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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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書放思考著的時候,熟人,又有熟人出現了。他分了心,來人一身“簡裝”,說是簡裝,其實是工作服穿的不像樣。
他似乎是來做工作報告的,也可能是路過這裏,因為他的服裝……那個人不會沒有見到書放,隻是瞬間看到了。
看到了,他整個人就不太好了。
二流子突然變得紳士,討飯的突然成了總統,這其中總會有那麽或多或少的不協調。
“是你?”
李牛逼還沒說話,書放倒是搶先開口了。
馬腳田渾身一震,不隻是他不自然,所有人都不自然。雲可能知道其中的奧妙,所以不說話。但是前者就不同了。
馬腳田和書放的淵源有些類似於李牛逼,或者說這一類反派角色都會被書放這般對待。
“如果你是去找宇康,最好不要去……”馬腳田最先想起來的就是這句話,最讓他困惑不解的也是這句話!
“這小子,到底是不是腦子被鹿踢了……”馬腳田此刻如是想著,卻是不敢這般說的,如果是老鼠遇到了貓,最好還是夾著尾巴比較好,當然個人來說馬腳田還是喜歡貓的。
但是貓遇到了狗,太過驕傲是會炸毛的。
馬腳田此刻或許是很得意,因為他是一隻貓,而不是一隻狗。貓?狗?好像後者確實在一些領域不受待見。
“貓狗本無別,街頭各自涕。”
書放的笑容總是耐人尋味。本該是膩了的,馬腳田卻不知如何是好,心頭火熱一起,就奉陪著笑了。
他心裏怎麽想的啊,就貓貓狗狗啊,不自然也得自然,富貴人手裏的貓可比流浪狗強!
“大爺?您也在這?”
看了看那邊的李牛逼,他可是發了的!來時不情願著,富貴也。他在這裏一天的工資,可真當是比以前好得多嘍。
閑暇在保安部裝裝逼,聊聊殺手生涯;犯困時金手一揮,各種舒服身上遊。硬是消去了那一身戾氣,搖身一變成了個風流人。
這麽一想,倒是有些像個傳奇了。怎麽個傳奇法呢?一個犯毒癮的,突然之間戒了——
他就挺了挺身板子,怎麽會看得出來?
洋洋自得的馬腳田心裏笑,臉上不笑,書放卻是看到了笑,笑的甜蜜。
書放可會搭理他?
雲偷笑,這有點難看出來,馬腳田就不解了,可是笨蛋也會在下一刻領會些。
李牛逼的電話響了,那是一個老總的驕傲啊!
李牛逼的笑容和馬腳田的一樣,嗯,也有那麽一絲絲的不同,他恭敬地道:“爺,這家夥是我新招來的保鏢,您和他有仇?您不滿意我就馬上換!”
“什、什麽!趕我走?”
馬腳田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他是沒有意思到一點的,也沒可能去關注吧,那李牛逼的嘴巴啊,就怎麽有些變了形狀呢?
說得透徹溜滑,可就讓人牙癢癢。像個老鼠鉗子,硬是那角角落落看起來不舒服,不脆快!
書放道:“怎麽了?你那不是有事情嗎?記住我的話就可以了,千萬別忘了就是。”
“是,是爺!”
李牛逼走的時候還不忘彎彎腰,步伐倒是飛快。
馬腳田徹底沒了主意兒。一隻金錢龜可以活好些年,可買回來的第二天還沒到就死了,那就說不過去。他的目光仔細看就是奔潰的。那天他確實在意書放的話沒錯,但並不意味著會去聽。
如果說真的戲劇般的去聽信了,就不會現在這樣感覺不爽。
他沒聽啊,可是在思考。思考著,就走錯了路,也和聽信了差不多,沒找到宇康反倒是被李牛逼等人抓了個正著。
這裏牛逼到也閑得,找來做了個保鏢,工錢倒是不錯,待遇太好。
方才有些翹了尾巴,現在李牛逼貌似也和自己差不多,受製於書放,這事兒可讓他欲哭無淚!
