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沒出息的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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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豔見柳雄要找他二伯比武,眼珠子轉轉,心想他倆都是靈脈覺醒者,這場架打起來,怕是非死即傷了。兩個老家夥總得死一個,說不準兩個都一並歸西也有可能。
“柳雄,你這口氣未免太過猖狂。”江天河一臉不憤地道,“聽起來,我天河好像打不贏你似的。這一架,必打,不打反而是我露怯了!”
淩風聽到柳雄的約戰,不禁皺起了眉頭。
江天河可是江家現存的一個靈脈覺醒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便如繁星隕落,江家從此再無靈武高手鎮宅。而柳雄,同樣也是柳家僅存的一個靈脈覺醒者,要是他有個意外,對柳家而言同樣損失巨大。
就淩風了解到的這個靈武世界,人族已經退守在這個擎天五指山裏了,外麵是飛禽猛獸稱王稱霸的地盤,說不準哪天就會發現到這裏的人類,做出清剿的總進攻。所以,像柳雄、江天河這樣僅存的靈脈覺醒者,理應倍加珍惜才對。不說指望他們能上陣禦敵,可好歹他們還能在修行上,指點一下後輩,尤其是這靈氣枯竭時期,這對人族的後備生力軍是能起到很大的幫助作用的。
想到這大局,淩風站出來建議道“兩位前輩,這架是一定要打的,不打解決不了眼前這起矛盾事件。但兩位前輩年歲已高,身子骨頭雖然健壯,可到底在江家、柳家是個德高望重之人,豈能親身下場來比劃拳腳?晚輩有個建議,既能讓兩位前輩參與打鬥,又保證兩位前輩不會有何閃失。”
江天河一聽,一雙渾濁的眼睛,不自覺地一亮。他瞅著淩風,道“你這娃,倒挺會為我們著想。說吧,是何鬥法?”
柳雄雖然很想與江天河比個高低,以救出柳承誌,但也清楚雙方這把年紀,都是半截身子埋進土裏的人,這會雙方來決鬥,不說施展水係、木係戰技功法了,就是普通的拳腳功夫,都很容易把對方送上了天。
雙方在各自的家族中,都是有份量的人,一旦有個閃失,那無疑就樹下了仇恨,從此兩家水火不容,不得安寧。
“淩少爺,是何鬥法,你請快說。”柳雄很想知道淩風想到了啥辦法,能保障兩個老頭的安全。
“雙方各派一個後輩出來,雙方施展畢生所學,擊打在對方的後輩身上,誰扛得住,誰就贏。怎樣?”淩風回答道。
江秋豔、江雨一聽要施展畢生所學,擊打在對方的後輩身上,馬上嚇得臉色鐵青,連忙擺手“這主意太損了,二伯,絕不能答應他!”
柳雄看看淩風,又看看被扣押住的柳承誌,心想這主意好是好,就是有點費侄孫。萬一承誌扛不住,那豈不是要輸給江天河了?
他向來知道柳承誌嬌生慣養,加上現在受傷在身,在扛揍能力上,肯定比不了江秋豔、江雨姐弟倆。
“不錯,不錯,這主意很棒。”江天河衷心稱讚,心想不用自己與柳雄老命相搏,再好不過了,當即問兩個賢侄,“你們姐弟倆,誰願意與二伯並肩作戰啊?”
開什麽玩笑?江秋豔第一反應就是我才不幹,這妥妥是挨揍的活,誰幹誰是傻瓜,於是趕緊指向江雨“我弟,他!”
江雨一聽要用自己的身體,來扛柳雄的木係功法攻擊,臉都嚇綠了,趕緊手指江秋豔“姐厲害,她來。”
看到這對姐弟相互推攘,江天河心中老大不樂了,斥道“太沒出息了!難道,你們想讓二伯親下戰場,磕死在這堤壩上?真是養了一對白眼狼!有你們這樣的子孫,我這二伯真是祖上蒙羞,恨不得找條地縫鑽走。”
柳雄望向被押在第五輛馬車上的柳承誌,大聲問道“承誌,你願意替三叔公出戰江家麽?”
柳承誌忍著巨痛,高聲回答道“願意。”
江秋豔馬上阻攔道“柳承誌已是階下囚,想讓他代你出戰,好讓他趁機逃跑嗎?做夢!”
江秋豔既謹慎,也多疑,知道柳雄挑戰她二伯,不就是為了搭救柳承誌嗎?要是讓柳承誌代柳雄出戰,柳承誌不跑才怪了。
“那我來!”淩風挺身而出,昂然道,“我願意將自由之軀,借給承誌,代替他替柳老前輩出戰。”
江秋豔一聽,臉色頓時難看極了。這分明是現場打她臉啊!
