是一般暗器,方才徐婷這一側頭,早躲過去了,但是那塊濕泥巴卻拐了一個彎,扔拍在他的臉上,隻因為速度太快,拐的角度也不大,徐婷並未察覺他變了方向。
看見徐婷進屋去了,陳昭埋怨禿子:“你拿她試試,有用的是軟物,這也就罷了,怎麽沒輕沒重?我看她臉上都紅了一片。”
禿子辯解:“我又沒想用力,它自己飛起來去硬撞,我有什麽辦法?”
陳昭歎道:“你看你,又不用心!我教你要領,你不肯仔細聽,還有話講!這指物打人,和你用手擲物一樣,用力可大可小。都像你這麽用力,那火鐮打在趙九頭上,豈不是要打穿他腦袋,害他性命?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乞丐,不管日後能否有一番事業,這身世清白是必須的!除非你已經高居人上,不顧忌人言。”
說到這裏,陳昭便把那控製輕重的要領重新講了一遍,讓他練習。
哪知道無論怎麽練習,禿子竟也學不會,打出的東西又重又急,連陳昭這位堂堂準聖都無法可想。
明明天賦根骨都是上佳,也認識幾個字,更難得的是品性很好,可是偏偏連最弱小的技巧也學不會。
最後陳昭歎息道:“看來再無別的辦法!你以後使用這招,不可輕易動用大、重、硬的東西,再一個就是,不可輕易的打對方要害的部位,這兩條你務必記牢!”
禿子連聲答應,就在院子裏不停地演練他新學的功夫,把兩麵牆打的坑坑窪窪,院門也幾乎被他打穿。
禿子無限歡喜,陳昭卻暗自歎息:“天賦根骨如此,竟然學不會法術!隻怕他的神通技巧,也就僅限於此了,”
惋惜了一陣,心中又想:他力大無窮,根基深厚,正好可以學習武功,豈不是可以成就一番事業?
雖說若論武功,自己早已經超脫武俠世界,任何一個世界都能稱雄,不過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教導好禿子。
不過不要緊,如今有一位名門正派的弟子就在身邊,她劍法超群、武功精粹,正好可以指點禿子,
畢竟他倆,才是正常的人類嘛!
想到這裏,陳昭當即去找徐婷,將自己的想法同他說了,禿子聽見屋裏提他的名字,不由得把頭探進去聽,恰好徐婷用手一指他說:
“他用泥巴摔我,這仇我還沒報呢!”
禿子趕緊跑進去施禮:“大人不記小人過,姐姐千萬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徐婷“噗嗤”一笑,扭頭對陳昭說:“隻怕我功夫不濟,倒誤了禿子兄弟……”
禿子乖覺,聽出有允諾之意,立即跪下給“師父姐姐”磕頭,反倒是把徐婷羞的滿麵通紅。
看著陳昭一本正經的拜師,陳昭卻是沉吟起來。
不管怎麽說,禿子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小弟,總不能“禿子”、“禿子”的這麽叫吧。
或許他不以為意,但是一個乞丐也是有尊嚴的,也是應該有姓名的。
更何況如今徐婷收了禿子,那他就是仙都派的弟子了,總不能在仙都派的係譜當中,他也是“禿子”吧。
他個人或許沒有意識到什麽,但仙都派的其他弟子,隻怕對此心裏又鄙薄之意。
想到這裏,陳昭便開口問道:“禿子兄弟,你可是有名諱?”
禿子怔了怔,說道:“我早忘了。”
陳昭道:“你以前乞討,被人欺淩,連名字都記不住,這也不怪你,可是從今日起,你有我和徐姑娘兩位師父,你徐師父更是仙都派的正宗傳人,日後仙都派的劍術要發揚光大,還得指望你呢,總不能人們日後提起來,說仙都派第一高手,名叫禿子吧?”
