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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半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上前一步,向三位金丹真人施了一禮。

    “剛還說到你,不想你便如此出現了。”木乙真人眼中含笑看著林半月說道。

    “弟子……”

    “現在也沒了再瞞下去的必要,你我同是一師之徒,再如此稱呼卻是與理不合。”木乙真人打斷林半月的話說道。

    “半月拜見三位師兄,承蒙師兄照拂,半月感激不盡!”林半月聽木乙真人如此說,又見三位真人含笑模樣,心知此事大家已是彼此明了,沒了再掩飾的必要。其實在那日白山之下,林半月看了青木道人筆記後對木乙身份便有所猜測,後其又與師兄林半山相見,從其口中更是證實了此事,因為眼前這三位修為都是高出自己甚多的道途前輩,若是他們不去點明此事,自己也不會無故貼上去。

    “如此甚好!”木乙站起身來,向前兩步將施禮的林半月扶起,其身後木衛、木青兩位真人亦是已然含笑站起。

    “沒想到小師弟修為不行,膽識倒是不小。”木衛出聲說道。

    “小小年紀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兒,那九兒姑娘沒白跟了你。”木青接話道。

    林半月臉色白了又紅,自己修為就不提了,跟三位真丹沒有可比之處,陸九兒跟自己雖是相悅,但仍是清清白白,讓木青一說自然臉紅。

    不過其此次卻是為陸九兒而來,那日接到師兄傳信,心中定下計較,卻是在全力以赴準備突破時發現,自己原本每次輕鬆入定修煉的心態早已消失無蹤。其實在外逃離的這些時日,林半月心中燥意早有,隻是在其可以壓製範圍,還不至於影響到日常修煉,師兄的傳訊就像是在幹柴上扔了個火星,讓胸中原本難平的燥意一下無限放大開來。

    既然無法修煉,林半月回來的心思便一下再也無法壓製。師兄人在魔宗亦或是已經離開,無論哪樣,自己一時都是無法找到。陸九兒就在宗門,這是最為確定的事情,所以他決定先回宗門看看。

    此時的林半月身背宗門叛逆的罪名,若是貿然回來,與自投羅網沒有任何區別,臨行前與寒無雙取得聯係,二人在離宗千裏之外相見,林半月在妖蛇的幫助下幻化成寒無雙模樣,又有寒無雙身份令牌,這才潛回宗門。

    “那寒姓弟子現在何處?”木乙真人出聲問道。

    林半月道出寒無雙現今位置,木乙真人看向身旁兩位師弟,木青搶先說道“我走一趟吧。”

    木乙點頭,木青起身便要離去。

    “師姐莫要傷了寒師兄。”林半月趕忙說道。

    聽林半月如此說,木青噗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心裏師姐難道是那等人不成?”

    林半月自知一時心急說錯了話,趕忙賠禮,木青不以為意,晃轉身形消失在三人麵前,尋那寒無雙去了。

    “你此次回來是準備洗脫罪名,還是隻想救人?”木乙看向林半月問道。

    “師兄明鑒,半月若想洗去這叛逆之名,此時怕是不行,若是可以帶陸九兒離開,半月已是心滿意足。”林半月道出心中所想。

    “此事雖然難辦,但也不是不可以,你在我洞府留上幾日,待我想想辦法。”木乙沉思一陣說道。

    木乙三位師兄能一齊站在自己這邊,他雖來事已有把握,但真入宗門時還是心有忐忑,如今與自己所想一致,下麵之事便要看這三位金丹在宗門的能量了。

    林半月在木乙洞府內安頓下來,不想在第二日未等到木乙真人消息,卻是木衛前來尋找自己。

    “師兄昨夜連夜接受宗門召喚,已經前去寒海岸邊,此時那裏怕是大戰已起,你這就隨我走,帶你見了陸九兒,我也要趕去與師兄會合。”木乙說道。

    林半月聽之一驚,他在來時也對寒海之事有所打探,木乙師兄連夜前去,怕是大戰真的起了。

    “宗門能放人嗎?”林半月問道。

    “怕是不行,掌管執法堂的葉師兄曾受過師傅恩惠,所以我能帶你去見上她一麵,帶人離開怕是不行,沒有執法堂的令牌,我也是帶不走一個大活人,仙牢的禁製不是我能抗衡。”木衛歎道。

    “若是我能將人藏起來帶走,會給師兄帶來何種麻煩?”林半月看著木衛問道。

    木衛被林半月問的一愣,心道一個活人怎麽能藏起來,袖裏乾坤的術法怕是自在境的大能都少有人會,不過還是說道“若是真能躲過那禁製、躲過看守人員耳目,將人帶出去,我這倒是有替身之術,先應付些時日倒也無妨。”

    林半月心中一喜,複又在木衛真人耳畔低語幾句,木衛聽了林半月的話,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二人又是商量一陣,一道飛虹掠起,在那宗門內繞了一圈,又奔主峰而去。

    那看守仙牢的弟子最高修為隻是凝神期,此處主要依靠禁製陣法,倒不是非要高階修士。

    不多時,主峰牢獄之處現出兩道身影,乃是秀水峰孟青山及其孟家唯一的修行晚輩孟祥。

    順著石階一路向下,每走一層,孟祥都感覺身上多了一層壓製,待到走至陸九兒被關押的地方,身上修為已是被壓製的七七八八,此時自己要是與人動手,怕是隻能發揮出練起初期的實力。

    不過對於孟祥來說,能發揮多少已是無所謂,隻要不是全部被壓製幹淨,隻要能調動一絲靈力,下麵的事便好辦多了。

    “孟師叔,你們隻能在此待刻鍾時間,還請見諒。”那帶路的執法弟子向木衛行了一禮,恭敬說道。

    孟青山點點頭,表示明白,遂翻手取出一件上好法器遞給那弟子。

    那執法弟子被孟青山這一舉動嚇的不輕,臉色煞白的說道“師叔,這牢獄沒有宗主首肯,是萬不能帶人出去,且莫難為弟子。”

    孟青山一笑說道“這是給你的辛苦酬勞,宗門規矩我自然要比你清楚,隻是我這不成器的後輩是個情種,整日對這裏麵的女娃念念不忘,我怕他荒廢了修行,這才帶他來與其見上一麵,年輕男女總也有些避人的情話,你陪師叔離遠些,待到時間一到,我便帶這臭小子離開,不會有什麽變故。”

    那執法弟子一聽,臉色好轉了不少,雖讓其單獨相處也是有些違規,但在這牢內禁製中若是沒有來去令牌,誰也休想離開,就算麵前這金丹修為的師叔怕是也不行,又看向孟青山真人手中的法器,猶豫間點了點頭。

    孟青山見其答應,笑著當先一步向上一層走去,口中佯裝氣惱的說道“臭小子,你隻有刻鍾時間,出去後給我好好修煉,否則休怪為師不客氣!”

    那執法弟子跟在孟青山身後,心中羨慕著孟祥,能出生在如此家族真是三生之福。

    且說那洞內的陸九兒,此時正在閉目打坐,察覺到有人來卻是未睜開眼睛,任她如何去猜,也不會想到林半月竟能來到此處,聽那對話以為又是孟祥央求長輩帶其前來,心中厭煩不已,哪有心思睜眼看他。

    待旁邊已是無人,孟祥出聲說道“虧我跑了這麽遠來看你,怎麽連眼都不睜?”

    陸九兒聽得此話,心中仿似被木錘輕敲,顫了又顫,忍不住睜開雙眼,卻見那孟祥身形一陣變換,現出林半月本來模樣,正在含笑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