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劃船不用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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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張家的地盤賭石?”於敬亭聽了穗子的打算後,腦子裏就一個想法。


    他媳婦劃船不用槳,全靠浪。


    “老爺子跟人家爭了那麽多年,這會剛憑著錦楠的勢力扳回來一點局麵,你非得去人家地盤上作妖?”


    穗子做了個噓的手勢。


    小聲點,要讓公公聽到,這不是等著挨批?


    “張家又不知道咱倆的存在,我們過去,穿得低調點誰能認得我們?”


    這倒是。


    四爺把兒子兒媳藏得比較好,競爭對手都不知道這小兩口的存在。


    “你是不是有什麽內幕?”於敬亭問。


    穗子眼神閃躲,故作大義凜然道:“我能有什麽內幕啊,我就是個樸實無華的家庭婦女,我就是想單純地看看競爭對手實力,做市場調查。”


    “不說人話是吧?”於敬亭一邊說一邊作勢脫褲子,“是時候給你上家法了。”


    穗子臉一熱,這個不要臉的,呸!


    “行吧,我不裝了。其實,我知道張家的檔口,有個小玉王。”


    穗子之前就用過重生的優勢,幫自己公公以一塊翡翠大料翻盤,從胡家脫離。


    但賭石曆史上,最不缺的,便是各式各樣的“玉王”傳說。


    四爺說給老爺子過壽,穗子又想起來一個。


    “張家在幾年前,以5萬美刀的價格,買了一塊原石,按著現在的匯率,1:3,就是15萬。”


    15萬這個數字,在八十年代,對普通人絕對是巨款。


    但對於做賭石生意的各位老板來說,隻能說是小貴。


    “我記得咱爹說過一嘴,是有這麽回事兒,張家都快愁死了。”於敬亭也想起來了。


    被穗子喬裝打扮惦記上的,是塊木那料。


    木那老場口的翡翠毛料,以種老、水好著稱,但張家之所以拿下這塊料子卻沒急著開,因為這塊原石上有很多裂。


    再好的翡翠,裂多也不值錢,裂多,就意味著可能沒有手鐲位,搞些小件又賣不上價。


    張家拍下這塊料子,還是跟胡老爺子有關。


    胡家跟張家在一次公盤上競標,胡老爺子哄抬價格,把價格搞上去後,胡老爺子撤了,留下吹胡子瞪眼的張家接盤。


    張家拿到這塊料子後,一直不敢開,就放在檔口當鎮店之寶,標價20萬,就想看看有沒有財大氣粗的人買。


    胡老爺子把這事兒當成樂子,偶爾心情不好,就領上一群小弟,到人家檔口溜達,指著人家的原石說,幼,還沒賣出去呢?


    仗著人多不挨揍。


    “老爺子要知道,他百般嘲諷賣不出去的石頭,被你喬裝打扮拿下,血壓都得高吧?”於敬亭想想那畫麵,還挺逗。


    穗子也樂了。


    “老爺子血壓肯定會高,所以咱提前準備好降壓藥。給他來個先抑後揚,讓他的心情坐個過山車。”


    於敬亭聽她說這塊是小玉王,便已經猜到,那塊料子肯定是會賭漲。


    但到底漲多少,穗子死活不肯說,隻是提起這事兒,她就嘿嘿傻笑。


    這個表情告訴於敬亭,大有作為。


    “媳婦,你這一會想起來一出,讓我想起個詞兒。”於敬亭壞笑。


    穗子忙舉手,打住吧您呐,他這嘴裏,大概率是說不出啥好話。


    於敬亭假裝沒看到,自顧自地說:“你說你像不像羊拉粑粑,一會甩出來一撅?”


    穗子使勁白眼,看,她說啥來著?


    這貨嘴裏就說不出好磕兒!


    “我哪兒想到自己能重活一次啊?誰沒事兒刻意背這些碎片信息?都是遇到了,靈光一現才想起來的。”


    穗子能想起來的,都是比較大的事件,儲存在記憶深處,觸動到那個點才突然想起來。


    


    “張家的料子放那好幾年了,你怎麽才想起來?”


    “昨天閨女拿了個盤子過來問我,李白是不是家裏賣盤子的,因為兒子背,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落落聽到了,就有想法了。


    用孩子的邏輯想,如果不是賣盤子家裏成堆的盤子,怎麽看到月亮都說是盤子?


    穗子耐心的給孩子解釋,說詩仙這是花樣吹自家有錢,白玉盤在古代是很奢侈的,文化人炫富都不會很直白。


    說完這個,穗子盯著落落手上帶著紫花的盤子,一下子就把小玉王想起來了。


    “這都能想起來?”於敬亭佩服,他財迷媳婦的腦回路就是不一樣。


    “白玉盤嘛,上麵還有紫色,那小玉王就是冰種紫羅蘭嘛,閨女可真是我的小財星,哈哈哈。”


    穗子喜滋滋樂淘淘,抓著被他拿出來的襪子包還想放回去,被於敬亭抓住了小手。


    “首飾全都不用帶了,就隨身戴個鐲子就夠了。”


    “你要我切了料子後,當場加工?可是好的凋刻師父檔次要排吧,而且我不是太想加工。”


    穗子覺得現在的凋刻技術比起後世還有點距離,隻做基礎款還行,要做點花樣就浪費料子了。


    “不用你開的料子,會有的。”於敬亭神秘地眨眨眼。


    穗子問,他也不說了。


    夫妻倆都藏著給對方驚喜的心思,但其實彼此心裏都有個模模湖湖的影子。


    於敬亭知道,穗子說的小玉王會漲,穗子猜到,他不讓帶備用首飾,很可能是老爺子會給。


    之前於敬亭跟老爺子打賭,老爺子輸了,答應讓於敬亭隨便挑一件。


    但夫妻倆都是猜到了方向,沒猜到具體數字,這是後話。


    到了出發的日子,王翠花想著送送兒子媳婦,一推門,看到穿得破破爛了的小夫妻,於敬亭肩膀還扛了個編織袋子。


    原本是行李箱的,後來倆人覺得用行李箱太過違和,穿這麽破,背個紅藍條編織袋子更合適。


    “你倆這是......整啥幺蛾子呢?”王翠花差點沒認出來,還以為家裏進賊了。


    “你兒媳婦跟我角色扮演呢。”於敬亭動動大拇腳指頭,這鞋還露腳尖呢,為了賺點小錢錢,他媳婦是真拚命。


    “我給你倆算了一卦,卦象大吉,隻不過.......”王翠花看著破破爛爛的小兩口,心說,穿成這樣哪兒來的吉,該不會撿破爛發財了吧?


    “隻不過啥?”穗子問。


    “有個事兒要注意,遇金則凶,玉石五行屬金,不要靠近礦場、賭石檔口、玉石市場——穗子咋了?”


    王翠花看兒媳婦要暈過去了,忙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