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再見劉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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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若愣怔的看著眼前之人,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回答,索性倔強的抿著唇一言不發。
    譚月禎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糾結,輕嗤一聲,不輕不重的將手甩開,語氣淡然:“若兒,你是了解我的。”
    話音落下,上官若身子明顯一滯,再次抿了抿唇,好似做了什麽決定一樣,深呼吸幾次過後才看著他說道:“禎哥哥,你也是了解我的,對嗎?”
    這一次,上官若沒有故意討好,而是恢複正常神色看著他,眼底甚至還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暴戾。
    譚月禎眯了眯眸子,忽地冷下聲音:“若兒這是在威脅我?”
    “若兒不敢,但是禎哥哥應該明白,我從來都是個有仇必要,有恩必答的人。”
    譚月禎盯著她看了許久,發現其眼眸裏夾雜著複雜神色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抬手摩挲上她的臉頰。
    “若兒,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麽好心,要知道你到底還是東維國的人。”
    譚月禎委婉的提醒她的身份。
    上官若卻失然一笑回答道:“禎哥哥不提,若兒差點都忘記了,我是個被國家拋棄的人呢!”
    聞言,譚月禎手中的動作莫名一頓,旋即便笑出了聲……
    上官若也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麽,不過就這樣平靜的看著他,直到他笑夠了,停下了才再次看向他:“禎哥哥要是笑夠了,可以帶若兒去見見恩人了嗎?”
    她故意重重的將“恩人”二字咬的重一些,像是表明立場一樣的態度,著實是取悅了譚月禎,所以這一次她輕而易舉得到了某人的同意。
    “當然!”
    譚月禎倒也算得上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在答應上官若之後便立刻著手安排見麵事宜。
    “上官小姐,譚大人讓奴才帶您去見一個人。”
    次日一早,上官若剛用完早膳就看見麵熟的人出現在自己麵前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上官若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人,回想起曾經在譚月禎身邊見過這才放下防備之心,不過卻還是擰著眉問道:“不知道帶我去見的是誰?”
    “譚大人說是上官小姐的恩人!”
    此話一出,上官若心頭一震,猛然想起前幾日和譚月禎之間的對話,眼眸不由的一亮,不過旋即就恢複尋常神色,露出得體的笑容。
    “是麽,那可真是要多謝禎哥哥了。”
    “上官小姐言重了,若是現下無事,奴才便帶您過去。”
    “有勞。”
    上官若按耐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慢慢的跟在這個人身後。
    早些年上官若也是來過譚府,對這裏的設施也算是了解,可這次回來之後因為察覺到四周都設有暗衛,所以平日裏她倒也算是乖巧並未到處亂走。
    然而,這一次她跟著眼前之人走了許久之後發現譚府早已和她原來所待的地方不一樣了。
    上官若一邊打量著四周的場景,一邊警惕著眼前帶路的人,心底不停的在打鼓。
    直到帶路的人將她帶到了一個幽深的長廊麵前。
    “上官小姐,奴才就帶您到這兒了,接下來的路就由您自行前往。”
    上官若渾身一震,看著眼前這個還算恭敬的下人指著一條長到根本看不見盡頭的遂道十分懷疑。
    “你讓我自行進去?”
    “這是大人的吩咐,而且大人就在裏頭等您。”
    上官若心裏頭仍舊藏有狐疑,但如今這條路擺在自己麵前,要是不去回頭還不知道譚月禎會怎麽想。
    思及此,上官若穩了穩心神再次同帶路的人道了謝之後便毅然決然的踏進那條不知前路在何方的遂道之中。
    在她踏入的那一瞬間,身後的門就莫名的關上了。
    上官若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回過頭就已經徹底陷入黑暗之中,不過很快原本黑暗的遂道兩側莫名的就亮起了光亮,很昏暗,但也足以照亮腳下的路。
    而在兩側亮起光亮的那一刻,上官若也將目光落在這個長長的遂道之上,目光掃過兩側的牆壁,下意識的輕撫上去,觸碰到一些柔軟的青苔和水珠眸光微微一亮,唇角也不由的勾起。
    “這裏是通往地牢的路?”
    上官若低聲呢喃出口,腦海中也立刻記起曾經在地牢裏的時光。
    隻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原本應該是國師府邸裏的地牢怎地會變成譚府府邸的地牢?
    “看來這幾年東維國的變化確實是大。”
    上官若心中如是想著,眸光暗了暗,思索著要不要想法子打探一下東維國朝政上的事情。
    她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行……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直到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耳朵動了動,聽到了前麵不遠處傳來的動靜。
    上官若心底微微有些不安,皺了皺眉頭,不著痕跡的加快速度,卻不曾想看到的令她心碎的一幕。
    她驀地瞪大眼眸,像是失聲般的微微張開檀口,眼眶瞬間紅了,一行清淚就這樣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她曾經想過無數次再次見到劉賀會是什麽樣子。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隻見劉賀一身血衣呈大字的被綁在一個圓盤木架子上,琵琶骨被龍爪刺穿死死的釘在圓盤上,整個人完全沒有了生氣就像是死了一樣……
    “劉……”上官若幾乎想要失聲的喊出那個心心念念的名字,可話到嘴邊餘光就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緩步走來,硬是咽下了那個字,喃喃的喊出一個極其疏離的稱呼,“劉將軍。”
    被綁在木架子上的劉賀好似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幾乎是本能的抬起頭,滿臉的血跡和汙漬迫使他隻能半眯著眸子往聲音來源看去,直到看清楚站在不遠處的人才猛然掙紮起來。
    然而,他卻忘了肩膀早已被龍爪釘住,一掙紮連帶著骨頭都是痛的,實在是控製不住的嘶吼出聲。
    上官若愣怔的看著這一幕,下垂的雙手不自覺的攥緊拳頭,心口更是痛的難以呼吸。
    可就在這個時候,譚月禎幽幽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驟然響起:“若兒,那位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