徐婷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禿子也紅了臉,撓了撓腦袋,說道:“我姓李,依稀記得我媽還活著的時候,一直喊我‘大本事’,但按個名字似乎不是我的正經名字……”李大本事?這名字好啊!一看就是窮苦大眾的名字。
既然如此,這名字就好辦了。
想到這裏,陳昭便道:“你如今這麽大了,又是仙都派的再傳弟子,名字不能這麽隨便了,若是你願意,我便給你取個名字,你看如何?”
禿子大喜,又衝陳昭一揖,說到:“陳大哥讀過書,一定能給我取個好名字!”
陳昭點點頭,略一思考,開口道:“那你就叫李赤水吧!”
為什麽要給他起一個名字叫李赤水。
如果要解釋的話,陳昭有一百八十種說辭,足以讓禿子和徐婷閉嘴。
不過這一次,他一句沒有說。
禿子和徐婷問起,他也隻是說隨口想起來的,在沒有其他說辭。
不過即使如此,禿子也是十分滿意,覺得李赤水這個名字實在太好聽了,似乎很符合他的心思。
名字取了之後,三人在宅院裏安頓下來。
當日陳昭和李赤水出去察看動靜,隻見大街上戒備森嚴,凡是年輕女子行路,都受盤查,至於武清侯府門前更是防範更緊,不僅有帶刀護衛,更有身穿飛魚服,手持繡春刀的錦衣衛駐守,可謂是針潑不進。
原來吳曦想石亨稟報夜間之事,不說仇人尋他,隻說刺客越牆,看來是要殺侯爺,被他打傷逃遁。
當初石亨聯合徐有貞、曹吉祥等人,從南宮迎出朱祁鎮,發動“奪門之變”,複位登基,將於謙等朝野重臣誅殺,成為天子紅人,不但被封為忠國公,他的弟、侄家人冒功進官者五十餘人,其部下親戚、朋友等攀親騙官者多達四千餘人。京師大臣,常被他借故逐出朝廷。
他還收受賄賂,提升孫弘為太仆丞;陳汝言、蕭璁等六人為郎中;劉本道為侍郎。一時間,石亨勢焰熏天,利令智昏,一些企圖升官的人都拜在他的門下,時有“朱三千,龍八百”的歌謠。他竟然挾私憤殺死堅持抗擊外侮的於謙、範廣等重要輔臣,把曾給他提過意見的給事中成章、禦史甘澤等九人貶黜官職。不僅如此,還大興冤獄,誣陷耿九疇、嶽正入獄,將楊宣、張鵬趕至邊關。將朝廷文職巡撫全部撤換成武將充任。
他將一切大權獨攬,為所欲為地幹預朝政。每日進見皇帝,即使不召見,也借故入宮。所言之事、稍有不從,便驟然變色。出宮之後,他大張聲勢,鼓吹自已的權柄。
所以到了這個地步,石亨的府邸雖然依舊是“武清侯府”,但是皇帝已經給他新建宅邸“忠國公府”,富麗奢華堂皇幾不亞於皇宮,隻等著府邸一成,他就可以搬進去了。
因此,石亨聽聞此刻雖是女流,卻武藝超群,出入侯府高牆如履平地,當真是心驚膽戰。
畢竟他剛剛陷害於謙不久,還沒有徹底將朝中文武百官給清理一遍,所以心懷鬼胎,猜想是於謙舊部派高手尋上門來。
那於謙的舊部周淮安,在江淮江南一帶威望極高,當初京城保衛戰,周淮安率江淮義士北上勤王,在於謙於少保的統帥下,南口一戰,八千人馬大破瓦剌兩萬,立下汗馬功勞,其威望名聲,幾不亞於當初的武清侯,今日的忠國公石亨。
此人手下有大批的義士,被於謙和周淮安所感召,不畏權勢,不貪金錢,這要是大批上京,此起彼伏的前來刺殺,哪怕他石亨武功蓋世,也擋不住啊!
