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 八十四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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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老憐憫的眼神著實是讓上官若覺得無語至極,可奈何眼前這位老者算得上是長輩,要是像往常那般懟回去,指不定又是一場鬧劇,今日忙活了這麽久她確實是有些累了,再者也不願意在離開前讓老人家心情不好,所以是上官若到底還是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給咽了回去。
    許是見她沒有話說,盛老也覺得沒趣,蹣跚著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其肩膀:“丫頭啊,你是個有主意的人,比我那不成器的徒兒不知道要好多少,這日後……”
    “盛老頭,打住啊,我可沒想著留下來伺候殷離那家夥,明兒一早我就會離開賢安王府,至於婉寧那邊我就不過去惹人厭煩了,回頭你好好替我勸勸她,讓她別多想,從始至終殷離喜歡的人隻有她。”
    說完上官若也不管盛老是怎樣的表情,直接大步的朝著自己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瀟灑的朝著他擺擺手……
    盛老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人離開,然後關上了房門。
    許久過後,盛老才明白上官若話中的意思,苦笑著搖搖頭,輕歎一聲:“這丫頭……還真是通透!”
    次日一早,天剛露出魚肚白,西弦月還未落山,賢安王府門口已經停放了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
    上官若睡了個囫圇覺,還未徹底清醒就被幾道布穀聲給鬧醒,沒得辦法隻好帶著起床氣洗漱了一番,順便在這王府裏用了最後一頓早膳,這才瀟灑的朝著大門走去。
    一出府門就瞧見小五和李小六二人站在馬車邊上,一個塞一個年輕小夥子朝著她洋溢著最為燦爛的笑容,看著宛如春日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真是精神。
    上官若也沒同他們客氣,直接走到他們跟前,笑問道:“可用過早膳了?”
    “府裏廚房一直溫著肉粥,我和小六子一早起來就喝了兩碗,不說吃撐了也吃了個九成九,還順便問廚房要了一些糕點,放在馬車裏,回頭若若姐要是餓了也可以用些,對了,還有茶水也一應備全了。”
    聽著小五的回答,上官若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你這安排的還挺周全的,看來確實是長進了。”
    “若若姐可別誇他,昨兒這小子回來後興奮的睡不著硬是跑到門房那兒跟守門的小兄弟聊了大半宿,後來又興衝衝的抓了做膳食的大廚煨上肉粥,這些都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可不是這小子自己想的。”
    饒是之前上官若帶著穆婉寧坐馬車一路從東維國回到忻州城也不曾這般妥帖過,所以這些東西可見是他們腦子裏沒有的。
    不過這會子上官若聽了李小六這看似吐槽實則在誇獎的話莫名有些忍俊不禁,再看向小五,小臉浮起幾抹紅暈可見是害羞了。
    “嗬嗬,這是好事,自己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去問人一點也不丟人,而且有了你的安排,回頭你們自己也得利,一舉兩得,多好。”上官若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便不再說下去,省的到時候小五被自己幾句話誇得找不著北了。
    “若若姐,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該啟程了。”
    “嗯,走吧。”
    上官若不再耽擱時間,一個輕躍就飛上了馬車,矮身坐進去之後更是發現馬車裏頭別有洞天。
    一進去就看著十分寬敞,中間有一個小銅爐,上麵放著銅壺,裏頭不必問也知曉是有熱水,旁邊還放著一應茶座,她平常最愛的雪頂雲霧就在旁邊的小罐子裏,直接伸手就可以拿,十分的方便,而馬車的座位是凹字型,三邊都可以坐人,底下是花費心思挖空的暗櫃。
    上官若直接拉開一個櫃子,僅一眼就瞧見了一些衣物和三床錦被以及三件大氅,至於另外兩個暗櫃,一個裏頭放置了一些幹糧,還有一個放了一些藥瓶和輕薄的衣裳。
    看完過後上官若便將櫃子全部蓋上了,眼底劃過一抹讚賞。
    這輛馬車從外頭看還真是不起眼,可裏頭還真的說上一句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看來這兩人倒是沒有收錯。
    上官若在心底給這兩人都記了一功,然後將肩膀上的小包袱直接放進了放藥瓶的暗櫃裏,身上無東西輕鬆的靠在軟枕上,敲了敲馬車的壁垣。
    “啟程!”
    一聲令下,馬車緩緩轉動。
    “你說什麽,若若走了?”
    穆婉寧一早醒來眼皮就跳個不停,心底也有幾分慌亂,再加上這兩日憂思成疾,吹了點寒風,咳嗽不止,索性就裹了大氅來到盛老的院子。
    誰曾想一進院子就瞧見盛老坐在石椅上,手裏拿著一個茶盞在那兒唉聲歎氣。
    她本來還覺得有些好笑,走過去剛要調侃一句就聽到盛老冷不丁說了一句“上官丫頭離開了”。
    這一句直接讓穆婉寧愣怔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等她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抓著盛老質問。
    盛老看著穆婉寧的精神狀況莫名覺得不太對勁,下意識想要去給她把脈,不曾想卻被穆婉寧直接躲開了。
    “若若真的走了?”
    盛老狐疑的看著她,到底沒有看出個一二三來,所以還是順從的點點頭。
    “是啊,一大清早天還沒有亮就走了,想來這會子都已經出城走了好遠了吧!”盛老輕歎一聲無奈的說道。
    雖說昨兒盛老就知曉上官若要走的消息,可經過一夜的消化他還是覺得不太敢相信,要知道這會子天下局勢可謂是動蕩不安,去哪兒都不算是個好去處,倒是現在的忻州城還算是一方淨土,想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棄好日子不過非得去作死。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最後挺著一把老骨頭想了一整夜打算親自在勸說一番,沒曾想天快亮的時候他實在是沒扛住就睡了過去,一覺到現在,等他想起要再去留人的時候人早就走的沒影了。
    這些話的盛老礙於麵子自然是不會當著穆婉寧的麵說出來,所以隻能尷尬的看著她,摸了摸鼻頭,輕咳一聲說道:“丫頭,你也別太難過了啊,畢竟這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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