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酒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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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斯特全副武裝,騎著戰馬來到了第一大道的預定阻擊點。

    拉住韁繩,胯下戰馬嘶鳴駐足。

    吸血鬼們還沒來,惠斯特的思緒發散。

    他從爾羅斯來到美利堅多久了?

    十年?還是二十年?

    應該是超過二十年了,畢竟刀鋒已經長大。

    這麽些年,他仍能不時會想起那最可怕的一天,就像是噩夢……

    那對自稱來自美利堅的遊客,毫無征兆的出手,殺死了他的老婆和孩子。

    他拿起獵槍想要反抗,卻被那“人”用詭異的速度打倒。

    他在它們麵前哀求,痛哭,無力阻止……

    那是他最後一次在“人”前哭泣,因為從那天開始,他已經被“殺死”了。

    當時,他還有一個當科學家的哥哥,但他沒有去找他。

    為了不牽連到哥哥。

    他去掉自己了姓氏,隻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去報仇!

    曆盡艱險,險死環生,他追尋著那兩名“遊客”來到美利堅,他殺死了其中一個,抓住了另一個。

    他暴虐的折磨那個吸血鬼,質問它,他們當時是那麽的熱情,好客,為什麽要傷害他和他的家人。

    答案是可悲的,惠斯特至今還能記得那個雜種的回答。

    它們隻是一時興起,想嚐嚐外國人的血有什麽不同……

    嗬,草泥馬的一時興起!

    從那時起,他就下定決心,要把這幫該死的怪物統統送進地獄!

    但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隨著年紀變大,體力,精力都跟不上了。

    好在命運垂青,讓他遇到了刀鋒。

    哈哈哈,那孩子簡直是天生的吸血鬼獵人!

    訓練,教導……他傾注了全部的心血。

    刀鋒也不負他的期望,成長為一名讓吸血鬼們懼怕的“天敵”。

    可隨之而來的,那孩子的渴血症也越發嚴重。

    這時,奇跡出現。

    杜比,那個年輕人,如同神跡般出現在他麵前。

    不但治好了刀鋒的渴血症,還引領自己見到了英靈先祖,獲得了更加強健的身軀和強大的武技。

    新的身軀讓他能看的更遠,聽得更清,反應和力量也變得超乎尋常。

    鼻翼輕起,他嗅到了空氣中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鐵腥味。

    抬眼看去,遠處果然走來了一隊吸血鬼。

    極佳的視力讓他清楚的數出了這隊吸血鬼的數量。

    一共三百隻。

    三百隻拿著武器的吸血鬼,對他一個人。

    這場戰鬥要比他曾經經曆過的任何一場戰鬥都要危險。

    他一個人,能抗住這三百隻吸血鬼的衝擊嗎?

    望著逐漸逼近的吸血鬼隊伍,他也沒那麽確定了。

    摸了摸腰間的鍍銀手斧,金屬特有的冰冷觸感讓他冷靜下來。

    胯下的戰馬似乎也感受到了戰爭即將來臨的氣息,興奮的打起希律律的響鼻。

    惠斯特笑了,他摸了摸腰帶上的那個小酒壺。

    刀鋒已經治好了渴血症,他已無牽掛。

    而且,今天這個場麵不正是他一直以來所期望的嗎?

    吸血雜種們不再躲藏在陰溝裏,而是成群結隊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殺光整個紐約的吸血鬼,這個人生目標,還從來沒有離他如此近過。

    遠遠的,吸血鬼們和周圍的人群也早就發現了惠斯特。

    人們已經接到了通知,但比起相信吸血鬼是真實存在,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場惡作劇,或者是政府和有錢人聯手的陰謀。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酒鬼,拎著半瓶酒從酒館裏踉蹌走出來。

    他看到了騎在馬上的惠斯特,作為丹麥移民的他一眼就認出了惠斯特的打扮,他哈哈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老瘋子,你這身維京人的打扮是什麽意思?

    你在拍戲嗎?你的牛角盔呢?”

    酒鬼的喊叫聲驚動了酒館的老板娘。

    這是個四十來歲的爾羅斯女人。

    丹鳳眼,嘴唇紅潤,鼻梁挺翹。

    眼角微微有些皺紋,但腰肢依然纖細,身材渾圓飽滿。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女人特有的性感。

    她從櫃台後麵擦著手,拿起一把雙筒來福槍,走出酒館,準備把那個擋在自己酒館門口的酒鬼趕走。

    她是個寡婦,從爾羅斯移民過來的時候,死了丈夫。

    為了活下去,拿著僅有的存款盤下了這個酒館,帶著五歲的女兒一起經營。

    一個寡婦獨自經營一家酒館,很麻煩。

    如果是個漂亮的寡婦,那麻煩就更多了。

    好在那個男人出現了。

    他幫她趕走了來搗亂的小混混,送給她一把槍和一盒子彈,教給她在這裏生存下去的法則。

    漸漸酒館不溫不火的開了起來,她也對那個男人產生了好感。

    她不在乎對方年紀比她大,她隻想在異國他鄉,找個可靠的男人,能重新組成一個家庭,搭夥過日子。

    可無論她怎麽暗示,那家夥就像一個木頭一樣,每次來都悶悶的喝酒,喝完就走。

    即使留下來,也隻是悶頭往她的酒館裏安裝類似濃縮大蒜汁,這類奇奇怪怪的東西。

    見他喜歡喝酒,她就送給他一個銀色的小酒壺,但卻從來沒見他帶過。

    可今天,她再次看到了那個酒壺,就掛在那個男人身上。

    而那個男人正騎著一匹高大的馬,威風凜凜,像個戰士。

    酒鬼正哈哈大笑嘲諷的起勁,就感到眼前黑影一晃,臉頰傳來冷硬的觸感。

    他聽到那個漂亮的酒館老板娘惡狠狠的聲音。

    “再不閉上你那種噴糞的臭嘴,老娘就把它轟爛!”

    酒館前的老板娘和酒鬼並沒有引起吸血鬼們的關注。

    它們的注意力都被擋在它們前進道路上的惠斯特吸引了。

    看著他與眾不同的裝扮,這些吸血鬼都發出了充滿惡意的嘲弄。

    “這是誰?聖誕節的小醜嗎?”

    “可惜他攔住了我們的路,否則看在他能逗我發笑的份上,我可能會饒他一命。”

    “那就把他留到最後再殺好了,讓他死前再給我們表演一下,哈哈哈……”

    吸血鬼們充滿傲慢和惡意的笑聲,隨風傳進惠斯特的耳朵。

    他眯起眼睛,伸手摘下背後長弓,從馬頸旁的箭袋裏,抽出六根重箭。

    用角木製成的箭杆自重很大,在這個距離,在他手中,威力遠超穿甲彈。

    肺部如風箱般急劇吸氣,尖銳的嘯聲在他口中響起。

    小臂,大臂,肩部,背部,核心,大腿,渾身的肌肉高高鼓起,每一條肌肉纖維都在不斷跳動。

    在屏住的這一口氣息下,六隻閃著寒光的箭頭,瞄向了那隊吸血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