想到這裏,不覺心驚膽戰,便有心與盟友,大內司禮監太監曹吉祥詳談此事,最好讓曹吉祥動用東廠勢力,誅殺周淮安一夥人。
想到這裏,石亨便厚賞吳曦,表彰他退敵之功,命他在府裏日夜巡查,又派了京營將軍駐守,並寫了書信通知錦衣衛,請他們在京城之中挨家挨戶的搜查刺客。
徐婷聽說了這情況,又兼陳昭、李赤水勸阻,也不再想貿然去闖,一連十幾日,就待在家裏教李赤水學武,這李赤水跟著陳昭學奇術不成,學徐婷教授的武功卻一點就明,每日都有長進。
不隻是陳昭,連徐婷都感到驚異,這李赤水又勤奮,徐婷教了,他就練個不停,夜裏也獨自在院子裏練習,不是徐婷來拉他,斷不肯回屋休息。
最令徐婷感到驚奇的是李赤水的力氣,當真是力大無窮。
“這孩子的力氣不僅遠在我之上,就是武林中那些出名的大人物,內功深厚之人,隻怕也無法同他比較。可是力氣都從筋骨或內息上來,可是他年幼矮小、又骨瘦如柴,即便從娘胎裏磨煉,也不可能有這般力氣!這或許與陳昭的指點有關係,但是那又是個什麽關係。”
徐婷百思不得其解,因為已經向李赤水傳授了仙都派的真實功夫,與他有師徒之誼,也就不再避嫌,一次問他道:“你是哪裏來的力氣?”
李赤水張口就道:“是吃了陳大哥給的大仙桃。”
徐婷一聽,心中不快:我教你功夫,毫無保留,你對我卻少一些真意,明明在那裏胡扯一氣,還一本正經,不覺絲毫羞愧!
李赤水見她麵色不悅,著急地說:
“要騙你,我是一個大王八!那桃子極大,見都沒見過,也不知他從哪裏弄來的,就裝在他的那個小籃子裏,也不知怎麽回事,他的小籃子時而能見,時而看不見,偏偏裝的東西還挺多,那日我吃了一個,就把那個石頭獅子搬進院子裏來,還把那棵樹拔出來——你別看它現在好好地待在那裏,哪天可是讓我連根拔起,整棵樹倒在地上。”
徐婷見李赤水說的認真,而陳昭那個憑空出現的小籃子的神奇他也見識過,便有些信了,看著徐婷臉色緩和,李赤水又道:“可惜陳大哥說那桃子都被我們吃光了,要不,我準定給陳大哥討一個,給師父姐姐嚐嚐鮮。”
徐婷燦然一笑:“你少拿空話討人歡喜,要是那桃子還在,你還不給我說呢。”
話說這一日陳昭出去了,徐婷手持一把竹劍,在院子裏交手李赤水仙都派正宗三十六路劍法,教了幾式,指點一番之後,讓李赤水自己在那裏練習,他回到房中,坐下出神,想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父母兄弟慘遭殺害的深仇大恨不知道何日得報,心中十分鬱悶。
吳曦那老賊龜縮在侯府,那侯府又守得鐵桶一般,如何進去?
那日在客店,陳昭告訴他,即便是出入皇宮大內,也是出入自如,區區侯府更是不在話下,可以幫她報仇。
可是報仇雪恨這件事,是能找人代替的嗎?
就算是陳昭也不行啊!
何況她徐婷和陳昭不過是朋友而已。
所以自己謝絕幫助,是理所應當的,但話又說回來了,沒有陳昭的幫助,單憑自己,確實是一籌莫展,想來想去,心中悲傷,眼淚不覺又流了下來。
那李赤水正練得滿頭大汗,停下來喘口氣,卻覺得屋裏有啜泣之聲,屏住呼吸去細聽,正是“師父姐姐”在屋裏哀哭。
李赤水驚慌,直接跑到裏屋,拉住徐婷的手說:
“姐姐,你這是怎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