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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胖子直接被直升機送到了武夷山機場,陸曉程安排我們先行下了飛機,他們又乘飛機離開了。我們到機場的時候天剛蒙蒙亮,胖子跟我說他沒辦法坐飛機,於是我們直接在機場打了輛車趕往廈門。原本出租車司機看見我們模樣都不敢載我們,胖子直接拿出三防手機支付了五千塊車費,那司機就屁顛屁顛地載著我們出發了!
我幾乎累垮了,剛一坐上車就閉著眼睛睡了過去,在我睡著之前,我仿佛已經聽見了胖子震山響的呼嚕聲!
等我被出租車司機拍醒的時候,我們人已經到了陸曉程家樓下,超級台風肆虐後的殘局已經清理地差不多了,大中午的太陽很曬,我也整個人頭暈腦脹。我一邊用手搓著臉,一邊用手肘頂了頂胖子,頂了兩下胖子都沒反應,我扭頭朝他一看,頓時把我嚇了一跳!
胖子黝黑的臉不知怎麽地泛著白,鼻子裏哼哼地出著氣,我小心翼翼地摸了下他的額頭,燙的嚇人!
“胖子、胖子,你快醒醒啊!快醒醒!”我輕輕地拍了拍胖子的臉,他嘴裏發出微微的呻吟聲。我看不好使,就想把著他的要扶他起來,沒想到手一挽上他的後腰,頓時我就覺得自己的手裏一片黏膩。我把手從他的腰間抽出來一看,我的天哪,我手上全是黑色的膿血,又黏又膩,又腥又臭!
“胖子、胖子,你怎麽了?你可千萬別嚇我啊”我都快哭出來了。出租車司機也發現了坐在後排的我們的異狀,趕緊下車跑到後麵來幫我扶胖子,但是胖子太重了,我們根本扶不動!出租車司機也是個機靈的人,趕緊拿出一瓶水,給胖子的額頭和臉使勁拍了好幾下,又捏開胖子的嘴唇給他灌水。
一口水下去,胖子竟微微地醒來了。
“帶我去大南路十號張教授”胖子隻說了這句話,馬上有昏了過去。
“小哥,我們得趕緊上醫院,走,我送你們去!”出租車司機相當熱心,他替我作了個此時最合適的選擇。
“不,我們不能去醫院!”我此時腦子裏下意識的拒絕了他,並作出了一個幾乎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快,師傅,快打開導航,我們去大,大南路十號!”
大位於鷺島南岸,著名的白城海灘還環島路就坐落在它的旁邊,陸曉程家離那裏並不遠,此時剛好中午,肯定不堵車,頂多一刻鍾我們就能到!
可是我此刻真的是心急如焚,我和胖子雖然認識時間可謂非常短,但已經是數次過命的交情,我心裏早就把他當成了最重要的朋友,他的我心目中的地位絕對不亞於陸曉程!即使之前在龍墓內的平衡台上沒有見到他,隻要沒親眼見到他死,我心裏都依然相信他還活著!胖子在我心目中無異於是一個鐵血金剛般的存在,誰死都不會輪到他死,現在看到胖子就這樣癱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心裏隻有無盡的惶恐和慌亂!
僅僅十多分鍾,文明的出租車就以極快的速度飛馳到了大南門外,作為大的校友,我很容易就糊弄過了門衛,讓出租車開進了校區,大南路十號就在前方三百米。
當“大南路10號”的藍色門牌映入我的眼簾時,我又看到了這棟坐落在大主路上的破敗不已、搖搖欲墜的兩層小樓,這棟曾經在我學生時代讓我們猜測過無數次裏麵所住何人的小樓!車子直接開到了路邊,我直接打開了門就衝出了車子,兩步跑到兩層小樓院前打開拿到形同虛設的破舊鐵欄杆門,進了前院來到大門前,一邊猛拍門一邊大喊:“張教授、張教授”
今天不是周末,大中午的時候肯定有人在家!
聽到屋裏回應著一句“誰啊?來了”我轉身又衝回了出租車,便看見身形龐大的胖子竟然已經被出租車司機背出了車門,正朝我這裏走過來。我趕緊過去幫扶著,快步走進了前院。我這剛進院子,就看見老舊的大門打開了,裏麵走出來一個精神抖擻的精瘦老者,正扶著鼻子上的黑框眼鏡朝我們這邊看。
當老者看清楚出租車司機背上的胖子時,沒等我開口說話,頓時便道:“喲!快進來、進來再說!”一邊說著一邊就把我們讓進了門。
出租車司機按照老者的示意,直接把胖子放倒在進門後主客廳裏一張暗黃色的老舊皮沙發上,連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轉身就溜出了門。
“您就是張教授?”我急促地問道。
“別說這些沒用的,到底怎麽回事?”張教授一邊快速地擼起白色泛黃襯衫的衣袖,一邊湊到胖子身前,用兩根手指撐開胖子的眼皮看,再順勢摸了摸胖子的額頭,回頭見我沒回答,又大聲責問道:“別愣著,快說啊!”
我也急得直冒汗,便開始語速飛快地說起武夷山龍墓的事情來,期間張教授打斷了我好幾次,終於問到了他想知道的信息。
“你是說他被腐僵咬了?”張教授示意我幫忙,將仰躺著的胖子翻起來側了個身,此時我才看到胖子背上的迷彩服已經濕透了,黑色的膿血已經滲出了衣服,連黃皮沙發上都是。張教授讓我按住胖子的身子,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胖子後背的衣服,隻見胖子背上本就黝黑的皮膚此時黑得好像碳色一般,在靠近腎髒和中間脊椎的皮膚上,有幾個鴨蛋大小的傷口,傷口上的皮膚被撕扯地翻了起來,看起來就是幾個血環,此時正往外慢慢地滲著黑色的膿血那傷口邊緣有起伏的邊緣,一看就是牙印!
張教授肯定是說中了,那龍墓下麵除了腐僵,沒其他東西會這麽咬人!我抬頭看了看張教授,他此時眉頭緊皺,嘴角下彎,一臉難色。
“張教授,剛才胖子最後說的話,就是讓我把他送到您這裏來,您可千萬要救救胖子啊!”我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哀求著張教授,他現在是胖子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必須牢牢抓住。
他沒有回答我,直接站起來衝進了裏屋,不一會兒裏麵就傳出“叮叮當當”翻動什物的聲音,馬上又見他衝了出來。此時他手裏已經捧了一小堆東西,有一個小的醫療箱,還有幾個小黑色塑料袋包。那走到黃皮沙發前蹲下,把旁邊老舊的大理石茶幾用力地推開了大半米,把手裏的東西一股腦地倒放在茶幾上,然後動作飛快地打開醫療箱拿出鑷子、紗布、酒精、棉花等物,一邊開口對我說道:“如果他真的是被你們所說的腐爛的僵屍咬了,那他現在肯定是中了屍毒!腐僵也許是弱了點,但屍毒這鬼東西太複雜,腐僵弱不等於屍毒弱,現在他怕是病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