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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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為什麽?”
    張臣岷這話把陸月問蒙了, “還能有為什麽?一中是全市最好的學校啊。”
    每年中考考的最好的一批學生首選都是一中。
    據說,進入一中就代表最低都拿到了985/211的錄取通知書。
    一中火箭班, 那更是t大, p大,f大的儲備軍。
    她當然也想去最好的學校讀書學習。
    “那三中呢?”張臣岷一臉義憤。
    陸月:“校長,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
    “你在三中讀書, 為什麽不選擇三中?”張臣岷質問道:“三中是你的母校, 現在正是改革最關鍵的時候,它需要你去幫助它。”
    陸月仔細思考了一下, “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張臣岷解釋道:“三中培養了你, 你成才了, 然後就去了更好的地方, 為什麽你隻想著去最好的學校, 而不想著把自己的學校建設成為最好的學校?”
    陸月:“……”
    她隻是考一個高中, 這之間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陸月努力平心靜氣的說道:“校長,我隻是一個學生,我進學校的責任就是遵守校規, 努力讀書, 做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建設學校這麽宏大的議題, 我承擔不起。”
    張臣岷坐在椅子上, 仔細審視著陸月, 突然開口問道:“是不是上次被舉報作弊的事情讓你對學校產生了不滿?所以讓你有了想離開三中的想法。”
    “校長。”陸月認真的看著張臣岷,不卑不亢, “這確實是一小部分原因, 但是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 我想進入頂尖的學校,在頂尖的學校學習, 我不認為這個和本屆所有考生一樣的想法有什麽問題。”
    “所以,上次的作弊事件確實讓你有了想離開三中的想法。”
    陸月突然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你不用有所顧忌,不要把我當校長,把我當一個和你平等的人,我們聊一聊。”張臣岷語氣溫和的問道:“你對上次作弊事件我的處理方式不滿?”
    “既然您一定要執著在這個問題上,您又是校長,我身為學生自然會對您坦誠一切。”
    陸月真誠的說道:“校長,我很欽佩您對於教育的一顆奉獻之心,也很敬佩您敢於承認並糾正錯誤和承擔責任的勇氣與決心。我也非常感謝您還了我清白,並且懲罰了冤枉我的人。但是,時至今日,隻有吳老師向我道了歉,其他人並沒有。”
    張臣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所以就因為這樣,你產生了想要離開三中的想法。”
    陸月:“……”
    為什麽總糾結她為什麽想走?
    她隻是在選了一條所有人都會走的最最普通的升學之路啊。
    張臣岷繼續說道:“三中是一個很優秀的學校,誠然,它現在有一些問題,還處於改ge中,但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它將會脫胎換骨,你願意給它一個機會嗎?”
    說話總不在一個點上,這讓陸月也帶上了幾分氣性,說話也開始不客氣起來:“如果我不給它機會,三中就不改ge了嗎?校長,您用十年時間,拆分工資,以各科成績平均分為絕對標準,以百分之五十的淘汰率讓老師去競爭一份獎金,把所有人都訓練成了追逐獎金和成績的工具。
    十年,整整十年的時間,您憑什麽認為用過不了多久的這點時間就能抵消過去十年,三中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會煥然一新?我一直相信對等法則,十年痼疾也要十年才能去除。如果這場改ge需要十年的時間,我難道要在三中待十年嗎?”
    “為什麽你不能等十年?我投身教育三十多年了,為什麽你連十年都不能等?”
    張臣岷:“這也是你的母校,如果你覺得它有問題,你所想應該是留下來加入它,建設它,將它建設的更好,而不是丟掉它,去一個更好的地方去享受別人的成果。”
    “校長。”陸月直視他的眼睛,“你才是校長,如果你希望我去改變三中,建設三中,那麽三中的校長應該是我。”
    “投身教育,為教育而付出是你的榮幸!”
    “為教育奉獻一生是你的理想,不是我的。我有我自己的理想和目標!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奉獻一生在教育上。”
    陸月冷聲說道:“還有,你不覺得把教育,建設三中這麽大的一頂帽子扣在一個未成年的學生身上太重了嗎?每年三中有無數參加中考畢業的人,他們如果考上一中,老師同學都會為他們高興,為什麽這樣一個普普通通再正常不過的選擇,到了我這裏就變成了一個不道德,自私自利的決定?
    校長,當你和大部分正常人想法不一樣的時候,沒有考慮過是自己的問題嗎?”
    “你敢教訓我?”
