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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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寒冬,大地鋪滿霜白,一向人來人往的官道也變得蕭條寂寥起來,就是平日裏擺在邊上的茶肆也隻剩下幾張東倒西歪的茶桌,布滿稻草的棚子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就被大雪壓到轟然倒地。
    忽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若是此時有人在場的話定然會發現順著馬蹄聲看去的方向騎著馬為首的人竟是一個大雪地裏的一抹紅極為耀眼,而當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更會發現那一抹紅色下是一張絕色傾城的容顏。
    “上官,已經趕了半天的路了,就在這裏歇息會吧。”一道玄色的身影突然加速騎馬趕到了紅衣女子身旁,側過頭莫名開口,更是試圖伸手想要攔下她。
    不過在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間,上官若已經拽緊了韁繩,嬌喝一聲:“籲!”
    隻見身下的馬兒瞬間停了下來,然後開始在原地不停的踏步,看起來性子有些急切,脾氣不是很好的樣子。
    雲飛見狀無奈一笑,指了指身後跟著的一群人:“上官,咱們已經連續趕了三天的路了,大夥兒每日最多也不過就是睡了兩個時辰,實在是休息不夠,而且今早出行前大夥兒也都沒用膳,不如就在前頭那破舊的茶肆裏休整一番,讓大夥兒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休息會兒?”
    上官若眉頭微微蹙起,順著他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再次皺起眉頭,眼底劃過一抹嫌棄,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些令人覺得刺耳的話來,隻是語氣不善的說道:“原地休整半個時辰。”
    “是。”雲飛連忙應了一聲,回過身就給身後那些人打了個手勢。
    在得到原地休整的消息之後,雲飛身後的那群人一個個就像是丟掉了精氣神一樣。
    其中胖哥最為誇張竟身子一軟直接從馬背上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嚇得眾人回過頭看去才發現這人竟把自己埋進了雪地裏。
    上官若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眼底的嫌惡越發的明顯,忍不住拽著韁繩往前麵走了一小段。
    “蠢鈍如豬也不過如此。”
    雲飛離上官若並不遠,所以饒是她的聲音再小這話也聽見了。
    “上官,胖子本身就愛吃愛睡,再者這幾日本就沒睡夠,別說是他了,就是我都恨不得現在睡過去。”雲飛到底還是忍不住給自己手底下的人說一些好話。
    畢竟,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可還要在她手裏討生活,能改掉一些壞印象也是好的。
    上官若聞言卻是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上官?”雲飛見她盯著自己猛瞧不知怎地有些心慌,索性就喊了她一聲。
    上官若抿了抿唇,剛想回懟兩句的時候又看到他蒼白臉色下的黑眼圈,在心底暗暗的歎了一口氣,沒好氣的開口:“那你還不去休息是想繼續趕路?”
    雲飛一聽這話愣了一下,下一秒連忙就翻身下馬跟著眾人去一旁的茶肆。
    雖說桌椅板凳七倒八歪,但是扶起來還是能用的。
    所以一眾人將破舊的茶肆以最快的速度休整一番之後便去把雪地裏的胖哥給拽到板凳上,讓他坐著睡覺,還不忘在他身上蓋上一件厚實的皮氅,遠遠的看去就像是一小座山似的,而且還是那種能震天吼地的山。
    一旁的秦悅也困得不行,但是聽到胖哥的呼嚕聲就覺得頭疼的緊,一臉無奈的看著身側看著也疲累卻仍舊沒有小憩的軍師,打了個哈欠,接過他遞過來已經涼掉的燒餅狠狠的咬上一口。
    “胖哥這呼嚕聲簡直堪比地龍翻身,真不知道豹子哥他們到底是怎麽睡著的。”
    這話怎麽聽怎麽幽怨。
    軍師卻早已習慣這種小場麵,無奈的勾了勾唇角笑道:“胖子因身體緣故本就酣睡,睡著之後的呼嚕聲更是無敵,這些身為曾與胖哥同一間屋子的豹子早就習慣了。”
    “那還真是了不起。”
    “誰說不是呢。”軍師笑了笑,然後從腰間拽下一個酒囊袋以及一個荷包,然後在秦悅的注視下竟從荷包裏麵拿出了兩個玲瓏小巧的酒杯,將其中一個放在他麵前,之後再從酒囊袋裏倒出一點液體在杯子裏,“今早出行的急,隻讓客棧的小二哥溫了一壺女兒紅,雖說酒一般,但好歹算是溫熱的,喝了暖暖身子也是足夠的,怎麽著,要不要來上一口?”
    在這麽一群人之中秦悅的年紀最小,雖說早已成人,但是平日裏卻是個滴酒不沾的主兒,更別提是在做任務的路途中,畢竟喝酒誤事嘛。
    不過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家軍師竟是個嗜酒之人,就在趕路的途中也要時不時來上一杯。
    正當他準備拒絕的時候,忽然一隻手素手在他眼前一晃而過,而原本他麵前的酒這會子也已經到了上官若的手中。
    “女兒紅,老狐狸,你倒是會享受。”
    軍師見到來人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說道:“上官,你知道的,我嗜酒如命。”
    “是啊,所以前幾日見你的時候沒在你身上聞到一絲酒味還挺納悶,畢竟於你而言一身酒味就相當於你的狐狸味,這狐狸沒了狐狸味哪裏還像是真狐狸?”
    “嗬嗬,所以說還是上官懂我,不像某人硬是逼的我戒酒,不過好在現在戒酒令沒了,快哉,實在是快哉!”
    軍師笑著直接將自己手裏的一杯酒給喝了下去。
    上官若見狀也不客氣將手裏的這杯酒喝掉,緊接著眉頭微微一挑,溫熱的酒水劃過喉嚨很是舒服,不過很快辛辣的味道就回了上來,就像是燒刀子剌嗓子一樣的難受令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秦悅雖不愛喝酒,但是不代表他不喝,尤其是這個大冬天來上一口不說醉不醉,至少身子會暖和一些,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到手的酒竟然被中途截胡了。
    本來截胡也就算了,誰知截胡他的人竟是上官若,再看著她被酒嗆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心底莫名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皺了皺眉頭,開口便是一句:“嘖,不會喝酒就別逞強,一個隊伍裏有一個酒鬼就夠了,用不著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