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按套路出牌的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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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成立公司這件事,薑寒酥等人表現出來的期待和興奮超過沈墨的想象。

    

    雖然公司和董事長這些詞語對她們來說很陌生,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她們的興奮。

    

    如果沈墨希望她們跟其他女人一樣一輩子相夫教子平淡一生的話,她們肯定也不會反對。

    

    但是如果能做點這之外的其他事情來幫助到自己的夫君以及這個家,體現一些子她們在相夫教子之外的一些價值,她們自然也是樂意的。

    

    雖然對於自己能否勝任這些工作都有些擔心,但是在沈墨的鼓勵之下最終都滿懷期待地答應了下來。

    

    陳氏雖然處於固有的觀念覺得女人拋頭露麵去做事有點不妥,但是卻也沒有開口反對。

    

    雖然沈墨對自己很親近,很尊重,但是畢竟他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

    

    更重要的是他還是這個國家的君主。

    

    她雖然是他的嶽母,但她更是他的臣民。

    

    說幹就幹,沈墨找來了後勤處的人,將珍妮紡紗機的圖紙交給他,讓他盡快做出一架來。

    

    同時又讓人去外麵尋找一些當前通用的紡紗機來。

    

    到時候用珍妮紡紗機和其他的紡紗機做一個對比試驗,就知道它的真實效率如何了。

    

    做這些都需要時間,而三天休沐時間也結束了,楚國朝廷以及各個衙門都恢複了正常上班時間。

    

    上班後的第一天是大朝會,簡單理解就是開一個朝廷擴大會議,衡陽城裏七品以上的官員都有資格參加。

    

    平時朝廷有大事要決定的一般都是沈墨找王夫之和於成龍商量。必要的時候也會把六部尚書包括殿前司指揮使這些各個衙門的大佬們一起叫上過來商量。

    

    大朝會迄今為止也就開過一次,也就是幾個月前楚國立國時候。

    

    開會人越多,效率越低。

    

    作為一個前世恨死那些又臭又長廢話一堆的會議的創業狗,沈墨給員工們開會的時候從來都是簡潔高效,盡量不把自己活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現在雖然換了世界換了身份,但是這個好習慣卻保留了下來。

    

    所以臣子們對於國君這一點還是很擁戴的,畢竟除了老板,沒幾個員工喜歡開會的。

    

    今天這個大朝會卻是有開的必要,畢竟是開年第一天,還是要對今年要做一個展望,各衙門匯報一下本年度的工作方向,最後國君再給臣子們灌一些激勵人心的雞湯,就算是一場圓滿的大朝會了。

    

    沈墨坐在高高的禦座上,看著大殿之中站著的百十號身穿各色官袍的臣子們,一臉端莊地接受著臣子們的大禮參拜。

    

    雖然他不喜歡別人跪拜,但是當初製定禮儀的時候王夫之這個倔老頭卻固執地堅持要保留跪拜禮。

    

    他還舉出了宋朝的例子來說服沈墨。

    

    宋朝的時候,臣子們平時見皇帝都是鞠躬即可,不需要跪拜。但是在大朝會等正式場合也是需要行跪拜禮的。

    

    沈墨無奈,看著老頭一臉準備堅持到底的架勢,隻好隨他。

    

    這個老頭在一些大事上麵對沈墨這個國君的意見往往非常尊重,但是在一些細節方麵有時候有一種奇怪的堅持。

    

    沈墨往往是妥協的那一方。

    

    不過想象也挺好,這也許就是這樣的老頭被人尊重的地方之一。

    

    接受完了臣子的跪拜大禮,沈墨抬手喊了一聲:“諸卿平身。”

    

    他身旁可沒有唱禮的太監。

    

    不僅沒有唱禮的太監,沈墨身邊更是沒有一個太監,甚至連宮女都沒有。

    

    因為他根本就不住在皇宮裏,隻是白天在皇宮裏上個班,晚上還是回自己的國公府。

    

    雖然之前也有臣子上奏章提出說要遴選良家子和良家女衝入後宮使用,但是直接被沈墨給打回去了,並且告誡群臣此事休要再提。

    

    且不說自己本身對於那些殘缺之人觀感如何,就說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很不人道的做法。

    

    宮刑本就是一種酷刑,除了身體上永久殘缺,對人的心理更是一種極大的摧殘。

    

    正常的百姓,隻要能活下去誰會願意將自己的孩子割上一刀送入宮中?

