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新嫁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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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夕沒有在這個祠堂多思考什麽。
她感覺自己肚子咕嚕嚕的叫了,又打量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結果走著走著,小夕發現自己迷路了。
張家是真的大,也是真的豪華。
這裏格外安靜,但是小夕卻是能在院子看到很多的守衛。
正當小夕感覺頭禿,不知道到底怎麽走到時候,平地一股青煙,張景倫的靈·魂再次出現了。
“你下次出現像一個正常鬼一樣從遠處飄過來可以麽?”
小夕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真的,幾輩子的正常日子了,這靈魂這麽突然的出現方式,她是真的不習慣了。
張景倫依舊麵無表情,蒼白的一張臉,幫小夕指明了方向,在張景倫的指引下,小夕很快回到了之前的房間。
房間的門大開著,那些白綢子又重新掛了上去,而張景倫的黑白照片,就那麽又掛到了拔步床的裏麵。
小夕皺眉,抬腳走了進去,隻見昨晚見過的那個中年女子,正坐在太師椅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去哪兒逛了?這個家裏,不是你可以四處走的。”女子皺著眉,看著小夕隻穿了中衣。
“果然是小門小戶人家出來的姑娘,之後方婆子會把你的衣服送過來,沒事兒在房子裏幫我家景倫抄幾卷經書,幫他祈福。聽說你認識幾個字?那更好了,多抄一些,然後拿去我的小佛堂,給景倫燒了。”
中年女子挑眉,帶著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
“我抄了,他就收的到麽?我抄了,她就能進入輪回麽?”
小夕問了一句。
中年女子的瞳孔縮了縮,然後重重的將茶碗摔在了桌子上。
“住嘴!你知道些什麽就拿出來胡說?南陵鎮的女子,大多是這樣的日子,你就乖乖認命,家裏少不了你一口飯吃!再讓我抓到你嚼舌根,我拔了你的舌頭!”
“反正,國內和景倫有共同語言的姑娘可是不多的,也不指望你到那邊兒和景倫團聚的時候能談天說地,有無數共同語言。”
是個啞巴又如何?
看樣子是個知情人。
小夕低下了頭,假裝自己害怕了。
心裏想的卻是,這個所謂的老婦人的小佛堂,不知道有沒有秘密。
看到小夕認錯的樣子,中年女子得意的笑了。
南陵鎮的女人大多都是守寡的命,誰也逃不了,誰都要認命!
“那你休息吧,等你想明白了,承認是我張家的少奶奶,自然會給你送飯。”中年女子說道。
之後起身,在身後婆子的攙扶下,邁著自己的三寸金蓮離開了這裏。
小夕今天去的地方太多,總感覺全身都髒兮兮的難受,可是又沒有條件趕緊洗漱一下。
她拿起剛剛的茶杯,也沒嫌棄是中年女子喝過的,直接倒在了手上,把雙手洗了一下,然後不在意的又扯下來一根白綢子,擦了擦手。
打開了罐頭和麵包,大快朵頤了起來。
味道竟然還不錯。
吃飽了,小夕再次動手,把那些礙眼的白綢子再次扯了下來,然後又把張景倫的照片摘了下來。
她本想直接砸碎,可是想到張景倫畢竟給自己帶了兩次路,想了想,還是直接把遺像又放到了門外。
鴛鴦被圖案讓小夕不喜歡,可是還好,被褥的質量很好,睡起來很舒服。
想到晚上還要幹活,小夕直接躺了上去,美美的又睡了一覺。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小夕再次醒來天已經有些昏暗,小夕打開門,外麵的地上有個托盤,上麵放著很多的衣服。
地上竟然還撒著一些食物。
有白麵饅頭,有白米飯,還有紅燒肉和用五花肉炒出來的小白菜,還有一個四喜丸子。
小夕皺著眉,感覺自己肚子又咕嚕咕嚕的叫了兩聲。
張家是不是萬惡的資本家啊?
在多少人家吃糠咽菜的時候,他們家竟然頓頓有肉吃,竟然連農民寶貝的不行的牛肉都有。
小夕隻是把衣服拿了進去,準備再吃一些自己藏好的罐頭和麵包將就一頓。
衣服打開,不但有衣服,還有一些首飾。
衣服都是麻布的,白色的,還有一些黑色的,一看就是守孝要穿的衣服。
首飾則是幾個銀質的簪子,和一個玉鐲,質量一般,要是放到後來,也頂多就是一個沒什麽收藏價值的古董。
小夕看了看自己手腕緋色的玉鐲,看著眼前的玉鐲有些嫌棄。
見過最好的了,再看這種,看不進去眼裏了。
這張家,是誠心想讓自己給張景倫守著了,讓自己以張景倫的未亡人自居呢。
畢竟小夕可是發現了,之前扶著中年女子的那個婆子,她的簪子都是金的,手腕還帶著金絲蝦須鐲。
小夕沒管那些,房間桌子的水壺還有一些茶水,隻是都涼透了。
她剛剛吃完東西,倒出來一些水,把茶杯涮了一下,然後喝了一杯涼茶,這才感覺舒服了很多。
吃飽喝足,小夕在寬敞的房間走了一會兒,練了一套拳腳,讓自己的身體更加的靈活,然後才又到了床上,想著再睡一覺。
畢竟,晚上還得去挖祠堂幹活。
小夕歎了一口氣。
她是被一陣咿咿呀呀吵醒的,聲音卻不是之前聽到過得那種靈·魂發出的哭嚎。
小夕打開門,隨意找出一件白天他們送過來的衣服披在了身上,然後慢慢走了出去。
院子裏的白色的燈籠全部都亮了起來,不至於燈火通明,但是色調也不暗。
小夕走著走著,就到了之前那個祠堂隔壁的院子。
這個院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搭起了一個戲台子,上麵的角兒們,正咿咿呀呀的唱著戲。
哪怕,台下沒有一個觀眾。
戲台子正對著方向,正是祠堂的門口。
昏暗的月光,慘白的燈籠,旁若無人,咿咿呀呀唱戲的戲班子。
這時吹過一陣微風,小夕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這戲班子裏的人又是人是鬼?
小夕慢慢走到了戲台子的下麵,然後擺出一副悲傷的姿勢,淚眼朦朧的看著那些戲子。
果然,有個聲音的唱調忽然拐了個彎兒。
奧,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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