    “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陸月直挺挺的站著,目光對峙之間寸土不讓。
    張臣岷歎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啊,就是總覺得自己很懂道理,什麽都要辯個明白,等長大了才知道自己的幼稚。”
    陸月:“年齡越大,不代表成長的緯度越高。”
    “行了行了,跟你說半天,我也累了,我給你一周的時間,再好好思考一下我今日對你說的話。”
    張臣岷說道:“人這一生如果隻為自己而活,你的人生將會是無比單薄的。”
    “人若沒有了自我,人生也一樣貧瘠。”
    就算到最後一刻,陸月仍舊半步不讓。
    張臣岷無可奈何隻好讓她先離開。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孩子氣性一上來,不僅強勢報複心重,而且言詞鋒利,立時反擊,這性子遲早吃虧。
    這孩子不懂事,家長難道還不懂事嗎?
    張臣岷決定跟陸月的監護人聊聊,他將陸月的資料從電腦上調閱出來,打電話給了陸姑姑。
    “喂!”
    陸姑姑的大嗓門極具衝擊力的從電話裏傳過來。
    張臣岷先表明了身份,然後說了陸月的情況,希望陸姑姑勸勸陸月。
    陸姑姑想了想,生怕張臣岷聽不見似的,對著電話大聲的喊,“喂——喂——校長,你聽得見嗎?”
    “聽的到,你說。”
    “喂喂,校長,我就是小月月的姑姑,她的事兒我管不了。我就是個在鄉下種地的,小學都沒讀完,沒文化的很,什麽都不懂,你和我說我也聽不明白,你和小月月說吧,她乖著呢!”
    說完,陸姑姑又開始喂喂的叫,好像信號不好,張臣岷隻能鬱悶的掛斷了電話。
    陸姑父聽見電話,問道:“月月那出事兒了?”
    “沒事兒,說跳級的事兒呢。”陸姑姑撓撓脖後頸,“我聽的雲裏霧裏的,好像是想讓我勸小月月別跳級,這我哪懂啊,讓小月月自己決定吧。”
    “唉……”陸姑父長長的歎了口氣,“咱們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可不能再耽擱月月和小源了。”
    剛吃完午飯準備去上學的周源聽見對話更想哭了,他的妹妹,他以前小心翼翼保護的小妹妹,這會兒又要跳級了。
    他日日夜夜的學習,好不容易要升初中了。
    她又跳級了。
    簡直不給人留半點活路啊。
    嗚嗚嗚……
    張臣岷在陸姑姑這裏打不通路,又找到了吳美聯,讓她盡量勸說陸月留在三中。
    吳美聯這才知道陸月想要跳級轉學的想法。
    幾日後,校門口的記者散了許多,陸月總算鬆了一口氣。
    下午最後一節課課間,有人把她叫了出去。
    陸月看著麵前陌生的中年女人,問道:“您好,請問是您找我嗎?”
    “你就是陸月?那個年級第一?”
    “是,請問您是?”
    “我是康業的媽媽。”康媽媽確認了陸月的身份,鬆了一口氣,笑了。
    康業,陸月是認識的。
    雖然兩個人交集不多。
    不過她還記得來三中的第一天,英語課上她被王憐花刁難,那個笑的張狂的男生,班長曾說康業是她來之前二班的第一刺兒頭。
    陸月問道:“康媽媽,請問有什麽事嗎?”
    康媽媽笑道:“是這樣的,孩子。康業生病了,好久都沒來學校了,你知道吧?”
    陸月點頭。
    康業確實請了病假,她回來之後到現在都沒見過他。
    康媽媽說道:“康業現在在家修養,這身體不好,學業總不能落下吧?康業告訴我,你是全年級第一,想借你的筆記,你也知道,他這學期以來落下功課太多了。”
    “可以啊。”陸月微微一笑,“那我去拿筆記本,您等一等。”
    “好孩子,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阿姨。”
    說著,陸月轉身進了教室,從書包裏拿出了筆記本,交給康媽媽,康媽媽再三感謝離開了。
    這時,李思思喝著新買的牛奶回來了,恰好看到康媽媽離開,問:“那個阿姨是誰啊?”
    “康業的媽媽,說康業生病了,來借筆記本,這段時間在家學習。”
    “誒?”李思思歪了歪頭,奇怪的問:“可是,月月,期中考之後,你的筆記不是全部都會整理上傳到群內嗎?康業直接下載打印不就好了嗎?”
    “對啊。”
    陸月深深的看著康媽媽離開的背影,“所以,為什麽康業要讓康媽媽過來借筆記本呢?”
    陸月想著給郝城發了條信息,讓他找人跟著康媽媽。
    會議室內,柳雪梅低著頭,安安分分的和柳媽媽站在一起。
    吳美聯將柳雪梅作假證的事情跟柳媽媽說了。
    柳媽媽一直盯著手腕上的手表,心不在焉,“老師,你說的是,說的對。”
    “柳媽媽,孩子的教育問題不能全丟給老師,隻有老師和家長一起努力,才能教育好孩子。”
    “老師,你說的對,我保證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教育她,以後絕對不給老師添麻煩。”
    吳美聯皺眉,“這不是添麻煩的問題,我覺得柳同學作偽證這件事情的性質更傾向於……”
    “老師。”
    柳媽媽突然站起來,一臉焦慮,“我真的還有事,時間不等人,沒有辦法再留在這裏了,我保證回去會好好教梅梅,今天就到這裏了可以嗎?”
