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五月五—激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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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黑的仙武台,不時的閃耀綠光閃電,痛苦的哀嚎夾雜著雨聲,響徹在仙武台的各個角落。
此時的仙武台,就如人間地獄一般,讓人避之不及。
許承煙被白絲包裹的身子,在空中似是鍾擺一般,不停的搖晃,冷風,吹在他濕透的頭發上,一股寒意,從他的脊背竄出,他搖晃著頭,打了一個冷顫。
這一場戰鬥,真的是太慘烈了,眾多弟子傷亡,百仙山莊可以說是元氣大傷。
許承煙居高臨下,仙武台上的各種動向,他是盡收眼底。
此刻,黃原宮金色袖袍一鼓,然後向一道綠色電波猛力推去,一道極強的透明氣旋,從黃原宮的袖口發出,這氣旋似是一個透明的大陀螺,它高速旋轉,不時的吸收周邊的雨水,碎石。
強烈的氣旋與兩道綠色閃電,碰撞一起,哪想,閃電竟也被吸入其中,這氣旋的威力,更是增強了許多。
越星決頹廢的麵龐,略顯驚訝,他沒想到,自己修煉多時的轉天劍法,竟然被輕鬆化解,他麵色隨即改為猙獰,手中的電劍,高舉頭頂,天空的烏雲,霎時成了漩渦形狀,一道強烈的紫色電流,從那漩渦的中心擊落下來。
這道紫色的電流正好落在電劍的劍尖處。
隻見越星決的瘦弱身體,頓時爆鼓,樹立的頭發,冒出白色濃煙,手中的電劍,增大了許多,且劍身上,纏繞著紫色與綠色兩種電流。
這兩種電流碰撞,發出“啪啪”的響聲。
越星決的雙眼,從黑色,變成了白色,他的一麵臉上,不時的閃變,一會似是虎頭,一會是原本麵目。
黃原宮看到越星決如此變化,更是大吃一驚,他的老臉微微一皺,大聲喝道:“你吃了妖丹?”
站在不遠處的黑帽子,見越星決如此發狂變化,身體為之一顫,他見這虎麵,心中便有說不出的百般滋味。
一個傻裏傻氣的聲音,不時的在他的腦海中回蕩:“黑帽子大哥,我們去抓了山下的小娘們吧,黑帽子大哥,我與老熊把青草洞裏的老兔子平啦,黑帽子大哥,我們去江城廟會耍耍吧。”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稱霸一方的厲害角色。
他耀眼的紅色眼球中,竟然轉出了一滴紅色的淚水。
這一刻,花玉閻腿上緊纏的綢帶,鬆散了許多,他的雙腿因被束縛的太久了,以至於血液流動不通暢,從而導致了雙腿發麻,走不得路了。
“撲通”一聲,花玉閻的身體,豎直的倒在了地上,積水隨之四濺,他的雙目,漸漸閉合,耳邊的響聲也是越來越小,花玉閻終究是累昏過去啦。
黃原宮老邁的手掌,隨空擺動,那股強烈的氣旋,也隨之左右晃動,雨水也隨之越聚越多。
黃原宮猛然間喊了一聲:“發。”
隻見旋轉的雨水中,突然飛出一條碎石聚集而成的長槍,長槍之上,附帶透明的薄氣與綠色的閃電,這薄氣股氣,顯的異常犀利。
如若打在常人身上,必是粉身碎骨。
越星決瘋狂的厲害,他仰天哈哈大笑,手中的電劍,猛的向前一砸,一大團紫綠色交雜的閃電,似是滾動的大球一般,橫掃一條直線,閃電過往之處,盡顯一片破壞殘骸。
兩股龐大的力量,眼看就要相撞。
許承煙見這情形,臉色變的極為難看,他心知有些不妙,這兩股力量,太過強大了,且是勢均力敵,如果碰到一起,勢必有不好的後果。
他在空中,伸長了脖子,扯著嗓子狂喊道:“仙武台上的人,快些躲開,快些。”
說話間,兩股力量碰撞。
“轟”一道紫光,一道白光,一陣劇烈的爆炸,轟的仙武台上石頭亂飛,大塊的,小塊的,活像是一陣石頭雨。
雨水也是隨之亂濺橫掃,慘死的弟子們在空中胡亂的翻滾,身上的傷口,不斷的加大裂開,猩紅的鮮血,夾雜著落石、雨水,四處噴濺。
那些昏迷的人,被黃原宮用地陷的方法,護住了。
劇烈的爆炸過後,碩大的仙武台上,隻剩下五個人了,衣衫破爛不堪的馮闊宣、滿身鬆散綢帶的黑帽子、完好無損紅色喜慶的金福紅。
金色黃袍,老氣橫秋的黃原宮以及滿麵頹廢邋遢的越星決。
此時,許承煙被那強烈的爆炸,震飛了好遠,白色的絲,也被震的七散八落,他的身體,就似的一塊不能動的木頭,任由身體,自由落下。
他的下方,出現了一把白色油紙傘,傘的頂端,畫有牧童放牛圖,傘的下方,他卻看不清是誰。
但他可以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人要去仙武台。
許承煙發出“哎呦”一聲,瘦弱結實的身體,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柄雨傘的上麵。說來也怪,這把雨傘似是十分結實,他這麽重的身體砸下來,也沒有一絲損壞。
許承煙順著雨傘的斜坡處,順著骨碌到了地上,他濕透的衣衫,沾了好些泥巴,他索性將手上沾的泥巴,一股腦的抹在了衣服上,然後又用手背輕輕的揉了揉眼睛上的雨水,他嘴裏說道:“你現在去仙武台,就是找死,聽我的,別去啦。”
許承煙揉好眼睛,向那拿傘之人看去,嘴裏吐出了兩個字:“是你?”
雨水,打在雨傘上,發出“噠噠”的響聲,雨傘的下麵,是一個冰冷的,讓人發寒的人。
他腰間的白龍碎玉寶劍不時的上下出鞘,一朵奇怪可愛的小雲朵,同行他的腰間。
“長尾巴,臭屁贏洲,你還是夾著尾巴放著臭屁逃了吧。”
許承煙也不管髒不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冰了的泥水,刺的他“哎呦哎呦”的叫了兩聲。
他黝黑的臉蛋上,露出了極為正經的神色。
贏洲,雪白的一身,背朝著許承煙,態度依舊是冰冷,他沒有說出一句話,他的步伐,也沒有停頓。
他似是一座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山,任何的事物、人物、都難將他融化。
許承煙,坐在原地,望著贏洲遠去的背景,便喃喃的說道:“天下怎麽有這麽裝大半蒜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