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8.11悲涼年代、臨別贈禮

    半個月後，漢口火車站，衛家四人正站在候車區看著進站火車發出經典的“嗚——哢嚓哢嚓哢嚓......”聲音——

    “旭哥哥，這就是——”史湘雲傻傻的看著外形漆黑醜陋、風格近似於破爛兒、正冒著滾滾白煙開進火車站的燃煤蒸汽機老火車，“這個年代的火車？”

    除了第一次穿梭世界的寶珠外，林黛玉和史湘雲都見過而且坐過火車，但她們坐過的都是現代社會的先進型號，可不是眼前的蒸汽朋克產品。

    “嗯哼！”其實衛旭也被震得不輕，這玩意兒在電視上看到的時候，說不定還覺得很有情調，但要是當麵看著，那真的是絲毫都沒興趣。

    巨大的噪音、真心緩慢的速度、隨著白煙而來的刺鼻二氧化硫味道以及刹車時讓人想上廁所的金屬摩擦聲，無不讓人退避三舍。

    “旭哥哥，要不我們另想辦法去白山黑水之地吧，比如說順江而下到淞滬，然後坐船怎麽樣？這東西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舒服的樣子。”林黛玉也忍不住小聲說道。

    “放心，民國是個半殖民地半封建國家，上下尊卑表麵上比封建社會好了不少，其實更加殘酷。”衛旭笑了笑說道，“比如眼前的火車就是如此。

    要是一般的三等車廂，那裏麵已經不僅僅是環境惡劣能夠形容了，但別忘了，我們定的是一等車廂，還要了一個包廂，各方麵條件絕對會令人滿意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四人正式登車之後，看著眼前裝飾堪稱豪華的包廂，妹子們全都說不出話，因為剛剛在站台上走路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三等車廂內的情況。

    “怪不得現代的曆史書上說，這樣的朝廷會被推翻，而且是不到三年就推翻了。”林黛玉又暴露了文青問題，“這要是不推翻，又該怎麽辦？”

    “你們看到的，其實已經是比較好的一麵，能坐得起火車的可沒有真正的窮人。”衛旭笑著解釋，“就連任家鎮，其實都還算過得去。”

    “公子，那要是過不去的人家，又該是什麽樣子？”寶珠忍不住問道，“饑一頓飽一頓？舉家食粥？甚至......”

    “賣兒賣女很正常，甚至易子而食都不誇張。”衛旭歎了口氣，想起了不久後那場持續了十四年的戰爭，他這次去白山黑水之地，就是為了盡些力量。

    因為現在是西曆1931年的八月下旬，距離九月十八號已經沒有幾天了......

    火車速度很慢，估計也就三十多的平均速度，路上的站點停靠時間也很長，等到抵達終點站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而且看起來這裏的情況並不太平。

    “打倒東洋帝國主義！”

    “東洋人滾出華夏！”

    “停止內戰，一致對外！”

    響亮、熟悉而又陌生的口號中，一隊百十來號人的青年隊伍走了過去，但與他們激動、憤怒的臉龐不同，周圍是麻木、冷漠的圍觀群眾，以及毫無生氣的街道。

    “走吧！”衛旭歎了口氣招呼妹子們跟上，他敬佩這些人的精神，但完全看不上他們的行為，作為一個現代華夏人，“槍杆子裏麵出政權”早已是基本常識。

    “旭哥哥，他們這樣有用嗎？”林黛玉的聲音帶著心疼。

    “要是說話、喊口號有用，那還要軍隊和大炮幹什麽？”衛旭無語的搖了搖頭，這些年輕人還是太單純了，“不過是增加點氣氛罷了。”

    “那他們還......”寶珠不解的詢問，但被一陣混亂打斷了。

    “你們幹什麽——啊！”

    “強盜，你們這些強盜——啊！”

    “啪——啪——啪——”最後是不算太密集的槍聲。

    依然熟悉的結局，就看剛剛過去的隊伍已經衝了回來，隻是有好幾個人身上都有傷，圍觀群眾早已跑光，甚至不遠的地上還有幾個人被黑狗皮摁住了。

    衛旭惱火的從玉佩中取出了盒子炮，幾乎是眨眼功夫就打空了一個彈匣，也將留在現場“清理”的十多個黑狗皮“清理掉”了。

    “趕緊走！”看著那幾個剛剛被捕的青年爬起來跑路，兩個應該是重傷的也被趕回來的同伴抬走，衛旭擺手示意妹子們走人。

    倒不是怕了，而是沒必要，他接下來要幹的事情，不是喊幾句口號或者救幾個人能夠比擬的。