本以為和這千刀萬剮的小鬼沒了糾葛,到頭來還是在他的手心裏翻滾,就好比那猴子瀟瀟灑灑撒了泡尿,最後就從天上摔了下來。
可讓人絕望。
書放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沒,爺,那天不是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嗎,我,我可真沒撒謊啊!”
馬腳田的模樣簡直是比哭還要慘。就好像心裏想的這些書放都知道了一樣,直接就這麽表現了出來。
書放心裏就的搖頭了,這對他來說可真沒什麽意思。想想……這或許就是現實吧。這麽個地方,也就這麽大,自己有不是什麽主角,哪真會遇到像模像樣的想象中的反派呢。
這年頭,也和二十二世紀差不多了,反派這種東西,書放沒印象。讓他感覺不太對的人事,有的,可要扯上理想中一樣?那隻能說這理想本身就不是理想,本來的名字該叫做“空想”。
馬腳田就這樣了,至少現在,表麵上就這麽的軟弱。
欺負起來,沒意思。
主要是馬腳田不知道書放是這般想的,要是知道自己這個曾經的殺手被書放貶的一文不值,估計平了老命也會爭一口氣的吧。
書放玩心不大,他現在想著的和馬腳田想著的肯定不一樣。小姬的死真的像戲劇一樣,讓他哭哭笑笑不得,這也不是那也不行,這種這般,他定當不接受!
如果說命運是可以由人賦予的,那麽終有一天,他至少會從那個人手中奪過自己的命運!
書放很清楚拘泥於過去的危害,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顯得對小姬的死漠不關心。這並沒有什麽不對的,也沒什麽不自然的。
“鼓盆而歌”,也就是這樣的意思。
書放的內心突然有一刻清明,他不覺得能維持有多長時間,至少在現階段,他得為藥老做些什麽事。為他在意的,完成一點事。
“當初是你把那個女孩的父親打傷的吧?秋後問罪也不是我的風格,我就問你那日你是不是為了一個人而出現的?”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藥老,就是馬腳田那日任務的主要且唯一對象!這是書放早就知道的事情,如今再提一遍罷了。馬腳田還不至於搖頭。
書放淡淡地道:“你如實告訴我,是誰叫你去幹這件事情的?再不濟,這件事情的隱情是什麽?”
淡淡的莫名壓力侵襲上了馬腳田的心頭,他驀然大駭,終於記起了那個夕陽西下的黃昏,那個神一般的少年!
是的,他的一切驕傲在這個少年的麵前又算得了什麽呢?
馬腳田苦苦一笑,道:“那個老人很了不得,應該是傳承華夏醫學的大人物大學者,背景也挺大的,在個叫藥家的家族裏麵好像也是絕對長輩一級的。”
藥老身份不凡,在家族裏麵自然地位不會低到哪去,甚至說高的可怕,為什麽會出事?書放漸漸凝重起來。
“那個家族是個大家族啊,我可得罪不起,那裏麵有個人,似乎也和這個老人輩分差不多……他讓我刺殺這老人,並提供給我一切消息,而且報酬也很大。”馬腳田回憶起了那日的風光,確實作為一個殺手來說,殺人已經成了一門技術活,是一個謀生的工具,就像木工完成一件好的作品,心裏高興。
馬腳田那日也是為了榮譽,他的殺手級別並不是最高的,但是馬馬虎虎是在中等的。
能接到這麽一個暗殺高等人物的單子,和一個木工做出了一生中最藝術的作品無異!這是值得驕傲的。
所以,馬腳田去做了,任務,就這麽接了下來。
書放到了這裏,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藥老,現在沒有危險,他最大的可能性因該是去了藥家。
至於是他自己去的還是有人尋他找到了去的,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藥老隻要在藥家,還不至於有危險。
因為如果有,馬腳田就不會有說出這番話來的機會了。他一開始就不可能接到這個任務。
由此看來,藥老的公共身份,比書放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些。
否則,不至於請馬腳田來。
這倒也不是說馬腳田就不行了,畢竟是個中等殺手,書放也見過他出手,確實是有一番驕傲的本錢。
可是,明白了這些之後,書放心裏又產生了新的疑問,以至於直到上了車,還是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