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簡單粗暴的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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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不遠處那棟三層花園式別墅,和尚低聲罵道:“周金慶一個小小的警察署長竟然住這麽好的房子,這狗東西這些年到底害了多少人才能弄到這麽多錢!”

    劉二眼中也露出了憤恨之意,握緊了手中的盒子炮。

    “噤聲!”

    沉墨看了和尚一眼,和尚嘴巴立刻閉上了。

    他仔細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豎起耳朵使勁聽著周家裏麵的動靜,半晌後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看了看腕表,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一點。

    “沉大哥,什麽時候動手”

    和尚湊過來低聲問道。

    “劉二,你身子輕,先去解決那幾條狗。等劉二解決了狗,從裏麵打開門,咱們就直接殺進去。”

    沉墨低聲吩咐道。

    劉二點點頭,帶上幾個加了料的肉包子,身上綁著飛抓,如同一條幽靈一般來到了周金慶宅子的外牆根下。

    他沒有立刻動手,在牆根下聽了一會,然後甩出飛抓,勾住牆頭,雙手抓住繩索,輕輕一躍就上了牆頭。

    牆裏麵角落處一條大狼狗本來正在趴在地上,但是忽然聽見動靜,抬起頭來,向著劉二所在的方向看去。

    不等它吠叫出聲,劉二很快扔出了一個肉包子,精準地落在了狼狗的嘴巴。

    這條狼狗也不是什麽受過專業訓練的軍犬警犬,就是一條普通的凶猛些的狼狗,不會如同訓練有素的軍犬警犬那樣拒食陌生人的投喂。

    更別說劉二扔的肉包子裏麵用料十足,那味道立刻吸引了大狼狗的興趣,低頭嗅了兩下後就一口咬住肉包子吃了起來。

    十幾秒鍾後,大狼狗一聲不吭地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狗東西,好好睡一覺吧。等明天起來估計就要變成狗肉了。”

    劉二心中說了一句,然後悄無聲息跳下牆頭,隱在牆根的陰影處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第二條狗,也沒有人巡邏。

    別墅裏麵的燈隻有三層一間房子裏還亮著燈,其他的房間都是黑暗一片。

    劉二觀察了一陣後,沒有發現異常,這才跑到大門前,從懷裏掏出一根細鐵絲,插入門上掛著的大鐵鎖裏麵,擺弄了兩下後,就聽見卡察一聲。

    輕輕拿下大鎖,撥開門栓,劉二慢慢拉開大鐵門。

    這大鐵門平時看起來保養的不錯,有經常給換潤滑油,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悄無聲息地被打開了。

    沉墨看見大門被從裏麵打開,一擺手,立刻貓著腰衝了過去。

    和尚緊隨其後。

    看著沉墨跟和尚都進來了,劉二又將大門閉上,指了指角落裏狗的方向,示意狗已經被幹掉了。

    “後院應該還有一隻狗,你去把那隻狗也解決掉。周金慶的保鏢應該都在一樓住著,和尚你去確定一下他們在哪個房間。能用刀的就先別用槍。”

    沉墨低聲吩咐道。

    兩人點點頭,各自行動。

    沉墨又觀察了一下院子的布局,看到院子中央有一座花壇,花壇裏麵竟然還有一個小噴泉。

    他貓著身子悄然走到花壇旁邊,利用花壇擋住身體,正要繼續往前的時候,忽然重新蹲下,將身體掩藏在了花壇後麵。

    一個人影從角落裏忽然出現,徑直向著花壇走了過來。

    沉墨沒想到周金慶這廝竟然大晚上會在角落裏安排一個暗哨,而劉二竟然沒有發現。

    不過看起來這個暗哨不太敬業,竟然沒有發現用來預警的大狼狗被藥翻,而且看他走過的來的樣子還在打著哈欠,全然沒有一點防備。

    顯然,他並沒有發現沉墨三人,隻是因為某種原因從困意中掙紮著醒來。

    剛剛跑到別墅主樓台階處的魏和尚此時也發現了這個突然出現的暗哨,急忙矮身躲在了欄杆後麵,並且向著沉墨藏身的地方打手勢,也不管沉墨能不能看到。

    沉墨沒搭理他,繼續靜靜看著那個走過來的人,左手手槍,右手戰術匕首都已經握緊。

    果然,這個家夥跟他判斷的一樣,竟然跑到花壇來撒尿。

    撒尿的時候因為強烈的困意,竟然閉著眼睛,掏出小兄弟開始放水,完全沒有發現就在一步之遙的地方躲著一個不速之客。

    忽然他的身子一僵,強烈的困意瞬間消失不見,閉著的眼睛也瞪得溜圓。

    因為他的脖子上此時正架著一柄通體漆黑的匕首,甚至一點都不反光。

    除此之外,他還感覺到後腦勺上頂著一個堅硬冰冷的圓管狀物體。

    他知道,那是一把槍。

    “別說廢話,軍統,隻為周金慶而來。不想死就問什麽答什麽。”

