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副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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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蘭君被接到豫市,眼神古井無波,朱令聞見到她也全然沒有見到妻子的激動,隻是淡淡吩咐,今晚上和你哥吃飯,活躍點,他來了豫市這麽久 ,他哥是一點方便都沒給他。朱令聞笑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有什麽仇怨,哪知道我們是通家之好。”

    董蘭君微一側頭,讓下人拿著她的行李往臥房走去,這個屋子裏充斥著其他的女人的氣息,她不願意去睡主臥,隻找了間清靜的客房睡了。她對朱令聞的排斥如此明顯,不加掩飾。

    朱令聞嗤笑一聲,女人萬萬千,他才不是非要貼上這個一個女人,姿色是有,但是太木了。

    不過到了晚上和董成君吃飯的時候,朱令聞噓寒問暖瞻前顧後十足一派好丈夫的勢頭,他笑著對董成君說,“早就想把蘭君接過來,無奈我娘實在太喜歡她了,一日也離不得她,倒是可憐我這個丈夫,得排在後頭了。”

    董成君笑著點頭,眼睛裏卻有一絲對董蘭君的擔憂,太靜了,太安靜了。他看著妹妹,這個從小好強,自讀書識禮後更是興致勃勃,充滿好奇,眼睛裏一直充滿活力,不像是現在,活似個人偶,除了能吃飯說話,沒一絲活氣。

    董成君的妻子拉著董蘭君的手親親熱熱,就是一個熱心的嫂子,拉著小姑問她在婆家的情況。兩個女人的說活讓席麵沒那麽尷尬。

    回家後,董成君的妻子幫董成君脫外套,董成君說,“哪天把小妹叫家來吃飯,我跟她好好聊聊。”

    妻子點點頭,“知道了,小妹隻怕不想跟你聊。”

    “當初我不同意她嫁到朱家,是爹和大哥非要主張讓小妹嫁過去。”董成君說。

    “不說別的,現在看,隻看人品,鄺耀宗比朱令聞就好到不知道哪裏去。朱令聞,在女人上麵就是一塌糊塗。”妻子說。

    “這話以後別說,鄺耀宗從來沒有喜歡過小妹。”董成君說。

    “隻能這麽說,不然鄺耀宗喜歡小妹不成,結果後來喜歡一個戲子?這話說出去還能聽嗎?”妻子說。

    “也別戲子長戲子短的,玉堂春做了多少慈善,人也低調。”董成君說。

    妻子怒怒嘴不說話。心裏不是沒有遺憾,如果董蘭君嫁給鄺耀宗,現在這人人稱道有運道的人就是小妹了。

    朱令聞半夜進了董蘭君的房間,也不管她願不願意,行了夫妻之事,朱令聞不開燈,黑夜裏喘息說。“你得快點懷上孩子,不然,你這位置就保不住了。”

    董蘭君恍若未聞,隻僵硬的躺著,任由男人在她身上肆虐。

    等朱令聞滿足後睡去,董蘭君起身去洗澡,用熱水裏裏外外的洗幹淨,貼身丫頭給她送了藥丸過來,“小姐,這裏的廚房咱們還不熟,不能煎藥。”

    “藥丸子作用也是一樣的。”董蘭君說,她麵不改色的把拇指大的藥丸咽下,她不想生朱令聞的兒子,朱家,朱令聞都讓她惡心無比。

    別著急,現在已經在豫市了,慢慢來,總會有一天重獲自由。

    董蘭君第二天下了帖子約玉堂春見麵,這倒不是朱令聞要求的,不過朱令聞很讚成董蘭君去見他,這也是他這次把董蘭君接過來的意思,“中央銀行想到豫市來開分行,鄺耀宗一直留中不發,你既然與玉堂春交好就去探探底。玉堂春如今是鄺耀宗心尖子上的人,你若能說動他吹上枕頭風,好處少不了他的。”

    董蘭君約在戲樓見麵,倒不是有別的意思,隻是從前,他們見麵也是一直在戲樓。雖然說出來沒有人信,但是從前董蘭君和玉堂春真是有惺惺相惜的知己感,都把彼此當真朋友,雖然性別不一樣,地位天差地別。

    玉堂春應邀來了,一見董蘭君有點意外,但還是直截了當的說。“當初怎麽一聲不說就走了,什麽都不交代?不像你的風格。”

    “被我家人直接帶回去了,哪裏還有時間交代。”董蘭君說,大概感覺到玉堂春並沒有變化,她難得的露出笑容。

    “別笑了,笑的醜死了。你呀,怎麽把自己過成這樣子。”玉堂春不解。董蘭君可是從前很有自信的人,怎麽幾年不見,暮氣沉沉的。

    董蘭君也上下打量玉堂春,“你倒是過的不錯,你不是不傍大腿嗎?最後還是沒有堅持住?”玉堂春從前就是傲氣,但是那種是寧折不彎的孤傲,不像現在,渾身氣度華,是我不在意折彎,我讓折就折我讓彎就彎的傲氣。

    “你被埋汰我,大腿他非要湊上來,我還能往外趕不成。”玉堂春說。“這次回豫市待多久?”

