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要競選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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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地獄廚房變得更好,就算不能達到富人街區那樣的水平,至少也不是現在這副樣子。
黑幫,小偷,女,品,槍支,人口走私。
這裏是所有罪惡的集散地,是城市“垃圾”的傾倒處。
當然了,最開始我的想法並沒有像現在這樣“遠大”。
最開始我和你一樣,隻是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但我和你不一樣,我並沒有如同你那樣充滿天賦的畫畫才能。
但在這裏成長的過程中我發現了我的另一項天賦。”
金並說到這裏就頓了一下。
而凡妮莎看著這個強壯的男人。
他那雙眼睛中似乎流露出了某種悲傷的感情。
一個明明那樣強壯並且勢力龐大的男人,在這一刻卻脆弱得有些像一個孩童。
或許那個曾經被父親毒打並要求麵壁的小男孩一直都沒有死去。
他隻是被金並藏了起來,深深的藏在了他內心的最深處。
直到某些特殊的場合,才會被悄悄放出來。
金並帶著這種不知道是悲傷失落還是自嘲的情緒繼續說道。
“我發現自己很適合混黑幫,我適應這裏的規則。
我學習的很快,父親和母親的“教導”似乎打開了我身上的某個閥門。
那些“規矩”甚至是某些隻有老人才知道的約定俗成的秘密,我都能發現。
並且我很快能舉一反三,然後做得比他們更好。
包括我自己在內誰也想不到。
那個曾經懦弱的小胖子似乎天生就應該做這一行。
很快我就在地獄廚房的一個小小的黑幫裏站穩腳跟,在幫派裏獲得了不錯的位置。
在這個時候我已經不再為食物而發愁。
不但如此,我還有了一些多餘的錢用來買自己想要的東西。
當時的我很滿意這樣的生活,直到某一天。
幫派中的一個資格比我老的人,從我手裏搶走了大部分錢。
雖然他說的是“借”,但我知道他並不打算還。
我想用掌握的那些“規則”來要回我的錢。
但我失敗了,他不但沒有還錢,反而有些惱羞成怒。
他似乎覺得我挑釁了他在幫派裏的定位,所以準備毆打我一頓。
在他眼裏我似乎就是那種油滑的鑽空子的小人物,是一個不敢見血的孬種慫貨。
他其實想的沒錯,我確實是一個“油滑”的小人物。
但他不知道,我不拍見血。”
金並抬起自己的手腕,出神的看著袖口上的那兩枚袖扣。
他輕輕撫摸著它們,然後說道。
“我撕碎了他的喉嚨,在所有人的見證下。
我也理所當然的拿回來屬於我自己的錢。
沒有人阻止我們。
也沒有人在他死亡之後來向我問責。
從那天之後,我大概知道了世界的本質。
那就是規則約束著所有人。
如果你能理解規則,並懂得去運用,那你會過得很好。
但有力量的人,卻能打破規則,並且修改它。
懂得了這個道理之後,一種名為野心的東西開始在我的心裏滋長。
我想起了那天母親平靜的帶著我肢解屍體的情景。
那麽恐怖的場景,後來想起來我卻隻能感到一陣的悲哀。
我開始渴望力量,因為我有了改變地獄廚房現狀的野心。
我開始有意識的鍛煉自己的力量,同時不斷提升自己在幫派中的話語權。
我最後變成了幫派的首領,也成為了這些人當中最能打的那一個。
但這並不是我的目標,一個小幫派的首領可改變不了地獄廚房。
我開始帶領的幫派不斷擴張,壯大。
我殺了很多人,也有很多次差點被人殺死。
最後我帶領的幫派成了地獄廚房當中最大的那一個。
但我發現我依然無法改變地獄廚房的一切。
為什麽呢?
一定是因為我的力量和勢力還不夠強不夠大。
我當時是這樣想的。”
“所以你就成為了全美利堅地下世界的皇帝?”
凡妮莎出神的聽著,下意識的問道。
“對!”
金並並沒有因為凡妮莎出言打斷而感到有什麽不好的情緒。
相反他更喜歡這樣,和一個有血有肉生動的人溝通。
而不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對著兩枚袖扣喃喃自語。
“幾乎是用一樣的手段。
所謂暴力也好,陰謀詭計也好,聯盟和被刺也好。
我成了全美地下世界名義上的皇帝,名義上所有黑幫的老大。
但可悲的是,即使變成了皇帝,我依然無法改變地獄廚房的現狀。
因為它是紐約,甚至是整個美利堅傾倒‘垃圾’的地方。
是一個為政客們解決頭痛問題的地方。
如果沒有這裏,那麽那些窮人,那些想做黑幫生意的人,就會分散開。
流竄到城市的各個角落去,讓那些政客頭疼。
政客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城市的混亂會讓民眾失望,而民眾的失望隻會讓他們的選票降低。
所以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一直讓地獄廚房成為地獄廚房。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萌生了讓自己洗白上岸的想法。
我找來了我的朋友詹姆斯。
在他的幫助下,我把手下的勢力搖身一變,變成了現在的聯合公司。
雖然我們暗地裏還在做著黑幫的事情,但在其他人看來,這就是一家大型的貿易公司而已。
而我,也成為了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和慈善家。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想成為一個政客,一個可以改變地獄廚房的政客。
我要競選紐約市的市長。”
金並語不驚人死不休,連一直淡定的凡妮莎,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沒有開玩笑,我確實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所以變成企業家之後,我開始接觸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人士。”
說到這裏,金並露出鄙夷的笑容,隨後又變得落寞。
“然後我慢慢發現,那些衣冠楚楚的政客們,是一群比我們黑幫還要貪婪的惡獸。
他們隻關心自己的選票,關心自己的錢包。
不關心,也不想關心在地獄廚房生活的人。
他們拋棄了這裏,並且不允許其他人拯救這裏。
即使某些個別的官員想要天真的改變這裏,也會被那些了解“實情”的其他政客用各種或明或暗的方法攔住。
然後我放棄了競選市長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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