    

    宮女也是一樣,數千上萬名妙齡少女被衝入後宮,等待君主臨行。

    

    可是君主就算是長著一副鐵腰子也忙不過來,絕大多數宮女最終的下場就是在宮中孤苦一生,苦苦等待君王的臨幸,從風華正茂到人老珠黃,最終活生生熬死在那深宮之中,極為悲慘。

    

    沈墨現在當了國君,肯定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還有無數的士兵沒有媳婦,這些少女嫁給他們,多生孩子多繳稅才是正道嘛。

    

    而且從本質上來說,太監和宮女都算是一種奴隸,君主的家奴。

    

    沈墨早都宣布了廢奴政策,自然不能再去打自己的臉。

    

    他府中的那些下人侍女們除了幾個妻妾的侍女,其他的人全都是係統農民轉職過來的。

    

    又忠誠又能幹,根本不用擔心什麽刺殺下毒之類的事情。

    

    就連青竹紫竹以及如煙那幾個侍女,也都屬於自由身。想嫁人的時候說一聲,薑寒酥他們隨時會放人,而且還會給送上一筆豐厚的嫁妝。

    

    但是看樣子,沒有大的意外,那幾個丫頭是要打算一輩子賴在府中了。

    

    沈墨以身作則,下麵臣子們自然更不允許蓄奴。所有的下人都是要以雇傭的形式存在的。

    

    若是被人告發蓄奴,一旦查實,不僅烏紗帽要丟,而且還要坐牢的。

    

    所以,在那個提議給後宮充實宦官和宮女的官員被國君給嚴厲訓斥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提這事情了。

    

    行完大禮之後,沈墨讓眾人落座。

    

    沈墨對臣子們還是很優待的,每次朝會,無論大會還是小會都是有座的。

    

    隻是這座位不在這大殿上而已,而是需要移步到隔壁的大會議室。

    

    隔壁那個大會議室是沈墨讓人特意做的一個環形會議室,呈階梯狀。

    

    國君的位置在最上層,居高臨下。

    

    次一層是於成龍和王夫之這兩位閣老的。

    

    再下一層是就沒有分高下了,按照官職前後排就坐。

    

    這個大會議室建成之後也就用了一次,也就是立國大典那次。

    

    對於這樣的朝會模式,臣子們雖然感到新奇但是也沒有太驚詫,反而覺得君上很體恤臣子。

    

    這樣既能保持上下尊卑,也不用那麽辛苦。

    

    畢竟楚國朝廷的這些臣子們,絕大多數都是第一次當官。

    

    可能唯一當過官上過朝的也就於成龍一人了。

    

    不過於成龍對於沈墨這個國君各種特立獨行不拘一格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詫。

    

    沈墨給這個大會議室命名為議政堂,小會議室則命名為執政堂。

    

    一般召集重臣議事的時候會在執政堂。

    

    大朝會由百官之首於成龍主持,老於頭也不是那種愛講廢話的人,簡單的開場白之後先總結了自沈墨東安縣起事一直到現在的各項大事。

    

    焦家莊起事,占領東安,到永州之戰、衡陽大戰到建立楚國,吞滅周國,攻克江夏等重大事跡。

    

    雖然都是言簡意賅,每個大事件都是幾句話總結,但還是聽得下麵的臣子們神情振奮,齊齊起身對著沈墨躬身大叫道:“君上威武!大楚威武!”

    

    君主的功績也是需要不時地要給臣子們溫習一下的,這也是增強君主威望的一個小手段。

    

    喊完威武,又到了喜聞樂見的勸進環節了。

    

    臣子們大年三十宮廷晚宴的時候勸進過一次,那是第一次。

    

    被君上被婉拒了。

    

    今天這是第二回,臣子們都寫好了勸進表,趁著這會氣氛正好,全都掏出來捧在身前對著國君的方向齊聲叫道:“君上英明威武,文治武功,堪比古之明君,臣等恭請君上進王爵,以正社稷,安民心。”

    

    按照程序,這次的勸進君上還是要婉拒的。

    

    再過上幾天,大家再一次勸進,君上就勉強答應,這事情就算成了。

    

    所謂事不過三嘛。

    

    所以眾人都知道今天這是要走一個流程。

    

    沈墨高踞上座,俯視著下麵的臣子們,心中忽然決定叛逆一次。

    