    “不走了。”董蘭君笑說,“現在你在豫市呼風喚雨,我就在豫市混,托你照應著。”

    玉堂春看她,“我總覺得你要做點什麽大事”

    “我要離婚,你會支持我吧。”董蘭君說。

    玉堂春隻挑眉,也不是很驚奇,現在報紙上登離婚消息的不少,早就不是什麽稀罕事,玉堂春隻好奇,“朱家有那麽容易放人?”

    “不容易,所以要慢慢規劃。”董蘭君說,“薑中正想在豫市開中央銀行分行,是想發新幣了,這對豫市的經濟不是一件好事。”

    “這事不歸他管,豫市經濟是安少爺在操作,他一直推這個事,隻是因為安少爺去前線還沒回來。”玉堂春說。

    “那就好,我一路走來,隻有這裏截然不通,平和,繁榮,安定,我有預感,鄺家大有所為。”董蘭君說。

    玉堂春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直到鄺耀宗過來他還在發呆,鄺耀宗摸他臉,“在想什麽?”

    玉堂春看他,“你過來了。”

    “嗯,你吃飯了嗎?有點餓。”鄺耀宗說。

    玉堂春瞪他,“餓了不知道吃飯,總拖著拖著,你再這樣,明天就讓人給你按點送飯。”

    鄺耀宗捏他的肩膀。“阿姨說你也沒吃飯,不想吃?”

    “忘記了。”玉堂春說,“讓擺飯吧。”

    “你忘記就可以?明天也讓人按時按點叫你吃飯。”鄺耀宗笑說。

    長方桌,溫馨的小燈,幾樣家常菜,玉堂春吃的慢,他吃半碗的功夫,鄺耀宗添第二碗飯,“你吃慢點。”回過神來的玉堂春說。

    “到底在想什麽,總是出神?”鄺耀宗說。

    “我今天去見了董蘭君。”玉堂春說。

    “嗯?她過來了?這是朱令聞見催我不成,想走夫人外交了?”鄺耀宗說。

    玉堂春聞言白他一眼,“要臉嗎你?”他看一眼鄺耀宗,見他並沒有什麽變化,筷子扒拉一下,“蘭君她說她要離婚。”

    “離就離唄,她的家務事。”鄺耀宗說,“你別參合了。”

    玉堂春沒說話。兩人安靜吃飯。晚上兩人睡在一被窩裏,鄺耀宗突然壓倒玉堂春身上,“我才反應過來,剛才你是在擔心什麽?”

    玉堂春推他,“沒什麽。”

    “你擔心我對董蘭君還有什麽餘情未了?”鄺耀宗笑問,“你對自己這麽沒自信啊,在你迷的我五迷三道後。”

    “我什麽時候迷的你五迷三道了,話不要亂說。”玉堂春見推他不動,就放鬆了自己。

    鄺耀宗伸手刮他的鼻子,兩人交換長長的親吻,一吻作罷,玉堂春氣還足,鄺耀宗有點喘,鄺耀宗有點情動,蹭著蹭著往下走,玉堂春咬唇捧著他的頭不讓他動,“你真的沒有再想她了嗎?”

    “長什麽樣都忘了。”鄺耀宗老實說。“那時候我來豫市,她是見過第一個特別的女孩,所以就有點不明白的情愫,結果她家轉頭就把她嫁給別人,當時說老實話,我隻有被人小巧的憤慨,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麽。”

    “我現在已經見過很多特別的女生,現在我隻關注你這個特別的男人。”鄺耀宗說。

    “那如果有別的特別的男人出現,你也會變咯。”玉堂春說。

    鄺耀宗笑著捏他的腰間軟肉,“偶爾吃醋是情趣,你要這樣不依不饒我就受不住了。”

    這邊廂兩情相悅,你儂我儂。那邊單身一個的章希安也沒休息,他麵前擺著一份中央銀行豫市分行的計劃書。

    他點著桌麵,到這個層次的東西,不是他叫下屬來商量一下就能決定的事。章希安想,財團發展的極致必然會影響國家的經濟,就更加不能肆意而為,他得找幾個經濟學家來探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