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你的人緣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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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狀告和彈劾不同,狀告若是失敗,你以什麽罪名狀告對方,自己便將承擔狀告罪名的後果。

    彈劾則不然,聞風奏事嘛,說出來成與不成無傷大雅,頂多惡心一番對方。嚴重點的皇帝才會下旨徹查,搜集證據。若是最後查無實據,自己也不會受到反噬。

    秦淩雲這一炮直逼薑尚,一上來就是狀告薑尚私自調動軍隊,說嚴重點,告他有謀反之心也是可以的。

    所有人都懵了,不是說好的談走私一事,談談齊奮、李勇的跋扈嗎?怎麽變成了秦淩雲大戰薑尚了?

    在場的除了皇帝之外,沒有一人的腦瓜子不是嗡嗡的。

    “你血口噴人!”

    薑尚也被秦淩雲這一下弄得傻掉了,好在他反應迅速,當即出班辯駁。

    “老夫身在臨安,那陳大言身在靜江府,即便是老夫要指派水軍,也會是從洞庭湖或者鄱陽湖調兵。再說了,老夫指派水軍出海,對我有何好處?”

    先從動機和動作出發,解釋一番,不然待會說不定會被秦淩雲給帶入溝裏,無法開口。

    就這麽一下,薑尚的背脊已經鋪滿了一層白毛汗。他知道,陳大言到底是出事了,而且很有可能被秦淩雲給拿了!

    他知道秦淩雲在海上有勢力,當初自己瓊州的戰艦都沒能將他留下就可見一斑。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秦淩雲憑著出使的這麽兩三搜船居然能將陳大言給拿了!

    廢物啊!

    “陛下!秦淩雲出言無狀,以下犯上。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狀告當朝宰相,臣請陛下治他一個誣告之罪。”

    有人緊跟著薑尚的腳步,立即朝秦淩雲開始轟擊。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頃刻之間,就有十餘名官員出班附議,勢要將秦淩雲摁死。

    在他們看來,秦淩雲已經是瘋了,在受到權貴們的威脅之後他已經徹底的瘋狂,想隨便弄個借口出來轉移那些人的注意力,然後將戰場轉移到他與薑尚的鬥爭中。

    可是薑尚是誰?雖說發動的力量不及那些權貴,但是也不是什麽小貓小狗都能胡亂上來撕咬一口的。

    那些權貴的勢力見狀頓時大喜,也紛紛出班附議。既然你秦淩雲不跟我們玩,找上薑尚去硬頂,咱們也樂得送個助攻。隻要最後結果是一樣的便行,至於手段過程,那都是為結果而服務的。

    就這麽一下,站在大殿內的臣子便有一半的人建議治秦淩雲一個誣告之罪。

    秦淩雲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看也不看這些人,雙眼緊緊的盯著薑尚。

    本來薑尚見到除了自己人之外那些人也在力挺自己,想來此事已經妥了,秦淩雲自己找死,居然敢赤膊上陣單挑自己。

    可當他看見秦淩雲那抹冷笑之後,心中立時一個咯噔。

    這小子不會拿了活的陳大言吧?

    陳大言不傻,知道出賣自己的後果。自己死和全家死這個選擇還是十分簡單的,即便被拿了,他也會想辦法自我了斷,斷然不會給秦淩雲機會找到證據的。

    可這抹心悸之感是怎麽回事?

    元烈陽和封安歌頻頻回頭看向秦淩雲,隻是當見到秦淩雲微微搖頭示意不要衝動之後,這才強壓下心中的焦急,不然這兩人早就出來為秦淩雲說話了。

    王玨高坐寶座之上,寶相莊嚴的看著這一切。

    “秦淩雲,看樣子你在朝中的人緣不太好啊!”

    咯噔!

    薑尚的心猛得往下一沉,皇帝不是喝斥秦淩雲退下以庇護,反而是出聲調侃,那股不安之感越發的清晰了。

    那些出班的官員也當即尷尬在原地,一臉不可思議的抬首看向皇帝。

    這是什麽意思?不是庇護,也不是攪混水。看皇帝的意思,這事好像早就心中有底了。

    有反應快的,腦海之中立即閃過四個字,薑尚要完!

    是的,皇帝想弄薑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這家夥太過狡猾,每次都讓皇帝無功而返。

    這次秦淩雲出來,莫非不是為了轉移權貴的注意力,而是……

    殺雞儆猴!

    走私有大利潤,但這些利潤全部流入了各層官員以及權貴之手。皇帝可以說是沒有得到半分好處的,反而國庫還因此少了不少的稅收。

    算下來這事就是在跟皇帝做對,損公肥私。

    但是皇帝不可能拿權貴們出來做人樣子,這時候若是想保下秦淩雲,便需要殺人立威。

    一般人自然是嚇不到權貴們的,而薑尚就不同了,隻要皇帝能將他弄下來。那些個整日裏唧唧歪歪的權貴們保證不敢在多說一句弄死秦淩雲之類的話語。

    朕不是不能弄你們,隻是不想動罷了。

    再叫囂個不停,薑尚便是你們的前車。

    這事上溯到秦淩雲去成都府之事,前提不就是權貴們上奏說邊疆不寧麽?邊軍鼓噪,有異動!

    臥槽!

    這事跟秦淩雲有個屁的關係,是皇帝要整他們!

    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秦淩雲隻是刀,而拿刀的,是皇帝!

    “誣告?沒有證據那才叫誣告!本官這裏有陳大言的悔過書,還有他與薑尚的往來信件!”

    秦淩雲譏誚的看著在場眾人,慢悠悠的從袖中拿出一遝厚厚的紙張。

    “而且,陳大言此刻就在宮門之外!”

    ……

    秦淩雲聲音不大,但是在這落針可聞的大殿中卻形成了回音。

    薑尚渾身顫抖的指著秦淩雲說道

    “你,你……你這是栽贓!老夫,噗!”

    一口血噴出,薑尚頓時萎頓在地。

    他知道自己要完了,而且是被一個自己曾經睜眼都沒瞧過的家夥給拉下了馬。

    秦淩雲既然敢這麽說,那就一定是證據確鑿,陳大言居然出賣了自己!

    他如何敢?他難道不怕全家都被自己幹掉嗎?

    大太監接過秦淩雲手中的紙張,恭恭敬敬的遞送給王玨。

    王玨一張一張的翻看,麵色無悲無喜,待到看完之後,這才瞥向薑尚問道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他等著一天等了太久了,若不是為了配合秦淩雲臨時改變的計劃,早在秦淩雲將消息給他的第一時間就動手了,拖到如今隻不過是為了一箭雙雕。

    他語氣平淡,連基本的做戲都不願意表演了,可見其對薑尚的忍耐早已達到了極限。

    薑尚緩緩的搖了搖頭,隻是目光死死的盯著秦淩雲。

    秦淩雲麵色默然,開口道

    “我知道你不服,想知道為什麽陳大言會落到我的手裏嗎?”

    薑尚茫然的點了點頭。

    “上次本官出海已經與那些海盜達成了協議,他們雖未答應朝廷的詔安,但卻同意往後若是朝廷需要幫助,隻需付出一定的錢財貨物。你這時候派人去剿匪,當那些海盜都是傻子呢?你要知道,可是有不少瓊州的犯官在那裏與他們搭夥過日子,你的這點小心思能滿過誰?

    而後他們基本沒費什麽力氣就將陳大言他們給滅了,並且將其活捉。然後,你知道的,本人頗有浮財,他們找上門來之後,花了點小錢,便將陳大言給買了過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