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能死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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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鉉,和柳葉青一樣,也不那麽一樣。
柳葉青是柳樹成精,君鉉本身就是一個凡人孩童。
但是一樣的是,他們都活了千年。
柳葉青不想活了,還能選擇去死。
可是君鉉的恢複異能,注定讓他,永遠活著,求死不得。
“誰願意擁有這樣的異能呢?那便拿去吧。”君鉉歎氣:“閑乘月,隻要我在,是不會讓你傷到這裏的任何人的,隻要我在,隻要他們還有一口氣,我都會救活他們。”
他抿著嘴,看起來依舊是那個微微帶著些靦腆的小小少年。
“君鉉,你要背叛家族,背叛你的姓氏麽?”閑乘月眯了眯眼睛,語氣冰冷又狠厲。
“背叛?那樣的家族,早該毀了。那是我的家人,我的後人,是他們背叛了我!”
小夕蹙眉,這個,是真正的,常家的老祖宗啊。
可是身為老祖宗,卻瞞著身份,臥底到第五部來了。
沒等他再說,顧言一個火龍便飛了過去:“和他囉嗦什麽!打吧!”
張夢生拉了君鉉一把,直接將他推到了小夕那裏:“後勤人員在一起,戰鬥有我們呢!”
跟著一條水龍便也擊打了過去。
可是,兩條龍都撲了空,閑乘月瞬間便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獰笑著伸出手準備襲擊。
這時,鍾離瑾躍了過去,一掌將閑乘月擋開。而水龍和火龍,又再次飛了過來。
“哥哥,我叫你這一聲是真心的,當初也是真心想把聯盟交給你,到時候你再娶了這位顧姑娘,沒準兒,咱們的能力,無窮無盡了呢!”
鍾離瑾黑了臉,一腳踹過去,結果和水龍火龍一樣,再次踢了空。
這時算計自己給家族當苦力,還算計著,自己以後有和小夕血脈的孩子,可以延續這個“發動機”的能力?
“你們傷不到我的,隻能白費力氣。”閑乘月大笑,似乎感覺讓他們這麽內耗,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閑乘月,能力削弱。”小夕說道。
閑乘月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慢慢流失,瞬移的速度也不似剛剛那麽的得心應手,但是他還是笑的開懷:“原來是真的啊,真的有人可以操控異能的強弱!顧家那群老匹夫們還瞞著,這不,我知道了!”
“怪不得,顧家人說,必須要活捉你。”
閑乘月冷笑,眼睛像一條毒蛇,冷冷的盯住了小夕。
君鉉見狀,直接擋到了小夕的身前,幫她擋住了那股視線。
真的是。
忍不了。
小夕閃身上前,跟著就一拳跟了上去,閑乘月身影一閃,再次消失,可是,他出現的位置,鍾離瑾早已等在了那裏,接著就是一個掃腿,閑乘月,再次瞬移,可是,他的瞳孔忽然放大,因為小夕,已經等在了那裏。
一定不要和顧夕有身體接觸。
閑乘月想到了出發前,顧語對自己的囑咐。
他再次施展異能,可是,有些力不從心,跟著,他的手腕被小夕抓住,一拳便砸到了他臉上。
他想施展異能逃走,可是身上,卻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小夕沒說話,用腳踩住了閑乘月的胸口,雙手一起,左一拳又一拳,直接將閑乘月打成了豬頭。
“異能?高高在上?被我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打成了豬頭,很光榮?”小夕嘲諷。
閑乘月想反駁,可是,他的牙掉了幾顆,說話費力的很。
“頂著這樣一張臉,做著這麽惡心的事兒,閑乘月,你成功惹到我了。”說著,又是兩拳頭,直接打到了他的眼睛上:“你不配擁有這樣一雙眼睛。”
一番動作,嚇得夥伴們都退後了一步。
手無縛雞之力?
弱女子?
不不不,今天開始,您就是這裏的老大!
隻有鍾離瑾上前,握住了小夕的手,隻有他知道,這個姑娘,是在替自己委屈,更是在為自己出氣。
沒必要,不值得。
鍾離瑾看著小夕,眼裏的意思明顯。
可是,你替我射殺忽汗王的時候,想過值得麽?你捏碎係統挑釁天道的時候,想過值得麽?
阿瑾,我們之間沒有值得不值得,隻有為了對方全力以赴的,想與不想。
為你出了這口氣,我想,你值得。
兩人不語,彼此的意思卻盡在無言中。
閑乘月還在掙紮,小夕將腳移開,然後抓住了他的手腕:“閑乘月,今天開始,做一個普通人吧。”
跟著,閑乘月驚恐的發現,自己體內的能力慢慢消失,再也不見。
“不,不要!”他低吼著,可是,沒有人理會,小夕直接一個手刀,將他劈暈了過去:太吵了。
然後看著眼睛青紫,腫成了豬頭的一張臉,心裏滿意。
這種人,怎麽配和阿瑾擁有同樣一張臉?
小夕看向窗外想著:天道,你盡情給我添堵,到時候不揍到你後悔今天的做法,算我輸!
然後陰惻惻的扭頭,抿嘴一笑,嚇得張夢生顧言和君鉉,齊齊的後退了一步。
君鉉後退了一步,想了想,還是站了出來:“顧三姑娘,我見過您的畫像,雖然隻有一麵。那個被我拋棄的姓氏,常,常君鉉,我父親是常文。”
常文?
怎麽感覺這麽熟悉?
“那個太醫?”小夕驚訝。
“對,那個太醫,顧三姑娘的醫生,也是他和皇家告密,皇家才會發現顧家的異常,而我,是他的兒子,是他喪心病狂的人體試驗下的完成品,而我之所以如此,則是因為您,如今,您回來了,我是不是可以,安心去死了?”
去死。
在別人眼裏可能是罵人或者詛咒的一句話,可是在君鉉這裏,簡直就是最美的祝福。
說著,他回過身,“兄弟們,這是最後一次,咱們並肩作戰了,之前並非故意隱瞞……”
隻是,常家的那段日子,哪怕千年,也陰暗到,讓他感覺,放棄這個姓氏,是最美的事情。
無休止的毆打,奴役,無休止的試藥,試驗,最後在絕望中,他闖進了那個名義上父親的研究的房間,想著,哪怕死,也不在遭受這種罪了,他打翻了裏麵的所有東西,然後被打倒在地,漫天的黑暗與血色,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而唯一一份被常文留下來的血液,就這樣,融合在他的身體裏,他一度以為,自己不是人。
不人不鬼,漫步在這人生的長河裏,能死,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