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什麽時候都是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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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大才女,來,你聞聞,這什麽味?”於敬亭把胳膊湊到她鼻子前。
    穗子還真就聞聞。
    “綠茶香皂的味。”
    於鐵根告訴過她,家裏的香皂都是她自己做的,夏天用綠茶做,春天換玉蘭花,天然無汙染,還很好聞。
    “不,這是文人騷客的味。”於敬亭酸溜溜地說。
    她跟劉亞男嘮嗑時,他“一不小心”就聽到了。
    這小娘們竟然還喜歡文人,嗬嗬。
    還疑似跟沉軍有過緋聞,嗬嗬。
    這無處安放的醋壇子,讓於敬亭這會一肚子酸氣,甚至還懷疑,穗子收到的那封神秘情書,就是沉軍寫的。
    直到他剛湖弄沉軍寫了幾個字,發現字跡完全不一樣後,才放棄了要把沉軍套麻袋揍一頓的想法。
    “.....文人騷客,你隻占了第三個字。”
    穗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擇偶的。
    上學時最不喜歡的類型就是於敬亭這樣的,甚至擇偶標準都是照著於敬亭相反的標準製定的。
    結果長大後兜兜轉轉,還是嫁給他了。
    明明他哪兒都不符合她心裏白馬王子的模樣,可日子偏偏過得有滋有味的。
    劉亞男夫妻沒來之前,穗子還不覺得,看到劉亞男不幸福卻很有代表性的婚姻後,她開始反思。
    如果她和亞男掉個,她會比亞男現在過的好嗎?
    答桉是否定的,她不比亞男性格開朗,如果遇到沉軍那種金玉在外敗絮其中,隻顧著自己感受的自私男人,隻怕她會自己生悶氣。
    說不定得氣出病來,乳腺增生什麽的。
    倒是跟著於鐵根這樣直來直去的男人,欠兒的地方都在嘴上,可該幹的活一點也不少,也知道心疼人,最重要的是,吃紅燒肉時,不會挑著瘦肉吃......
    穗子這麽一想,又覺得於敬亭嘴欠點人色點,都不算毛病。
    於敬亭越琢磨越心理不平衡。
    他這般充滿男人味的漢子,竟然不是媳婦第一擇偶標準。
    他自詡沒有進步空間了,畢竟他是如此的完美——這都是於鐵根自己琢磨的。
    既然他沒有進步空間,那就讓穗子看看文人的下限。
    提到文人騷客,老陳家就有個典型的例子。
    不就是陳父?
    “媳婦,我突然想到,你醒來後,咱們還沒去姥爺家看看呢,今天我帶你過去吧?”
    “姥爺?”穗子想了下,腦子裏沒有任何關於這個人物的記憶,不過他提這倆字時,她本能地排斥了下。
    “不是什麽好人吧?”這種討厭的感覺,她失憶後還是頭回有。
    “是好是壞,就得你自己品了——娘,咱家那幾盒快過期的點心你放哪兒了?還有孩子們不愛吃的破爛罐頭,都給我準備上!”
    穗子聽他準備的這些禮,心裏就有了準備,果然不是看好人!
    陳父這些天一直閉門養病。
    上次被下藥後,他是徹底消停了。
    自詡丟人,學校那邊也不去了。
    隻等著身體養好了,去大兒子那邊養老。
    於敬亭篤定主意,讓穗子見識下文人的迂腐寒酸,打算拿陳父當個反麵教材。
    領著穗子去了陳家,在胡同口,於敬亭問穗子。
    “你來這邊,有什麽感覺?能不能想起一些片段?”
    穗子搖頭。
    她隻有接觸到印象特別深的東西時,才會有片段浮現,姥爺家她是沒有任何波動的。
    不過看到陳父的院子,穗子腦子裏馬上有畫麵了。
    “這院子不錯,地腳好,裝得也夠雅致,我很喜歡。”
    “嗤。”於敬亭樂了。
    進了院子,穗子腦子裏馬上出現了好多片段。
    “我想到了好幾處裝修方桉的畫麵——這院子也不是咱們的,我怎麽會這樣想?”
    於敬亭直接笑出聲來。
    她都失憶了,還惦記著這套院子呢。
    之前陳麗君就說過,要把這裏買下來,然後送給穗子。
    即便陳麗君不說,於敬亭也是要想方設法的買下來,因為穗子不止一次表達過對這套院子的喜歡。
    問她的時候,她還嘴硬不承認,結果失憶了,小野豬尾巴漏出來了。
    穗子對姥爺一丁點的印象沒有,對姥爺的院子,那可是失憶都不忘,惦記著呢。
    “你笑什麽呀?”穗子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笑你個小財迷。”
    於敬亭見院子前停了輛桑塔納,這車是這兩年剛有的,定價特別高,起步就是18萬,通常都是銷售給企事業單位的,普通人家幾乎沒有購買力買這樣的車。
    看車牌是輛公家車,胡同特別窄,一輛車靠牆堪堪停下,開車的人技術很高,幾乎是貼著牆把車停進去的。
    陳母聽到院外有人說話,便出來查看,看到是穗子夫妻,臉色馬上不自然起來。
    《高天之上》
    “你們怎麽來了?”陳母從語氣到表情,都透出對穗子夫妻的不歡迎。
    於敬亭的厚臉皮早就能防禦一切惡意,陳母這種級別的不歡迎,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我媳婦說想您二老了,過來看看,這是給您帶的禮物,希望您二老和和美美,長命百歲。”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陰陽怪氣的感覺拉了滿級。
    陳母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幾乎難以維持體麵。
    “這哪來的司機過來看老爺子了?”於敬亭拍著桑塔納問陳母。
    “是陳教授之前的學生,出國留學剛回來,特意拜訪恩師。”陳母管自己老伴兒叫陳教授,這讓穗子覺得有點奇怪。
    拿眼神詢問於敬亭,於敬亭聳肩,沒感情的人,連一聲死鬼都叫不出口,隻能用稱呼來提醒彼此,這婚不能離。
    “陳教授正會著客,要不你們倆——”陳母怕於敬亭口無遮攔,當著客人的麵說出影響家族形象的話來。
    言下之意,你們請回吧。
    “留學回來的客人?那我們倆可得見識下,嗨,都是村裏出來的娃子,咱也沒見過喝洋墨水的長啥樣,這得切磋下,是吧,媳婦?”
    “呃,你說的對。”穗子看陳母表情已經徹底垮掉了,心裏默默地替老太太惋惜。
    從於鐵根對她的態度,不難猜到姥姥跟姥爺肯定是得罪過於鐵根的,否則於鐵根不會處處帶刺兒。
    這倆老人家,惹呼於鐵根幹啥,這不是給美好的日子添堵?
    穗子本想跟著於鐵根進去,做個安靜的吃瓜者,沒想到這瓜很快就吃到她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