    吳美聯見柳媽媽的心全然不在這裏,也隻好暫時這樣了。
    柳媽媽帶著柳雪梅走出去,蹲下手搭在柳雪梅的肩膀上,“梅梅,家裏的情況你知道的,爸爸要工作,媽媽帶妹妹到處看病已經沒時間了,你能不能乖一點不要惹事?”
    柳雪梅咬著唇不說話。
    柳媽媽見柳雪梅表情很受傷,心裏想找補,連忙說道:“卡上的錢還夠不夠?要不要媽媽讓人再給你打點?你妹妹明天還要再動一場手術,媽媽現在必須立刻趕回去,你乖乖的,好好上學,照顧好自己,有什麽需要的就和阿姨說,知道嗎?”
    柳媽媽口中的阿姨,是柳雪梅家裏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的阿姨。
    可是阿姨又不是爸爸媽媽。
    柳雪梅一把把柳媽媽推開,紅著眼睛怒吼:“和老師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你怎麽那麽忙啊?”
    “媽媽在忙什麽,你不知道嗎?”柳雪梅的態度也激怒了柳媽媽,“媽媽心力交瘁,還不是為了你妹妹。”
    柳雪梅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為了妹妹,為了妹妹,什麽都是她!為什麽她要出生?就因為她生病,我見不到爸爸見不到媽媽,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就因為她生病,你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你們要帶她全世界的治病,要帶她看醫生,要守著她。所以我在家裏不能找爸爸媽媽,不能生病,必須懂事,必須安分,必須不給你們添亂!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是活在家裏的幽靈,我也需要關心!”
    柳媽媽愣了愣,她本就已經很憔悴了,還眼看著小女兒在病床上越來越虛弱,找再多的名醫,花再多的錢都救不回來,現在又被大女兒吼。
    柳媽媽一時之間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這時,手上的隻能手表響了,提醒她時間到了,必須馬上去機場。
    柳媽媽隻好對柳雪梅說:“你懂事一點,乖一點,等你妹妹病好了,媽媽再陪你不行嗎?”
    “我還不夠懂事嗎?這麽多年,我在家裏我讓你們管過什麽?我還不夠安靜,還不夠乖嗎?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在家裏的隱形人,現在我不想再乖了!”
    柳雪梅衝著柳媽媽大吼。
    柳媽媽卻真的沒時間了,隻能狠了狠心大步小跑的離開。
    柳雪梅看著柳媽媽瞬間消失的背影,眼淚流的更凶了,她用手背把眼淚擦掉,一扭頭就看到了呆楞站著的張蘭。
    她凶狠的瞪了張蘭一眼跑了。
    下午放學,郝城在校門口等陸月,臉上的表情笑的像朵向日葵,“姐,我家司機說,康媽媽回去之後就沒離開,要繼續盯著嗎?”
    “多跟幾天吧,我總感覺有問題。”
    “yes 。姐說有問題就一定有問題,一切以姐的指示為準!”
    陸月奇怪的看著打了雞血的郝城,“你又發什麽瘋?”
    “嘿嘿,姐~”郝城一把抱住陸月的手臂,“我都知道了,你為了我拒絕了陳教授讓你管教陳飛雲的要求。果然,你的小跟班隻有我能勝任。”
    “把你的爪子拿開。”
    “哦。”郝城乖乖放開陸月。
    陸月一邊上車一邊說:“我拒絕陳教授是因為嫌麻煩。”
    “一個意思。”
    陸月白了他一眼,正要蹬自行車腳踏,郝城飛快的坐在了後座上,“姐,送我一程唄。”
    郝城:“姐,我今天有功勞。”
    陸月:“……”
    郝城真的是她見過臉皮最厚的人了。
    陸月歎了一口氣,腳上一用力,自行車朝著夕陽前進。
    柳雪梅背著書包站在校門口,她不喜歡回家,家裏太安靜了,沒有人。
    而在以前,她還可以和同學結伴走。
    她會分享她所新買的東西,和同學一起討論最新的電視劇,商量要不要周末補習結束後一起去看電影。
    所以她從來沒讓司機來接她,有時候甚至會故意繞路。
    她喜歡那樣的熱鬧。
    可是現在,大家雖然沒有孤立她,也會回答她的問題,但明顯的疏遠了她。
    也沒有人會陪她了。
    “喂。”
    柳雪梅的肩膀突然被碰了一下,張蘭笑著對她打招呼,“去車站?剛好我也去,一起?”
    “你不是住校嗎?去車站幹什麽?”