    一個低沉冷漠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瀕臨死亡的強烈感覺在他渾身上下彌漫,這讓他無法生出絲毫反抗違逆的念頭來。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保鏢,幹這一份普通的工作,沒有必要為了別人而送命。

    而對方口中的軍統兩個字更讓他毛骨悚然。

    雖然他沒有見過軍統,但是關於軍統的事情卻是聽過一些的。軍統的手段比起地下黨鋤奸隊來更加的殘酷。

    他甚至親耳聽到過他的東家周金慶言語之中對於軍統的忌憚和恐懼。

    “別殺我!我都說!”

    聲音顫抖,但是很真誠。

    沉墨托著這個人隱在黑暗的角落裏,逼問了幾個問題後,一槍托砸在他的後腦勺,讓他昏死了過去。

    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在黑暗的角落裏隱藏著一個用假山偽裝的哨位,這個人剛才就是從那裏出來的。

    而這個哨位就在那條大狼狗附近。

    沉墨暗道僥幸,若是這個家夥發現了劉二,那麽今天晚上這場暗殺就必然會變成了強攻。

    一旦變成強攻,就算幹掉了了周金慶,也會很快引起日本人的注意,那麽想要再去幹掉黎壽昌就很苦難了。

    沉墨匯合了和尚,將從暗哨口中得到的情報告訴了他。

    周金慶家裏總共有七名保鏢,除了這個暗哨之外,一樓還住著四個。

    剩下的兩個在三樓,就在周金慶的臥室外麵,作為貼身保鏢隨時跟著他。

    據說這些保鏢都是周金慶花重金聘請的高手。

    除了保鏢之外,前後院各有一條狗。

    對於周金慶一個警察署長來說,這樣的安全配置不僅不低,反而超標了。

    要不是他心虛,根本就用不了那麽多保鏢。

    這時候,劉二也從後院過來匯合了。

    他向沉墨點了點頭,示意後院的狗也被搞定了。

    沉墨點點頭,指了指別墅的大門,和尚會意上去輕輕敲了敲門。

    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和尚嘴裏含含湖湖地回了一句。

    就聽見裏麵的人好像有點不樂意地罵了一句什麽,但是大門卻從裏麵被打開了。

    沉墨剛從那個暗哨口中得知,一樓的四個保鏢,每天晚上都有一個人守在門後麵的椅子上值班,所以沉墨才會這樣安排。

    門剛一打開,裏麵的人忽然看見門縫裏出現了一個帶著黑色頭套隻露出鼻子眼睛嘴巴的腦袋,下意識就要往後退,結果卻被眼疾手快的和尚伸手一把捏住了脖子,將他剛要脫口而出的示警直接被堵在脖子裏。

    和尚十年練武,手勁奇大,一個瞬間就將那個保鏢的咽喉給捏碎了。

    和尚捏著那人脖子,劉二從旁邊將門悄悄推開,沉墨閃身進去。

    果然門後麵放著一把椅子,和尚將那個倒黴蛋的屍體輕輕放在椅子上,跟著沉墨來到了右手邊一間屋子的門口。

    沉墨指了指門,對著和尚點了點頭,右手匕首在脖子上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又對著劉二指了指旁邊的走廊燈的開關。

    劉二點頭明白,身後按滅了開關,走廊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和尚走到門前輕輕推了一下門,門竟然直接被推開了,顯然這些保鏢為了能夠遇到事情快速反應,所以都沒有鎖門的習慣。

    門推開後,和尚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

    走廊的燈被關掉後,走廊裏漆黑一片,跟房間裏麵環境一樣,所以不用擔心燈光將裏麵的人驚醒。

    和尚衝著沉墨點點頭,低聲道:“三個,都睡著。”

