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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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希安的孕期非常的和緩,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每天照吃照睡,連多年的挑食都好了,給什麽吃什麽。池寶玥從知道章希安有孕的就懸起的心,看著他憨吃憨玩都有點豐腴的小臉,也漸漸消失了。
早就定好的要搬家,地址選好後一直在建設,在鄺玉堂的認親宴結束後就商量要不就先搬過去。而章希安覺得自己身體現在還可以,就想讓劉彩雲還是回江東陪鄺文武,等生產後才過來照顧他。
不過別墅都建好了,章希安提議大家去看看新家,在住進去還可以提點想法。一拍即合,一家人就開著車去了。新家在豫市郊區,在風景優美的山水之間,從郊區大馬路上拐上一條新建的馬路,一路開過去就像在畫裏似的,半路上碰到一個關卡,已經有人帶著狗在值班巡邏,看見鄺家的車就放開閘口。
再往前走就看見是像珍珠一樣撒落在四處的別墅。離的外是八個單獨的別墅,這麽大的地方,沒有鄰居是一件寂寞的事,這個八個別墅,韓家和子期鄺雅姝婚後的住的就占了兩個,邱阿白占一套,章家占了一套,就隻剩下四套了,鄺文武要了一套獎勵他另外一個忠心的下屬,餘下的等鄺耀宗和鄺耀威以後用來獎勵心腹。至於鄺家的親戚和劉彩雲的親戚都事先問過並不想來長住,所以沒有預留。
在零星的別墅後,就是眾星拱衛的鄺家別墅群,主別墅是三層樓高的西洋建築,非常大氣精致,離的不遠就半扇形分布的五個相對小的小別墅,鄺文武的五個兒子都有單獨住的小別墅。
每套別墅都占地不少,整個別墅區都非常大,章希安從進入關卡開始就一路在介紹,比如從外進來隻有一條路,比如設有保安班巡邏班,還配了十頭高大的高原犬,現在還在訓練,等訓練好就可以看到了,小牛犢子般的大小。
小區裏的路除了主道外也有小路,像樹枝繁盛的大樹一樣,都修的非常齊整漂亮,每個岔路口都備有小巧的單車,章希安說,因為小區太大,走累的話可以騎車。
鄺雅姝看到小單車就很興奮,“這是新品嗎?好漂亮,我想要。”
“想要就騎一輛去,這麽咋咋呼呼幹什麽,好像沒見過好東西。”劉彩雲笑她,她下了車看看四周,“這次的地方真大,應該不用再搬家了,咦,這單車我也想學,容易學嗎?”劉彩雲說實話,一輩子吃苦也就是那幾年,等鄺文武出來後她的住的地方就越來越大,越來越豪華,但她總是懷念小時候,出門就是一望無際的稻田,那種自由的空曠。房子再好,也在框裏,現在好了,自然的風景是大花園,住在房子裏的人反而渺茫起來。劉彩雲找到了小時候的感覺,心也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挺容易的。”章希安說,他的肚子已經有一點凸了,穿的寬鬆就看不出來,他朝遠遠看見的湖麵說,“那邊還有一條繞湖公路,景色很美。湖邊有碼頭,有小船,還能去湖中心玩玩。”
章希安又指了指遠處的山,“那山上還有一套園子,蘇式園林風格,時不時還可以上去看看日出。”
“預留的地方很多,以後要建什麽也都可以。”章希安說,“如果以後不挪地方倒是可以在這住很久,但是如果要去北方,那就說不準。”
“北方嘛,你們年輕人去,我和你爹不去了,就在這養老。”劉彩雲說。
鄺雅姝要去看她的婚房,劉彩雲笑她,“自己的閨房都還沒看,就急著去看婚房,一點都不矜持。”
“都是自己人,矜持是什麽?”鄺雅姝說,“我的房子離家裏近,還是離他家近?”
“當然是離他家近,你這孩子。”劉彩雲說。
“離的最近的那棟雙子造型的別墅就是你的。”章希安說。
“尋常上班的時候還是住在鄺園方便,周末的時候可以過來住住。”章希安說。
“你結婚後還要上班?”劉彩雲問。
“當然啦。”鄺雅姝說,“我現在要是不上班,二哥得多煩惱啊。”
鄺玉堂笑,鄺雅姝問他,“你要不要去政府上班,給二哥當個貼身助理,我看他最近都不想上班了。”
“我在家他在上班的時候還能做幾件正經事,我要跟他去上班,就真的什麽事都不用做了。”鄺玉堂笑。
“嗯,你們兩個好討厭,比當初大哥和安哥還討厭。”鄺雅姝說,“怎麽辦,我家那個呆子完全不能比,又不浪漫,又不會說情話,還不黏我。”
“你比這個幹嘛?”鄺玉堂有點好笑,“說情話這個,我覺得這大概是鄺家男人的特質,你要羨慕的話,就讓韓子期多學著點。”
“學不會的。”鄺雅姝說,“不過因為我那多嘴多舌的哥哥們,我喜歡他這個木訥性子,就聽我說就好了。”
鄺雅姝又對小花說,“鄺耀祖會對你說情話嗎?”
