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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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碎手骨?

    我記住了。”

    已經走到溫斯頓麵前的杜比,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認真的點點頭,舉起了聖經。

    溫斯頓笑了。

    “看來是我誤會了,難道你是要給我講經?

    恐怕你是在白費功……”

    就在他準備繼續說些恐嚇的話時,杜比動了。

    刺破空氣的尖銳嘯聲突然響起,那本不起眼的小經書在他的眼中放大。

    驟然掀起的巨大風壓,幾乎讓溫斯頓窒息。

    然後口幹舌燥的他,就看到那本泛著金屬光澤的聖經,突然停在了他的鼻尖上。

    沒有繼續砸下來。

    劫後餘生之際,耳邊傳來那個神父有些模糊的聲音。

    “差點忘了,還不能打死你……”

    還沒等溫斯頓的腦子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突然就感到肚子一陣劇痛,整個人已經飛到了半空中。

    而剛剛那個垂下了槍口的槍手,看到自己的首領被打飛,立刻舉起槍,對著杜比猛然扣動了扳機。

    黃色的子彈旋轉著從槍口飛出,穿過空氣,發出低沉的長嘯,瞬間射出。

    超常感知下,時間仿佛放緩,槍手臉上那緊張猙獰的表情清晰無比。

    杜比那早已超越了常人極限的動態視力捕捉到了子彈的軌跡。

    念動之間,身體內的能量流轉。

    本源能量在意誌的命令下,急速的轉化成了一係列複雜的魔法回路,最終在體表形成了一副鋼鐵猙獰的鎧甲。

    這時,急速旋轉的子彈已經射到了他的麵前。

    火花顯現,因為撞擊而扭曲的彈頭,被戴著鐵手套的手掌驟然抓住。

    杜比從懷裏掏出一支香煙,放進嘴裏,用高溫的子彈將香煙點著。

    穿著鋼鐵鎧甲的神父,向那幫目瞪口呆的槍手們,淡然的吐出了一口煙氣。

    “停手!停手!

    都停手!”

    躺在地上的溫斯頓捂著肚子,臉色蒼白。

    他剛剛目睹了杜比徒手抓子彈的那一幕。

    那突然出現的猙獰鎧甲,和徒手抓子彈的舉動,讓他驚恐的渾身發軟。

    想到剛剛自己那副猖狂的態度,他的腿肚子就開始莫名的抽動。

    此時再回想起這個神父剛剛說過的話,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麽的愚蠢與無知。

    他知道世界上有一些特別的人,掌握著超越普通人的能力。

    比如能夠用手槍打出拐彎子彈什麽的。

    但神奇的鎧甲,能夠徒手抓子彈的速度與力量,是他“從業”這麽多年以來,從來沒見過,甚至沒有聽說過的。

    溫斯頓現在無比痛恨對杜比進行前期調查的那幫人。

    普通人?

    這特麽能是普通人!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他露出了難看的笑容,語氣前所未有的謙卑。

    “尊敬的神父先生,請原諒我之前的無禮。

    我願意答應您剛剛提到的要求,馬上將您的懸賞從我們大陸酒店的平台撤下。”

    說完,看著杜比仍是麵無表情,隻能繼續討好道。

    “我可以保證,從此以後任何針對您的懸賞名單,我們紐約大陸酒店都不會接受。

    不知道這樣處理您還滿意嗎?”

    剛剛那個開槍的殺手也臉色蒼白,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恐懼。

    他是精英殺手沒錯,但當目標已經無懼子彈的時候,他手裏的改裝槍就成了廢鐵。

    而他除了跪在地上乞求那個能夠徒手抓子彈的怪物的原諒,恐怕也做不了其他的了。

    “還不夠!

    剛剛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杜比把目光從剛剛開槍的那個槍手身上收回,轉頭看向韋斯特問道。

    “我記得你說過,你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而觸犯了你的規矩,你會把那個人的手骨踩碎……”

    杜比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嘴裏說的話卻冰冷無比。

    “如果想讓我滿意,那麽除了你說過的那幾個條件,還需要再加上一條。

    我要你那兩隻手是粉碎的!”

    杜比的話一出口,空氣之中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溫斯特的臉難看,周圍的那些槍手也把手指按在了扳機上。

    溫斯特還想再掙紮幾下,他看著杜比半是獻媚半是威脅的說道。

    “我雖然隻是大陸酒店的一個分區負責人,但在某種程度上,我也算是代表著大陸酒店的顏麵。

    而我想您也能夠理解一雙手對於一個殺手的重要性。

    也就是說如果我的手碎了,大陸酒店的高層為了他們管理統治的威嚴性,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捂著腹部,強忍著劇痛,蜷縮在地上的溫斯特滿臉苦笑。

    他知道不吃一些虧,對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隻要你願意放過我,紐約大陸酒店願意為你無償做件事。”

    杜比挑了挑眉頭,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看著態度大變樣的溫斯特。

    其實如果溫斯頓僅僅隻是威脅他,而不提及旺達和教堂的話。

    秉著鹹魚的態度,杜比說不定就不跟他計較了,反正目前他也沒把自己怎麽樣。

    可他偏偏提及到了旺達和教堂。

    杜比覺得自己一定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是他從弗蘭克那裏學到的人生經驗。

    像這種惡棍,隻有真正把他打疼了,他才知道什麽叫做怕,才不會在以後繼續騷擾你。

    “為什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還覺得我會因為大陸酒店的威脅,而簡簡單單的放過你。

    一個殺手頭子許諾的件事,聽起來似乎很有吸引力。”

    不等溫斯特露出笑容,杜比接著說道。

    “但我隻是一個安分守己的普通神父,我要一幫殺手的許諾什麽用?”

    他抬起腳,朝溫斯頓走過去,一字一句的問道。

    “現在我再重申一遍,我隻要你這雙手。

    是你自己動手呢?

    還是需要我幫你?!”

    溫斯頓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杜比,眼神裏充滿了恐懼。

    他哆嗦著嘴唇,痛哭流涕,一邊求饒,一邊像條蛆蟲一樣,往後挪動。

    “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

    饒了我……”

    “饒了我”三個字就仿佛是一個信號。

    話音未落,那幫槍手就開槍了。

    而溫斯頓也趁機就地一滾,滾進了一個房間。

    隨後厚重的鐵門落下,將房間封死,把杜比擋在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