    他笑著道:“將諸位卿家的奏表呈上來。”

    

    坐在角落裏擔任輔助工作的十名文吏立刻分別上前,將官員們手中的勸進表接過來呈到了沈墨麵前。

    

    沈墨麵前的禦案非常寬大,上百本勸進表幾乎將禦案全部擺滿。

    

    沈墨麵帶微笑一一翻看起來。

    

    下麵站著的臣子們等了片刻後覺得不太對勁,麵麵相覷。

    

    君上難道不是看都不看一眼就婉拒的嗎,這些奏表上都是一些拍馬匹的套話,無非是什麽英明神武之類的廢話。

    

    為什麽君上卻看得這麽認真呢?

    

    君上不是不喜歡臣子們阿諛奉承的嗎?

    

    難道君上忽然轉性了,喜歡聽臣子們對自己大唱讚歌?

    

    大臣們眼神交匯,但是卻沒人敢說話。

    

    畢竟這時候說話就是太不開眼了。

    

    又翻看了基本之後,沈墨終於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忠臣,微笑道:“既然諸位卿家這麽誠心認為

    

    首先是軍事上,要在年底之前,爭取將楚國的疆域擴展到長江南岸。

    

    也就是說要將長江以南的所有土地都納入楚國的統治範圍內。

    

    說到這裏,於成龍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下麵。

    

    果然,下麵的官員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驚歎聲。

    

    “這個目標有點難吧?長江以南至少還有一半土地沒有打下來。”

    

    “不錯,還有大半個江西,廣東、福建以及安徽、浙江和江蘇六個省,這要全部打下來需要耗費多少錢糧啊。”

    

    “我大楚立國不久,底蘊不足,現在應該養精蓄銳一兩年再北上才妥當。”

    

    “朝廷是不是有點好高騖遠了?我們要不要上書勸諫君上?”

    

    ……

    

    沈墨耳力非常好,而且這間議政堂在設計的時候就有聚音的效果,所以臣子們雖然竊竊私語,但是沈墨卻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他心裏卻絲毫不在意這些人的看法。

    

    說這話的基本上都是文官,而且還都是那些品級比較低,六七品左右的當官時間不久的。

    

    跟這些人接觸久了,沈墨越來越深刻的理解了“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這句話了。

    

    事情未做之情侃侃而談,一副天下事盡自己掌握之中的架勢。

    

    一旦真有事情發生,卻又往往倉皇失措,下意識的逃避退縮。

    

    但是別人做事的時候他們往往又喜歡站出來挑毛病刷存在感。

    

    所以這也是沈墨沒有設立言官的主要原因,幹啥啥不行,挑刺他第一。

    

    於成龍臉色一黑,輕咳一聲,下麵裏麵安靜了下來。

    

    相比較於國君,下麵的官員們顯然更畏懼這位於相公。

    

    除了他本身的官職以及深得國君信任之外,於成龍的性格方正嚴肅,又當了二十年的官,一步一步從下麵爬上來,經驗何其豐富,洞察力何其敏銳,那些年輕的官員在他麵前就感覺沒有穿衣服一樣。

    

    更重要的是於成龍本身又極為清廉,個人能力和品行都是無可指摘的。

    

    誰要攻擊他,也就隻能從他曾經在滿清出仕這一點攻擊。

    

    但是這一點顯然是一個忌諱,誰要敢這麽做那就等於是自己找死。

    

    誰都知道於成龍本不願意投降,是被國君的誠意和個人魅力給折服的。

    

    如果誰拿這件事來攻擊他,就等於直接攻擊國君,那不是找死是什麽。

    

    下麵安靜下來之後,於成龍繼續宣讀。

    

    軍事上除了要開疆拓土之外,還要編練守備軍,將那些已經打下來但是仍然沒有徹底平定的地方要徹底穩定下來。

    

    然後是要在今年端午前後舉辦楚國第一次科舉考試,由文部和兵部主辦,國君親自出題。

    

    之所以有兵部,因為這次的科舉不光要選拔文官,同樣也要選拔武將。

    

    自然兵部也要參與。

    

    接下來還有諸如要在所有占領超過半年以上的縣全部開設縣學,凡是到期沒有完成的知縣都要被問責。

    

    ……

    

    時間問題,先更後改。

    

    時間問題,先更後改。

    

    時間問題,先更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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