小花點頭,“也許真的是鄺家人特別會用言語的力量。”
“鄺耀祖倒是從小就會說話。”鄺雅姝說。
從新家參觀了回來,劉彩雲見章希安堅持讓她回江東,她想著池寶玥一直在,她就先回江東,反正現在路修好來回也方便。章希安一直不管家事,鄺玉堂也不喜歡管這些瑣碎事,隻麻煩小花挑大梁來主事。
邱小花本就會管家,頭上兩個大的把事推給她她也不謙虛的收下來,隻鄺耀祖還擔心她和兩個男嫂子處不來,邱小花看他笑,“還擔心我,我和他們處的比你和他們處的好的多的多。”
睡覺時鄺耀祖摸著她的肚子,親她的背說,“安哥已經有了,我們也要小孩吧。”
“要啊,隨緣,有了就生。”邱小花困頓的說,但是她想的最少要安哥的孩子兩歲後她才想要生小孩,這個就沒必要告訴他了。
鄺耀威在和歐羅巴領事館談歸還租界的事,其實這是有點乘火打劫,因為歐羅巴持續了幾年的內戰,實實在在的是在消耗人口和國力。大批的難民離開故土,豫市吸收了很多難民。
這不是白接受的,比如章希安的建築公司下就多了鐵路公司和橋梁公司,這些公司組成的技術骨幹人員就都是這些難民中的技術人員。
難民製度從一開始就訂的很明確,基本上上岸就接到在租界裏生活,但其實現在的租界並沒有那麽多的機會養活那麽多人,地方也裝不下越來越多的人。而在豫市,除了遵紀守法你也不能幹別的,但是如果按自己的能力去找活幹,還是可以的,待遇也不錯。而且豫市懂外語的人還挺多。表現良好一年後,就可以拿豫市的暫住證,去租界外的地方住。
租界領事本想找鄺耀威談擴租界的事,沒想到鄺耀威直接和他談,黃金國本就不是任何殖民地可以比的,歐羅巴各國也明白,不可能永遠在黃金國保留租界,那麽要不要找個機會,贏的黃金國的友誼。
領事被打個措不及防,半響才反應過來,“鄺,租界是國與國的事情,歐羅巴當然想要黃金國的友誼,但是鄺,你現在還不能代表黃金國。”
“那麽,在我所能踏足的土地上,廢除租界,讓我們平等友好的相處。”鄺耀威說。“我的誠意是很足的,領事不妨回去考慮考慮。”領事臨走前,收到鄺耀威送的一個果籃,水果底下有渣打銀行的支票,也有大黃魚。
其實行賄完全是可有可無的。畢竟現在世界上最大的出口國,除了美國鷹就是黃金國了,出口的各種罐頭是現在歐羅巴的重要軍備,各種農產品,還有各色便宜耐磨的衣服鞋子,當然還有就算再怎麽戰亂和餓死人也不缺少市場的奢侈品。
如果現在章希安說不出口歐羅巴了,大半的國都要抓瞎,雖然不是武器那麽重要的事,但是這吃穿上的事,在已經習慣了黃金國進口的時候被斷,也會是很不舒服的一段時間。
所以在來來往往的談條件下,在黃金國設有租界的五個歐羅巴國家都簽署了歸還豫市租界的條款,但是可以在豫市設領事館,不再設租界警察,所有歐羅巴人都受黃金國法律的束縛和裁決。所有到豫市的歐羅巴人在各國領事館領取和豫市政府共同發放的臨時居住證,就可以在豫市生活。
鄺玉堂與時俱進的辦了西洋共濟刺慈善,對落魄的歐羅巴人提供幫助。
臨時居住證不是永久,一旦發現又不好的行為,就要被遣送離開豫市,去其他城市的租界當然可以,但是現在誰的日子都不好過,畢竟人民黨辦成了事,其他政黨,重點加粗國民黨,自然不肯落下人後,也一直在給歐羅巴各國壓力,讓他們撤離黃金國的其他租界。
豫市至少還是有很多機會,他就像個蓬勃跳動的心髒,一直在向各處輸送著鮮血,然後又被反饋。帶動的經濟發展迅速,城市建設用日新月異來說都不過分,不管黃金國如今國力如何,但是國際都已經承認豫市是世界一流城市。
