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謠言就是這麽傳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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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穗子聽婆婆說那些話,覺得哪兒不太對。

    反複的琢磨,問題就出在“四爺”這個稱呼上。

    “我爹在家行四,這不奇怪,姣姣是我爹走那年出生的,她們能知道這個也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咱屯裏人隻會叫我爹四哥、四大爺、四叔,可不會叫四爺啊,至於這邊的鄰居,誰也不知道我爹在外麵幹什麽。”

    大家隻當他去外麵當了很多年的苦力,並不知道他在外麵曾經呼風喚雨,叱吒一方。

    “現在知道我爹身份的,除了我們自己人,也隻會是楊金環和沈凉吟這對姨甥了。真要是我說的這些話,我隻會說我公公如何如何,絕對不可能說四爺如何如何。”

    最後一句,也算是穗子自證清白了。

    她知道公婆都信任她,可話還是要說明白,人心是世上最難維護的,真有了懷疑的種子,就回不到從前了。

    於敬亭眼眸暗了暗,讀到了她的沒安全感,伸手握住她的手。

    王翠花緩和地看著穗子,埋怨道

    “你看這孩子,你就是不說我們也知道不是你說的。”

    心裏多了幾分疼惜。

    陳麗君之前衡量利弊,把穗子一個人丟在了村裏,雖然現在已經搞清楚了真相,可穗子的心裏還留著那時的陰影,想著被遺棄過,對現在的家庭倍感珍惜,總是小心翼翼的。

    “楊金環可真是夠惡毒的,竟然散播這種謠言,咱家要是真信了她的鬼話,這家不得散了?”

    王翠花的話讓於水生臉更黑了幾分。

    “散個x巴!這家還輪不到她這種外來狗汪汪,明兒我就給她胳膊卸了,丟回邊境去。”

    “暫時還不行。”

    穗子開口製止公公的一腔怒火。

    “我和敬亭正打算對沈凉吟發起反擊,咱們不能讓她們發現咱們已經知道了,就讓她們當一回‘大聰明’,還得製造一個她們計謀得逞的假象。”

    “有氣不發,憋得難受。”王翠花現在就想去隔壁幹架。

    “小不忍亂大謀,我們隻要暫時忍一下,就能反手將她們一軍。”

    “那要忍多久?”王翠花問。

    “不用太久的,隻要等到女排打到決賽當天”

    穗子掐指一算,嗯,那天真是個好日子。

    女排能奪冠,月娥能領證,而她和於敬亭那天,能捉賊。

    計劃是敲下來了,戲還是要演下去。

    吳母一通挑撥後,把耳朵貼在牆上,也沒聽到一點動靜。

    正尋思老於家為啥這麽能沉得住氣呢,隔壁總算是有吵吵聲傳來。

    王翠花罵街的聲最大,於水生代入不了情緒,實在是罵不出來,隻能在媳婦的壓迫下,想了想最近看的電視劇,把情緒帶入到被反派坑了的大好人身上,勉強能喊兩嗓子。

    也隻有兩嗓子,不能再多了。

    穗子的眼淚說來就來,這都是本色出演,她心裏默想著親爹死的太慘了,出門就讓老母豬拱到河溝裏淹死了,悲從心起,共情說來就來,淚如雨下。

    於敬亭也不能閑著,拿著啤酒瓶子咣咣砸,製造音效。

    姣姣和倆孩子都被提前告知,家裏彩排舞台劇,以後要在廠裏聯歡會演,所以也不害怕,坐在床上拍手給長輩們加油。

    一時間,老於家群魔亂舞,穗子一邊哭一邊琢磨,要來點嗨曲加個彩燈,整得跟吃藥吃多了的蹦迪現場似的。

    這麽大的動靜,讓隔壁的吳家娘倆歡喜不已,吳剛當下就穿上外套,騎著自行車出門。

    穗子一邊扯嗓子嗷,一邊往外看,看到吳剛出門了,忙推推正在砸酒瓶子的於敬亭。

    穀軃<spa>  “他出去了,快,跟著去看看,從後門跳出去抄近路,他肯定是要去沈家!”

    王翠花罵得差不多了,擦了把汗。

    “差不多了吧?”

    無實物罵街,難度還是有一點點的,主要是穗子要求真情實感,不能讓人聽著跟念課文似的。

    王翠花隻能罵一句,心裏念一句老於家那些極品親戚的名字。

    念完了於老太、於大爺、於二大爺、於大姑、她自己親哥等一係列人名後,王翠花實在是不知道再罵誰了。

    繼續罵,她隻能從頭重複一遍,太累了。

    穗子看看鍾,鬧騰了快半小時,可以收了。

    隨著穗子收工的信號發出來,全家都癱了。

    補水的補水,掃地的掃地,對幸福人家來說,吵架這種相對陌生的事兒,演起來是真挺累的。

    隔天穗子剛進學校,都沒來得及踏入辦公室,就被王萌萌攔住了。

    “主任,你今兒怎麽還來上班啊?”

    “不是休息日,不上班做什麽?”

    王萌萌捂著嘴,笑意都藏不住了。

    穗子看她這樣覺得奇怪。這腦袋是被門夾了還是吃了什麽假藥了?腦子沒壞?

    “你沒事吧?”

    “我又沒結婚,我能有啥事兒啊,倒是你。”王萌萌突然伸手握住穗子的手,拍了兩下。

    整得跟領導慰問似的。

    “主任啊,你家的事兒,都傳遍了。你被你婆婆打了,太慘了,我還以為你要請幾天假呢——哎,要不我替你給婦聯打電話吧?”

    王萌萌就差把幸災樂禍刻腦門上了。

    高興的差點蹦起來,在班上塗口紅都選了個喜氣洋洋的大紅色。

    就覺得過去受穗子的氣,全都在這一刻出了。

    穗子聽她說完,眼眸暗了暗,看王萌萌的眼神了也多了絲玩味。

    “哦,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家的事的?”

    “就今兒早啊,哎呀,你可別多想,你家的事兒早就在這一片傳開了,我早上買油條的時候聽到你們鄰居說的。”

    哦,那就可以排除是吳家同夥的嫌疑了。

    穗子殺氣收斂。

    長久以來,她一直沒有動王萌萌,任憑她上躥下跳的,歸根到底,不過是因為王萌萌沒觸碰到穗子的核心利益。

    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王萌萌繼續不知死活,一雙眼從上到下把穗子看了個遍,試圖在穗子身上找到傷口。

    “外麵都是怎麽說我們家的呀?”穗子饒有興致地問。

    “說你在外麵說你婆婆壞話,讓你婆婆知道了,然後就把你扒光了,捆樹上,吊起來打——”

    “等會,邏輯是有問題的,都捆樹上了,還怎麽吊?”

    所以,謠言什麽的,就是這麽傳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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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