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知女莫若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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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得剛好,我過來跟你倆說點事。”
    四爺的礦場總部距離於敬亭的公司不遠,走路十分鍾就能到,有時候爺倆能一起回家。
    隻是出了醫院,轉頭去公司找於敬亭。
    穗子看是她,便看向一旁的主任醫師。
    於敬亭在京租了一排廠房做辦公室,小兩口計劃著年底就把這塊地買下來,房地產不在穗子的五年計劃裏,但是趁著地皮便宜,在京囤幾塊,還是可以的。
    穗子到時,剛好看到四爺蹓躂著往公司走。
    站出來一個副主任醫師,她來負責陳麗君的轉胎。
    “哥們這家庭地位杠杠的,我家老頭就不行。”
    “???”四爺把咳嗽聲又咽回去了。
    “我爹那就是個怕老婆的,我娘一瞪眼,他屁都不敢放一個。”
    穗子看了眼四爺,公公的表情好精彩。
    “爹,你別照著臉打啊,他這幾天還要簽合同呢。”賢妻陳涵穗說。
    言下之意,裏麵那個欠巴登,您老人家要揍,就朝著腚踹吧,反正他皮厚。
    “輕點吹,房蓋都要讓你吹掉了。”四爺踢門,於敬亭騰地從桌上蹦下來。
    “都散了,趕緊幹活去!沒見著老太爺來查崗了麽?”
    員工們散開,心裏卻留下個疑惑,到底啥是賽熊掌?
    四爺抓著於敬亭的胳膊一擰,於敬亭嗷嗷嗷。
    “今兒就給你膀子卸下來,吃什麽賽熊掌,醬豬蹄還差不多。”四爺咬牙。
    “那有點鹹了咳咳,爹,你找我們,是有事兒嗎?”穗子到底是心疼於鐵根這個壞蛋,轉移話題。
    四爺鬆開手,於敬亭呲牙咧嘴的活動肩膀,這老頭子,跟親兒子下手都這麽狠,嘖。
    “找你們來,是說錦楠的事兒,錦楠替老爺子把地盤打下來了,老爺子龍心大悅,要記你們倆頭功。”
    錦楠是穗子夫妻向胡老太爺推薦的,能力有目共睹,老爺子丟的地盤都被她奪回來了,老爺子特意來電,跟四爺一通誇。
    兒子媳婦有出息,四爺也高興。
    “老爺子馬上就要過大壽了,你和穗子抽時間過去一趟,後天過去,給老爺子過完壽就回來,不耽誤穗子照顧親家母。”
    於敬亭聽四爺說得輕描淡寫,挑眉。
    “爹,你憋什麽壞水呢?過壽這麽大的事兒,你不提前通知我們,非得等到日子了才急吼吼的找我們?”
    四爺壓下嘴角的弧度,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麽得意,假裝生氣斥道:“讓你去你就去,當爹的還能害你?!”
    “那可不一定。”於敬亭小聲嘀咕。
    四爺又想抽他了。
    “爹,老爺子過壽這麽大的事兒,您不去嗎?”穗子也覺得這裏麵似乎有點貓膩。
    後天的話,剛好她能把老媽這邊的事兒處理掉,倒是不耽誤老媽這邊的事兒。
    但她總覺得公公笑的奸詐,好像在算計啥似的。
    四爺挺直腰杆,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
    “我倒是想去,可我工作多忙?這礦場的顧問還是你爸非得塞給我的,我得為人民服務,行了,這事兒就這麽定了,你倆過去就行,這個穗子戴上。”
    四爺從兜裏摸出個盒子,丟給穗子。
    穗子打開,於敬亭抻脖子看了眼,切了聲。
    “啤酒瓶底子磨出來的破鐲子,我當年也給媳婦磨過!”
    他在啤酒廠當廠長的時候,啤酒瓶子隨便謔謔!
    四爺踢他一腳。
    “啤酒瓶子你大爺,這是礦裏新開出來的老坑原石,這個圈口你娘戴不了,穗子剛合適。”
    “爹,這麽貴的東西,您別用扔的啊,這要是裂了咋辦。”
    穗子本想客套兩句,但見這圈口,姣姣和娘的確是戴不上。
    這鐲子太潤了,根本沒辦法拒絕,她的手有自己的想法,直接就套上了。
    於敬亭看穗子喜歡,過去搭著他爹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嘴臉。
    “爹,好事成雙,首飾成對,一個鐲子幹巴巴的多沒誠意,我倆代表你過去,穿得太窮酸不合適,萬水千山總是情,再給一個行不行?”
    四爺晃腦袋。
    “沒了。”
    於敬亭的手跟閃電似的,嗖地伸四爺兜裏,他可看到了,爹的口袋鼓鼓的!
    “臭小子,你搶劫啊?!”四爺想按著兜,晚了。
    於敬亭把裏麵的盒子掏出來,順勢丟給穗子。
    穗子接過來馬上揣兜:“謝謝爹!”
    這倆小兔崽子,幹這種勾當倒是配合默契,四爺吹胡子。
    “行吧,給你們也行,但是過壽的事兒,你倆得上點心。”
    於敬亭和穗子同時鞠躬,放心吧您嘞~
    四爺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氣鼓鼓地離開。
    出了辦公室,四爺的嘴角瘋狂上揚。
    “親家出的主意太好了,想糊弄於鐵根過去,就得先收買穗子,知女莫若父啊。”
    樊煌這個老狐狸,不僅算準了穗子會收下鐲子,連於敬亭會掏兜搶耳墜都猜到了。
    親家威武啊。
    穗子的手停在空中,停下敲門的動作。
    “我媳婦心疼我呢,說敬亭啊,你咋瘦了?我給你做個賽熊掌補補吧?我當即吼她一嗓子,我說小娘們摳摳搜搜一點都不大氣,做一個喂貓呢?整兩!”
    屋裏霎時噓聲一片,懷疑老大在吹牛。
    於敬亭抓著個大搪瓷缸子,坐在桌子上跟下屬吹牛。
    “說完了我媳婦做的鍋包肉,再給你們說說我媳婦做的賽熊掌——你們這些土鱉,吃過嗎?”
    幾個下屬齊刷刷地搖頭,吞吞口水。
    別說吃,聽都沒聽過啊。
    “這菜做起來特麻煩,懶媳婦根本不會做,我媳婦就不一樣了,集賢良淑德於一身,我吃不好她就睡不著覺,有天晚上我睡覺起來,看我媳婦在邊上抹眼淚,你們猜怎麽回事?”
    穗子看四爺麵帶喜色,猜應該是有好事,不由得好奇。
    “爹,您怎麽來了?”穗子打招呼。
    穗子眨眨眼,她咋不記得有這段?
    四爺本想咳嗽一聲,提醒兒子別吹了,又聽裏麵的“帶孝子”說道:
    穗子這才留意,主任的右手纏著紗布,這至少是二級燙傷了,否則沒必要包紮。
    “趙主任做外倒轉術經驗非常豐富,單在這塊比我還專業。”主任以為穗子是不放心換人,再三保證。
    這主任醫師是樊煌找的熟人,看穗子看她,主任馬上說道:
    “本來是該我來做的,但是我手燙傷了,使不上勁。”
    “這是自然,麻煩你們了。”
    穗子說了幾句客套話,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願意,讓人難以揣測她的真實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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