邱阿白又爬牆去鐵路公司了,第一條就修到西北去,這次他學乖了,死活要把劉玉行也帶上,說是這樣兩地分隔對他太痛苦了,這次修路也不去戰亂的地,帶上劉玉行完全可以。
可是金寶不肯了,他被騙了一次,和劉玉行分隔了許久,這次他才聽到風聲,就抱著劉玉行大腿不放,死活要一起去。邱夫邱母自然是不肯,老劉大夫皺著眉想了一下,劉玉行真要去的話就把金寶也帶去。
“反正現在也沒正式入學,跟著你們出去玩也是玩,你教他也是教,你們都出去了,留他一個人在家裏,得慣一身毛病出來。”劉大夫說。
“和著你在家沒慣啊?”劉玉行笑。
“我慣,就是我都慣,你說他爺爺奶奶得慣成什麽樣。”劉大夫說,“你小時候要沒背好藥名,飯都不給吃,這金寶,我看他對醫術沒什麽興趣,教他兩個字,他愛學就學,不愛學就去爬藥櫃子了,我還得幫他設計路線。”
劉玉行笑,想了想就決定帶上這個小欠債鬼。
邱娘說服不成,跑鄺家來找邱小花抱怨,“你說這是怎麽回事,那麽小的小孩就帶出遠門,又不是一天兩天,那得幾個月不回家啊,我養的這胖胖的小孫子,就這麽被帶出去,回來還不得跟小瘦猴似的。”
“哥和玉行哥既然想好了,自然也是有準備的,他們也是親爹兩,難道還真舍得讓金寶吃苦。”邱小花笑說,“孩子跟父母帶著,要親近的多,你看之前哥沒怎麽帶金寶,金寶不就跟他不熟悉。”
邱娘還是有些不甘心,正好章希安下來了,她就笑說讓章希安去勸勸劉玉行,自己去就行了,為什麽非得帶孩子去呀。章希安笑,“讓孩子去也沒什麽,趁著現在還沒上學,出去好好玩玩,現在城市裏還有什麽好玩的呀。”
“再說,去修鐵路的一路都有供給車往返,你有什麽想捎給金寶的順路就帶過去了,就當是遊山玩水去了,隻是時間長一點。”章希安說,“說起來阿白和玉行都是忙人,以後也許都沒有這樣的機會,長長的陪伴金寶,這一定會是金寶珍貴的記憶。”
邱娘不得不被說服,回去給乖孫收拾行李去了。好在後來修鐵路時還有記者跟著去做記錄,時不時能流出兩張金寶的照片回來,讓家裏老人一睹慰藉相思。
因為章希安懷孕的事,鄺耀威就沒離開過豫市,雖然章希安的表現常常讓人忘記他是個孕夫,偶爾鄺耀威也會緊鎖眉頭的考慮生產的問題,劉玉行要跟邱阿白去修鐵路,老劉大夫來給章希安接產,在他看來,還是老了些,怕他精力不濟,還去聯係了西醫,讓人準備著。
而這一胎,真的不辜負他悄悄的來的風格,在半夜裏偷偷發作,等鄺耀威手足無措讓人去叫人,再回來時,章希安抓著他的手一陣難受,孩子就生下來了。劉大夫心急火燎的過來,才踏進門就聽到孩子的哭聲,他抬頭看到鄺耀威呆愣的樣子,他突然笑了,“你這運氣啊,行啊,生孩子能這麽順利,我也是見過,像這樣的雙兒我還是第一次見過,好孩子,看來以後生二胎生三胎都可以。”
劉大夫笑嗬嗬的把孩子接過去弄好後續,端著熱水來的丫頭愣在門外,劉大夫用繈褓包好後就說,“還不出去跟他們報喜,生了個小子,雖然瘦弱了些,但還是很健康,有奶娘嗎,給孩子準備吃的嗎?還有章希安那趕緊把褥子都換了,裏頭還有個呆頭鵝呢。”
鄺耀威像是遊魂一樣抱著章希安,幫他清理了下身,換了衣服,再讓他躺在煥然一新的床上,章希安精神還好,喝了一盅補氣湯,對著還站在床邊發呆的鄺耀威說,“我娘大概就要過來了,你一定要這麽呆嗎?”
“我,我當爹了?”鄺耀威不可置信的說。
“嗯,當爹了。”章希安說,“米花,抱孩子給我看看。”
“長的小老鼠一樣。”章希安接過孩子看了眼說。
“哪有,長的多好看啊。”鄺耀威小心翼翼的看著說。
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