    沉墨一擺手,三個人悄無聲息地進入了房間裏麵。

    借著從窗戶外麵透進來的月光,能夠看到三個人一溜排開,睡得正香,鼾聲此起彼伏。

    沉墨指了指最左邊的那個,和尚指了指中間那個,剩下的那一個留給了劉二。

    沉墨左手緊緊捂住那人的嘴巴,右手匕首直接割斷了那人的喉嚨,血腥味一下子湧了出來。

    和尚更是簡單粗暴,直接抱著第二個保鏢的腦袋用力一扭,卡察一聲那人腦袋就耷拉了下去。

    劉二雖然第一次殺人,但是也絲毫不含湖,直接用短刀插進了對方的脖子裏,還用力攪了兩下,血一下子噴了出來。

    “劉二,你這活太粗糙了,血都差點濺到我身上了。”

    和尚低聲罵道。

    劉二嘿嘿一笑,也不反駁。

    解決了這三個保鏢後,三人將門輕輕關上,輕手輕腳地向著樓上走去。

    根據那個暗哨所說,二樓是周金慶的女兒以及保姆丫鬟住的。

    而周金慶則和老婆單獨住在三樓,最後那兩個保鏢也在三樓的臥室外麵的房間裏住著,貼身保護周金慶兩口子。

    三人上了三樓,沉墨看了一下,指了指右手邊那間屋子的門,低聲道:“這就是周金慶的臥室。不過不知道周金慶現在是不是在裏麵。”

    畢竟除了臥室之外,還有一個書房。

    和尚走到門前麵,側耳聽了一會,衝著沉墨搖搖頭。

    這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了,根本聽不出來裏麵是否有人。

    沉墨看了看左手邊的那間屋子,有點遲疑。

    如果判斷錯誤,不擔心說任務失敗,但是必然會最後變成強攻。

    正在這時,左手邊的門忽然從裏麵打開了,竟然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腰間插著一把槍的男人。

    顯然,這是周金慶剩下的兩個保鏢之一。

    和尚來不及躲避,直接跟這個人打了個照麵,雙方都是一愣。

    那人一驚,本能地向後退去,同時伸手去拔腰間的槍,並且大喊了一句:“有賊!”

    沉墨知道,偷襲的機會已經失去了,隻能強攻了。

    他站在和尚旁邊,身子猛然向前一衝,速度快的驚人,跟那個保鏢幾乎緊緊貼在一起。

    那保鏢大驚,知道拔槍已經不能實現,立刻抬其膝蓋猛然上頂,同時上半身盡量後仰,再次試圖拔槍。

    可是他速度快,沉墨的速度更快,貼上那人的時候,右手的黑色匕首猛然揮出,直奔那人咽喉而去。

    一蓬血線猛然飆出。

    “砰”的一聲槍響,卻是來自於房間裏麵的第三人,正是最後一名保鏢。

    沉墨抓住被自己割斷咽喉的那名保鏢屍體,擋在了麵前,射來的子彈徒勞無功。

    扔掉屍體,沉墨快速在地上一滾,躲過了射來的第二顆子彈,右手的匕首猛然擲出。

    和尚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也衝進了屋內,手中的盒子炮砰然打響。

    最後一名保鏢先被沉墨的匕首射中胸口,又被和尚的盒子炮擊中,身子一晃倒地不起。

    不管那保鏢有沒有死透,沉墨立刻衝向了裏麵的一間屋子。

    和尚緊隨其後。

    推了推門,門被從裏麵反鎖了,顯然裏麵的人已經知道了外麵的危險。

    “和尚,撞門!”

    和尚走到門前,猛地提氣,然後使勁撞了上去。

    以他的體重力氣,除非是鐵門,其他的門都很難擋住他這一撞。

    果然,門卡察一聲應聲而開。

    一個穿著真絲睡衣的男人正驚慌失措地站在窗戶旁邊,看樣子想要跳樓逃生,但是卻有點猶豫不決。

    看著走過來的兩個帶著黑色頭套的,一身血腥味的人,周金慶強忍著恐懼,顫聲問道:“隻要別殺我,什麽都好說!”

    和尚剛要說話,沉墨卻擺擺手製止了他,看著周金慶故意道:“周署長果然明白人。實話說,我們兄弟也是奉命行事。不過隻要周署長價錢足夠,什麽事情都好說。”

    周金慶聞言果然暗送一口氣,急忙道:“我有錢,隻要你們不殺我,我的錢都給你們!”

    沉墨輕笑一聲道:“那就先讓我們看看周署長的誠意再說。”

    槍聲已經驚動了另一邊的周金慶的老婆還有二樓的女兒保姆等人,沉墨吩咐和尚和劉二道:“去陪著周署長的女兒和太太,我在這裏看看周署長的誠意。”

    和尚和劉二知道沉墨的意思,答應一聲出了房間。

    周金慶麵色慘白,在沉墨的槍口下哆哆嗦嗦地從桌子下麵搬出來一個保險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