    “我筆記本,筆,墨水都要換新的。隻有車站那家文具店有我要的筆記本和筆。”張蘭理所應當的說。
    她可是個動漫少女。
    怎麽能用普普通通的筆記本?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那你到底走不走?”張蘭不耐煩般的說,“你不走算了,我自己去。”
    說著,張蘭就真走了。
    “喂,等等我。”
    柳雪梅跟了上去。
    文具店裏,張蘭歡快的選著筆記本,櫻蘭高校,要要要。
    犬夜叉,要要要。
    殺殿,買買買。
    鳴人的中性筆套裝,怎麽能不要?
    這可是她家sai啊,得加倍買。
    ……
    柳雪梅看著張蘭裝了一籃子,嘴角抽了抽,所以張蘭平常和陸月摳到一起,分享各種省錢的奇葩技巧,然後省下來的錢就是用到這些上麵了吧?
    “唉……”
    張蘭拿著兩隻本子,左看看又看看,一個葉英,一個李複,好難選。
    錢不夠了,隻能買一個。
    張蘭仔細一想,如果是沈劍心會選哪個,嘿嘿,肯定是莊主。
    張蘭將葉英放進了籃子裏。
    “都喜歡,幹嘛不都買?”柳雪梅問。
    這些東西也不知道哪裏有趣,她沒感覺好玩啊。
    “唉,錢不夠了。”
    “一個本子而已,我送你。”
    張蘭白了她一眼,“我幹嘛要你送?我以後可以自己買。”
    “隨便!”柳雪梅哼了一聲,不理張蘭。
    從文具店出來,張蘭一貧如洗。
    她拿出一個畫著《胖達的修行》裏笨拙又可愛的胖達君的本子遞給她,“送你。”
    “幹嘛送我?”
    “不要啊?不要算了。”
    說著張蘭就收回去,柳雪梅卻突然伸手拿了回來。
    往後幾天,陸月和李思思都發現了,張蘭和柳雪梅的關係好像突然親近了不少。
    雖說,張蘭每隔三句話要損柳雪梅一次,偏偏柳雪梅還認了。
    “哼。”
    李思思下巴擱在陸月桌子上,“蘭蘭跟那個柳雪梅好了,我不喜歡這樣,生氣。”
    “蘭蘭沒有變啊。”
    “可是我不喜歡柳雪梅,柳雪梅太壞了。她和柳雪梅好,背叛了我們的友誼。”
    “說我壞話呢?”張蘭坐下,問道。
    李思思氣鼓鼓的看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柳雪梅對月月有多壞?”
    “我知道。”
    “知道你還和她說說笑笑,你太過分了。”李思思生氣的把頭扭向一邊。
    張蘭看向陸月,“月月,你不生我氣?”
    “還是有點的。”陸月凝視著張蘭的眼睛,“不過,你肯定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
    陸月用筆輕輕敲了一下李思思的腦袋,“思思,你也是,對不對?”
    “可我還是生氣。”李思思悶悶的說。
    陸月:“那就生氣吧,生氣和相信又不矛盾。”
    “嘿嘿。”張蘭從抽屜裏抱出一個大罐子,“我周末回家,帶了我媽親手熬的梨膏,我給你們泡水。”
    陸月將水杯遞給張蘭,張蘭順手把李思思的也拿過來,一人兩勺梨膏,然後去飲水機那裏接熱水,蓋上蓋子拿回來。
    張蘭把陸月的遞給她,然後去搖還生氣的李思思,“思思,你最愛吃的梨膏,真的不要?”
    “已經泡好的哦。”
    李思思轉過頭來,“既然都泡好了,也不能浪費,我就勉為其難收下。”
    陸月搖頭,嘴硬心軟的丫頭。
    時間飛速到了校長說的一周時間,張臣岷再度把陸月叫到了辦公室,問道:“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陸月:“…… ”
    陸月:“我以為吳老師已經把我的想法告訴校長你了,我的想法並沒有任何改變。”
    張臣岷實在是理解不了麵前這個小孩的固執,“讓你成為三中的代言人你知道是多大的榮譽嗎?”
    陸月本就對這件事情的耐心用盡了,冷冷的說道:“我不需要這樣的榮譽。”
    “你現在已經錯過中考報名了。在三中,你想跳級,你可以直接就讀高一。而一中,隻有兩條路可以進去,一個是推薦人舉薦,參加並通過一中入學考試,一種是對一中作出傑出貢獻的人,你一個來自偏遠鄉村的學生,這兩個要求,你能做到哪一個?”
    張臣岷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所以我說你們小孩子,總是很衝動,想一出是一處,根本不考慮實際情況,我給你時間思考,是讓你自己發現錯誤,是為你好…… ”
    “校長。”陸月打斷他居高臨下的說教,“推薦人我已經聯係好了,推薦信也通過了一中的審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