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小穗子扮野豬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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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翠花出門前,曾經告訴穗子。


    她占卜結果,遇金則凶,但雙金呈祥,整體運勢大吉。


    穗子一開始糾結婆婆說的,遠離賭石場。


    這一路都惦記她的小玉王呢。


    “你不是說,你不信這些嗎?”於敬亭斜眼看她,嗬,女人,你的名字叫財迷!


    “不好的當然要心生顧忌,可好的,咱還是可以辯證的聽一聽的。”


    於敬亭撇嘴,瞅瞅她這財迷心竅的樣子!


    “走嘛,有錢不賺王八蛋,好敬亭~”她搖著他胳膊。


    為了拿下小玉王,撒嬌這種事,她都做了。


    於敬亭偏偏就吃這一套,她嬌上一嬌,別說是小玉王,就是天上的星,也能拿竹竿子捅下來幾顆給她。


    賭石檔口白天休息晚上開,這會去剛好。


    倆人重新叫了輛人力三輪,也不換衣服,穿得破破爛爛就去了。


    穗子上次來檔口還是前世,比這晚了很多年,這次又是全新的感覺,瞪著大眼四處看,特別好奇。


    於敬亭來過幾次,輕車熟路的領著她在各攤子上溜達。


    賭石檔口的生意有大有小,雖然是夜晚,卻不設路燈,沒有金碧輝煌的場景,甚至還比不上城裏的夜市來得亮堂。


    地上隨便鋪個布,塑料布,或是髒不垃圾的布,上麵擺著一堆堆的石頭,各家攤位自備著煤氣燈,攤主和來賭石的,都自備強光手電,看著樸實無華,做的卻都是大買賣。


    穗子沒有上來就直奔主題,拽著於敬亭挨個攤位看,有合適的,就看看他。


    於敬亭如果點頭,她就問價,老板給了價格,她就學著當地人的樣子,嘴裏念叨著老板發財,讓人家給她便宜點。


    說來也是氣人,於敬亭當初賭石的基本功還是穗子教的,可是四爺回歸家庭後,這局勢就變了。


    四爺把他的絕活都傳給於敬亭了,於敬亭也是真有天賦,加上家裏囤的原石個頂個的好,真就練出了一身看石頭的好本領。


    四爺就曾評價過,就是把於鐵根這貨扔到邊境,讓他開檔口,他也是能混的風生水起的,不僅是他有出色的業務能力,更是這家夥一張嘴,三寸不爛之舌,死的都能讓他忽悠活了,做生意的奇才。


    穗子按著他的思路開了兩塊小的,都漲了。


    於是這該死的自信心就上來了,她膨脹了。


    看上一塊,於敬亭剛想說什麽,她做了個噓的手勢,拜(四聲)說話!


    她要自己來。


    喜滋滋的買完,跟老板互道發財,拎著去隔壁的鋪子切石頭,一刀下去,垮了。


    涼了,涼的透透的,表現很好的皮殼下,喜提大理石一塊。


    穗子小臉都皺起來了,剛剛有多驕傲,這會就多喪,剛劃拉起的一身驕傲碎了一地。


    “沒事,大理石不也挺好看?我瞅著我媳婦開的大理石都比別人好,哎,老板,你這能加工嗎?把我媳婦開的大理石凋個擺件吧,我們拿回去,擺在書房。”


    切石頭的老板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於敬亭,好半天才道:“料不抵工啦,不值錢的。”


    這種切垮的廢料,行話叫做魚缸料,毫無凋刻價值,工費都比料子貴。


    “嗨,我們也不為了保值,就是凋出來擺在家裏傳家給子孫後代,賭,是有危害的。”


    於敬亭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氣得穗子臉頰鼓鼓的,哼,不要理他了。


    可是沒一會,她又拽著於敬亭興致勃勃的去別的攤子看。


    她自己賭,不讓於敬亭參謀了。


    有漲有垮,贏多輸少,玩得還挺高興。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有人會沉迷這個,樂在其中了。”穗子抱著她賭贏的倆塊小料子。


    切開的那一瞬間,以小博大的爽感,真是會促進大腦多巴胺瘋狂分泌,怪不得會上癮。


    這裏麵的人,多少又是為了這個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


    “但是我的觀點始終都是一樣的,賭石合法,又被賦予了很多雅致的意向,甚至還形成了特有的文化,但我覺得,再多的美化,也不能掩飾這裏麵的黑暗。”


    穗子的眼掃過這檔口裏來來往往的人,在老板們一聲聲發財的吉祥話裏,破壞了多少本該幸福的家庭?


    珍愛生活,遠離這玩意,以小博大,每個人進來時都這麽想,覺得自己是幸運兒,可問問四爺這種做玉石生意的,他們漫長職業生涯裏,見到幾個幸運兒?


    穗子能記得關鍵的幾個玉王,還不是因為數量太少?就因為少,才能成為傳奇被人津津樂道。


    “小陳兒啊,你先把你手裏的這些玩意人丟了,再來跟我上價值——你不覺得你這樣倍兒虛偽?”


    於敬亭都看不過去了。


    這小娘們啊,嘴裏一套,做一套。


    她自己玩的比誰都快樂,還說上大道理了?


    穗子理不直氣也壯,反駁:“我自己憑本事拿到的,憑啥丟啊?再說了,我之所以玩的開心,是我知道底線,我也有把握,如果咱倆就是工薪階層,如果我沒有,那啥,外掛,我會玩?”


    這倒是真的,她要不是有重生的外掛,她是絕對不會用自家全家的幸福賭明天的,但既然老天給她外掛,富誰不是富,誰發財不是發?


    “有錢不賺王八蛋!走啦!”穗子玩得差不多了,就奔著張家的檔口去了。


    這一條街都是張家的地盤,最大的檔口被張家把控著,其他小的,都要給張家交入場費。


    張家這邊的石頭貴,所以圍了很多人,穗子夫妻穿得跟要飯似的,還背了個大絲袋子,往人群裏一擠,很快招來嫌棄。


    “哪個不長眼——呃,您隨意。”被於敬亭瞪了的路人,嚇得堆起笑,默默地轉身讓於敬亭領著穗子進去。


    衣服可以偽裝,但眼神是藏不住的,於敬亭這號人,看著就不好惹。


    倆人剛擠到前麵,就見站在檔口前的男人哈哈大笑,檔口的夥計跑著去放炮,這是賭了大漲。


    這男人心情好,一抬眼看到穗子夫妻了,順手從兜裏掏出一塊錢丟給於敬亭。


    


    “拿去買倆饃吧。”


    “噗!”穗子沒繃住,看自己男人臉都成黑色了。


    所以,這是被人當成要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