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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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聲不斷呼嘯在耳畔,天色似乎又陰暗了幾分。在這片所有住民遊客突然全部神秘消失的縣城城郊,隻有葉喻和那位麵紗女子站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任由漫天風沙在身邊肆虐。
    所有人……都死了……??這、這個女人在說什麽啊??!
    葉喻難以置信地盯著麵前的麵紗女子,甚至有種在聽天方夜譚的感覺,而那女子則似乎對葉喻的訝異完全不以為意,再次幽幽地開了口。
    “看你的樣子,顯然是不相信我的話咯?不過也沒關係,我想你很快就會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女子冷笑著,伸手朝著葉喻腳下指了指。
    葉喻僵硬地低下頭,順著女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卻見自己腳下那被薄沙所覆蓋的街道地麵上,似乎隱約浮現出一根根泛著暗紅熒光的奇怪紋路,這些紋路相互交錯著,向街道深處蜿蜒而去。
    這紋路……是法陣??怎麽感覺像是……「那段記憶裏」所看到的……
    某段雖然對自己來說並不久遠,但實際卻相當「古老」的記憶突然閃現在葉喻腦海,而女子看著葉喻那驚疑不定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便更濃了幾分。
    “哎呀呀,看來你終於想起了什麽。”麵紗女子不懷好意地笑道。“既然你都親眼「看到過」那種祭獻儀式,那應該對地上這種法陣很熟悉才對,那可是「煉製血鑰石」所必備的東西呢~”
    煉……煉製血鑰石!!?
    驚人的話語如同一聲晴天霹靂,在葉喻大腦中瞬間炸開!透著詭異紅光的法陣,絕望掙紮的奴隸們,以及那宛如地獄般的場麵,一幅幅來自千年前那名「樓蘭王」的古老記憶畫麵如走馬燈一般在葉喻眼前劃過,也讓葉喻霎時間從頭涼到腳底。
    我想起來了……那段記憶……那段樓蘭王的記憶中有這種法陣!那些奴隸就是死在這個詭異法陣內的!
    “你……你到底對這座縣城的人做了什麽!?”葉喻麵色蒼白地抬起頭,對著麵紗女子大喊道。
    “哈哈哈,你還不明白嗎?既然你知道這法陣是「煉製血鑰石」的特別法陣,那也應該知道製作那些血鑰石最重要的「原材料」是什麽吧?”女子大笑著,指尖輕輕一動,從腰間摸出了一塊東西。“你不是想知道這裏的人們都去哪了嗎?喏,他們都在這兒呢。”
    一塊泛著血色光澤的紅寶石在女子的指間一閃而過,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也足以讓葉喻渾身顫栗不已。
    是血鑰石!!那女人……那女人竟然犧牲了這座縣城裏所有人的性命製造了一顆血鑰石!!
    “不,不可能……怎麽會……!”葉喻搖著頭,衝擊性的事實讓他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所有活人,所有生物,就在這個覆蓋全城的法陣中被瞬間吸食殆盡,化為虛無,而這一切都是在這短短三小時內,甚至就在自己身邊上演!然而自己竟然對此渾然不覺,這讓葉喻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
    “騙人……你騙人!!我也在這座縣城裏,為什麽我會沒事?”葉喻大聲質問道。
    “這隻能解釋為像你這種體質特殊的「驅逐者」不受法陣的影響咯,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你也要死了,你知道為什麽我會那麽清楚關於「血鑰石」的事嗎?”女子美眸微眯,漆黑的瞳孔中隱約透出一股陰冷的氣息。
    “「我們」可是追尋了很久呢,不論是關於血鑰石本身,還是關於你,「驅逐者」葉喻的事!”
    話音未落,女子的手掌間忽然白光一閃,緊接著,葉喻便看見一道泛著寒光的白刃衝著自己迎麵而來!緊急之下葉喻慌忙向右一躲,恰好擦著頭皮避開了女子刺向自己的匕首。
    “哎呀,身手還不錯嘛?不過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女子笑著,手中的凶器卻毫不停歇,隻見其身形一動,再次一個反手向葉喻揮刀而去!
    砰——!
    情急之下,葉喻狼狽地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木棍,順勢抵擋了一記女子的攻擊。
    “你……一直追尋著血鑰石……和我?難道,你是‘噬’的人!?”葉喻終於意識到了什麽。
    “哈哈哈哈,這次你們不是特意來這裏找我們的嗎?所以我們幹脆請君入甕,讓你們死前也發揮點作用。”女子戲虐似的甩著匕首,像是一個在玩弄獵物的捕獵者。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嗬嗬,你該不會以為我們隻在這座小縣城煉製血鑰石吧?”女子陰冷地嘲諷道。“那個姓樓的男人也好,其他你們所謂的「精英隊員」也罷,在我們‘噬’的眼裏都不過是製造血鑰石的材料!現在這個時候,恐怕他們也已經和這裏的人們一樣,與那血鑰石融為一體了!哈哈哈哈哈!”