“淩少爺,你——”柳雄萬萬沒想到淩風會願意代他出戰,說到底,他隻是柳家今日一個賓客,犯不著來為柳家吃這苦頭。
“柳前輩,晚輩皮粗肉厚,挨幾拳,不礙事,能救出承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淩風安慰柳雄道。
“淩少爺,我柳家欠你一份大人情啊。”柳雄心中一陣感激,聲顫地道。
這份大人情,沒有半點水分,柳雄是發自內心的。不像這次答應淩風來江家水庫勘察木礦石,完全是出於那幅雕畫的一種“受之有愧”之心。
“柳前輩言重了。”淩風心中甚喜,這不,今日拜訪柳莊,還真是收獲頗豐。
火家連橫破縱失敗,沒想到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萌,倒在柳家這邊突破成功了。
當然,還得感謝柳長春識賢愛才、懂得欣賞才俊之人。這柳長春到底是第一大家族的掌主,雖然傲慢,曾看不起淩風的父親,但對有才幹之人,卻知道刮目相看,順水推舟“幫”淩風送了一幅雕畫給柳雄,這才撮合了現在這份大人情的發生。
見淩風一個外人,都願意代替柳雄出戰,江天河看在眼裏,真是又嫉又恨。當即指著江秋豔、江雨姐弟倆罵道“看看人家,一個外人都如此重情重義,何況我還是你倆的二伯,親二伯,你倆卻為了怕死、怕累、怕苦,而相互推脫了起來,還要臉不?”
江秋豔、江雨兩個,低垂著腦袋,心中卻仍然不肯服從,沒人改變態度主動站出來請纓。
“那,你姐弟倆抓鬮!”江天河搖頭,無可奈何地道。
當即從車廂裏取來兩塊布娟,都包著方塊,然後把一枚銅幣塞了進去。
“誰抓到有銅幣的布娟,誰就替我出戰!”江天河把這兩塊布娟,分別拿在左手、右手上,然後遞到江秋豔、江雨的麵前,“誰先開始抓?”
“我來!”江雨搶著道。
“給你來!”江秋豔深知這概率,都是一半,誰先誰後都一樣,索性就不跟弟弟搶了。
江雨爭先挑左手,卻不急著拿,而是看了二伯江天河一眼。
江天河啐上一口道“沒出息!要靠抓鬮來決定誰出戰,有出息的話不都爭著出戰嗎?呸,要我都一頭撞死算了。更沒出息的是,你竟然還指望我臉上的表情,會告訴你挑哪個?好讓你不用替我出戰?我呸!真是不肖子孫!”
江雨聽著二伯連聲挖苦和嘲諷,卻是絲毫不以為羞,反而喜孜孜地改選右手邊那塊布娟“好了。姐,輪到你了。”
江秋豔眼都不掃一下“我懶得抓。你直接開你的就行了。”
江雨便將拿在手上的布娟慢慢打開,一角,兩角……一枚銅幣赫然躍在其上!
“我去!”江雨氣得將布娟,連帶著那枚銅幣,狠狠地擲到了地下。
“江雨,是你了。站到對麵去,站好!”江天河一看是江雨,心中頗為失望。相比之下,江秋豔在修煉上,比江雨的基礎要牢靠一些,他心裏是希望抓到江秋豔的。
江雨一萬個不情願的樣子,但迫於二伯的威勢,不得不乖乖地站到了柳雄的麵前。
“淩家小子,你雖然願意借身體給柳承誌,代他出戰,可我仍要問柳雄一句——”江天河轉頭問柳雄道,“淩家小子並非你們柳家之人,一會他要是承受不住我的拳掌功法,大喊放棄,俯首認輸,那他的表態算不算數?”
柳雄看著淩風,一臉信任的表情“自然算數。淩少爺要是扛不住,認輸,便是我柳雄認輸,絕不反悔,也絕不會埋怨淩少爺。”
淩風聽了,點點頭,明白柳雄這話雖是在回答江天河,實則也是在告訴他一會撐不住就放輸,別硬扛,輸了我也不會責怪你。
“很好,那就開始吧。”有了柳雄這番表態,江天河放心了,一會淩風要是扛不住,就不怕柳雄找借口,不承認了。
“二伯,我……我有個建議。”江雨一臉膽怯地舉起手來,然後指指那個押柳承誌的壯漢,“既然淩風一個外人,都可以代替柳承誌出戰,那麽我想讓他來代替我出戰。”
江天河聽了,直瞪眼,吹起了胡須,恨不得上去給這個侄子一巴掌,大聲斥道“家族聲譽,豈能假借旁人之手來捍衛?又豈能放心交予旁人來捍衛?簡直不可理喻!旁人才不會將聲譽,看得比他性命重要!自己家族的聲譽,隻有靠自己拿命來捍衛!柳承誌已是階下囚,失去自由之身,淩家小子代替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竟然認為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簡直愚不可救!”
江雨被罵得不敢再吭聲,心裏卻已經咒罵了這個二伯死上了百千回。
“淩少爺,那就拜托你了。”柳雄見對方選好了人,當即用歉意的語氣請淩風也站到了前麵。
淩風點點頭,兩步站到了前麵,站到了江天河的麵前。
江天河看著淩風“小子,雖然我很欣賞你,可是一會動起手來,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前輩不必照顧晚輩,盡管公平對決!”淩風昂首說道。
江天河看在眼裏,心想這淩家小子,倒像個人物。可惜了,可惜不是我江家女婿啊,江秋豔有眼無珠,不識人物,無此福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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