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髒到他出生在這裏，就覺得自己是不應該出現的。

    所以他從來懶得去爭任何的東西，從那場綁架案活下來了之後，母親的辱罵和責怪，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語，剛開始對他還有攻擊力，但後來，那些言語就成了無關緊要的東西，即便是朝他拋擲過來，也沒多疼了。

    但他遇到了秦薔，初時糾結且煩悶，後來欣喜且迷戀，這世上，終於也有了讓他覺得是在他經曆了那麽久毫無趣味的人生之後，上天獨獨賞賜給他的禮物了。

    他站起身來，徐常軍抬頭看他，兩人之間的位置換了下，徐屏安終於清晰的認識到了他的蒼老。

    他說的沒錯，對於徐屏安來說，徐常軍在他心裏的位置甚至要比徐常天重得多，他完全充當了那個父親的位置，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後來對他敬而遠之，始終未把自己查出來的事情擺到明麵上來。

    相顧無言，徐屏安沒有資格去說任何的話，但分明他是所有人當中最無辜的那個，但在別人眼中，他又好像是受傷最輕的那個。

    徐常天因為私生子死亡而放棄了徐家的一切和情人離開，申婷因為丈夫的離去而瘋癲。

    唯有他看起來是最正常的那個。

    徐屏安不知道要說什麽，站了半晌之後，轉身離開。

    談不到原諒，也談不到怨恨，很多事情，本來就是無解的。

    徐屏安走出幾步之後，在亭子不遠處的陰暗之中看到了秦薔，也不知道她是剛過來的還是已經過來有一會了。

    秦薔朝他笑笑，看上去很像是剛過來，挽著他的手臂拉著人往外走，“回去？”

    徐屏安點頭，“好。”

    兩人打了招呼之後回了徐家，路上秦薔什麽也沒問，甚至還跟著車載音樂小聲的哼歌。

    徐屏安從鏡子裏看她，剛剛沉鬱的心情莫名被她影響的好了一些，唇角稍稍上揚。

    秦薔哼完歌，低頭玩手機，等紅燈的時候徐屏安朝她這邊看了眼，發現她正在美滋滋的在上次給他拍的那組照片上麵亂畫。

    原本裸著上身的照片，她非在上麵給他添點什麽，添了個什麽都遮不住的小馬甲。

    徐屏安：“……”

    他想要伸手去拿她的手機，讓她別玩，但前麵已經綠燈，後車在按喇叭，所以徐屏安隻能作罷。

    秦薔一路給他的照片上添了不少的小裝飾，美滋滋的保存在自己的私人相冊裏，留著慢慢欣賞。

    到家之後珍珠撲上來，像是埋怨兩個主人出去都不帶自己。

    哄好了珍珠之後，秦薔去浴室泡了個澡，徐屏安去了書房，等他出來的時候，秦薔正在敷麵膜，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煙味。

    ……

    今晚的徐屏安格外地燥鬱，秦薔也分外的配合，這種事情上，她喜歡縱著徐屏安，酣暢淋漓之後，她從床頭櫃的抽屜裏麵摸出支煙來，打火機哢嚓的聲響讓徐屏安側過頭來看她。

    秦薔的脖子上有幾道紅痕，懶洋洋的抽了口煙然後故意含著煙去吻他，吻完之後靠在床頭，彎著眼睛道：“事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

    “……”

    徐屏安忍不住笑了聲，也沒攔著她抽煙。

    他很少會管教秦薔，除了秦薔總是愛訂外賣，吃那些垃圾食品上麵，其餘的時候，他跟秦薔一樣，在很多的事情上麵是願意縱著她的。

    即便是抽煙喝酒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