    “你說樓玥和其他人都已經……!!不、不可能!我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想你明天就會在新聞中看到「數座城市一夜之間淪為空城」的消息。”女子冷漠地俯視著臉色鐵青的葉喻,說道。“當然,前提是……你能活到那個時候!”
    匕首再次朝著葉喻的麵門刀刀襲來,又快又狠,而滿天的風沙似乎又有了加重的跡象,使得葉喻的視野嚴重受阻,應對也變得吃力起來。
    不行,再這樣下去要被她玩死!得想辦法……
    葉喻左躲右閃地躲避著女子的攻擊,不知不覺便從馬路中央被逼退到一處死胡同內。不過幸運的是,他發現那死胡同裏竟然有座巨大的院落,而院落的大門還開了道隙。走投無路的葉喻隻能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趁著女子攻擊的間隔,一個閃身躥入了那道院落大門內。
    “哎呦——!”
    隻聽一陣“嘩啦啦”的碎響,剛衝入大門的葉喻差點被地上堆砌的碎石絆了個狗吃屎,他這才驚覺這片院落裏竟然到處堆滿了未完成的墓碑,破碎的碑牌橫七豎八地堆放在院子裏,在愈加黑暗的天色與漫天塵沙中顯得格外陰森,乍一看竟然有種亂葬崗的錯覺。
    不過此刻的葉喻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比起身後那個追殺自己的母夜叉,那些人畜無害的墓碑在他眼裏反而顯得可愛許多,對於葉喻來說,那些地上的障礙物或許可以阻擋下那女人的腳步也說不定。
    然而葉喻那天真的幻想很快便被那記破門而入的聲音打得粉碎,在那女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那一瞬,葉喻頭也不回地慌忙逃入了後院的一排房間內。
    房內沒有燈光,光線晦暗不明,石材鱗次櫛比地堆砌在房內,不少大理石雕刻工具零零散散地掉落在地,顯然這裏應該是座墓碑製作的小作坊,不過這樣的環境倒是恰好合了葉喻的意。
    葉喻扔掉破破爛爛的木棍,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小鐵鍬,在黑暗的掩飾中鼓搗了一會,隨即便躡手躡腳地藏身於角落正的一處瓦礫堆之後。
    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在之前的交鋒中他便看出那女人的身手遠遠高出自己,自己隻能像隻老鼠似的被對方玩弄,想要保命,硬碰硬是絕對行不通的,而想要逃跑,恐怕一時半會也逃不了,因此對於葉喻來說,選擇便隻剩下……「那一個」。
    嘭——!
    房間的大門被人猛地踹了開來,葉喻不用看也知道那位“正主”已追殺而至。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按著狂跳不已的心髒,在瓦礫堆後屏息靜聽著。
    一步……兩步……很好,過來吧,來我這吧!
    葉喻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心中默默判定著對方的所處方位,而對方的行動似乎也正如他的預料,畢竟他先前可是在地上刻意留下了腳印,為的便是引導那個女人來到「那個位置」——那個葉喻特意為她準備的「陷阱」。
    其實早在葉喻進入房間的那一刻,他便敏銳地察覺到房間角落裏有兩處疊起的碎石瓦礫,方位上恰好形成合圍之勢,而在黑暗的籠罩中卻看不太明顯,隻要將目標引入那塊合圍區域,並看準時機從後方將瓦礫堆推倒,便可以成為一個簡易陷阱,雖不致命,但也足以讓中招的人喝一壺。最重要的是,葉喻就可以為自己爭取到逃跑的時間——當然,這一切都是在順利的前提下。
    啪嗒……啪嗒……
    腳步聲越來越近,葉喻緊張地捏著手裏的小鐵鍬,悄悄探出頭透過瓦礫縫隙向外麵看去,恰好看到一個人影正站在瓦礫堆旁,已然進入了那道「陷阱」。
    就是現在!!
    葉喻渾身立即緊繃了起來,條件反射似的掄起小鐵鍬便要往瓦礫堆底部鏟去!然而就在剛接觸到瓦礫堆的那一刻,他卻忽然感到了某種奇怪的心悸,像是心中被喚起了某個警報一般,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再次抬起頭,透過縫隙向那個人影望去。
    微弱的光線中,葉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瘦削身影正隔著瓦礫堆,定定地站在自己麵前。
    這……這不是追殺我的那個女人,他……他是……!
    “樓玥——!!”
    焦急的叫喊帶著後悔與驚詫,然而卻為時已晚。隻聽“磅啷”一陣巨響,失去平衡的瓦礫堆頓時向前倒塌,激起的漫天灰塵將那道人影瞬間吞沒。
    “樓……樓玥……不,不!!”
    終於回過神的葉喻發了瘋似的想要撲上前扒開瓦礫,然而他卻忽然感覺脖頸間一涼,隻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拿到的,正是葉喻原先想要暗算的那名麵紗女子。
    “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啊~可惜啊,算錯了人,嗬嗬嗬……真是自作自受!”女子從葉喻身後探出腦袋,在他耳邊輕聲冷笑著。
    “再見了……「驅逐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